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六章《虛幻之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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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之皇禾融，死前的最後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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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三年前，弒月之戰兩年前，極東幻域的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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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事情一大堆。琳恩，幫我把第一軍隊訓練資料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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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邊，藍色資料夾的第二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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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要死，我不是第一軍團的將軍嗎？為什麼軍隊訓練資料也是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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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軍隊訓練當然是你負責啊，而且今天也是你提議要加班的，趕快做完再加上特休才能有完整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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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東幻域王都的軍令部內，禾融穿著一襲黑袍坐在辦公室內填寫著軍令文書，從他煩躁的表情和乾掉的咖啡杯可以知道他連續工作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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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的是他的秘書兼妻子琳恩，兩人在大學認識，隨後一起進入極東幻域軍事部工作，二人一路從基層職員爬到現在第一軍團將軍和將軍秘書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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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為了能在暑假湊滿一個月的休假出國玩，在辦公室拼了命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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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軍團是極東幻域最菁英的兵隊，除了危及國安的戰爭以外幾乎不會出動，禾融在這個位子上也算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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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天無止盡的批改軍隊班長的日常報告書與政府的宣達文件，讓帶著滿腔熱血接下這份工作的禾融無聊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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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你好了嗎？」琳恩將手中一大疊會面資料排整齊，放入背後書櫃的第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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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我還剩…三份日常訓練報告要改，富澄楊那傢伙…每次都讓我很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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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澄楊，極東幻域第一軍團第二十七師的班長，駐紮地點為最靠近王都的馥香城，每次都將日常訓練報告書當成作文來寫，長篇大論的內容讓禾融很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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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很認真嘛…現在很多班長報告書都敷衍個兩三句而已，這種人很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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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沒什麼事啊…每天就只有基本操練和體能訓練，寫這麼長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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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走到禾融身後，雙手撐在他的椅背上看著他改完所有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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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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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現在吃晚餐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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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牽著琳恩的手離開辦公室，鶼鰈情深的身影人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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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漸漸暗去，黑暗漸漸籠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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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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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懷念…真的好懷念…好久沒有想起琳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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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了一千年了…還是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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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啊…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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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即將消散的靈魂，如此低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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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褪去，追憶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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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三年前，弒月之戰一年半前，極東幻域的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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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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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盯著眼前一大疊軍令資料，煩躁的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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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啦…我幫不了你…」秘書的座位上，琳恩如此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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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死了…吧啦吧啦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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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無聊的隨手翻閱資料，正要打個哈欠時，一張紅色的紙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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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東幻域軍事系統中，紅色代表「事件有發展成戰爭的可能」，清閒已久的禾融看到紅色紙張不由得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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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紅色通令，過來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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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紅色通令四個字，琳恩急急忙忙趕到禾融身邊，禾融仔細讀出上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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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國土的對外山口以及外部沿山設立的衛兵營寨遭到不明敵人的攻擊，沿山衛兵隊全數死亡，山口衛兵隊潰散，敵人已攻入極東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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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團負責的衛兵隊啊…不是很意外啦…早說過他們軍紀太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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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原本以為這是稀鬆平常的一起盜匪集團案件而準備闔上紅色通令時，卻在看到下面有關於敵人的描述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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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第三軍團軍紀鬆散，但要全數殲滅衛兵隊也需要一定的兵力或人數，而紅色通令上寫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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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僅一人，掌握某種從沒接觸過、類似月光的魔力，實力底線不明，似乎名為羅雷斯，從第一次攻擊到殲滅山口衛兵，僅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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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半天？？」一旁的琳恩也驚訝出聲，要知道，每個衛兵駐紮點都有一定距離，就算是禾融親自出手，也沒辦法在半天內攻進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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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仔細思考，許久不見的危險事件讓他鬆弛已久的神經緊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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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幫我寄件給皇、第二軍團將軍、第三軍團將軍、以及雅加列格和拉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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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加列格和拉姆西，分別是極東幻域第一軍團第二師和第五師的班長，禾融很信賴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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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皇的文書要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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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稟報有人入侵，並說已經派兵處理，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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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軍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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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顧好王都週遭禁衛軍，慎防敵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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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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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謹慎一點，平均分配兵力到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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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兩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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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雅加列格移防到塔爾戰線，拉姆西到蒙哥萊恩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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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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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筆疾書的沙沙聲，迴盪在寂靜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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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禾融不會知道，第三軍團將軍永遠不會收到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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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信使抵達第三軍團所駐紮的戴克維城時，只剩下一片廢墟瓦礫和城市中央被月光魔力在胸口開個大洞的第三軍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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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漸漸暗去，黑暗再次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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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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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集結兵力在塔爾戰線和羅雷斯一戰了，也不至於一路被打到馥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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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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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了一千年了…極東幻域的興衰存亡…早就和我沒關係…也不會有人…記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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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鼻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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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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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我也快要解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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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褪去，最後一波追憶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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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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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指向禾融的屍體，一股黑煙從他的胸膛滾滾而出，逐漸覆蓋了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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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正欲靠近查看，卻被一股錐心的疼痛逼的單膝跪地，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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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被掐住的感覺！禹玉晨看向自己心臟的位子並觸摸胸口，沒有外在傷口心跳也正常，但錐心的疼痛卻恣意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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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煙滾滾蔓延，散發出洶湧的混沌，羽姬從其中感知不到任何禾融的幻之魔力，黑暗、怨念、混沌多種魔力像餿水一般混雜，光感知就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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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那團混沌中，羽姬感知到了一絲絲和禹玉晨相同的魔力性質，就像大海的珍珠、地層的鑽石，少之又少但確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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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也感知到了，眼前黑煙瀰漫的混沌中，有一股細微的熟悉感，似乎有一部分的自己包含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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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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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坨黑霧中…有一部分和我完全相同…但這無法解釋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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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出屍體的黑色煙霧就是禾融體內寄宿的原罪靈魂，在千年前由羅雷斯像植入寄生蟲般，悄悄放在禾融與其他參與最終決戰共十一個皇族的靈魂上，給予他們不死，也把他們當成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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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禹玉晨會覺得原罪靈魂有一部分和自己相同，因為禹玉晨的力量其實就是羅雷斯的力量，二者系出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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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靈魂繼續聚集，將本就黑暗的夜色渲染的更加可怖，強大的混沌魔力向四周震盪，羽姬張開蘭花翅膀護住禹玉晨並緩慢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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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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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原罪靈魂急遽擴張，無邊的黑暗侵蝕週遭的景色，逐漸形成一個涵蓋羽姬和禹玉晨的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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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瑩柔在短時間內接觸到太多資訊量，加上先前血戰的傷勢，大腦瞬間當機無法思考，只能楞楞的看著黑煙吞噬禹玉晨和羽姬並逐漸收縮成一顆黑色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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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沒有我的指示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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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深知現處的黑暗異空間和禹玉晨體內的月光力量必定存在某種關聯，眼下首要之舉就是保護禹玉晨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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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翅膀完全包裹禹玉晨，羽姬警戒得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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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籠罩天地，四周洶湧的混沌望不見邊際，不遠處，一團特別濃稠的灰暗正緩慢塑形，在黑暗異空間的襯托下宛如恐怖片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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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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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難以言喻的淒厲嚎叫劃破耳膜，羽姬連忙摀住耳朵，但混沌的魔力還是藉著叫聲衝擊著羽姬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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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嚎叫漸漸平息，羽姬向方才濃稠的灰煙望去，瞬間純粹的恐懼衝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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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灰煙此時有了形體，變成了身形酷似夢鬼的黑暗兇獸。下身不斷旋轉的灰暗風暴、左右修長而暴戾的利爪、他沒有臉，取而代之是一顆不斷滴答著黑血的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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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略五層樓高的身形，黑暗異空間對他來說也略為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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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也透過了翅膀的空隙看到了怪物的成形，其散發出的熟悉感越來越強，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他，但怪物的名字早已明明白白寫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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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由原罪靈魂、禾融殘留的幻之魔力、羅雷斯的強大力量、數不清的混沌怨念所聚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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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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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之罪？你怎麼會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羽姬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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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名字就自己出現在我的腦海，而且…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魔力中和我相同的部分也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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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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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嚎叫再次響徹黑暗空間，雖然羽姬和禹玉晨還不是很懂虛幻之罪的底細，但眼下要面對的，必定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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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可以…現在這個時間…還不行…」羽姬單膝跪地，眼瞳中的粉紅逐漸淡去，髮尾逐漸出現一抹咖啡，包裹禹玉晨的蘭花翅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蘭花掉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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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感覺到，吸血鬼的力量即將褪去，自己現在的精力與魔力也會枯竭，到時候只靠禹玉晨一人就會任虛幻之罪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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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快過來…吸血鬼的力量要褪去了…」蘭花繼續散落、枯萎，羽姬勉強將禹玉晨拉到身旁，後者心領神會地拉開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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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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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羽姬緊緊抱住禹玉晨，長牙嵌入頸部，羽姬用力吸吮著汨汨而出的溫熱血液，隨著猩紅入體，枯萎的蘭花再次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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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禹玉晨踉蹌後退，短時間被吸血兩次早超過了醫學界規定的抽血安全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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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雖然不知道失血能不能用這個治好，但禹玉晨還是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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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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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看向羽姬，後者身上綻放出炫目的粉光，蘭花再次盛放，背後的翅膀也豐滿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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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還需要吸血鬼的力量，你還好嗎？有不舒服嗎？」羽姬有些擔憂的問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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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撐得下去，吸血鬼的力量別用的太超過，搞不好會有什麼反噬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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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心知肚明，當吸血鬼的力量褪去之時，自己也將力竭倒地，雖然不致死，但短時間內身體將無法自主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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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用擔心我，小心，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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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說話的同時，虛幻之罪也朝天咆哮，張開利爪朝二人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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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無邊，月色昏暗，蘭花盡放，血戰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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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沒問題了吧？我幾乎整個雲青島都繞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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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住的公寓前，莉絲輕輕放下璃彤，重整了魔力有些紊亂的身軀。因為平日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神殤晝夜中，所以莉絲其實不知道禹玉晨住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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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怎麼會知道要把她帶到哪裡…虧我每個門牌、住戶標示都看了一遍…話說…現在家裡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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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莉絲困惑要不要再把璃彤抱到其他地方時，公寓大門打開了，亞拉琳和葉世宇從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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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鬼！！」莉絲以為亞拉琳是禾融的同黨，第一時間拔出神殤晝夜的幻形劍，做好「千萬」的發招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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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我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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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他是亞拉琳，不是敵人，冷靜一點。」葉世宇也說道，看到葉世宇後，莉絲才收起幻形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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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幫忙把璃彤帶來了嗎？感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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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現在還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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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莉絲感到一陣撕裂感，似乎有一把電鋸從胸口要將自己四分五裂，銀白的胸脯也露出了一絲絲黑色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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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莉絲！！！」莉絲向掉到地上的餅乾一樣化成無數銀白碎塊，有些上面還沾染著黑色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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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微弱的聲音，隱約從地上的碎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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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殤晝夜…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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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銀白碎塊化作銀光消失，徒留不知所措的亞拉琳和葉世宇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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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這種狀況常常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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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見過，總之，現在先去支援禹玉晨他們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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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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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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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璃彤後，兩道背影就這麼竄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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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分明！！」禹玉晨召出神殤晝夜，打算給虛幻之罪來個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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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欸？！」神殤晝夜現身，但卻和禹玉晨所想的有些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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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銀白修長的大劍，此刻成了通體漆黑的鐮刀，陰暗的鋒刃，彷彿連注視它的目光都會被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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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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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之罪狂暴的衝擊而過，要不是羽姬即時拉開禹玉晨，此時早已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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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變這個樣子了？莉絲妳在嗎？？」禹玉晨仔細端詳手中的鐮刀，在這三個小時內，發生的奇異事件實在太多，讓他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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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絲？莉絲？妳在嗎？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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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刀的鋒刃閃過一絲不祥的光芒，激發出大量和虛幻之罪相似的黑煙，漸漸化作一個人形在禹玉晨旁邊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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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驚呆了，嘴巴怎麼也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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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個全身漆黑的劍靈少女，有著和莉絲一摸一樣的清秀長相，但身上穿著的是散發暴戾之氣的倒棘半鎧，面容也寫滿了殺戮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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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莉絲完完全全的相反面，光明與黑暗、溫和與殘暴、冷靜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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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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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禹玉晨有些不安的問到，面對虛幻之罪就是一大難題了，實在沒有餘裕對付更多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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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哩八嗦的，你把我封印起來一千年，現在又放我出來幹嘛？要不是劍靈無法傷害主人，你現在早就死不知道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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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妳？妳是誰？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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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裝蒜裝到底啊，不負責任的傢伙，神殤晝夜的夜都因你而蒙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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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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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裝是不是？我是神殤晝夜的『夜』之劍靈，貝絲。和光之劍靈莉絲是相對的，一千年又不知道幾十年前被你封印住，從那時候開始神殤晝夜就只剩下晝和溫順的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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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封印妳啊？我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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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由魔力構成的劍靈對魔力比人類敏感，全世界只有你有這種魔力，我不會弄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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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恍然大悟，羅雷斯在一千年前大概和神殤晝夜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貝絲只認月光魔力，所以順理成章的錯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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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他…我不是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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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那張醜惡的臉我不管一千年一萬年都會記得！！只要我一脫離神殤晝夜我就殺…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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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湊近禹玉晨身前，仔細端詳後者的臉，禹玉晨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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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確跟他長得不一樣，但你們擁有相同的魔力…我姑且認定你跟他不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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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羅雷斯不同邊！他作惡多端，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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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用解釋，我也懶得聽你解釋，我認定你和他不同邊不代表我會幫你，我還是痛恨月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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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低下頭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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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了，我們做個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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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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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指向正在和羽姬交鋒的虛幻之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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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個怪物身上…感覺到了封印我的同種力量，而你們現在的目的應該是打到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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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湊近禹玉晨身前，鼻子都快碰到臉上了，純黑的眼瞳望進禹玉晨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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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幫助你打倒他，並且把我一千年前對月光魔力的追憶交給你，雖然不多但應該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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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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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交換，你要告訴我你所知道…他叫羅雷斯對吧？羅雷斯的一切，並想辦法幫我解除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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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仔細衡量，雖然不知道解除貝絲的封印是好是壞，但眼下為打倒虛幻之罪也沒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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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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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猖狂大笑，身上的暗黑半鎧散發出強大的魔力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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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最喜歡這種爽快的人！！身體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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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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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貝絲一把抱住，漆黑的雙唇堵住了禹玉晨還沒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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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貝絲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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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一暗，禹玉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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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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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瞬移到最遠的蘭花上，躲過了虛幻之罪的抓擊並回劍反攻，神殤血蘭綻放出的蘭花在虛幻之罪身上留下一道道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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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暗自憂心，自己在吸血鬼狀態下固然不會被虛幻之罪打敗，但自己也沒辦法對他造成有效傷害，這樣耗下去敗戰的未來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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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再吸禹玉晨的血來獲得新一波力量吧…得快點找到突破口了…羽姬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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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我來幫忙了。」禹玉晨冷冰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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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回頭看去，眼前的人是禹玉晨，也不是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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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禹玉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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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禹玉晨全身上下感覺不到任何月光魔力，眼瞳中也不見往日的溫和，整個人充斥著暴戾瘋狂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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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不是禹玉晨，不用擔心，我沒有強行奪走他的身體，這是我與他的交易。我是神殤晝夜的夜之劍靈貝絲，簡單來說就是莉絲的相反，我是來助妳打倒這大傢伙，可以信任我。」貝絲連珠炮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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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不，應該稱呼她為「貝絲」，伸出左手，一把黑暗的彎曲鐮刀在手上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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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神殤晝夜的「夜」，銀白的大劍代表純潔無瑕的白晝，黑暗的鐮刀則是殺戮無赦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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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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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話沒說完，貝絲就單手抓起神殤夜衝了上去，起跳越過虛幻之罪的頭頂，一個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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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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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唰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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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莉絲的「千萬」不同，貝絲的「夜行千萬」範圍更大，侵略性更強，更狂暴，也更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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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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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幻之罪發出淒厲的嚎叫後退，隨即魔眼圓睜，雙爪凝聚強大的力量，再次向二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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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蔽明月，蘭花似錦，兇獸狂殺，黑暗無邊，短兵相接之時，就是拿生命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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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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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行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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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死之人禾融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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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二年前，弒月之戰三個月前，極東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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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的辦公室裡，禾融面無表情的坐在有些破損的沙發椅上，總是分門別類的軍事資料現在散散亂亂，秘書的位子空著，桌上還積了些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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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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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禾融，沒有了之前的熱情與理想，沒有了動力與目標，意興闌珊的翻著日常報告書，過往會一本一本認真批閱的他現在只是蓋個印章就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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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第一軍團各個班長交上來的報告書總數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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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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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轉頭，撇向辦公桌和櫃子的夾腳，現在放著數十個灰色的小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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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將小牌子全部都拿到手中一一把玩，但神色卻更加頹喪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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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灰色牌子，正面寫著「雅加列格」，背面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KunNyBmc
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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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戰線之戰中被月光軍團圍困，與殘餘兵士突圍時戰死，敬我們最英勇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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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應該把你召集回來的…你才剛出社會…不該是這種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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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將雅加列格的牌子放到最後，第二個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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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西，蒙格萊恩要塞之戰中為了掩護平民撤退戰死，敬我們最偉大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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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嗎？你的妻小我都幫忙照料好了，你在蒙格萊恩要塞的犧牲換取了平民的撤退時間，你是我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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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啪啦啪啦，禾融一塊接一塊翻過牌子，上面都是第一軍團在抵抗月光侵略中戰死的成員，禾融淚如雨下，往日的同伴成為冰冷的紀念牌，最後一次班長集會的歡言笑語還迴盪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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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哭哭啼啼的一一灰色牌子道歉，儘管不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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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來天天如此，變成了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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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最後一塊牌子，禾融難過之情更甚，眼瞳中滿是柔情、不捨、悲傷、遺憾、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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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運送軍情資料至馥香城中時，被人阻攔而耽誤了撤退時間不幸遇難，敬我們最偉大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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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牌子前前後後不過數十個字，卻寫不盡禾融混雜的哀情，馥香城之戰已經過一個月了，禾融內心還是無法接受琳恩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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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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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試圖在腦中以組織出琳恩的神態，但越是努力大腦就越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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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無力的攤在辦公桌上，雙眼無法聚焦，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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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一旁的記事板，禾融想要說點什麼，卻無從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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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月光突破山口起，就勢如破竹地侵略極東幻域，直到一個月前的馥香城之戰，靠著第一軍團無差別的集結轟炸與犧牲式圍城，才逐漸逼退月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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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第一軍團衝進馥香城時，禾融發現了死在瓦礫堆之間的琳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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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雖然一路靠著陣地戰將月光力量逼出極東幻域，也與各國聯軍一同收復羅雷斯的佔領地，但這對禾融已經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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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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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捷報連連，但禾融的心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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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估下個月，就是剿滅羅雷斯的最後一戰，禾融拿起筆在記事板上畫了個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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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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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打開櫃子，拿起已死班長生前的報告書，一字一句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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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寂靜無比，有可能是只有禾融在裡面，也有可能是生離死別的悲痛使空氣濁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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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漸漸暗去，黑暗湧了上來，這次，將會是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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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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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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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結束了…讓我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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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抱歉讓妳等了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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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妳了…要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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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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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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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的意識與靈魂徹底散去，承載悲痛命運的千年幻之皇也就此消失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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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融，迎來真正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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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傳說第六章《虛幻之罪》-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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