月之傳說 - 第三十一章《世噬之始》-1

蹄聲越變越近，不用多久，幾個騎著驢子、農夫裝束的人就出現在禹羽瑩葉身前，臉上滿是困惑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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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驢子和馬的聲音一模一樣啊…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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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這裡還沒裝設照明設備，晚上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走丟的！你們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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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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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之追憶中胡亂瞎掰是一回事，在現實中又是另一回事，禹玉晨語塞了，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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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麼愛玩還跑去奇怪的地方，跟我們來，不要跟丟了，阿不就好險我有找到你們，不然有人失蹤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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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輕輕拍了拍禹玉晨的背暗示他跟著農民走，或許可以得知周邊地區的一些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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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幾個騎著驢子的農民帶著禹羽瑩葉在草原中穿梭，就像是警察帶回逃家的小孩一樣，事實也離此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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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准再跑去那麼遠的地方了，要是天黑就真的麻煩了，你們的爸媽是誰？我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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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吧，這下不扯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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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硬著頭皮瞎掰了身份背景，把四人塑造成了從別的村莊逃家過來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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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你們這種人，平白無故給人添麻煩…跟我來，天要黑了，我明天再送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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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將禹羽瑩葉四人帶到了一間大型建物內，建築的門口寫著大大的「警察局」三個字，看來這位農民真的是警察，或許是鄉村的關係，他並沒有正規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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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警局相當空曠，辦公桌椅只有一兩套，警察走到倉庫裡隨便抓了幾張椅子和桌子，甚至還拿了睡袋，嘴巴上雖然責罵禹羽瑩葉四人，但行動中卻對四人相當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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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十分鐘，不知道跑去哪的警員重新走進警察局，手上拿了一個大提袋，走到禹羽瑩葉身前從中拿出一大堆餐盒，裡頭是熱騰騰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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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難免遇到困難，沒什麼東西不能好好解決的，身旁的人都可以求助，逃家要是一個不小心出意外就糟了，往後長大後還會遇到很多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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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羽姬塑造的「逃家少年少女身分」，四人被迫聽了一大串警員的心靈雞湯，從全面戰爭以來，四人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此刻自然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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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還需要巡邏，你們好好休息，不要再亂跑了，我明天早上或下午帶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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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下這麼一句話警員就拿上提燈離開警察局，不得不說，這是一路走來禹羽瑩葉少數遇到的善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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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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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處亂跑會造成他的麻煩，還是先待在這裡吧，明天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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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衡量了眼下的情況給出了這樣的回答，四人或坐或躺的休息，看似悠閒，但每個人此刻都想著不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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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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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瑩柔緩緩坐起說到，此刻的她面色潮紅，聲音軟綿綿的有氣無力，差點連坐也坐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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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禹玉晨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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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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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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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看禹玉晨、禹玉晨看葉世宇、羽姬在最旁邊看著禹玉晨葉世宇瑩柔三人，彼此都察覺到對方身體的異狀，連忙相互觀察確認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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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完全正常，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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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發燒了，不知是不是火之魔力的緣故，發燒後的體溫異常的高，額頭脖頸的溫度飆升到一百多度，皮膚像是液態金屬般閃爍，整個人像是個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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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沒有發燒，但渾身上下都閃耀著破魔的紅光，他本人也能感覺到破魔力量正在快速消耗，似乎在清除體內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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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看起來「很模糊」，身體周遭的空氣與空間以某種不知名的方式扭轉變質，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時空裂隙一樣，但神奇的，他本人並沒有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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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此刻都惶恐不安，沒有人知道彼此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羽姬仔細檢查剛剛的餐盒，也找不出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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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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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猛地彎腰跪倒在地，全身閃耀的紅光聚集至頸部，隨後一陣強烈的反胃感傳來，葉世宇嘔出了一坨「紅光」——能量狀態的破魔竟被以實體的方式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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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出紅光後，葉世宇的身體恢復原狀，在地上的液態破魔短暫停留後就四散消逝，似乎是吐出了被破魔摧毀的某個東西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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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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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狀況越來越匪夷所思，整個人的輪廓快速震盪，甚至出現了些許殘影，但除了羽姬葉世宇看了驚恐外，禹玉晨本人並沒有感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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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試圖伸手碰觸禹玉晨，卻發現他的身體周遭出現了一道隱形牆，把羽姬的手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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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茲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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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電流聲響過，禹玉晨的身體瞬間出現在右方三公尺處，整個人像是網路卡頓的線上遊戲角色一樣，而在他原本站的地方的空中，懸浮著一坨亮銀色的神秘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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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銀色的物質就如同葉世宇嘔出的液態破魔一樣迅速消逝，禹玉晨此刻也恢復正常，在禹玉晨的體內，似乎也有什麼力量驅逐了外來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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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的狀況就沒那麼樂觀了，整個人的體溫持續飆升，甚至穿的衣服的人造纖維都有點融化，就像是沒辦法正常散熱的熔爐一樣持續悶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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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試圖從餐盒旁水瓶裡倒出一些水讓瑩柔降溫，卻不料水剛倒到手上，禹玉晨和葉世宇的身體就很快起反應，前者的輪廓再次閃爍，後者紅光迅速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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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嚇得趕緊把水倒到一旁，禹玉晨葉世宇也恢復正常，羽姬不敢再碰水了，天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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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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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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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瑩柔吐了，方才吃下的飯菜混合著胃液灑落一地，上頭漂浮著一顆一顆的小小火苗，瑩柔吐到最後沒東西吐了，只能止不住地乾嘔咳嗽，火星自喉嚨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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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想拍拍瑩柔的背，不料手掌剛碰到就嚴重燙傷，要不是有吸血鬼的自癒力量，燙傷的手要花好多天才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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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渾身高溫，禹玉晨羽姬葉世宇都無法接近幫忙，只能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止不住乾嘔，地面的磁磚因高溫融化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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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嘔嘔…ㄌㄩ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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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嘔到最後，瑩柔用力吐出一大團包裹在液態火焰中的黑球，仔細一看，黑球是由無數黑色的小點組成，畫面甚是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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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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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的身體癱倒到一旁不再嘔吐，體溫也開始慢慢下降，這下真相呼之欲出了，方才吃的東西一定有問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羽姬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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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以破魔覆蓋自身，多少能抵抗瑩柔周圍散發的火焰魔力，隨後蹲到一旁照顧瑩柔，禹玉晨和羽姬則仔細端詳瑩柔吐在地上的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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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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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崩解成一大堆黑點，每個黑點似乎都在胡亂蠕動，羽姬驚叫一聲被嚇了一跳，禹玉晨也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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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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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動的黑點散開後，禹玉晨的身體又進入了「網路卡頓」狀態，現在確定那些「黑點」就是引起禹玉晨異常狀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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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拿出神殤血蘭，小心翼翼以劍尖挑起一小個黑點，鼓起勇氣眯起眼睛查看，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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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動的黑點實際上是一條一條的小蟲，每條小蟲由四到五個體節組成，每個體節上頭都長了大大的眼睛，為首的體節上長了大大的顎，其餘體節側邊還有許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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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形容的話，黑蟲酷似變異的沙蟲，也有點像烈火之罪，但不管拿哪個比喻都遠比不上黑蟲的噁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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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明瞭了，方才四人的晚餐正是吃進了這些黑蟲，禹玉晨葉世宇瑩柔的異狀都是體內的力量排除黑蟲的表徵，而不知道是不是吸血鬼體質的關係，羽姬並不受其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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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噁噁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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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受影響，知道自己吃下了這些東西還是讓羽姬極度反胃，不到三十秒後就扶著牆壁彎腰嘔吐起來，胃酸混著膽汁吐了一地，裡頭也有些許黑蟲，但能明顯看到羽姬的消化液正在分解黑蟲，現在確定是吸血鬼的體質讓她安然無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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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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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下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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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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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在照顧昏昏沈沈的瑩柔，只剩羽姬禹玉晨在為了眼下狀況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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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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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有一個點子，一個禹玉晨不太喜歡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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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們找別的方法吧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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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對黑蟲沒有反應，你委屈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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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的靈光一閃，就是把禹玉晨的身體異狀拿來當「黑蟲檢測器」來用，在她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下，禹玉晨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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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將方才丟到一旁的飯盒一個一個拿近禹玉晨，出乎意料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不是飯菜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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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羽姬想起了剛剛想用水幫瑩柔退燒時禹玉晨葉世宇的異狀，於是拿起了一旁的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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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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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禹玉晨又進入了「網路卡頓」狀態，很明顯，問題出在水裡面，只是此刻的水清澈乾淨，羽姬伸出一隻手指攪動也沒發現異常，實在難以和瑩柔吐出的滿地黑蟲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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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看向禹玉晨，後者滿臉害怕，他可不想再被拿來當成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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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不會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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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逕自走到瑩柔葉世宇身旁，瑩柔此刻依然昏昏沈沈，高燒剛退還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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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很快就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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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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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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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像是哄小孩一樣拉起瑩柔的手，以神殤血蘭的劍尖刺破一個洞並接住血珠，瑩柔吃痛將手縮回禹玉晨也迅速治癒，葉世宇知道他們正努力解決危機也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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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將瑩柔的血滴入水瓶中，真相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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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血液進入水中會迅速擴散成鮮紅一片，但此刻卻能發現鮮血沒有擴散，反倒是逐漸被一團一團黑黑的東西包圍，最後甚至被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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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吸收了血液後，黑黑的一團一團逐漸從肉眼無法看到的大小變成可辨識的黑蟲，扭來扭去甚是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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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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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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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禹玉晨的身體毫無徵兆地又進入了「網路卡頓」狀態，就好像身體的「空間」與「時間」和這個世界脫節，但奇妙的是他本人並沒有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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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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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眨眼後，禹玉晨發現眼前的景象變成了之前見過的星空與鏡子，只不過這次鏡子裡的內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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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先是一條河流過，然後許許多多人走到河裡，接著無數蠕蟲從他們的肢體軀幹中破體而出，分裂成一大堆蠕蟲跳到河中，接著又是一條河流過…如此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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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鏡中的蠕蟲，和剛剛被他們吃下肚的黑蟲一模一樣，在禹玉晨困惑其中關聯時，鏡子的上緣出現了一行斷斷續續的文字，就像是古老的遺跡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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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噬蟲…河…王城…上…落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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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需…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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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這面鏡子試圖告訴禹玉晨什麼，但景象模糊文字斑駁，要傳達的內容晦澀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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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禹玉晨靈光一閃，所有的線索頓時串連起來，茅塞頓開的感覺就像是無解的死結終於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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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來到這片星空這面鏡子，上頭的畫面是一隻巨大蠕蟲吞掉河流流經的城堡…而這次是的河裡的人被蠕蟲吞噬…而蠕蟲就是他們遇到的黑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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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蠕蟲、城堡、河流、世噬蟲、人被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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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再清楚不過了，這片星空和這面鏡子，是禹玉晨以某種特殊力量塑造的「鑑往知來」的空間，鏡中的畫面正是未來的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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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蟲——也就是鏡緣文字的「世噬蟲」，透過河流由上而下傳播，藉由寄生在人吞噬宿主，一步一步毀掉城堡——或許是代表這個國家，這也解釋了禹羽瑩葉晚餐的餐盒中只有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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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星空與鏡子似乎能感知到禹玉晨的心智，在他領悟到事件的真相後星空迅速崩解，伴隨著一個眨眼，禹玉晨眼前的景象重新變回了正在研究世噬蟲的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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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迅速將自己對於星空、鏡子的見解、其中內容的猜想告訴羽姬，或許是一路走來經歷太多光怪陸離的事，有些實事求是的羽姬很快就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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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禹羽瑩葉四人中，羽姬一直以來都是緊急狀況時的計劃統領，此刻也不例外，禹玉晨迫切地盯著羽姬專注思考的臉龐，希望她能想出一些問題的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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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世噬蟲…和根源意志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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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不知道…鏡子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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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標是根源意志，所以理論上…為了效率，我們應該無視世噬蟲的危機迅速穿越這個國家，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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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話沒說完就看向禹玉晨，後者也以相同的眼神回望，二人都知道看似的「最有效率做法」其實挺違背人道與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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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接下來要說出的話會讓四人要處理一大堆麻煩事，但是這才是他們一直以來貫徹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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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發現了，就不能坐視不管，我想在能力範圍之內盡可能的處理世噬蟲的危機，如果為了追求最高效率而放任他人深陷危難甚至死亡，那這樣就和羅雷斯沒什麼差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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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說的話一點都沒錯，四人遵循蘿蘿爾的指引還穿越到底世界殺死羅雷斯，正是為了不讓無辜生命受害，此刻當然不能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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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望向遠處牆壁上的掛鐘，距離警員外出巡邏、四人吃下飯菜已過了兩個小時，理論上來說，這時候這個村莊的人應該也都因世噬蟲而出現身體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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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妳能動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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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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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簡單向瑩柔說明了眼下狀況和禹玉晨看到的「鑑往知來」，瑩柔雖然身體不適，但好歹也是在和平協會體系中出來的菁英成員，此刻說什麼也得跟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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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葉世宇你還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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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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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帶著禹玉晨、葉世宇扶著瑩柔，四人沒有多加休息就起悄悄離開警局，未知的世噬蟲危機當頭，沒有人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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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時間接近晚上十點，底世界的人類文明發展似乎沒有表世界進步，大概停留在蒸汽時代往前一點點的地方，此刻十點村裡的家家戶戶大多已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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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躡手躡腳地在村內穿梭，透過窗戶看進去，村民幾乎都在安睡，像禹玉晨葉世宇瑩柔出現身體異狀的人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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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總不可能全村的人都是吸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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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村民的體內沒有能抗衡世噬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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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一語道破讓羽姬臉都綠了，她對於底世界的人類的狀況一無所知，如果正像禹玉晨所言，那麼這個世界世噬蟲應該已在他們體內不知繁殖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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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這又衍生了另一個人性的抉擇——究竟是要在這停下來想辦法救助村民，還是繼續追本溯源調查世噬蟲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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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繼續調查世噬蟲，那這整個村子的人都無可避免地走向未知的死亡，但要是在這裡停滯可能會錯失阻止世噬蟲的黃金時間，搞不好連村民也救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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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有些理解羅雷斯的人生歷程中出現過的「情勢所逼」了，理性衡量告訴他，繼續追查世噬蟲才是對整體狀況最有幫助的做法，但如此一來就感覺好像是自己「殺」了這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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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的羽姬瑩柔葉世宇自然也想到這些，畢竟是一起一路走來的人，他們也在此刻出現了和禹玉晨相同的兩難，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四人必須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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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得去調查世噬蟲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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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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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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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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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做出結論，四人卻完全提不起精神，他們都知道此刻的抉擇是出自大局的考量，但同時也被棄了村莊裡被寄生的無數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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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困愁城兩難也不會解決，既然都犧牲另一者作出選擇了，那就得把握時間抓緊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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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樣的覺悟，禹玉晨率先邁開腳步，目光在村莊景致搜索，羽姬瑩柔葉世宇也沒繼續消沉動起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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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水出問題的話，那八成就是井水或是河水了，這裡的人似乎還沒發明出自來水和水龍頭，世噬蟲只可能由這兩個途徑進入村莊，而繞了半天沒看到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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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羽瑩葉四人站在涓涓流動的河水前沈默不語，這條河的寬度約三公尺，流速不算太快，因夜色的黑暗而無法估量深度，只聽到水流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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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況，別說小小的世噬蟲了，就算有鱷魚在水裡也看不到，簡而言之，此刻狀況極不利於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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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禹羽瑩葉一籌莫展之時，漆黑的水面冒起了圈圈漣漪，似乎有什麼東西感應到了四人的前來，浮出的一串串氣泡帶著滿滿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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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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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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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放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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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形黑影從水裡猛地竄出撲向禹玉晨，一個長長軟軟酷似鞭子的尖銳物劃傷了後者的腹部，羽姬迅速出劍格擋但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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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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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將火焰聚集於食指像蠟燭一樣照亮四周，卻被突襲者的樣貌引發強烈的反胃感，剛剛大吐特吐的她胃裡早已空空如也，吐不出來的感覺甚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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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禹玉晨的「人」雖具有人形，但頭部、肩膀、大腿…只要是和身體軀幹接連的四肢，都被粗大的世噬蟲取而代之，頭部也不例外，整個人就像世噬蟲組成的巨大海星，此刻已不能說他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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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世噬蟲除了體節變長增加以外，單個體節還能長大至驚人大小，甚至在吞噬一個人後還具有整體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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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要是被世噬蟲寄生久一點，就會變成這副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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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後退！！葉世宇，保護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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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關頭，羽姬迅速衡量情勢做了決斷，瑩柔對於世噬蟲的反應激烈不能參與戰鬥，而自己免疫感染理當作為迎戰的最佳人選，具有破魔的葉世宇也能在禹玉晨出什麼狀況時多多少少消除或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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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鏗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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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噬蟲寄生體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加上夜色漆黑，羽姬竟陷入了苦戰之中，自手臂處伸出的蜿蜒體節就像長鞭，鋼顎冷不防就咬上羽姬手臂，後者只能硬生生拉開被扯下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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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妳離遠一點，這裡非常危險！！禹玉晨，你身體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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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開瑩柔後，葉世宇迅速觀察禹玉晨的狀態，腹部的傷口雖然淺，但這並非單純的物理傷害，在接觸的一瞬間無數肉眼不可見的小型世噬蟲鑽入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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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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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一樣，禹玉晨周遭的空間與時間逐漸和現實脫節，進入了「網路卡頓」狀態，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頭痛萬分，好像有什麼東西撕裂了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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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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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巨力將葉世宇向後彈飛，禹玉晨的身體變得更加模糊，淺藍與白色的光點在他全身上下閃爍，這並非世噬蟲感染的症狀，反倒像是世噬蟲的侵入激發了他體內的某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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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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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的奇怪事情太多，對於身體冒出奇異光芒的禹玉晨葉世宇也沒有多意外，但他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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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的感覺沒錯，此刻的禹玉晨整個人氣質都變了，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堅決果斷和精準，表情也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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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在禹玉晨左手的手背，出現了一個時鐘形狀的白色印記，源源不絕的奇特力量從中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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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就好像是被別人附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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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來說，禹玉晨的確被別人附身了，但附身他的人，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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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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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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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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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裡…現在是怎樣…該不會我也被世噬蟲吞掉了吧…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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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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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漸漸亮起，但和追憶不同的是，這次禹玉晨是「第一人稱」，換而言之就是他位在追憶主人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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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他就是追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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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之前對戰凱羅明恩時進去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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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景象極其模糊，聲音也嗡嗡嗡地聽不清楚，但這種感覺禹玉晨再熟悉不過了，此刻進入的追憶和過去對戰凱羅明恩——空間惡魔時一模一樣，換而言之，這是「無窮大使」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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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追憶的推論、打敗凱羅明恩後空間惡魔的話語、羅雷斯的追憶、自己身體的種種異狀…一個又一個的證據都指向「禹玉晨就是無窮大使」，但這個真相到底有什麼意義此刻仍晦澀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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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禹玉晨為什麼會是無窮大使，他本人就連什麼是無窮大使、無窮大使是做什麼、從哪裡來、有什麼意義都不知道，但線索鐵證如山，說是認錯人也相當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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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真相為何，此刻這段追憶是「禹玉晨自己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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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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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與力量流轉的聲音響起，透過第一人稱的模糊視角，禹玉晨能感覺到「追憶中的自己」正穿越過不屬於月域、表、底世界的其他空間周遭的一切閃閃爍爍、似乎想告訴他什麼，但無奈太過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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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了好長一段閃閃爍爍後，追憶中的禹玉晨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亮銀色的大劍，那模樣正是神殤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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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中的自己似乎比現實還要強壯，本該是雙手劍的神殤晝夜追憶中的自己能單手輕鬆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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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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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利落的破空聲傳來，閃爍的空間隨著神殤晝夜的劈砍出現了一條裂隙，裂隙很快膨脹成一個橢圓形的空間之門，耀眼金光和洶湧、無法計量的魔力從中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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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中的禹玉晨毫無猶豫地走了進去，裡頭金光耀眼，什麼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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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聲音模糊像破舊的喇叭，但禹玉晨還是能勉強聽懂追憶中的自己在說什麼，話語的內容讓他內心驚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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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世界哪時候多出你了？根源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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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世噬之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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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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