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鬼谷八怪,三怪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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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塵僕僕,李承風與魯青青策馬奔騰行至弘農郡內的一處何家村,這村落四面環山,景色秀麗,也是弘農郡通往京城的樞紐,雖談不上淮陽郡般大,但幾千戶人家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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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漫步在驛站不遠處的街道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有街頭賣藝的,也有賣著小吃的攤販,在前方不遠的行道旁,魯青青目光不經意間被一名乞丐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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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丐衣衫襤褸,滿頭白髮,身上沾滿污泥與沙塵,手裡拿著一隻破舊的缽,挨家挨戶乞討著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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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乞丐動作緩慢,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但眼神卻出奇的明亮。正在這時,四名壯漢迎面走來,他們的目光陰冷,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盯著乞丐手中的缽,一看就來找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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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壯漢上前一步,粗聲粗氣地說道:「老頭兒,我看你這乞食了一兩個時辰了,你這缽裡的幾個銅錢,看著不錯,拿些來給大爺們喝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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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聞言,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淡然,隨即又低頭不語,似是未聽見一般。壯漢見狀,頓時來了脾氣:「喲呵?敢小瞧我們是吧?」揚起拳頭便朝乞丐的面門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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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拳頭即將落下的一瞬間,李承風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他依然保持冷靜,拉住了魯青青正欲上前的步伐:「這乞丐並非凡人,靜觀其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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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乞丐身形微微一側,那壯漢的拳頭竟撲了個空,隨後只見乞丐輕輕一推,那壯漢便如同被巨錘擊中一般,倒飛數尺之外,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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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三名壯漢見同伴被擊飛,頓時心生怯意,但又不甘心就此罷休,互相交換了眼神後,一齊撲向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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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見狀,眉頭一皺,正要出聲阻止,卻見乞丐淡然自若,隨手一撥,將三名壯漢一一放倒。這一手借力打力的功夫,恰到好處,將壯漢們的攻勢化作無形,並反彈回去,令他們全身痠痛,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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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們自知不敵,慌亂地爬起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狼狽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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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對魯青青說道:「那老者的武功非比尋常,剛才的手法正是借力打力,但其中還蘊含著卸勁與內勁的巧妙運用與揉合,這一來一往能有四兩撥千斤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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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聽到李承風的評價,側目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腰間的葫蘆,喝了幾口酒,晃晃悠悠地走了,邊走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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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見事情已過,便與魯青青來到何家村的一家客棧,簡單訂了兩套廂房,打算在此休息一晚。兩人稍作歇息後,便前往市場購買一些乾糧,準備明日上路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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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兩人在市場中閒逛時,又在一處狹窄的巷弄內遇見了那名乞丐。這乞丐看到李承風手中的窩窩頭,毫不避諱地伸手指了指,似是與李承風討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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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青這時才看清這名老乞丐,他雖身形肌瘦,但氣色異常紅潤,與普通乞丐大有不同。她心中越發好奇,這乞丐究竟是何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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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突然開口問道:「小子,你可是軒轅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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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回答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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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交談之際,之前的那群壯漢竟然帶著十幾名惡匪,氣勢洶洶地朝著李承風和乞丐圍了過來。這些人顯然來者不善,見到李承風與乞丐後,二話不說便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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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因外出採買用品身上並未配戴武器,見狀擺出雙拳一前一後,此為軒轅拳法架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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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軒轅拳法剛柔並濟,著重一個拋字,招式之間蘊含著拋戈、卸力兩大核心,拳風之中帶著一股凜冽之勁,出拳化掌間,一拳施以力一掌得以力推力,來回之間,既可正面拼敵亦可正面卸力。乞丐見狀也不甘示弱,出手如閃電般快,每一拳都能擊中敵人的要害,令那些惡匪紛紛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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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匪們雖然人數眾多,但在李承風和乞丐的聯手下,節節敗退,不久便被擊潰。他們狼狽不堪地逃走,身上帶著多處傷痕,再也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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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鬥過後,兩名熟悉的身影從巷口走來,正是李承風在軒轅鎮外客棧初遇的鬼谷八怪之中的屠豬懷和墨守子。他們一見乞丐,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快步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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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道是誰!墨瘦子快來看!老祈,原來在這兒啊!」屠豬懷開口笑道,顯然與乞丐十分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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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子聞言趕來,對老乞丐道:「哎呀!果然是老祈,這兩位是......怎麼這位少俠好生熟悉?」墨守子尋思一會仍想不起來,李承風便率先道:「晚輩,軒轅派弟子李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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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日客棧在一旁吃酒的小子!」墨守子此時口氣略顯有些不快。一旁的屠豬懷此也想起那日客棧的事,冷哼一聲道:「又是名門正派的假仁假義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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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間劍拔弩張,祈玉生只得輕咳一聲淡然道:「方才老夫正被惡匪包圍,若不是二位年輕人相助,我老頭子一時半會兒還應付不完!倒是你倆不見人影,還有膽說人假仁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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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屠豬懷、墨守子略顯尷尬,不經訕笑起來。祈玉生轉過身來對著李承風二人道:「不錯,老夫乃是鬼谷八怪之一的祈玉生,這兩位是我的兄弟屠豬懷和墨守子,他倆鄉村野夫粗言粗語,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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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乞丐武功如此高強,原來是鬼谷八怪之一。他不由得對祈玉生拱手行禮,說道:「老前輩無礙,先前與兩位前輩一遇還不甚了解江湖,還請各位前輩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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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豬懷和墨守子對各門各派的名門正派並無太多好感,認為這些正派之人多半是欺世盜名之徒,並非所謂真正的道貌岸然。因此他們當初對靈山派弟子想奪奇書之事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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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玉生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道:「見諒不見諒的,江湖上總有各式各樣的人兒。我看你們二人也不是那種死板的晚輩,走,咱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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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與魯青青對望一眼,覺得祈玉生這人性格爽朗,便一同前往客棧,與鬼谷三怪喝酒敘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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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黃湯下肚,幾人便聊開了,李承風才知道鬼谷八怪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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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來是一群鄉村野夫,居住在襄州臨江一帶,大業元年初,因連年歲收,當地百姓苦不堪言,祈玉生等人為百姓發聲請願,而遭官役鞭打,一時氣不過竟把歲收的官役給活活打死,為了逃避官府追兵,躲進一處地處險要的”鬼谷“,後來鬼谷逐漸發展由最初的幾人發展成數千人規模的鬼谷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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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谷寨當中八人最為知名,故名鬼谷八怪,其中如墨守子、屠豬懷、祈玉生,還有另外五人分別為常客笑、刑周、王芝蘭、獨孤難水、任蕭蕭,而鬼谷寨以女寨主任蕭蕭為首,不行劫掠之事,而以經商維生。這作為無疑是亂世中難得一處的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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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祈玉生又在酒席間提到最近京城即將舉辦武門宴一事,據說由竇建德大將軍主辦,這個消息讓李承風心中一動。據說朝廷打算藉由這場大會選拔武林中的精英,招入朝廷享從七品官職俸祿,目的是為了組建一批武林高手,潛入高句麗進行內部打擊與間諜搜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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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擺是朝廷想以此介入武林,拉攏各門各派的勢力,控制我們江湖中人的伎倆罷了!」墨守子冷哼一聲,顯然對朝廷用意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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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但朝廷為了吸引高手,竟然拿出了方時通天卷作為獎勵,這下各大門派可坐不住了。」屠豬懷接過話茬,語畢又是一口濁酒下肚,那下巴鬍渣瞬間被他豪邁地喝法給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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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聽到「方時通天卷」,心中暗驚,沒想到這等奇書竟會成為這次武門宴的誘餌。這場大會各門派必定會派各家好手前來爭奪,恐怕京城一時又將成為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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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次武門宴預計在兩個月後的立秋之日舉辦,連當朝天子都會親臨觀賽。這場大會,恐怕也是各家門派爭奪面子的盛會,或許比武林大會還更盛。」祈玉生端起酒杯,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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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幾人相談甚歡,直到夜深才各自回房休息。不料,翌日一早,李承風被魯青青幾聲急促的呼喊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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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鬼谷八怪中的屠豬懷、墨守子和祈玉生在客棧大廳與人交惡,來者正是雷獅門的長老許虎城,他帶著三十名弟子,將客棧大廳圍得水泄不通。掌櫃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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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獅門以刀法聞名,而許虎城的「天獅七旋刀」更是達到了造極之境,其刀法變化無常,連綿不絕,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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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麼事?”李承風在二樓觀戰,還未摸清是何原由竟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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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玉生與屠豬懷、墨守子三人聯手迎戰,與許虎城戰得難解難分。只見刀光劍影在大廳內飛舞,刀氣凌厲,破風聲不絕於耳。許虎城的每一刀都帶著雄渾的內勁,刀勢剛猛霸道,逼得三怪只能閃避,不敢正面硬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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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許虎城的刀法連綿不斷,招式變幻無窮,讓三怪頓感壓力倍增。特別是許虎城施展「天獅七旋刀」時,刀光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令三怪難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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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玉生見局勢不利,心中暗暗運勁,伺機反擊。然而,許虎城刀法凌厲無比,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反擊的空隙。屠豬懷與墨守子也感到吃力,幾次險些被許虎城的刀法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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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豬懷一身蠻力雙手五寸槌使得虎虎生風,竟與七旋刀來回幾回,只是許虎城更勝一籌,屠豬懷不敢力敵,只得喊一聲:「墨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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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子一鐵扇擊出似有千鈞之力,鐵扇勁氣透過墨守子的特殊內功竟打出一抹淡淡的墨黑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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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金城見狀大刀一收,險被黑氣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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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使毒?!果真歹毒的功夫!」許金城一臉慍色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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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風見有空隙,輕功一躍而下矗立在兩方人馬中間,戰況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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