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二十五章《堅岩之罪、雷電之罪》-2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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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武士刀深深刺進禹玉晨的右胸，使人生不如死的痛楚伴隨著鮮血四散開來，但他的自殘行為卻不停止，咬著牙忍著淚水將武士刀繼續向下割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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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來說，禹玉晨的行為並不是自殘，而是在拯救生命邊緣的羽姬，現在她的身體以完完全全是吸血鬼，如此嚴重的傷勢鮮血接觸比柔和的月光還要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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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無數次禹玉晨遇到生死危難，羽姬都不顧生命的拯救、保護他，現在換她深陷生死邊緣了，是時候有所回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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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信念與意志驅使著禹玉晨繼續割開自己的身體，努力把滴滴溫熱的鮮血灑在羽姬血肉模糊的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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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看似血腥獵奇，實則飽含了男女間至死不渝的感情與捨命相救的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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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呃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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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到極致後反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氣胸的虛弱感與大量失血的發冷，禹玉晨不過是凡人之軀，這樣的傷勢無疑是致命傷，兩眼一黑向前倒在羽姬身上，二人的血肉碎塊糊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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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醒過來吧…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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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完全消散，現在禹玉晨也瀕臨死亡了，與此同時，二人周遭渲染開來的血池正慢慢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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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皇穆特爾步入死亡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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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四十年前，弒月之戰兩百一十二年後，堅岩丘陵的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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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個月的收債與支出金額的報表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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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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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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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房間內，穆特爾以隨便的姿態坐在長椅上，現在的他傳的並非作為岩之皇時的上等織物，而是一件巨大但破爛的黑色斗篷，能剛好蓋住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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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弒月之戰已過了兩百多年了，穆特爾因為原罪靈魂的寄宿而無法死去。自然也沒辦法繼續坐著岩之皇的高位，不過他可不會像禾融一樣自甘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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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法在明面上稱王，穆特爾就將目標轉至了岩之國的黑幫體系，靠著強大的武力與皇族級別的判斷力決策力，短短十幾年就成了岩之國地下組織的首腦，保護費收債傭兵幫派爭奪一手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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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曾經身為岩之皇，穆特爾拒絕做任何觸犯嚴重法律的販毒、擄人勒贖、詐騙等事，因此基於這種微妙的心態，穆特爾掌權黑幫後岩之國反而變的更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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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管不到地下組織的岩之國政府看到事情如此發展自然樂得輕鬆，默許了事情如此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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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死不去、也沒什麼特別的人生目標，穆特爾就這樣在地下組織的高位上無所事事，倒是過的相當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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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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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裡面是穆特爾大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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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怎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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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的兩名打手相繼遭到不明敵人的攻擊喪命，穆特爾站起身，全身的肌肉逐漸硬化，就算過去兩百年，他曾作為岩之皇的戰力也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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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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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製的房門浮現幾道切痕後轟然倒塌，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地上的碎石漸漸結上一層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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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穆特爾身前的，是一名穿著類似黑斗篷的人，穆特爾判斷那應該是他搶了死去打手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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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過來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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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男將扯下連衣帽，穆特爾的神情變得極度驚訝且錯愕，眼前的男人曾經是他的競爭對手、曾經是他的戰友、也曾是登上國際頭條的殘酷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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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凱羅明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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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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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站在穆特爾面前的，正是曾經的冰之皇、曾經的殘酷霸權始作俑者、曾經的尖嘯之夜的元兇、曾經的「弒殺人民的惡魔」的凱羅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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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弒月之戰後凱羅明恩與他的部眾回到冰之國，隨後因體內空間惡魔的操縱引發了尖嘯之夜，之後的他從歷史舞臺上徹底消失，成為了口耳相傳的惡夢，遊蕩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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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之人不管是誰都因體內的原罪靈魂寄宿而無法死去，凱羅明恩也不例外，在外遊蕩了幾十年後察覺到這點，敏銳的他立刻想起了弒月之戰行前會議時蘿蘿爾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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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為了解開體內原罪靈魂的謎團，凱羅明恩四處尋訪搜查，靠著分散出自身的魔力人偶「基白拉」，住在偏僻地方的蘿蘿爾終究是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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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蘿蘿爾因星之魔力的「鑑往知來」力量，對凱羅明恩的一舉一動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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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定蘿蘿爾的位置後，凱羅明恩遊走格奧尼亞大陸，尋找曾經參加弒月之戰的皇族，企圖集齊所有人去找蘿蘿爾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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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掉凱羅明恩到處都找不到的禾融、安柏科傑、甄芸，他先先後後找到了穎申、格爾基斯、蘿莎．普羅維奧、妮薇、萊特寧，穆特爾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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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萊特寧並未明確表示支持蘿蘿爾，凱羅明恩和他自然也還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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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來者是凱羅明恩，穆特爾放鬆姿態解除戰鬥警戒，靜靜聽著凱羅明恩說明一切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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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跟我們一起去找蘿蘿爾，能得知真相的機會不去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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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武力高強的大男子漢穆特爾，凱羅明恩收起了平常的自我中心，一字一句中盡是柔軟與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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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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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爾想了又想，直覺告訴他跟著凱羅明恩一起去將會顛覆他接下來的生活，但一直穩穩地待在黑幫的首位無所事事似乎也有些無聊，難得接到舊日戰友的邀約沒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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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年不見的笑容綻放開來，穆特爾做了牽連他好幾百年生活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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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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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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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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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爾破碎的靈魂沉寂了，他實在不知道當時答應凱羅明恩是否正確，也不知道如果再來一次的話自己還會不會說出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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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繼續留在堅岩丘陵當黑幫老大，就不用花八百年和萊特寧做沒意義的糾纏了……但如果一開始沒有答應凱羅明恩，是不是就沒有人追殺禹玉晨阻止羅雷斯的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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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爾對羅雷斯的復活計劃的看法和蘿蘿爾、萊特寧大相逕庭，簡單來說，他是「殺死禹玉晨」派系的人，最後的思維當然也遵循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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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問題與假設充斥穆特爾的靈魂，像是烏鴉一樣呱呱噪啼，可現在不會再有人回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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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他的人生失敗嗎？失去岩之皇的位子後繼續在黑幫身處高位，數百年來與和平協會的交戰雖然沒贏但也沒什麼大敗仗，仔細想想好像不怎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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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語貫之的話，穆特爾像極了三流影視作品中毫無性格特色的反派，人生沒什麼大起大落，存在的意義似乎只是給主角們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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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管是在蘿蘿爾還是羅雷斯的命運操弄之中，穆特爾都不是主角，充其量是個傳遞原罪靈魂的容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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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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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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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爾最後的心靈還來不及生成一絲一毫想法，四周就再次亮起，靈魂完全崩解前的最後一次追憶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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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遊走於生死邊緣的血脈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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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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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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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我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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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還沒搞懂目前自己的狀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更不清楚「小」是否是一種能具體體察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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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小」，不知道為什麼也無法言喻，反正就是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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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漸漸亮起，光線進入眼睛有些模糊，羽姬仔細想看清楚卻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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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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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的視野飄到自己的脖頸以下，映入眼簾的並非十七歲的吸血鬼少女，而是光著身子，婦產科醫院隨處可見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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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也知道為什麼剛剛的光模糊不清了，自己仰躺面向的正上方是以沒見過的材質做成的特殊罩子，光線透進來自然會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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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覆自己的小空間來看的話…這應該是個嬰兒用的保溫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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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試著動動身體，卻發現嬰兒的軀體根本不受自己掌控，就好像是以靈魂型態體驗這個嬰孩的生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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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可以理解之前對戰凱羅明恩時禹玉晨說他身在「無窮大使」身體裡動彈不得是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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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這裡到底是要做什麼啊？既然上次禹玉晨能從無窮大使的追憶回到正常世界我應該也可以吧？所以我應該沒有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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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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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她困惑不已之時，保溫艙的外頭傳來了陣陣人聲與騷動，像是回應她的疑問一樣越傳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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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經鎖定腐血病毒的始作俑者了！目前警備隊正在附近宮殿捉拿他！腐血病毒感染的區域也已封鎖！附近的人族龍族尚未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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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說話者的言詞內容可以大致判斷他應該是警備隊的統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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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派警力，務必要抓到他！腐血的傳染力非常強，請千萬做好隔離準備，並迅速封鎖宮殿和外頭平民的道路以防病毒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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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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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話語中的關鍵字吸引了羽姬的注意，這段看似與現實毫無關聯的血脈之痕，是否隱藏著關於羽姬吸血鬼血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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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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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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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迅速傳來，從其中夾雜的金屬碰撞聲可以大致判斷要嘛是軍隊要嘛是警備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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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嫌犯往你那邊過去了！趕快保護公主離開千萬不能感染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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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感覺自己所在的保溫艙得人慢慢抬起，她突然會意過來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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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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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了！！陛下快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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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相粉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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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傳來，這個口音羽姬認得，這是羅雷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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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透過保溫艙的模糊罩子無法看清狀況，羽姬完完全全糊塗了，這段血脈之痕到底要表達什麼？自己是公主？腐血病毒是啥？羅雷斯為什麼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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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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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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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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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感覺自己的保溫艙被人粗魯的拉起扛走，強烈的震動讓羽姬意識所在的嬰孩在艙室內碰碰撞撞，疼痛與眩暈感等量傳入羽姬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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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我女兒，現在收手我還能以吸血鬼國王的身分和你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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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國王？所以這裡是吸血鬼王國？住在這裡的都是吸血鬼？我怎麼不記得世界上有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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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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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陛下」的王以低沉的嗓音說道，透過保溫艙羽姬也能感覺到附近的魔力總量大幅提升，自己附身的嬰兒似乎是是吸血鬼國王的女兒，劫走自己的人似乎就是被警衛隊追殺的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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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女兒啊？還很貼心的用新的保溫艙科技把她封起來避免感染病毒，真是個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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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雷斯不管在哪裡，說出來的話都讓人額頭冒青筋，羽姬在保溫艙內都能感覺到周圍國王與警備隊的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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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警告，把保溫艙放在地上，我們還能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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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吧？腐血病毒的事你們無論如何都一定會訂我的罪，你們應該也不會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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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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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感覺到保溫艙再度開始搖晃，看來羅雷斯帶著保溫艙繼續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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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被警備隊一方面追著跑不同，這次羅雷斯挾持了吸血鬼國王的女兒，很明顯能感受到警備隊員與國王的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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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況極度混亂，羽姬無法用聽的得出一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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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聲音混在一起，包括了魔力湧動的爆鳴聲、警備隊的吆喝聲、國王的怒斥、玻璃與牆體

破裂聲、民眾的尖叫聲、甚至還混入了幾聲龍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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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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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所在的保溫艙震動的更加快速，隨之而來的些許的失重感，從這點可以推測保溫艙應該被帶到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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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警備隊和國王的吆喝聲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強勁的風聲和龍吼，保溫艙似乎被龍給帶到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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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突然想起之前在自己靈魂深處的起源追憶看到的「一隻龍尾巴掛著包著自己的保溫艙」，似乎就是現在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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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轟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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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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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白天的日光透進保溫艙使裡頭明亮萬分，現在卻伴隨著一陣魔力湧動的聲音完全暗了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跳到黑夜一樣，隨之而來的還有羅雷斯的驚呼與龍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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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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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畫面與周遭一切慢慢變得模糊，羽姬知道這是即將退出血脈之痕回到現實世界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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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這也太抽象了吧！我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什麼了啊！這到底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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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血脈之痕並不會體貼羽姬的困惑，周遭持續暗去直到羽姬看不到任何東西，她也即將回到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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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身分的真相與起源，到底揭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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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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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劈啪！霹哩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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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迅速旋轉長槍彈開不斷飛來的雷電，在羽姬禹玉晨失去戰鬥力的期間，二人逐漸在與原罪靈魂的戰鬥中落入下風，原本主動進攻的二人此時只能被動防守，身上多多少少也出現了些擦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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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們也找不出空擋去找禹玉晨和羽姬，只能一邊防禦一邊在內心祈禱狀況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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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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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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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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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岩之罪咆哮一聲後重拳狠狠錘下，葉世宇以破魔組成的盾牌再也承受不了如此打擊，在幾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後碎裂一地，葉世宇和瑩柔也繼續被往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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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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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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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堅岩之罪攻擊二人之時，雷電之罪重新展翅回到烏雲之中，無數的雷電匯聚於翅膀，就像是神話故事中的死亡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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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狀況根本不可能空出人手牽制雷電之罪，這樣下去瑩柔葉世宇要不是魔力耗盡而死就是被原罪靈魂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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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茲茲茲茲茲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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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我來擋下他們兩個，你想辦法去找羽姬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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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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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其他方法了，必要時得做出一點犧牲！火神的聖賜．閃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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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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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瑩柔做好犧牲自己幫葉世宇開路的覺悟時，一道粉光從遠處射入烏雲之中，頓時蓄勢待發的雷電止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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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瑩柔葉世宇懸著的心放鬆了下來，一個粉色身影以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衝入雲層之中，那身影像飛鳥、像天使、像一朵盛開的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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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劍豪．蘭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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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重新復活的羽姬，靠著禹玉晨的大量鮮血，羽姬的力量和生平恢復至巔峰狀態，手中的武器也從神殤血蘭替換成萊特寧留下的藍色武士刀，吸收了能將人夷滅的雷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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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瑛！蘭芯！汀芷逆蘭．花虹千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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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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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聲哀嚎，雷電之罪硬生生被羽姬從烏雲中打下，仔細看的話能發現接引雷電的六隻翅膀被切斷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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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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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岩之罪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戰友陷入危險，伴隨著撕裂耳膜的大吼後，揮舞著有如拆房子大鐵球的拳頭衝向了遠處的雷電之罪和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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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的戰鬥風格、魔力性質並不適合正面硬衝，葉世宇的破魔力量段時間也無法再造出盾牌，此刻的堅岩之罪就像高速奔行的大卡車一樣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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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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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漠收刀．神流隱！大岩山盾鐵怒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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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隆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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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情景就像大卡車撞到小路障一樣，雖然禹玉晨的身形和堅岩之罪比起來嬌小且微不足道，但堅岩之罪卻沒辦法在禹玉晨的阻擋下前進半分，無堅不摧的大卡車就這樣硬生生被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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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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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魔力互相抵銷，或許是岩盤爆裂產生的衝擊波，禹玉晨和堅岩之罪分別被朝兩個方向擊退，但原罪靈魂和凡人的差異還是難以逾越的，堅岩之罪毫髮無傷，禹玉晨的雙臂滿是擦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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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禹玉晨的阻攔，羽姬得到了處決雷電之罪的空檔，一個迴旋踢把原罪靈魂重重踢入地面後展翅飛至中等高度，蘭花的粉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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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芷蕾雅．決裂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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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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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高高舉起刀刃準備一舉貫穿雷電之罪，卻沒注意到身後的雷雲已開始成形，被強勁的落雷狠狠打在背部後失去平衡跌下，雷電之罪也趁此刻脫困飛至堅岩之罪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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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消逝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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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幻化成光出現在羽姬瑩柔葉世宇身旁，兩個原罪靈魂與四個少男少女再次進入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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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之罪失去一隻翅膀已不如方才敏捷，但堅岩之罪卻還是兇狠如初，很明顯打到堅岩之罪的方法並不是正面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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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該做的事再清楚不過了，只要找出擊敗堅岩之罪的方法就能贏下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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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環顧四周，希望能從戰場的一切找到破局的解方，大腦飛速運轉，汗珠從額頭滴下落在腳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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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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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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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靈魂咆哮之時，羽姬也找到了勝利的曙光，她將藍色武士刀拋給禹玉晨，重新拿回了神殤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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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的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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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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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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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羽瑩葉四人對彼此的信任無比堅定，羽姬既然說想到方法自然無條件支持、相信，並保持著絕對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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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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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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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岩之罪用力擊打地面，隨著噪音而來的是地表的爆裂與衝擊波，羽姬輕輕耳語了幾句指示，白熱化的決勝之戰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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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皇萊特寧步入死亡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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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七十六年前，弒月之戰三百七十六年後，格奧尼亞大陸某處大型白色建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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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呃呃呃…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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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寧坐在辦公桌前大聲咳嗽，握在他手上的是害他噎到的礦泉水，只能怪自己剛剛喝的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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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幾年前「揭示真相的集會」後，萊特寧聽從蘿蘿爾的指示建立了表面上維持國際和平、私底下保護禹玉晨前代的和平協會，二十幾年對生年不滿百的人而言很長，但對需經營和平協會八百多年的萊特寧而言只是轉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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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再也見不到蘿蘿爾了啊…萊特寧如此感懷到，二人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某個村莊的穀倉，雖然也是超過十年前的事，但蘿蘿爾最後的身影仍烙印在他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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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創立協會到現在，萊特寧已與穆特爾和其部眾前前後後交手了十次以上，靠著蘿蘿爾給他的筆記本裡的指示，萊特寧在戰略部署有著絕對的宰制力，穆特爾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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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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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寧每隔幾年就會換一次自己在和平協會的名字，現在辦公桌上的「理事長名牌」寫著「萊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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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寧實在不知道現在的狀況是「痛苦」還是「解脫」，亦或是任務途中的空虛感，在蘿蘿爾的指引下，他的道路寫的明明白白了：「保護禹玉晨的先祖直到他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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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距離禹玉晨出生還有超過七百年，困難的從來不是穆特爾和其他原罪之人的攻擊，而是堅持下去的毅力與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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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一年、十年、五十年，萊特寧所需要堅持的七百多年早就超過一般人類的毅力尺度，這是屬於他的考驗，也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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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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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寧不發一語，拿出了蘿蘿爾給的筆記本詳細檢查，因幾天前成功擊退一次穆特爾的進攻所以拿筆劃掉了一則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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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在筆記本的第二頁，距離最後一頁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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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似乎也不能做些什麼來加快一切的進程，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維持計劃的規律性並在每個階段完成筆記本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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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上的下一個事項，是一天後穆特爾的部眾會再次攻來，萊特寧拿起了辦公桌左手邊的傳聲筒，距今幾百年前電話與廣播還沒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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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作戰大隊長勳煥請到理事長辦公室報到，再重複一次，特殊作戰大隊長勳煥請到理事長辦公室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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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他漫長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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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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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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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特寧逐漸散去的靈魂靜靜的看著過往的自己，七百年前在做的事情似乎跟現在沒什麼差別，如果說禹玉晨的人生是一場大冒險，萊特寧就是做在辦公桌前的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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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沒有他這個「公務員」，所有針對羅雷斯的計劃與命運操弄都無法進行，萊特寧的存在極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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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想再來一次嗎？如果提前知道了接下來一千年的事情，萊特寧還會選擇遵從蘿蘿爾的指示當支撐一切的推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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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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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困惑，或許不解，但萊特寧從來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也是這股信念支持著他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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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終於，勞碌一生的理事長即將迎來最後的結尾，包裹他靈魂的繁星空間閃爍不斷，吞噬其他原罪之人的是無盡黑暗，迎接萊特寧安息的則是點點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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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座不斷變化揉合，逐漸交織成最後的追憶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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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堅岩之罪、雷電之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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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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