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三十三章《世噬逝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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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好快、快要從胸腔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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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感覺自己的心跳跳得好快，腎上腺素像是海嘯一樣席捲全身，此刻的他半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生與死只在一線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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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躲在一間房子的門後，大大敞開的門在門板和牆壁之間製造了一個隱蔽空間，而在幾公分木板的另一側，幾個世噬蟲寄生體正無意識地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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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兩個小時前，他和絲耶塔在上個城市生死訣別，他一刻都不敢停留，就算累得要命還是硬撐著到了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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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運氣好，或許是因為疲累而自身散發的氣息下降，寄生體並沒發現阿維恩的存在，東躲西藏一番後他找了間空房子躲了起來，距離邊界城牆大概兩百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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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靠著牆打瞌睡了一個小時之後，寄生體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讓他瞬間清醒，於是就有了此刻躲藏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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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吸血鬼本就不是世噬蟲的感染目標，阿維恩的隱匿技術也相當不錯，寄生體繞呀繞的轉了幾圈之後又離開了房子繼續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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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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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破耳膜的爆炸聲傳來，緊隨其後的是地面的震盪，阿維恩以為是被發現了迅速舉劍應戰，卻發現爆炸聲其實來自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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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房子內空蕩蕩，他一個閃身躍上樓梯來到二樓，將窗簾拉開一個小縫往外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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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得了，一看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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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的城牆邊緣處，一個半徑約一百公尺的超巨大黑色球體籠罩一整段城牆，像個移動的黑洞一樣席捲周遭的建築物和牆體，在無數瓦礫飛舞的間隙，隱隱約約能見到無數世噬蟲寄生體在裡頭被捲起來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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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巨大黑球的正上方，是一個不斷閃耀黑色閃電的黑點，似乎就是黑球的能量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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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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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球正漸漸向阿維恩的方向迫近，所經之處地面龜裂房屋毀壞，有如破壞力超強的龍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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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公尺、一百六十公尺，隨著黑色大球離得越來越近，其產生的巨大魔力風暴也波及了阿維恩所在的房屋，「喀啦喀啦」，窗戶玻璃瞬間震碎，碎片在他臉上畫過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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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也看清楚黑球上方釋放閃電的黑點了，那道身影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卻又好像在哪裡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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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那個男孩的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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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黑點正是解放全數力量的夜之劍靈貝絲，黑色的巨大球體正是她力量解放後的絕招「夜縱橫．永暗境界」，只不過和上次對戰烈火之罪不同，這次領域內的一切通通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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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絲的想法也很簡單，只要讓房屋城牆寄生體禹玉晨羽姬通通像龍捲風一樣高速旋轉，再對禹羽二人施加「對永暗境界內物體的穿隧」，就能讓二人在飛行途中毫髮無傷，而寄生體則會不斷與石塊瓦礫高速碰撞而死傷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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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就能讓禹羽成功進入王城，同時還能波及地面空中的所有寄生體，讓瑩葉不受干擾摸進城內，實為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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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朝向阿維恩的方向前進並非認出他，而是因為阿維恩進入王城的方向恰是外頭道路通往城內的最短直線路徑，理所當然貝絲也選擇這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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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不行了！禹玉晨抓好你的女朋友！要是摔死我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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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縱橫．永暗境界」無論如何使用都極為消耗魔力，貝絲的手腳出現了黑色裂紋，就像是燒製過久的陶瓷娃娃，這是力量解放到達極限的表徵，要是繼續維持可是會造成永久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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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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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夠了，讓我來接手吧，妳之前不是才埋怨禹玉晨逞強嗎？妳也別跟他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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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白身影閃動，莉絲出現在貝絲的身後溫柔地抱住她，面對共處超過千年的劍靈姐妹兼搭檔，貝絲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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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好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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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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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著貝絲進入神殤晝夜後莉絲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二人一個狂暴一個溫柔，一個白晝一個黑夜，光與暗，正與負，互相平衡為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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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莉絲的微笑化為認真的神情，她的手腳綻放耀眼銀光，劈裡啪啦的白色閃電從她身上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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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莫闔．永晝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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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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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電流交會的爆鳴聲此起彼落，莉絲身下直徑百公尺有餘的巨大黑色球體混入了些許銀光，隨後銀白像是墨水一樣擴散，整顆球體很快變成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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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就像是天文學的黑洞白洞一樣，黑洞吸納、影響其中的所有物質，白洞則排出黑洞吸入的所有事物，此刻也是如此，白球內的一切像是裝進高壓水槍一樣稀里呼嚕被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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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羽姬！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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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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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球閃過一陣白光，羽姬禹玉晨也從中被噴出來，二人失去繞白球球心的向心加速度後沿著切線方向飛出去，剛好就朝向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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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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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一個飛撲剛從房子二樓的窗戶躍出，下一秒一個巨大的石塊就告訴飛來把房子砸爛，仔細一看能發現那巨大的石塊其實是毀壞城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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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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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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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塊落地的轟鳴聲引起了周遭寄生體的注意力，阿維恩不敢耽擱，身形迅速隱入街道陰影處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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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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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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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本已做好撞到石材上斷幾根骨頭的準備，卻沒料到背部接觸之物竟柔軟萬分，還隨著他的飛行慣性持續後退吸收衝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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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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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感謝你們掩護我和瑩柔啦…但真的沒想到莉絲貝絲會弄得這麼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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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地幾公尺的空中，葉世宇瑩柔分別接住了高速飛來的禹玉晨和羽姬，莉絲在操控「晝莫闔．永晝境界」時對方向的掌握極其精準，禹羽二人剛好飛到瑩葉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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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抬頭看向遠方毀損的城牆處，白球漸漸變小消散，莉絲早已回到神殤晝夜中，只剩一大堆世噬蟲寄生體和瓦礫石塊因慣性而持續飛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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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看向身旁三人，從最一開始發現世噬蟲的村莊開始，經歷了多次九死一生後終於到達了一切的根源——王城，沒有理由在這裡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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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身體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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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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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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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你保護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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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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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被世噬蟲寄生體追殺的前車之鑑，禹羽瑩葉不敢在王城內招搖過市，四人在陰影與黑暗處潛行，一步一步朝著最中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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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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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抬頭看向遠處王城中心的王宮建築，距離和二十分鐘前似乎沒有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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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有耐心一點，走得慢總比被追殺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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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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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四處都充滿了渾渾噩噩遊蕩的寄生體，他們的衣著多多少少還保存在身上，從其中可以判斷他們生前的身分，有警察、公務人員、僕從、保安…令人心碎的是，還有抱著嬰兒的媽媽，雖然此刻母子都已是寄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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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貫之，王城內慘不忍睹，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鬥和敵人追殺，但寂靜悲涼的景象總能揪住人心最柔軟脆弱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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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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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禹玉晨驚訝的是，抵達王宮方圓一定的距離後，世噬蟲寄生體就不再出現了，不管是天上地下屋內屋外一隻都沒有，使的眼下情況更加詭譎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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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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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伸手擋下要繼續往前走的其他三人，眼尖的她早就發現遠處王宮上站著的數個身影，沒想到寄生體也有「站哨」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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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阿維恩的經歷，王宮的最深處多半是感染的賈納亞國王了，外頭站哨的寄生體們絕對不是「剛好」站在那，貿然上前的話恐怕會被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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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已經確定賈納亞國王變異的「蠅蠕世噬怪」具有一定的智慧，在發現禹羽瑩葉後極有可能展開具有戰略意義的攻擊，普通的世噬蟲寄生體就夠難對付了，要是還排兵布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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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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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待在一棟房子的側邊觀察王宮周遭的守望寄生體，想來想去沒有發現任何破口，又不可能一口氣全部殺光，此刻處境進退維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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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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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的視線飄到一旁馬路的水溝蓋，一個突發奇想躍上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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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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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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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算不被世噬蟲感染在這裡這樣會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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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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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一下，沒有其他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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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橫流，陰森的下水道內臭氣熏天，水中漂浮著無數寄生體的屍體，堵塞了水道的最終出口，大量的屍水伴隨著屍臭恣意飄蕩，穿梭於其間的禹羽瑩葉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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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轉、右轉、直走…禹玉晨不斷在腦中建構目前行進路線和王宮總體方向的地圖，黑暗的下水道當然不會有指引，要是迷路的話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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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嘔嘔噁噁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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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一下…再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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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葉世宇相繼撐不住惡臭，前後對著污水嘔吐一番，眾人一路走來只吃了少許的罐頭食物和罐裝水，吐出來的只有混濁的膽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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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你確定…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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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錯吧…我不想講話，臭氣都衝到鼻咽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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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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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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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體落水的聲音接連不斷傳來，很快的污水中飄來幾個載浮載沉的黑色物體，環境太過昏暗實在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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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你保護瑩柔，瑩柔幫我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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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姬的指揮下，瑩柔釋放火焰照亮四周，看見水上漂浮的物體後又忍不住繼續嘔吐，禹玉晨咽了口口水，努力把反胃感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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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上的，正是泡到快爛掉的寄生體屍體，各式各樣的蠕蟲世噬蟲小飛蠅在上頭恣意遊走，屍臭以屍體為中心不斷擴散，似乎連空氣都被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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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噁噁…再撐一下…跟我來…我們的方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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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下來的屍體雖然臭氣熏天令人退避三舍，但也同時代表了禹羽瑩葉四人前進的方向沒錯，寄生體的屍身多半是先前滯留於王宮的無數平民，因不明原因死亡而掉到下水道流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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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屍體大多缺一隻手缺一隻腳，有的甚至身體軀幹直接少一大半，缺口呈鋸齒狀，就像是被一張超巨大的嘴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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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屍體漂流的方向走，臭味越來越濃烈，漂下來的屍體也越來越多，此刻的惡臭等級已不是單純的「臭」，還帶有些許對魔力和生命的腐蝕性，羽姬背後的蘭花翅翼在惡臭之下一朵一朵漸漸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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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方向明瞭了、該走的道路清楚了，但侵蝕生命的惡臭氣體卻取代迷路阻礙眾人，禹羽瑩葉舉步維艱，光是要在如此惡臭中好好呼吸就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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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噁噁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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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轉了最後一個彎後到了一個大水池旁，大水池正是王宮下污水道的源頭，能發現水池中心是一大堆世噬蟲寄生體屍身疊起的小山，惡臭更加濃烈，能發現地面的石材表面被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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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屍體堆的上方，一束微光透了下來，很明顯那裡就是下水道的出口，但也很明顯，禹羽瑩葉沒有能耐跨越那堆屍體離開，貿然把屍山炸掉又不知道會跑出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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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地待的越久，四人受到的侵蝕就越嚴重，雖然表面上感覺不出來，但就像慢性病一樣，當惡臭侵蝕的症狀明顯時就已是病入膏肓的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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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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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好猶豫不猶豫的了，只要是有成功可能的方法，禹玉晨都願意賭一把，羽姬瑩柔葉世宇自然也相信他，都跟著他來下水道了，沒有理由在此刻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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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理所當然的很大，禹玉晨賭的，正是下水道的正上方有能容納四人的空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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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緊貼在一起，禹玉晨左手手背的時鐘印記發出白光，雖然他還是沒辦法精確控制想使用的招式和力量種類，但至少他的想法似乎被「另一個禹玉晨」接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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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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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領域展開，周遭的事物逐漸遲緩甚至靜止，時鐘印記的指針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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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位交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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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周遭的環境就從噁心腐敗的下水道變成滿是打掃工具的掃具間，並不是周遭的環境無端改變了，而是禹羽瑩葉四人瞬間移動到污水池的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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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看似簡單易懂實則極度危險，要是污水池的上方是實心地塊，那四人瞬移上去就會和地塊「重疊」，這並不只是活埋那麼簡單，連身體的裡裡外外都會和石塊泥土混合，沒有任何挽回方法地直接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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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危險歸危險可怕歸可怕，四人的確成功逃離惡臭的下水道了，禹羽瑩葉在狹窄的掃具間跌成一團，從到處增生的蜘蛛網能判斷這裡已許久未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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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掃具間出來就是廁所，這也算是危難後的小確幸，王城乃至王宮的一切體制科技都癱瘓了，水龍頭竟還能流出乾淨的水，似乎是王宮的儲備水箱供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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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備水箱是很久很久以前為了預防乾旱而建造的，裡頭的水十幾年都沒換過了，此刻雖然有一點點怪味和鐵鏽味，但因為水箱封閉，裡頭沒有世噬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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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樣的水污染，在世噬蟲面前永遠都是小巫見大巫，此刻只要沒有世噬蟲的水，就是乾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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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羽瑩葉等人不斷重複漱口、洗臉、擦洗手腳等步驟，直到用完的水從黑濁變成透明方止，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徹底根除下水道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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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擱太久了，我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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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月落分明…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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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看見廁所門口的轉角出現人影，迅速拿起神殤晝夜備戰，卻沒料到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同行的阿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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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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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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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困惑過後，五人迅速交換情報資訊，阿維恩在目睹禹羽瑩葉進入王城後也迅速朝王宮前進，因為過去作為外交大使的他就在王宮工作，每條道路樓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於是他在少有人出沒的通道左彎右拐，從運送物資的門進入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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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維恩沒有像禹羽瑩葉走下水道一樣弄得髒兮兮的，但遭遇多日的疲憊，他還是想找個地方好好梳洗一下自己，也就來到了這間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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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宮內…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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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曾是阿維恩的工作場所理所當然地讓他做嚮導，能大幅降低迷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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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從這裡出去後的走廊…再…往右轉…走…應該就到王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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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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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的大腦飛速運轉，按照阿維恩大約一週前在這裡的經歷，王宮可是聚集了整個王城的所有人民，少說也有幾千甚至破萬人，王宮內不可能就這樣讓他們暢行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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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幾番思考討論後，決定往下走到運輸物資的地方，再透過貨梯向上，繞整整一大圈到王座室，如此一來被世噬蟲寄生體發現的機率應該會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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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離開廁所，跑過一個走廊跳下幾階樓梯…五人迅速到達通往地下運輸網路的門口，一路上很幸運沒有撞見任何寄生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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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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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不是長長的通道，而是……一堵咖啡色，有著些許墨綠花紋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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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工作十多年，他可不記得王宮有這種東西，試探性地用手戳了戳，咖啡色牆還軟軟的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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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顏色這花紋…好像在哪裡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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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困惑不解之時，牆壁動起來了，墨綠花紋和咖啡底色不斷向旁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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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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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最後，一隻巨大的眼睛出現在門口，死死盯著禹羽瑩葉阿維恩五人！無需多言，這正是世噬蟲的眼睛，難怪覺得顏色與花紋在哪裡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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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驚訝和作出反應，整個樓梯間開始劇烈搖晃，好像王宮底下有什麼東西醒過來了，隨後「碰」地一聲，樓梯被截成兩段，禹羽瑩葉和阿維恩就這樣分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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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禹玉晨想起了來到底世界人類王國，無窮大使空間中「預知鏡」的第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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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巨大的世噬蟲，從王宮底下崛起，將整個王宮連同國家一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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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侵犯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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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發生十二級大地震一樣周遭地面牆面天花板樑柱紛紛爆裂，碎石瓦礫無情紛飛，四人只能躲在月光屏障裡頭，周圍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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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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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的大喊被淹沒在爆炸轟鳴聲中，周遭石塊不斷落下，失重感開始傳來，能判斷應該在隨著破損的建材一同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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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知道這樣維持著無可侵犯的月光不是辦法，要是最後四人被數十公尺的石礫掩埋就算解除屏障也無法脫困，不想被活埋此刻就得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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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保護瑩柔，羽姬幫我注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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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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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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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沒有多問什麼，迅速張開破魔之翼包覆自己和瑩柔，白光閃爍，無窮大使的力量即將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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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裡就好…不要做太多多餘的事…在意識被無窮大使取代前，禹玉晨這麼想著，他暗自希望操控身體的「另一個自己」能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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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印記亮起，指針從「零點」轉到「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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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時空七日月．絕行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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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侵犯的月光消失，周圍的瓦礫隨即向四人崩落，但當石塊越靠近四人，崩落的速度就越慢，只能「無限逼近」但不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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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看到這一幕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漫畫「揍術迴戰」，「絕行三界」像極了裡頭的「無嚇線術式」，在此刻的確是自保的絕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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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再次輪轉，滿是時鐘紋路的神殤晝夜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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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時空四日月．閃瞬殤擊．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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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將神殤晝夜向上擲出，隨即一個飛踢打在劍的鈍面上，強大的衝擊了傳遞至劍的背面，上頭的石塊堆產生了連鎖爆炸，硬生生打出一條向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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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左手拉住葉世宇，右手拉住禹玉晨，努力繃緊手臂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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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轉時空四日月．閃瞬殤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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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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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殤晝夜回到禹玉晨手上，隨即又迅速脫手而出，此時是刃端朝上，像個高速鑽頭一樣從方才劈出的空隙直衝天際，而此招的下一階段正是禹玉晨本人對空中的神殤晝夜飛踢，連帶把拉著他的羽姬葉世宇瑩柔帶著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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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豁然開朗，禹羽瑩葉等人已從亂石堆中來到空中，禹玉晨也回到了正常人狀態，花了好一段時間讓眼睛適應周遭的光度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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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地面的景象，讓四人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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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度約地下四層樓的超巨型深坑，而在深坑之中，是一隻超乎常理的大的世噬蟲，身體的寬度少說有十公尺，長度更是驚人，纏纏繞繞填滿了王宮本來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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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王宮被毀了，倒不如說王宮被這傢伙吞噬了更加貼切，巨大的世噬蟲身體側邊眨呀眨的巨大眼睛，像空中的禹羽瑩葉投來無數道噬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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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巨大身體的末端，是一雙黑如深淵的血盆大口，數對將近五公尺長的大顎「喀擦喀擦」地開開闔闔，仔細一看能發現，在世噬蟲頭部的額頭處，還保留著賈納亞國王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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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多言，他就是潛伏於王城的災厄、一切禍害的源頭——蠅蠕世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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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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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空氣中逐漸稀釋，沒有人回答，禹玉晨雖然很擔心阿維恩的生死未卜，但此刻可沒有餘裕去找他，眼下有更需要擔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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蠅蠕世噬怪額頭的賈納亞半身甦醒了，眼睛猛然張開，邪魅的笑容伴隨著不屬於人類的臉色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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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大使，你還是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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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世噬逝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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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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