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17

１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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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壞東西』的加害者們，你們認為是否應該嚴懲？］

Ａ．這不是廢話嗎　　　　　□

Ｂ．遵照法律　　　　　　　□

Ｃ．是不是真的還有待確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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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論壇星說語的時事板出現了這麼一個投票，活躍度十分的高，一直都在置頂。

其中Ａ選項就佔了六成，不少人也在下面紛紛討論，有些人贊同、有些人反駁，唯一能肯定的是大多數人都認為『壞東西』有存在的必要。

甚至有人認為警方可以和亂碼人合作，把更多未揭發出來的罪惡通通找出來，讓這個社會更加安全一點。

也有人認為亂碼人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一種犯罪，兩方人馬吵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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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的各區警方們現在十分頭疼，先不說他們被人說無能，這件事情即使揭發了多少黑暗，都不能否認亂碼人的行為是犯罪，然而他們不論怎麼查，甚至還高價請了黑客也都查不到亂碼人的地址與身分。

被爆出來的案件並非固定區域的，因此不能夠排除未來是否哪區域突然就被亂碼人爆了料，從照片的角度來看，除了跟蹤以外，入侵系統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光是這點就足夠讓所有警方人士重視了。

為此，警政官和律法官還特別開了緊急線上會議，要求各區個署的局長們討論現下狀況與未來該如何防範與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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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無法知道他們開會的最終結論是什麼，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件事情不快處理給大眾一個交代，那麼警方的威信隨著時間將會越來越低。

而網路上的討伐聲將會演變成網路暴力，而法律的公平性會被人次次聲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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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雙手合掌，對著桌上的照片拜了拜，照片中的少女臉上帶的靦腆的笑容，和記憶中總是有個自信和好學的樣子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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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溫同學會來……景夏知道一定會很開心。」何媽媽垂著眼欣慰的道，說完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大概是正努力讓自己不要表現出悲傷的樣子，不想在孩子面前流下眼淚，然而眼角的淚光還是被溫旬看到，他也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等著對方的心情平復下來。

「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跑過來真的十分抱歉。」陸瑤在一旁微微低下頭道歉，畢竟這種行為確實會給人帶來困擾。

然而何媽媽搖搖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眼前兩位孩子溫聲的開口：「沒這回事，我很高興景夏的朋友來看她……雖然家裡僅有的只是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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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夏最終放在靈骨塔內，她的雙親並沒有特別買墓地，也沒有把小盒子帶到家中供奉，家中只有小小一張照片，放在他們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至少這樣他們可以看著照片想著過去的種種，每天對著照片「早安」、「晚安」就跟過去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之後的每一天時間將會一點一點帶走鮮明的色彩，留下褪色的記憶，最終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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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今天來是……？」

「我想問一些有關何同學的事情。」溫旬開口：「我……一直都只把她當成課業上的學習夥伴和競爭對手，不曾以朋友的角度去認識她……」說完他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像在騙眼前的婦人，喉嚨感到緊繃，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景夏那孩子啊……在學習上非常的認真，我和她爸爸都十分放心。」

「其實這孩子以前成績沒現在那麼好的！」看到溫旬有點驚訝的表情，何媽媽笑了笑：「很不可思議對吧？她能夠考上與程我和她爸都沒想過。」

「她在學校都學年前三……真的沒想到呢！」

「是啊！」或許是想到女兒過去的種種，何媽媽眼上的表情既溫柔又悲傷：「其實那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和我們說，大概是這年紀的孩子都會這樣吧！不好意思和家人說心事。」

「國中的時候她十分內向，在家裡也總是看著書。」

「有一年不知道怎麼了，她變得比以前更加安靜了，成績也下跌了，我和她爸爸都十分擔心，問了她她也不回答。」

「是啊……就跟不久前的狀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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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突然停止了發言，這種在國中發生過的事情沒想到高中又再度發生，唯一不同的是國中的何景夏還有未來，而高中的何景夏卻永遠停止了時間。

何媽媽突然自責，是不是國中的時候她的孩子也被人欺負過？而他們做父母的卻什麼都不知道？這次也是……他們直到事情發生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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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抽了抽氣，她轉過頭，不想讓孩子們看到她現在的表情：「抱歉，我……我離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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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離開客廳的何媽媽，溫旬和陸瑤兩人互看一眼，都十分不好受。

何景夏對於被霸凌如此的不在意，難道是因為過去的經驗讓她習慣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也太令人感到難過了。

沒有人該習慣霸凌，這種事情不該被習慣。

同時他們也不懂，到底是甚麼原因，何景夏會被人當成欺負的目標？她既聰明又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說話也十分理性且有禮貌，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人當成目標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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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看到我那樣真的很抱歉。」何媽媽紅著雙眼走了進來，想必是哭了，但又想到還有兩位客人變振作起來回到客廳：「不論如何，景夏在學校有你能夠聊天真的是太好了。」

「不……是我該道謝。」

「……還有一次，那孩子有段時間似乎都在煩惱什麼，像是迷路了的孩子十分焦慮！但一陣子後又恢復正常了，我和她爸爸看到後也放了下心。」

「有一天景夏那孩子回到家，十分開心的說她遇到一個同校的學生，和她十分合得來。」

「她說，雖然聊天的時間很短，但是對方卻有好好聽她說，並且給她自己的想法與建議，沒有嘲笑她也沒有敷衍她。」

「……仔細想想我們做父母的真的很不稱職，這孩子問過我們有關法律啦還是校園霸凌的事情，我們都沒好好地跟她聊聊，只是要她專心念書，盡量不要和麻煩的同學扯上關係……或許那時候她正因為這些事情而煩惱著，我們卻……」

「真的很謝謝你……溫同學。」

「所以她口中的學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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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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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想和你上同一間學校，想繼續和你當時的話題。」

「但……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志願呢？」原本想說自己對國中的何景夏沒印象，但溫旬還是改了口。

「似乎是有一次經過教職員室時聽到裡面的老師在說。」何媽媽有些抱歉：「抱歉，可能讓你嚇到了……那孩子絕對不是故意探聽你的事情的。」

「不會。」溫旬搖搖頭，何景夏又不是什麼怪物，雖然一開始聽到時確實有些驚訝，但現在知道後反而感到遺憾，他國中似乎和何景夏聊得來，高中又在學業上能夠彼此良性競爭，如果一切沒有發生，想必真的能夠成為不錯的朋友，一同激勵彼此，最後雙雙順利考上自己心屬的大學。

「不過，畢業紀念冊似乎沒有何同學。」陸瑤不禁感到疑惑。

「啊，因為那孩子國三下學期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轉學了。」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畢業紀念冊內沒有何景夏，但溫旬和她確實曾經是同校同級生沒錯。

「那時因為她有個朋友……她精神變得不太穩定，加上工作原因，所以我們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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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前半段的話，大概就是成績下跌的那段時間吧！

國中的何景夏似乎也過得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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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四那一年她變得十分認真，彷彿拋開了什麼煩惱，每天念書都念到凌晨，說是不論如何都要考上與程。」

「謝謝你，雖然你可能覺得沒甚麼，但那時候能和你上同一所學校這件事情成為了她打起精神來的契機。」

「沒這回事。」雖然聽了一堆，但溫旬不知道為甚麼感覺更加困惑了，總覺得有些東西連不太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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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和何景夏說了甚麼，讓她如此振奮與不忘？

甚至不惜一切也要和他同所學校，這是何等的執念？

而且，他們在高中時，話題基本都是課業，沒有其它的。

溫馴不懂，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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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不好意思，請問有何同學國中時候的照片嗎？」詢問的人是陸瑤

，他知道溫旬可能會不太好意思問，所以就擅自開了口。

「當然！你們等我一下！」說完何媽媽便起了身離開，沒多久她拿著一本相簿走了回來，打開後放到了兩人的面前，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這就是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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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劉海極長，頭髮齊肩，帶著黑框眼鏡，有點唯唯諾諾的少女。

和高中有著一頭長髮，長相清秀且有自信神情的女學生若判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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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麼了旬？」

「我想起來了。」看到照片後溫旬想起來了：「我確實見過何同學，只是她和現在差太多了……」

「呵呵！確實差了很多呢！」何媽媽笑了笑：「女大十八變，每當看到她以前的照片時我也會不禁感嘆一下！」

「……旁邊這位是？」照片中除了國中的何景夏，她身邊還有一位少女，她綁著雙馬尾，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隻手摟著何景夏的肩膀，手比著ＹＡ，一看就是個活潑的孩子。

「她啊……是景夏國中的好朋友。」何媽媽摸摸照片開口：「只可惜，因為事故這麼一個好孩子就這樣走了……也就是那個時候景夏的狀況開始不好的，為了不讓她觸景生情，才轉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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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永遠記得景夏是多麼珍惜她這位活潑的朋友，兩人總是再一起玩耍、一起學習，偶爾還會來到家裡一起吃飯。

而那一天，這位朋友永遠閉上了雙眼的當下，景夏就在現場，直到他們夫妻倆趕緊到警局接女兒時，警察說怎麼樣問她她都不願開口，那時的她雙手緊緊握拳，彷彿想抓住甚麼，深怕它溜掉。

她看著自己的父母，麻木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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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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