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傳說 - 第十四章《滅絕之瞳》-2

《月之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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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五十九年前，格奧尼亞大陸中央偏南平原，域色共和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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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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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掙扎的坐起，發現自己坐在一個長板凳上，周遭的景物已不再是草地和村莊，而是冷冷清清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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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憶中死亡而跳轉到下一個時間點…這個狀況禹玉晨再熟悉不過了，現在他只能怪自己沒有多加留意羅雷斯的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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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啊…看起來像市區…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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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自言自語到一半，一張報紙隨風飛來打到他的眼睛，經過一番手忙腳亂後才將其拿正好好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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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通知！！特別通知！！埃斯額市進入封鎖區域！！請居民於下周二前盡數撤離！！在城市的靠內側會有國家的接應隊伍！！請務必於下周二前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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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額市？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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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帶著滿頭的問號翻動報紙，聳動的巨大標題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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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動！！號稱無人可破的疊加領域防禦系統被突破了！！有目擊者指出是有一個中年男子使用銀光與眼瞳形魔導器突破的！！目前仍在追查後續狀況，請各位配合政府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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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色共和聯邦…看來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已經合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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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一頁一頁看了下去，從舊報紙的內容和上次追憶的事件推敲出了事情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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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柏科傑感知到羅雷斯的發跡而提前與甄芸共同謀劃，合併成為巨大的域色共和聯邦以抵抗入侵，卻也招致內部反對派人士的出走，並形成了名為「滅絕之瞳」的反政府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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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名稱的由來是組織內部一個名為「滅絕之瞳」的眼瞳形魔導器，它是由反對派人士從域之國出走時暗中偷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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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之國外圍，有著集許多高手共同設立的「疊加防禦領域」，把羅雷斯和滅絕之瞳擋在了國境之外。其實魔導器滅絕之瞳中，蘊藏著能突破防禦的特殊力量，只不過組織內的成員大都良莠不齊，無法將其發揮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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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某一次滅絕之瞳打劫附近的村莊時，碰巧遇見了挫敗而返的羅雷斯，也在互動之中被羅雷斯發現了突破防禦的契機——魔導器滅絕之瞳，於是，「滅絕之瞳慘案」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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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雷斯表面上佯裝自己對防禦領域束手無策，暗地裡則遊走於國界偷偷製造魔力漏洞，像挖木樁一樣把穩固的防禦地基一一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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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安柏科傑風風光光的和甄芸組成強盛的域色共和聯邦，暗地裡卻湧動著兇殘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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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羅雷斯獲得滅絕之瞳魔導器的一個禮拜後，他重新以「軍勢凌弱的月光」召出無數的月光人偶發起進攻，而守衛軍仍認為這只是徒勞無功而未多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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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加防禦領域轟然碎裂，大批手持利刃的銀白身影湧入域之國，像一道銀色龍捲般襲捲曾經的和平，位於外圍的城市聚落各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中央的國家軍隊更來不及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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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個月，域色共和聯邦龐大的領土就被攻佔了將近四分之一，安柏科傑和甄芸只能不斷撤離居民以空間換取時間，企圖製造更強的防禦系統抵擋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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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滅絕之瞳在羅雷斯手上，多強的防禦領域都無濟於事，這就跟「滅絕之瞳」本身的魔導特性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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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滅絕之瞳是某種特殊功能的武器或法器，倒不如說它是一個「反制裝置」，只要給予足夠魔力，就能自動偵測對手的魔力類型並生成相對應的魔力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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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雷斯雖然對領域魔力一竅不通，但他能投入滅絕之瞳的月光魔力卻是無窮無盡，他就是利用了滅絕之瞳的這個性質輕輕鬆鬆破解了域色共和聯邦的防禦邊界，裡頭的軍隊自然也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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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萬人的生命，就在這短短幾個禮拜內消失於地表，羅雷斯的兇殘惡劣行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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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環顧四周，碩大的街道可看見許多被棄置的家具或攤車，不難判斷這裡是居民撤離後的隔離市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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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仔細思考，如果要拯救域色共和聯邦和其中平民的話，最直觀的方法應該就是搶奪羅雷斯手中的滅絕之瞳，這樣就能再將其隔絕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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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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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站起身來卻有些不知所措，雖然訂定了目標但如何執行還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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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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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從遠處傳來，禹玉晨順著方向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紫色風衣的青年，渾身上下閃爍著紅紫色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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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個時間點還在這裡？你沒有收到撤離訊息嗎？再過不久這裡就會被列為戰區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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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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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再跟你說，跟我…這是什麼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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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禹玉晨的手感知到月光魔力後，青年露出了困惑不解的表情，也對禹玉晨的身分起了戒心，甩開了他的手後向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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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魔力？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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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青年的言語可以判斷，羅雷斯的攻擊應該還沒延伸至此地，這也是為什麼青年接觸到月光魔力後的反應不是痛恨而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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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樣說是否恰當，但禹玉晨還是決定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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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告訴你我是誰，這是什麼魔力，你也告訴我你的相關資訊，我可以保證我不是攻擊域色共和聯邦的人，不然我早就對你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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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瞇起眼睛，思考片刻後點點頭，對他而言，確認禹玉晨是否為威脅是最緊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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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禹玉晨，是從別的地方碰巧來到這的，這是某種特殊魔力，是利用魔導器轉化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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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麻煩，禹玉晨沒有把自己藉由追憶來到這裡和月光力量如實說出，只隨便編了個故事企圖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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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的名字是千子，是域色共和聯邦的基層衛兵，也是太陽騎士團中擁有『色』之魔力的成員，現在在確保人民都有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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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千子而言禹玉晨太過神秘，自然也沒辦法從信口胡謅的故事中找到破綻，就這麼讓禹玉晨知道了他的身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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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騎士團…又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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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恩維特克絲、芭芭恩、千子…現在是第三人了…雖然還是搞不懂為什麼蘿蘿爾會說這對打倒羅雷斯能起到關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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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是不是有點單純啊…哪有人在這種國家危急的時候隨隨便便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封鎖區的人，還乖乖的自報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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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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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要做什麼？」為了打破尷尬，禹玉晨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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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帶你離開這裡，然後去檢調所進行身分檢驗，通過的話就能進入聯邦接受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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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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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和陣陣濃煙，大約十秒過後，無數的銀白身影翻牆跨屋衝來，他們正是羅雷斯用於範圍殺傷的魔力人偶——「軍勢凌弱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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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見過月光人偶的千子嚇得呆愣在原地，禹玉晨連忙將他向後推，召出神殤晝夜迎向成群的攻勢，此時的禹玉晨實力比以前強了許多，這種等級的月光人偶被他砍瓜切菜一樣消滅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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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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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安柏科傑所說的隱藏威脅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了避免懷疑，禹玉晨決定對月光的事情裝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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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知道了…那…」千子一邊說，一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現在禹玉晨確定，眼前的太陽騎士團成員有夠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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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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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談話之際，更多的月光人偶奔跑而來，畢竟羅雷斯的魔力無窮無盡，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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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叫什麼來著？禹玉雲，你能幫忙擋下這些嗎？我回去請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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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交給我！！還有我叫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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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比了一個「讚」的手勢過後就像另一側急奔離去，把域色共和聯邦的後背就這樣交給才認識十分鐘不到的人，他還真是有夠單純，幸好禹玉晨不是不法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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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真是的…跟米拉恩維特克絲和芭芭恩也差太多了吧…是怎麼當上太陽騎士團的…阿對吼！他這麼單純應該多套一些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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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自言自語之時，身形靈活地在月光人偶群中進進出出，透過將其不斷消滅來控制人偶的入侵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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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一定要去好好問他太陽騎士團到底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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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概一分鐘，碩大的街道已不見任何月光人偶，只剩下瀰漫各處的魔力殘渣和有些疲憊的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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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衡量過後，禹玉晨決定自己先向外移動面對羅雷斯，畢竟要是直接讓千子和域色共和聯邦的士兵碰上羅雷斯可是會全員覆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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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禹玉晨沒有理由幫助安柏科傑和甄芸，但是羅雷斯在格奧尼亞大陸的惡行是誰都看不下去的，不管他侵略的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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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騎突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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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躍上銀白天馬，朝著方才月光人偶來的方向急奔，十分鐘前乾淨整潔的街區此時滿佈瓦礫碎石，甚至還有小火苗從廢墟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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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羅雷斯是恐怖份子，倒不如說他是摧毀文明的猛獸，所到之處生靈塗炭，讓大陸的文明發展倒退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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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禹玉晨已到了埃斯額市的邊緣，這裡聚集了上百個月光人偶，卻沒見到羅雷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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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禹玉晨也是月光魔力的使用者，面對軍勢凌弱的月光自然比格奧尼亞大陸的其他人還要輕鬆許多，三兩下就把擠在城市邊緣的銀光人偶全數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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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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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四周只有廢墟殘骸和火苗碎石，感知到的魔力也只有月光人偶的魔力殘渣，很明顯羅雷斯根本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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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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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禹玉晨困惑不解之時，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糟糕的畫面，不祥的預感充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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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這些月光人偶…只是為了引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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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騎突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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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不敢有半點耽擱，躍上天馬後朝著剛剛過來的方向疾馳而去，狂風略過耳畔，隱隱約約帶著戰火的兇殘和文明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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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馬在城市中奔馳，很快就出了埃斯額市來到一座大橋，從大橋對面的雄偉城門可以看出連接著相當重要的市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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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遠處的橋面中央，有兩個人正面對而談，正是剛剛離去的千子和不見蹤影的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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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你說你是安柏科傑和甄芸為了抵擋未知威脅而請來的人，但是因為誤會而被卡在王城城門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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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剛剛你遇到的那些人偶和我的魔力性質相同，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被請來解決問題，啊是你啊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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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羅雷斯以拙劣的謊言欺騙單純的千子，禹玉晨忍無可忍，遠遠地從天馬背上躍起，拔出神殤晝夜就是一招「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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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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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的銀白斬擊被紫色的光幕消去，千子站在羅雷斯身前為他擋住了禹玉晨的攻擊，臉上滿是不解和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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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啊？幹嘛隨隨便便攻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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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羅雷斯！！他就是所謂的『隱藏威脅』！讓他進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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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貴國的人都這樣不講理的嗎？」羅雷斯露出了虛假的困惑向千子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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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是外地人，很抱歉讓你受驚嚇了，我馬上帶你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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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他會把所有人都殺掉！！前面埃斯額市的那些魔力人偶就是他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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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啊？我也是被那些可怕的傢伙追殺才來到這裡的，別隨隨便便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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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要氣瘋了，羅雷斯不僅暴虐無道還卑鄙無恥，而千子此刻也聽信了他的信口胡謅，帶著怪罪的樣子看著禹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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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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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色相！！對不起了禹玉晨，我等等再回來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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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禹玉晨突然發起攻擊，千子迅速揮出絲綢一般的粉色光幕包裹住禹玉晨，後者就這麼被束縛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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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像有什麼誤會…對不起，我等等再回來聽你說…你先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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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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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禹玉晨喊的聲嘶力竭，千子也沒有聽從他的話，逕自帶著羅雷斯往安全城區的地方前進，羅雷斯還找了個空檔轉身對禹玉晨扮鬼臉，就像是個狡黠的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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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頑童與羅雷斯的差別，就是前者只做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後者即將覆滅一個大型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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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呀啊啊啊…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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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拼命掙扎，但無奈如繩索般的紫光太過緊密，只能杵在原地看著千子和羅雷斯的身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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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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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他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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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單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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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望的時候，莫過於眼睜睜看著即將上演的慘劇卻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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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帶著羅雷斯來到安全城區的城門前，幾番操作就解除了密密麻麻的魔力防護障壁，與此同時，羅雷斯偷偷從褲袋中掏出一個眼睛形狀的小石頭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東碰西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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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羅雷斯正在讓魔導器滅絕之瞳適應安全城區的所有魔力屏障，因為有了千子幫忙解除封鎖，滅絕之瞳的適應速度變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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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樣就好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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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填完一系列的表格，就帶著羅雷斯進入了安全城區內，多重魔力防壁重新聚攏，隔絕了禹玉晨絕望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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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熟悉的殺戮場景又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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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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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勢凌弱的月光！！無相粉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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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禹玉晨絕望的喃喃自語中，安全城區內傳來了羅雷斯的聲音，濃煙四起，耀眼的銀光照亮天際，就讓禹玉晨的視線被城牆擋住也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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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喊叫、平民哭喊、刀劍碰撞、鮮血滴落…數不清的屠殺噪音有如利爪惡魔一樣，撕裂著禹玉晨耳膜的同時也深深刺傷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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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雖和城牆內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但見證平白無辜的人陷於殺戮還是讓禹玉晨的心靈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看著殘酷一幕的他眼神也漸漸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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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追憶，與其說是讓禹玉晨有改變過去的機會，更像是強迫他經歷一千年前的所有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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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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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粉色眼瞳印記在城牆上出現，本來固若金湯的魔力防壁像是蘇打餅乾一樣應聲而碎，與此同時，禹玉晨身上的絲綢紫光也漸漸消去將他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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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消去的原因只會有兩個，第一是千子解除了魔力控制，第二是千子性命垂危，再也無力維持城外禹玉晨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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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的狀況，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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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局夷滅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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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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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炸開失去魔力防護的城牆，十分鐘前還熙來攘往的市區此時和埃斯額市有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地上除了瓦礫碎石以外更多的是屍體和鮮血，甚至還有生命垂危的平民在苦苦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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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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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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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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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神情冷峻，立馬提起神殤晝夜殺入銀白人偶群之中，試圖從中救出尚未死去的市民，無奈敵人數量實在太多，待禹玉晨清空一個區域的人偶之後最後一聲人民哀號也止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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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滿是無聲的屍體，但死前不甘恐懼的淒厲嚎叫卻還縈繞在空氣中，似乎連頭頂的藍天也變成和地面一樣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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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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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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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碎石堆旁，奄奄一息的千子倒臥在血泊之中，他的右胸有一個切面平整的巨大窟窿，一看就是終局夷滅的月光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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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柔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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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強忍著淚水毫無保留地釋放魔力，卻因為魔力性質相同而被傷口的殘餘魔力強行吸收，血流依舊，治癒注定是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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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大家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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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你振作一點！！現在還來得及去找其他醫護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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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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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回頭望去，濃煙和爆炸迅速延伸到遠方，有了無數月光人偶的協助，羅雷斯的侵略速度快到不可思議，要在附近找到合適的醫療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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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救了…這樣的傷是一定會死的…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大家…早知道…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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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的話說到一半，咳出大量的鮮血濺了禹玉晨一身，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生命此時更加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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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米拉恩維特克絲大哥說的沒錯…我…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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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你不能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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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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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情況可不會像電影一樣讓垂死之人把話講完，千子吐出最後四字後就脫力倒下，幾分鐘前還澄澈活力的雙眸永遠的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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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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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廣寂靜的街道，把遠方的硝煙聲襯托的更加刺耳，禹玉晨無力跪倒在屍橫遍野的街道，對著一千年前的天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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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逼我！！！一次又一次見證這種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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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騎士團，千子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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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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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情緒稍稍平息，禹玉晨張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純白空間，這之前的經驗，這裡應該是他人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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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禹玉晨擁有月光力量，但到頭來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一下子承受如此之多的負面情緒幾乎耗盡了他所有心神，他本人也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能力面對千子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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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裡是千子的追憶，主角自然就躺在不遠處的地上，神情呆滯，仰望純白上方的表情如同石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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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千子率先開口了，原本單純活力的聲音此時消沈的像變了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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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抱歉，這是羅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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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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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本就不擅長安慰別人，現在面對有些自暴自棄的千子他頓時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清楚自己是否適合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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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不該成為衛兵，也不該參加太陽騎士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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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隨手一揮、一團紫光浮於空中，像個電視機一樣播放出了千子的生命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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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是個在色之國的村莊地區被慈善人士撿到的嬰孩，放眼望去皆是農田原野，氣候溫和人心純樸，是個生活步調緩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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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種環境，孕育出了他那單純的性格，畢竟在他的成長歷程中不曾出現過互相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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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作為村莊中使用「色」之魔力的佼佼者，自然而然被中央政府派出的巡查使者網羅，成了守護色之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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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理念也非常單純，「幫助好人，擊退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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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看似簡明無比，但對千子而言，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是最大的困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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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信盜賊的鬼扯而放他離開、誤認小偷是平民而幫忙開鎖、在捉拿任務中相信敵人鱷魚的眼淚而差點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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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這點，過了幾年都不會改變，對「壞人」而言，千子的實力堅強，但只是個傻呼呼的單純士兵，這也是為什麼以他強勁的實力還是只能當最基層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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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概在三個月前，因為其強大的戰力，他收到了來自米拉恩維特克絲的邀請，成為了太陽騎士團的一員，單純的他還以為是大型聯誼活動，被其他團員唸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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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格奧尼亞大陸的文明真的可能於十年間毀滅，我們可不是聚在一起鬧著玩的，別這麼天真。」米拉恩維特克絲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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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我們的敵人不像童話故事中的怪物一樣，你不能這麼輕易相信別人。」芭芭恩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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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羅雷斯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域之國和色之國，能的話請你抓準時機將人撤離，必要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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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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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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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般的紫色光幕消失，千子躺倒在地，懊喪愧疚之情溢於言表，禹玉晨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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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追憶讓禹玉晨瞭解過去發生的事情，也強迫他見證一次次的生離死別和生命的負面，他想對千子說些什麼卻又無從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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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難相信自己死了呢，意外的很平靜呢，平時設想死後的感覺一個都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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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禹玉晨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千子懶散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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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對不起一大堆人…對不起將我養大的

教士，對不起提拔我的巡使，對不起米拉恩維特克絲的大哥，對不起太陽騎士團和域色共和聯邦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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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千子把責任一個一個往肩上攬，禹玉晨有一種說不出的傷痛梗在心頭，米拉恩維特克絲、芭芭恩、到現在見證千子的死亡，他們三人都因羅雷斯犯下的過錯而感到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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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無法回頭，沒有任何方法能讓千子起死回生，明明是人生將要開始的青年，卻因單純的個性不明不白死在羅雷斯手上，還被迫承受他人死亡帶來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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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這麼在純白的追憶空間中靜默著，千子躺在地上兩眼朝天，禹玉晨則坐在一旁憂愁地看著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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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不捨、不願、不悅，混雜的感情衝擊著千子的心靈，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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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自己就這樣離去嗎？他接受自己就這樣消逝嗎？他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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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無法逆轉，現實可不會管他接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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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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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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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講很不好意思，但有能力的話，幫我守護域色共和聯邦吧，我不能丟下我沒完成的責任一走了之。還有…能的話，幫我向米拉恩維特克絲大哥和芭芭恩道歉，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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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色共和聯邦會在之後滅亡、米拉恩維特克絲與芭芭恩也會死掉，竟然到了最後時刻，自己還得欺騙單純的千子，羞愧和內疚包裹著禹玉晨出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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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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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一定要做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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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千子露出放心的笑容，禹玉晨愧疚到想挖個洞鑽進去，眼前死去的青年是如此的質樸單純，騙他就像欺騙純真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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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繼續走下去了，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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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千子揮出一道紫色光幕包裹禹玉晨，不同於甄芸的魅惑妖豔，千子的「色」之魔力潔淨單純，就像是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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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玉晨知道，自己從千子的追憶中獲得了太陽騎士團的力量，達成了蘿蘿爾交代的任務，但他卻一點都不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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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為了大局而說出善意的謊言，在千子單純的臉龐前都會變得罪惡不堪，禹玉晨甚至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千子的力量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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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的身形開始浮現光暈，二人都知道這是追憶空間即將消失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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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應該會對你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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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子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小小的冊子塞入禹玉晨手中，不等後者反應，就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朝遠處的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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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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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暈之中，千子朝著禹玉晨揮手道別並露出了信賴的微笑，隨即起步前往了一個沒有人會欺騙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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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千子的靈魂消逝，禹玉晨還是覺得愧疚不堪，這已經是他第四次見證過去的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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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痛苦，未來還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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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滅絕之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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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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