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07

０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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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鬧到了教職員那邊，不過都發出這種有證據的爆料帖了，又怎麼可能不驚動到校方呢？

很快的那名學生被約談了，當然學生也死死不認，最後還是在校方說了他們有辦法恢復當初的數據並且從後台看帳號持有這後才承認了，但她說只是鬧著玩的，並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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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本人這樣說，學生們也不會管她，從那天開始她就像籠子裡面的動物一樣，無時無刻都在被人關注，下課時也有不少其他學生到班外面看著她，對她指指點點。

她原本想說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但沒過幾天就忍不住了，因為從背後的閒話升級成了冷暴力，同學們開始孤立她，連她原本的朋友都開始疏遠，抽屜內還會被人塞入罵她是騙子和霸凌者的紙條。

她大聲吼著說到底是誰做的，誰也沒答覆她，只是笑著，耳邊傳來一句「她怎麼有臉這樣問？」卻不知道是誰說的，終究讓她是無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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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不只驚動到了她的父母，連何景夏的父母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始末，縱使何景夏已經不在了，但是這件事情攸關到女兒的聲譽，他們也不可能不管。

當初是因為校方不公佈並且單方與他們和解，看在女兒不想鬧得更大的份上才決定放棄的。

現在不同了，女兒不在了，汙衊的嫌犯被人爆出來了，這下學校在想怎麼隱瞞他們也不會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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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約了兩方的家長，私底下究竟說了甚麼做了什麼不知道，只知道那名被爆出來的女學生雖然沒被退學只被記過，但從那天開始也不再來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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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對於這件事情的心情十分複雜，他不懂為什麼那個學生要這樣做？只是單純為了好玩嗎？還是為了搏眼球？不管如何現在有這種下場都是自找的，她是否有後悔過？

他考入這所學校除了因為福利好可以減輕家裡的負擔以外，還有這所學校師資陣容十分優秀，加上打著高等學校優良氣氛的宣傳讓他認為來這邊念書可以更加讓他離心儀的大學更近一點。

確實更近了沒錯，這邊的老師教學上確實十分清晰易懂，加上他可是能夠打響學校名聲的資優生，學校方面對他更是待遇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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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風氣方面他卻不敢苟同。

名面上的霸凌很少，向娜莎那種仗著自己是北環王族血脈大裸裸的霸凌者不多，但冷暴力的可不少。

一些普通家庭考進來的學生很容易被當成目標，而身家雖然不錯但個性方面過於內向或相對起來比較沒那麼有錢的學生也是同樣的。

孤立、紙條、嘲笑、排擠，不管是一二年級時還是三年級新分班的時候班上總是有這樣的人。

老師們只要不鬧得太嚴重也只會視而不見，好點的也只會口頭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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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曾真正幫助過那些人，像何景夏那種真的遇到了，他也只會幫忙反駁幾句。

或許自己也在這種氛圍下也被他們給影響了吧？真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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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試卷，他卻沒有任何心思放在上面，筆尖不斷的敲在紙上，點點的鉛筆痕跡畫了又畫。

陸瑤對於溫旬這種狀態有點擔憂，溫旬雖然不擅與人交流，總是坐在位置上看書，但本質卻是個內心纖細的人。

這件事情意外的對溫旬影響很大，原本他還想說一陣子就沒事了，畢竟兩人不同班，只是認識的同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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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溫旬似乎也沒愣多久，馬上從神遊的狀態拉了回來，專心的看著眼前的考卷作答了起來。

陸瑤心中鬆了口氣，決定找個時間和友人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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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溫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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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看起來有點滄桑的婦人，雖然有上點妝，但眼角下的黑眼圈依舊明顯，兩隻眼睛泛紅，疲憊的神態讓臉上不算多的皺紋頓時看起來明顯許多。

她緩緩的開口叫住了正準備去另一棟樓上下一節課的溫旬，或許是用跑的吧，說話的時候微微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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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您是……？」溫旬並不認識眼前的婦人，很訝異位什麼能夠準確叫出他的姓氏。

「我是景夏的媽媽。」何媽媽微微的笑了笑：「剛剛聽到你同學叫你溫旬我還想說是不是聽錯了……還好沒找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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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指陸瑤吧？今天陸瑤值日生，所以要先去教職員室幫老師拿下一節課要用的東西，所以叫他先去教室佔位子，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讓何媽媽聽到陸瑤喊他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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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聽到對方說是景夏的媽媽，先是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後微微低下頭道了聲句：「阿姨您好，還請……節哀。」

「……謝謝你

，你是在這所學校內第一個真心跟我這樣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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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節哀─這三個字她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節哀節哀，她是要怎麼節哀？

看著校方那些人士一臉惋惜的做做嘴臉，她只想要吐，想要撕開他們的臉皮，看看那到底有多厚。

她的女兒就這樣在這所讓她感到痛苦的學校中離開了，一封遺書、一句語音都沒留下。

她哭過鬧過，警方那邊說是自殺，沒有任何疑點，連校方從一開始的裝模作樣到做後連裝一下都懶了，電話裡面也都是敷衍，還說搞不好是做為父母的她們給孩子太大的壓力才會造成的悲劇，字字都是要求他們做雙親的不要再鬧了，比起檢討學校，怎麼不先檢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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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甚麼？

霸凌者的事情都被爆出來了，他們哪裡來的臉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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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霸凌者的嘴臉，口口聲聲說「對不起」，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屑與不耐煩，還說很多事情她都沒做，其它的都是開玩笑，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她那位母親也是，說這會負責會好好教育孩子，結果卻拿出一張支票，要求事情就到這邊為止。

她怎麼可能接受？她當下就給它撕了。

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句「你女兒是自殺的，警方已經公佈了結果，即使妳不承認也沒用。」

她當下身體顫抖，想要說出完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看著眼前的母親在拿出一張支票放在自己眼前的地上，帶著女兒逐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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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諷刺、多麼貶低人啊。

但她最後還是撿起了那張支票，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怎麼回家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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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差勁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在學校發生什麼都是最後才知道……」

「請您別這樣說，何同學她是位堅強的人，想必是不想讓妳擔心。」

「是啊……他是個多麼堅強、多麼努力的孩子。」眼角微微泛淚，似乎不想在孩子面前露出難堪的一面，拿出紙巾擦了擦，對眼前的人開口：「你跟景夏說的一樣，是位好孩子呢！」

「何同學跟你提過我？」問完覺得問了廢話，如果沒提過他，她媽媽又是怎麼知道他的？

「常常提呢！」提到女兒，何媽媽似乎恢復了點精神，想到女兒跟她聊天時候的神情，不禁讓她淡淡一笑：「她說你幫過她好幾次。」

「說是幫也太抬舉我了……」

何媽媽搖搖頭：「或許你覺得那不算什麼，但是對景夏而言卻是在她在學校重要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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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覺得這講法有那麼點太超過，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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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太有壓力。」畢竟是年長者，很容易的看出孩子的不自然，何媽媽笑了：「我不是要給你壓力，很抱歉讓你有了負擔，我只是……想要跟你道謝。」

「不用道謝的，我和何同學也算是課業彼此競爭的……朋友，她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但終究還是……」何媽媽沒有說出口，但溫旬知道她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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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如今他們還能如何呢？

在怎麼懷念、在怎麼懊悔，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了。

何景夏永遠停留在１９歲的春天，不會再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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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沉默之中，一位男人走了過來，他走到何媽媽的旁邊，眼神十分擔憂。

看來是何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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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妳跑到哪裡去了……這位同學是？」

「是溫同學喔。就是景夏常提到的那個。」

「啊啊！原來就是你啊……一直以來十分謝謝你。」何爸爸微微鞠躬像溫旬道了謝：「景夏常常提道你，說要和你上一間學校而努力，好不容易真的考上同所學校，卻……」說到一半這位父親吸了吸鼻，想必那份失去女兒的悲傷又再次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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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何景夏和兩位雙親感情很好，聊天時也都提到他過，雖然被長輩鞠躬道謝很不習慣，但溫旬依舊禮貌的鞠躬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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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很多想跟你說的……但我們現在還有事情要處理，希望有機會能夠在和你聊聊，你也要上課了對吧？占用到你的時間真不好意思。」

「不會，那麼我就先離開了。」

「下次見溫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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