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浩感交織，各自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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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門宴比試仍如火如荼地開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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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王親自前來觀賽，官員們早就心照不宣做好迎接準備，還未坐定前彼此便互相寒暄著，可各個內心早蒙上了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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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楊浩，乃前秦王楊俊之子，也就是隋文帝楊堅之孫，若不是當年母親崔妃毒害丈夫惹得朝堂滿是風雨，或許如今太子之位說不定也有他一席之地......只是，在場官員當年都對毒殺事件有參過幾本，所以官員們當初對此事件下多少重手如今便要對他忌諱多少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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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深知楊浩年輕，但其手段狠辣、心思縝密，非常人所能及......如今他已取回秦王之位，若再不長眼地得罪，恐怕就算開國功臣，人頭落地也是片刻的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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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隨著宦官宣喚聲起，穿戴翼冠、一席深紫錦緞袍服的楊浩緩緩走入觀賽台內，兵部、刑部、戶部等一眾高官無一不紛紛起身恭敬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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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淡然擺手，讓眾官入座，仿佛對這些形式上的禮數並不在意。但他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在座的官員們，尤其是楊玄感。這些官員當中，有多少人曾參過奏摺彈劾他父親？他們心中的恐懼與不安是那麼顯而易見，這讓楊浩心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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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裡是一排排地座位，三品之上的官員皆坐在觀台左側其中當然也包含楊玄感，而楊浩則是端坐在與楊玄感比鄰的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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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時對到眼，面帶笑意地交流台下比試情況，楊玄感說到平淡處還會恭敬地對秦王關心些日裡家常，可在楊浩眼裡，這些舉動在他內心卻是分外地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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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心知肚明楊浩對自己一直存有戒心的，之所以楊浩暗中觀察楊玄感的種種動作是因為他自己一直都對這楊玄感沒有好感，甚至可以用『有些作嘔』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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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名身穿宮廷服飾的公公悄然走近楊浩，附耳低語了幾句。楊浩面色不變，只是輕輕點頭示意，然後揮手讓公公退下。然而，這幾句話卻像一巨石濺起他心中深藏已久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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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回報楊玄感似乎正在暗中籌劃一場叛變。風聲尚未確鑿，證據也不足以定罪，但楊浩心中已經對這位禮部尚書的野心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與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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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心知，楊玄感一向忌憚楊廣，因此在朝中安插許多暗樁，若楊廣有所動作楊玄感就能馬上有因應之策，可他不知道的是楊府之內也有幾名家奴是他楊浩的人，當日李承風追趕的一人便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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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變……”楊浩心中所想並且將目光沉沉地落在楊玄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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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台下的比試愈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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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派的周處與大賀氏的大賀浣炎展開了激烈的搏殺，刀光劍影交錯，劍氣與刀勢在擂台上交織出炫目的光華。周處的靈山劍法穩如泰山，劍招凌厲，每一劍都透出靈山派的深厚底蘊。而大賀浣炎的金翅刀法則以迅捷見長，刀光如閃電般劃破長空，兩人來回交鋒，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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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兩眼微眯，靈山派的名字讓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名——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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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是隋煬帝的貼身侍衛是除他以外楊廣最信任的人之一，說起來......李淵這廝是皇妃獨孤伽羅的外甥，與他輩份頗為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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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武林各派日漸壯大，朝廷雖然表面上依然掌控著局勢，但實際上武林各派早已漸漸脫離朝廷控制......然而不久前聽聞李淵與靈山派交往甚密，這讓楊浩心裡卻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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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堂弟』不僅僅是忠於楊廣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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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靈山派……“楊浩心中默念著，若這其中真有什麼不妥，那麼李淵對自己、對隋煬帝，不......乃至大隋就是一根肉中刺，而且隨時可以要了楊廣的命了......念及至此，楊浩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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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為大隋、為舅父盤算著，如何才能穩住大隋的局勢。可如今外傳連年暴雨收成不佳，農民苛以重賦已有起義軍四起，他必須拉攏各路武林門派不讓這些江湖勢力脫離朝廷掌控才能有辦法制衡起義軍的暴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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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逐漸壯大若不能為朝廷所用，那麼便只能如隋文帝楊堅當年一樣，強硬打壓便好......只是這樣做可能會引起更多的反抗，甚至徹底激化朝廷與武林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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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楊浩不禁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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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當年強力打壓武林已經得罪了不少江湖豪傑。雖此次以奇書和官職作為籌碼，舉辦武門宴招攬豪傑與江湖高手，但武林的自由之風依舊盛行難以真正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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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想要穩固隋朝控制武林，武林盟主便是必要的，這也就是他向楊廣推辦這個宴會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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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誘方能解決問題……”楊浩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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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勢力在亂世中崛起，若能拉攏其中一派為己所用......或許日後學著晉朝創立七殺門或天機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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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心瘋狂的想法正在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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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楊玄感目光直視台上的比試，表面上神情自若，內心卻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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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來對楊浩心存忌憚，這位秦王著實不簡單，早在幾年前與李密幾人商議時就提過『起義之始，必除秦王』的言論，如今所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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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手下遍佈，甚至在軍中擁有不小的影響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楊浩的監視之下，稍有不慎，便會步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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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隋文帝楊堅病逝仁壽宮以來，楊玄感心中對這場病逝也有所存疑。幼年時他曾見父親楊素與楊廣密謀商議如何處理隋文帝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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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當年雖在屋外不曾完全聽清，但隱約知道父親與楊廣設下毒計，對外宣稱楊堅病逝於仁壽宮，其真相便是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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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楊素功成名就受封為楚國公，卻未因此得到楊廣的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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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感深知楊廣生性猜疑多慮，父親結局是早已註定了......的確楊廣繼位之後，便秘密下毒毒死了楊素，為求自保他曾廢黜自己的官職躲過了一劫，隨楊素死去這些秘密本應埋藏於九泉之下……可楊廣卻不知道他知曉一切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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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今貴為尚書，在朝中步步為營，一切只能小心謹慎、囤積實力，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有反抗的能力，在此之前定不能曝露出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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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台上的比試已經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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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與大賀浣炎的交鋒如火如荼，周處的劍法雄渾霸道，每一劍都充滿著無窮的壓迫感，而大賀浣炎的金翅刀法則靈活敏捷，招式變幻莫測，兩人殺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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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的劍氣如山般壓頂，刀浪與刀光交錯，一時間，整個擂台上刀劍交擊的聲音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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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的劍法越發剛猛，一劍接一劍如雷霆般劈下，而大賀浣炎則身如飛燕，靈活自如地在周處的劍勢之間穿梭。兩人皆是武林中的翹楚，這一戰打得精彩絕倫，吸引了台下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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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的劍氣如虹，壓得大賀浣炎步步後退。大賀的金翅刀法雖然靈動，但在周處強勁的劍氣之下顯得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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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處大喝一聲，劍鋒橫掃，逼得大賀浣炎不得不退至擂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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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周處，靈山派果然名不虛傳。」楊玄感輕聲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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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突然一聲爆喝，劍鋒直逼大賀浣炎的肩膀。大賀猛然回身，刀法一變，金翅刀法使出一招「鷹擊長空」，刀勢如猛禽般從上而下襲來。兩股氣勁相撞，劍光與刀芒激烈碰撞，瞬間劍氣刀光交錯，台下的觀眾驚呼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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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派周處確實了得，但這大賀氏族的刀法也不容小覷。」楊浩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波動，但他眼中的精芒卻愈發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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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爭鬥，最終還是要看誰能真正掌控局勢。」楊浩在心中冷笑，武林之人雖然身手不凡，但最終決定天下走向的還是那些手握朝政大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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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周處趁著大賀刀勢未穩，劍氣大開大合，猛然向前一劍刺出。大賀措手不及，只得側身躲避，但這一劍的氣勁過於強烈，硬生生將大賀逼退了好幾步。周處乘勝追擊，一劍直逼大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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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了！」周處沉聲道，劍鋒停在大賀胸前不過寸許之處，劍氣隱隱散發，壓得大賀再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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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賀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果然不愧是靈山派的天才弟子，我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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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讓了。」周處作揖，隨後收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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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觀眾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靈山派周處的名聲再次響徹整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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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也已經是武門宴的最後一場比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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