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18

１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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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我什麼都無法阻止。」

「明明是重要的朋友，不論我怎麼吶喊、怎麼嘶吼，都無法傳達。」

「原來我是那麼的渺小。」

「人總是在後悔。」

「但即使多麼後悔，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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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記得你國中當時和何同學聊了什麼嗎？」

聽到陸瑤這樣問，溫旬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勉強還記得一些。」

「是？」

「我記得當時是在學校圖書館。」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狀況，畢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溫旬只能拚奏起想得起來的東西：「好像是我撞到她不小心把她的書弄掉了，我記得書好像都是跟法律、自我防衛之類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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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不會……啊，謝謝你。

─畢竟是我撞掉的……妳以後想當律師嗎？

─咦？

─抱歉，看妳的書都是這類型的。

─啊，不是……我想我沒辦法成為律師，畢竟我口才不好。

─……

─那個……

─有甚麼問題嗎？

─對於霸凌，你是怎麼想的？我是說，如果身邊有人被霸凌了，但是對方卻默默忍受，要怎麼樣才能幫到對方？

─首先應該要跟老師說。

─啊……對方強烈拒絕呢？

─嗯……那麼應該要強硬一點，畢竟霸凌這件事情不是該默默忍受的事情，沒有人該習慣它。

─對吧！我也是這樣想的！要是最後發生了糟糕的狀況怎麼辦……

─沒錯，默默忍受只會助長霸凌者的氣焰，應該要做出對應的行動才能。

─……但搞不好對方會說沒證據啦、只是好玩啦……

─這真的是非常困擾的事情，只能先看看有沒有強力的證據了。

─……總覺得霸凌者都肆無忌憚……只要說「我們還是孩子」感覺就沒事情了。

─……

─難道未成年人犯罪了也不用受罰嗎？

─雖然有新草案了，但目前依舊２０以下犯罪是不會得到嚴懲的。

─你不覺得因為未成年就不用受罰很不公平嗎？

─我也這麼覺得。雖然說可能心靈上還不成熟，但不能夠成為傷害他人並且把它小事化的理由。

─……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不是，只是覺得有人有跟我一樣的想法真好，至少讓我知道我不是奇怪的人。

─我覺得不少人都這樣想。

─嗯……至少我父母他們都叫我不要想有得沒有的，學生該乖乖念書，其他朋友好像都對這個沒興趣……網路上也不少人說未成年就是該受到保護。

─畢竟法律不是完美的，也永遠做不到完美。

─……你真認真。

─……

─抱……抱歉，說了奇怪的話。

─不會。

─謝謝你陪我聊天，我覺得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會，希望你能夠完成妳想做的事情，不過真的沒辦法記得跟老師或家人說，不要勉強。

─嗯！謝謝你！希望有機會再和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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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以前那是個好奇寶寶？我以為你撞到人後道完歉檢完書還給對方後就會直接離開了。」

「畢竟一個女生會看那些書多少認人感到好奇吧？不是說女生讀法律很奇怪，而是那些書給人一種……好像有人需要幫助的感覺。」現在想起來溫旬也覺得當初的自己好像真的有那麼點多事，可能是因為當時的何景夏臉上的表情很需要幫助，讓他無法忽視吧！

「旬你果然是個好孩子呢。」陸瑤笑了笑，覺得有人需要幫助而開口詢問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些人怕誤會後的尷尬，有人則是會認為不干自己的事情，或許正是因為溫旬的這種行為讓何景夏得到了鼓勵與認同，因而無法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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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對於一些迷惘的人而言，給予他們建議和認同的人在他們心中都會有著特殊的位置。

好比一個人在人生找不到目標，感到路途茫茫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很會開導人的團體，會不知不覺得信賴並且成為心靈依託，用這種手法來組織邪教或是團體的有心人士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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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照你說的，果然那時候的何同學身邊也出現了霸凌事件吧！」

「我想是的，而且還是他的朋友。」想到那天何媽媽給他們看的那張照片，難道是那位看起來開朗活潑的少女正是受害者？明明怎麼看都是跟霸凌扯不上關係的類型。

「……只可惜無法查證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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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警方的調查，因學校頂樓的欄杆常久失修，那位同學靠了上去，欄杆掉落的同時她也跟著墜樓，頭朝地，當場死亡，全案以意外定案。

何景夏當時也在現場，對於一個少女而言這事情太過突然太過衝擊，導致混亂，即使警方和校方如何溫柔的詢問與安慰，她也不曾開口，只是不斷地發抖著。

畢竟前一秒兩人還笑嘻嘻地聊天，後一秒就發生了悲劇。

即使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卻沒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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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能夠理解啦……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在我面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應該也會有同樣的反應吧！」

「……放心，我會好好祈禱我們都不會遇到這種事情。」溫旬推了推眼鏡：「不過還是很感謝你把我看得那麼重要。」

「彼此彼此。」

「……」

「……喂喂……彼此都是，對吧？」

「如果你希望的話。」

「還真是過分啊─」陸瑤無奈的笑了笑，很少看到如此調皮的溫旬，不過這樣也代表對方狀態已經恢復了不少，於是他提議：「既然如此，放學後順便去附近的禮拜堂向聖主祈禱一下吧！保佑我們都平安。」

「我還以為你是無神論者。」

「我尊重信仰。啊……還是你是別的教派的？」

「沒有，我跟你一樣，尊重。」

「那就好，我順便想請裡面的神職人員替我賜福一下……最近可能因為太多事情導致壓力有點大，總覺得身邊有什麼東西跟著。」

「你應該要多注意一下安全，好歹你也是個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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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是陸家少爺，這點在學校不是什麼秘密。

這所學校有錢人家眾多，因此上下學時間校門口有著許多的豪車或是向保鑣的人一樣接送。

陸瑤算是異類，除了上學有人送，他放學都是和溫旬一起坐車回家的，雖然家裡人也勸他過好幾次，但他都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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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瑤這樣說，溫旬不禁替對方擔心。

要是被壞人盯上了，那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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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找個保鑣陪同。」

「嗯……我不想難得的學生生活也要這樣被人緊盯。」

「真任性。」

「謝謝誇獎～啊！我接個電話。」非上課時間學校不禁用手機，陸瑤看到來電者是哥哥

，向溫旬表了個抱歉的手勢後便離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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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是朋友，但家裡人打電話來果然還是會離開呢！

溫旬看了看陸瑤離開的方向，隨即轉向窗外，看著藍天白雲，什麼事情都不想想，難得的放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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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課鐘聲響起，陸瑤都沒回來。

再回到教室時，已經過了十分鐘，陸瑤臉色凝重，向講台上的老師說了聲甚麼後便回到座位拿起自己的書包，向溫旬帶著歉意的表情點點頭後便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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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是第一次看到陸瑤如此沉重且嚴肅的表情。

他記憶中的陸瑤總是帶著禮貌的笑容，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一副游刃有餘。

即使有麻煩的事情、困擾的事情他總是會靜下心，然後面不改色的一一解決，是個十分優秀且值得信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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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希望一切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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