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阿撒茲勒。」牠彬彬有禮的在我面前90度鞠躬,但從牠的雙眼看不出來一絲敬意,隱約感受到藏在那對烏黑珠子底下的戲謔感,彷彿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是薩邁爾。」薩邁爾就不同了,牠大辣辣地攤開手,行為談吐毫無禮貌可言,我偷偷的瞥了琰研一眼,她沒什麼反應,似乎很習慣牠們這些生物。
「我知道。」琰研點頭,薩邁爾聽到琰研的回應後歪著頭,故作吃驚的反應,琰研沒有去搭理薩邁爾,她將視線移到我身上,繼續解釋:「上次妳們在台上的時候,我家那隻就一直指著薩邁爾,跟我說關於牠的事情。」
「阿撒茲勒真是大嘴巴~」薩邁爾扭扭捏捏起來,臉頰上還泛起一股羞紅,片刻後牠將毛茸茸的手打向阿撒茲勒的背:「小勒也真是的,都認出我了還這麼害羞,到現在才跟我相認~」
「耶,並沒有。」阿撒茲勒似乎預知到薩邁爾的行動,牠向前飛了一段距離,回過頭看著薩邁爾揮空的手:「別自作多情了。」
薩邁爾噘起嘴,嚶嚶的假裝在啜泣,這畫面可說是非常……可愛?
琰研嘆了口氣,這聲不算大的嘆息,沒有吸引到兩隻守護獸的注意,而是讓我把視線從眼前的動物移到她身上:「我以為學姊是很有距離感的人。」
「欸?」
我還沒回過神,琰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若有所思的說著:「不,應該說我以為學姊是很強的人。」
「什麼意思?」千語挑眉,從語氣裡感受到來自學妹的輕視,在這幾秒中彷彿在腦海裡重播了上千遍剛才的那句話,無數的想法與負面的、憤怒的、困惑的回應,本應該要用這些話回應,卻還是卡在喉嚨裡,千語也只是乾乾的瞪著琰研。
琰研歪頭側著臉看著千語,那雙眼鏡就向她的偽裝,好讓她看起來很文靜,當千語無視掉她的眼鏡,她那張標緻的五官,只直盯著眼鏡底下的那對烏黑的瞳孔,琰研才稍微正對著千語。
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對學姊來說有多麼「失禮」,琰研只是莞爾:「我的意思是學姊看起來不像是會接觸到這種東西的人。」
聽著這段辯解,察覺到自己被重重的瞧不起後,千語抬起下巴,眼神驟變,那雙還稍嫌溫柔的視線變得銳利冰冷,好像隨時有把劍準備刺像琰研的喉嚨。
雖然千語一言不發,但那一瞬間的變化太大。讓琰研不得不正視著千語,她瞪大雙眼,感受到來自眼前的人的氣息,與方才判若兩人,兩個召喚獸意識到自己主人的氣氛不對,停止打鬧寒暄,立刻將視線聚焦在自家的主人身上。
「薩邁爾你選擇的這位……」阿撒茲勒的呆愣愣地看著千語。
「哼哼——這可是跟我頻率相同的人唷,可別小看她了。」薩邁爾雙手還胸,無視怒火中燒的千語,看著千語憤怒的樣子還沾沾自喜起來,這自信滿滿的樣子,彷彿千語是自家的女兒、得意門生。
「能找到跟你頻率相同的人還真不容易吶……」阿撒茲勒無奈,他看著薩邁爾自滿的樣子,臉上隱約畫著三條線。
「學姊……」琰研呢喃,她注視著千語,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悸動,那雙被侵犯而高高在上俯視人的眼睛,明白自己小覷了這位學姊,立刻收起自己不屑的態度。
「是不是該說些什麼?」千語說著,冰冷的語氣就彷彿一把劍抵著琰研的喉嚨。
「對不起。」琰研也沒有再多廢話,而是直接了當的道歉。
阿撒茲勒看到琰研的反應後,默默地飄到薩邁爾身邊,輕輕捏了一下薩邁爾的翅膀。
「痛欸—……幹嘛?」本來想大聲喊痛的薩邁爾,聲音才剛發出來的那一刻被阿撒茲勒摀著嘴,阿撒茲勒瞥了一眼琰研,確定她沒發現自己的動靜後,才鬆了口氣將手鬆開。
「我是覺得……你家那隻可能要離我家琰研遠一點。」阿撒茲勒將臉湊到薩邁爾的耳邊,小心翼翼地說著。
「……?」薩邁爾歪頭,再看向琰研跟千語。
是說千語這邊的氛圍滿正常的,但以第三人的角度看琰研,怎麼有人可以被瞪著還能帶著點粉紅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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