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十七章《寒冰禍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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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飛舞的冰塊裡，凱羅明恩在其中一個上大口喘著粗氣，原本烏黑的短髮此時將近一半變成了白色，他心知肚明這是「裡凱羅明恩」即將復出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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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偏偏這時候啊…還沒殺掉禹玉晨我可不能…那個女的到底是誰…怎麼魔力和招式都和申穎那混帳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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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之所以之前禹玉晨看凱羅明恩的眼睛沒有進入追憶是因為所謂的「外凱羅明恩」並非他真正的靈魂，搞不好「裡凱羅明恩」才是真正的「凱羅明恩」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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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凱羅明恩沒有運用在戰鬥的龐大魔力正是用來壓制「裡凱羅明恩」，這樣就合理解釋了禹玉晨察覺的不平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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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禹玉晨可沒有餘裕在意這些拗口的東西，他只在乎如何保住性命擊敗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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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凱羅明恩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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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自己處理吧！！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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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在另一塊飛舞的冰塊上對著下方風陣中心的羽姬大喊，但後者此時全神貫注在維持風魔力的流轉，無暇幫忙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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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撐著武士刀站起，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禹玉晨，後者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震了一下，此時的凱羅明恩人格裡外參半，「真實的靈魂」佔整體的比例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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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見切．威合．櫻花踏步斬！！霜刃五寸．冰國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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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沒有多說什麼，待身體恢復狀態後就朝著禹玉晨發動攻擊，不愧是曾經的冰之皇，就算戰場變成了空中到處飛舞的冰塊，精準的出招還是有點破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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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冰塊跳到另外一個，再從另外一個跳到這一個，凱羅明恩快到只剩下黑色殘影，閃著藍光的寒冰刀尖直指禹玉晨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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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羽姬耗費大量魔力讓冰塊飛起不是沒有原因的，既然正面無法戰勝凱羅明恩，那就將戰場納入自己控制，並塑造有利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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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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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二寸．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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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兩塊大冰塊在羽姬的驅使下朝凱羅明恩左右夾來，後者收刀變招，迅捷的側面斬擊將冰塊斬為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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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夷滅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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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耽擱了這麼一點時間，禹玉晨就召出月光天馬跳到另一塊飛來的冰塊上，把凌厲的銀白光束當成牽制武器不停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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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二寸．矢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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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將武士刀拔離劍鞘一點點，利用肉眼看不清楚的奇特手法反射了禹玉晨的攻勢，羽姬則操控禹玉晨所在的冰塊飛往一旁避開了反擊，同時又驅動其他冰塊夾擊凱羅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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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七寸．冰河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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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刀出鞘七成長度，經歷一段時間的拔刀後大範圍的迅捷斬擊覆蓋周圍，羽姬連忙操控禹玉晨向旁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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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幾番交手下來，羽姬的煩惱一點都沒有減少，就算將戰場納入掌控自己和禹玉晨也佔不到任何便宜，凱羅明恩的戰鬥技巧精準謹慎抓不到任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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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凱羅明恩所謂的「我有備而來」就是這個意思吧，除非羽姬禹玉晨有新的戰鬥方式不然永遠無法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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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再收刀入鞘，沈穩的架勢承載著身經百戰的戰鬥技巧。與此同時，羽姬解除了周圍的狂風，冰塊砰咚砰咚掉到冰陸，三人在同一平面上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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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五寸．冰紋突刺！！見切威合．櫻花踏步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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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沒有多說什麼，逕直朝禹玉晨發動下一次攻擊，身形如同一隻箭一樣飛速進逼，途中收刀變招擊碎羽姬招來的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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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直接攻擊還是魔力釋放，凱羅明恩都有對應的招式能輕鬆化解，禹玉晨沒有辦法了，打算以性質相近的招式和凱羅明恩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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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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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七寸．冰河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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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流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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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逼人，水刃流光，兩招居合類型的攻擊正面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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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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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還是凱羅明恩對於招式與時間的拿捏更精準一些，一陣藍光閃過，禹玉晨的左臂被整整齊齊地切下，雖然他即時用柔和的月光治癒還是痛的齜牙咧嘴。凱羅明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空檔，收刀後繼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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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煉氣抗步斬、櫻花踏步斬、霜刃見切…各式各樣的招式無縫接軌地運行，就算羽姬不斷使用狂風及冰塊干擾還是擋不住他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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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此狀況禹玉晨束手無策，只能不斷以不怎麼熟練的水域收刀格擋。手臂、大腿、腳踝、耳朵…每次交鋒身體部位都會被切掉一些，他只能不斷釋放柔和的月光治癒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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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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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魔力體力有些不支單膝跪地，在凱羅明恩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他不僅沒有反抗餘地還讓自己無比虛弱，此時的凱羅明恩則在他對面的另一塊冰塊上收刀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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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有什麼很厲害的新招式，沒想到不過如此，不要浪費時間了，下一次交手切掉的就會是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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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威嚇如果是從別人口中吐出或許還沒什麼，但由凱羅明恩說出就多了些許真實感並令人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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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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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七寸．大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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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可不會給禹玉晨討論的空間，武士刀出鞘七成，經過一段時間的拔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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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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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郵輪在一陣火光中轟然炸裂，強大的衝擊波讓冰陸碎裂，也打斷了凱羅明恩羽姬禹玉晨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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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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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巨力衝擊在瑩柔的火焰屏障上，瑩柔只能將屏障範圍縮小再縮小，以維持足夠的強度保護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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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蓉對郵輪做的事，正是將所有連通動力引擎的魔力路徑全部封死，讓動力引擎變成壓力過高的大型熔爐，注入火焰魔力後就會出現類似氣爆的魔力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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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爆炸稍歇，瑩柔解除屏障，發現周圍已從行李存放室變成焦黑的鋼筋骨架，整艘郵輪在如此高溫的炙燒下只留下冒煙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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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有人受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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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和平協會的眾人身前，有人驚呼有人錯愕，來者正是被認為死亡的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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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郵輪上的和平協會成員，年紀都在十四到二十二歲之間，有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出任務，這樣的事情早超過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心理素質，有不少人抱著蕙蓉就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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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師？妳怎麼還活著？」瑩柔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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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來話長，簡單而言就是戰術欺騙，如果我那麼容易死掉也不會當妳們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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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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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刺痛感席捲瑩柔的大腦，她的視野從藍白的冰陸變成一片火紅，方才郵輪爆炸的火光不斷在她腦中播放，蕙蓉的言語在她聽來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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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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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瑩柔！！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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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宇趕忙上前扶住倒下的瑩柔，後者的額頭滾燙體溫也迅速飆升，郵輪爆炸的烈火喚醒了刻印在她血脈裡的鮮紅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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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熾熱與苦痛，注定只能讓瑩柔獨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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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拉最後血脈的追憶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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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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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領地，火之皇蘿莎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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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這裡是哪裡…這就是追憶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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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來過這裡嗎？這是誰的追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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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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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漸漸轉亮，瑩柔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漂亮別緻的庭園中，周圍的屋瓦樑柱都雕刻著紅色龍形的花紋，看起來像是古代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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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這正是古代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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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柔正想移動身軀，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實際的形體，要看些什麼要接受些什麼不在她的操控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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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繼續胡思亂想之前，她的「意識體」被用力向前拉穿越牆壁，來到了一間超級豪華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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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的華麗大床上躺著一個老婆婆，蒼老的手臂上是紅色的龍形印記，床旁邊站著年紀同為四十多歲的一男一女，兩人的臉部輪廓有些許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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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正是烈焰領地政經世家「蘿莎家族」的第一代創始人「蘿莎」，而站在床旁邊的男女則分別是蘿莎的大女兒和兒子，「蘿莎．夏碧拉」與「蘿莎．普羅維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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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蘿莎已七十多歲，在一千年前的時代裡算驚人的長壽，她的身體也以安詳的步伐慢慢步入死亡。今天正是她的離去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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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這之前的幾年，蘿莎就已經將自己建立的龐大勢力一點一點交付給魔力較強、做事也可靠的大女兒夏碧拉，就算蘿莎死掉整個政經集團也會有夠格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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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第二個孩子普羅維奧，只接管了烈焰領地的部分軍隊，繼承人地位也僅是防守邊境的軍令官，和即將成為火之皇的姐姐天差地遠，可想而知普羅維奧的心理有多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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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至高的權力財富地位前，手足之情、血脈之情脆弱地如同紙片，這個道理在烈焰領地也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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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和的表象下，普羅維奧的政變火苗悄悄燃起，而身為既得利益者的姐姐夏碧拉，自然不會察覺其中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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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蘿莎感覺自己的性命走到盡頭了，叫來兩個孩子不是為了交代事項，而是親子間最後的感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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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裡面，有兩個人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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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就陪你們到這邊了，我相信你們你們都有能力獨當一面，希望…以後還有一天能再相見，媽媽就先在這裡跟你們說再見了，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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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令人流淚的叮囑後，蘿莎靜靜閉眼離開人世，和至親天人永隔的悲慟席捲了房間和周圍的人，包括意識體型態的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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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包括留下鱷魚眼淚的普羅維奧，在姐姐夏碧拉一邊啜泣一邊幫媽媽整理遺容時，普羅維奧事前調動好的邊防軍隊正悄然包圍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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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可以幫我叫禮儀師進來嗎？媽媽接下來的事交給他們比較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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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妳接下來的事交給他們也比較妥當。」普羅維奧的語氣異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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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意識體的瑩柔作為完全的旁觀者自然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倫慘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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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轟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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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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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夏碧拉對普羅維奧毫無防範，一陣轟鳴聲後身體朝房間的另一端飛去，但她可是完整繼承了蘿莎強大血脈的人，只翻了個跟斗後就穩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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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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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終末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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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關鍵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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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拉見勸阻無效只能出招應對，神色中滿是對弟弟的不解與悲傷。反觀普羅維奧，每一次的攻擊都帶有深沈的殺意，堅定的眼神蘊藏著熾熱的憤怒，長年受不平等待遇的怒火正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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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祥和的寢室此時火光四散，曾經為烈焰領地最強的蘿莎的兩個孩子正以命相搏，各種凌厲致命的招式漫天飛舞，姐弟之情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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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歷史上烈焰領地有名的政變——「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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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瑩柔早在和平協會人員的告知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及過去大概發生了什麼，但她從不知道

真正的襲火竟是如此殘酷如此無情，如此地令人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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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關鍵反擊！！夠了吧普羅維奧！！你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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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夏碧拉和普羅維奧都繼承了蘿莎的強大血脈，但二人的繼承比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弟弟普羅維奧的紅龍印記銜尾成圓，整體的力量也以某種神秘的方式輸姐姐夏碧拉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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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被夏碧拉的獨特招式「關鍵反擊」打退，眼中的怒火更盛，他鐵了心要姐姐嚐嚐這些年他的不甘與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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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羅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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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再次凝聚火焰，只不過他這次的目標不是姐姐，而是一旁媽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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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你到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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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烈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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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碧拉奮不顧身護住媽媽蘿莎的身體時，普羅維奧的身影消失在一團火光之中，眨眼之間，蘊含無雙烈火的重拳直直穿過夏碧拉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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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聖賜-爆炎！！轟炎！！焰龍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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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的招式伴隨著燼滅一切的烈焰狠狠打在夏碧拉的身軀，就算她繼承了大部分蘿莎的力量也沒能挺過自己親弟弟的全力轟擊，焦黑的身軀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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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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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維奧看著媽媽和姐姐的屍身止不住喘氣，在他扭曲的表情看不到任何悲慟或不捨，取而代之的是歪歪斜斜的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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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意識體的瑩柔被方才發生的事情驚的說不出話，如此人倫慘劇讓她的內心久久無法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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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瑩柔已經知道了，普羅維奧取代夏碧拉的位子成為下一位火之皇，暗地裡不斷迫害夏碧拉的後代意圖將其從歷史中完全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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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景象變得模糊，瑩柔的意識漸漸離開了追憶，自「襲火」以來，夏碧拉的後代到處躲藏，並在和平協會的庇護下保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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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世間繼承夏碧拉血脈的最後一人，名為「蘿莎．夏碧拉．瑩柔」，在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也極力隱藏自己血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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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一疏，狩獵夏碧拉血脈的熾熱目光還是在三個月前盯上了瑩柔，燃盡一切的威脅就這樣潛伏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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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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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可能，他們是怎麼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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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單膝跪地，勉強用武士刀支撐突然虛弱的身軀，大量的基白拉在郵輪爆炸中被一次消滅，產生的魔力損耗讓抑制「裡凱羅明恩」的魔力變得更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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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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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輕舉妄動，待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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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姬將鷹嵐從地上拔起變回了長劍狀態，一隻手持劍身前一隻手護住一旁的禹玉晨，就算此時的凱羅明恩非常虛弱二人也不敢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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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原本烏黑的短髮此時全數變為雪白，強烈的暈眩感衝擊著他的大腦，眼前的禹玉晨羽姬逐漸模糊，「裡凱羅明恩」即將重現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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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月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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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格奧尼…？？…？？…冰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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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凱羅明恩而言，周遭混沌一片，追憶的環境變得非常模糊，自身的意識減弱也會同步減弱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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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裡凱羅明恩」而言，周遭逐漸變得清楚，外在的虛假人格分崩離析，自己也將重掌這副身體解放全數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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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哪個才是「真凱羅明恩」，這個問題已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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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模糊的周圍景象逐漸亮起，「外凱羅明恩」能清楚辨識出這是寒冰帝國，是弒月之戰剛結束後的冰之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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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疼痛襲向「外凱羅明恩」的意識，他想起了最不堪回首的過去，冰之帝國最黑暗的屠殺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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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嘯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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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月之戰後，殺死羅雷斯的各個領皇都回到了各自的國家和國民相見，畢竟世界級的敵人被解決大家都沈浸在歡樂之中，羅雷斯佔領地爭奪戰也要一兩週後才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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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位凱旋回到領地的皇，都將受到臣民的夾道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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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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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幾個孤單的影子緩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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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請從這邊進入王城，抗議的民眾和叛亂軍還在附近橫行，從這裡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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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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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張燈結彩的大道，也沒有夾道歡呼的民眾，迎接他們的只有荒涼的小路與天邊飛過的寒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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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擁有和羅雷斯抗衡的力量，凱羅明恩在近幾年高額賦稅，大量徵召青壯年投入戰場，限制市場流動管控經濟，所有民生工業全數轉為兵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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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會招致什麼後果凱羅明恩心知肚明，但是若不如此冰之帝國被羅雷斯打下就是轉眼間的事，在暴君與亡國之君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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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樣，凱羅明恩建立了冰之帝國歷史上的第二個「殘酷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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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冰之帝國表面平靜，內部卻千瘡百孔，到處都有抗議的民眾和示威隊伍，更嚴重者甚至拿起武器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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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抗的人群中，還包括了所謂的「舊皇黨」，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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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基層的人民，認為他們的冰之皇不近人情暴虐苛刻，挺身反抗殘害人民生計的霸權實為正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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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頂層的凱羅明恩，認為底層的人民不懂大局不懂情勢，只要他不維持如此政令就沒有與羅雷斯抗衡的力量，實施如此霸權絕對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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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政府和人民互不諒解互不同理，心結與溝壑就會日漸加深，終將導致無可挽回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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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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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低賦稅！！自由市場！！減輕勞役！！凱羅明恩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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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下台！！不公正的政權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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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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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百餘人的抗議民眾發現了凱羅明恩的隊伍，像蝗蟲般一擁而上將其團團包圍，言語中盡是對政權的不滿以及生活困苦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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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過來的人潮實在太多，凱羅明恩很快和衛兵被沖散，在一陣推推擠擠推推擠擠後，凱羅明恩被撞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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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混亂不堪，每個人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在聽自己說話，卻還是賣力地吼個不停，眾人火氣高漲之下推推擠擠也演變成了肢體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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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凱羅明恩願意，他有能力將所有人斬殺在此，但他身為一國之皇，嚴酷的統治手段也是為了國家存亡，怎可能對自己的國民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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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蜷縮在地上用手護住頭部，周圍的人推擠打鬧讓他鼻青臉腫滿身塵土，凱旋歸來的冰之皇竟遭如此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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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越來越混亂，從原本的抗議活動變成了民眾的洩憤現場，穿鎧甲的衛兵被民眾抓起來輪番毆打，凱羅明恩則因為躲在地上反而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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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下下，急促的腳步聲、馬蹄聲、吆喝聲同時出現在周遭，冰之帝國的正規軍、反政權的武裝力量、舊皇黨同時到場支援自己人，狀況已從暴動變成了武裝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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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碰撞聲與喊叫嘶吼聲不絕於耳，反政權武裝力量和舊皇黨和正規軍正面衝突，各種魔力飛彈、光束、刀劍在頭頂飛來飛去，凱羅明恩只能繼續匍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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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上位者的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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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就不能放眼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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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這麼做你們就會失去國家，為什麼我成了被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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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耳膜的噪音與複雜矛盾的情緒衝擊著凱羅明恩的內心，不被擁護不被愛戴不被感恩不被尊重，他或許是格奧尼亞大陸上最心酸的皇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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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頭痛欲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用盡心力封印的內在人格漸漸脫離掌控，他只能用手指按住太陽穴不斷輸入魔力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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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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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失了準頭的冰錐從不知哪個方向飛來刺入凱羅明恩的背脊，處於精神高壓狀態的他根本毫無防禦之力，身體脱力癱倒在地，壓制「裡凱羅明恩」的意志力和理智也就此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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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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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冰爆以凱羅明恩為中心散開，周圍的人不管正規軍還是反對武裝力量還是舊皇黨都讓出了一個圈子，看著凱羅明恩的眼神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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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原來您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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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被它藏在這裡了！！大家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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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能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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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圍的喧鬧下，凱羅明恩搖搖晃晃站起，他的頭髮已從漆黑變為霜白，眼瞳的理智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刺骨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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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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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明恩的裡人格完全佔據身體，朝天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嘯。此時的他不是理智的冰之皇，不是霸權統治的暴君，也不是凱旋歸來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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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見切．威合．煉氣抗步斬！！！霜刃七寸．冰河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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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拔刀了，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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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做什麼？我們是站你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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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凱羅明恩，是失去控制的殺戮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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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冰之帝國的史書這麼記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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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政變手段取得政權的凱羅明恩，登基為冰之皇後在國內行使高壓政權，不斷擴充軍備工業以及徵收高額稅金讓人民苦不堪言，也就是如此，他任期內的冰之帝國動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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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之帝國內形成了兩股勢力，一個是凱羅明恩的政府方，另一個則是舊皇黨和反凱羅明恩份子結合成的武裝力量，二者在凱羅明恩在位的十年內內戰不斷，不僅拖慢了經濟發展還嚴重影響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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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凱羅明恩上任的第八年，一場集結了所有國家的大型戰爭發生了，在凱羅明恩凱旋歸國時，舊皇黨和反對派等武裝力量趁政府軍虛弱時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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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全數的反對分子和九成的政府軍在帝國南境的偏遠村莊爆發大戰，凱羅明恩失去理智，不分敵我的大開殺戒，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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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總舊皇黨、反對派、政府軍，參加內戰的人數將近十萬，而在黎明時成功活下來逃回冰之帝國市區的僅百餘人，還患上了嚴重的創傷後症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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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內戰，稱為『尖嘯之夜』，是有史以來冰之帝國死傷最嚴重的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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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殺了近十萬人後，凱羅明恩再也沒有出現在冰之帝國，也沒有在格奧尼亞大陸出現過，如惡夢般的名字僅出現在人民的記憶和歷史課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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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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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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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再讓我想起那晚…那是我的另一面…那不是我…那是假的我…一千年來從沒再發作過…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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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的深處，還算理智的凱羅明恩這麼想著。此時，「他」才是那個「假的凱羅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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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凱羅明恩，也就是「裡凱羅明恩」，徹底掌管了這副冷酷無情的身軀，接下來要做的，只有殺戮、殺戮、殺戮、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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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千年，尖嘯之夜的刺骨陰寒將再次重現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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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將會是禹玉晨和羽姬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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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寒冰禍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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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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