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紀元】 - 【行惡揭示】02

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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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百合花束，溫旬站靠在欄杆上，俯視著樓下學生們的嬉鬧，他突然覺得有點無力感。

明明才不過兩個月左右的事情，怎麼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繼續生活呢？

不，可能是自己太過在乎了，他們那樣才是正常的。

因為和自己沒甚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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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旬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她在墜樓的那一刻是否也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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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後一個拉力，肩膀被人往後拉去，溫旬整的人往後踉蹌了幾步，連眼鏡都差點掉了，回頭一看，是一臉緊張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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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你誤會，我先說我沒想要跳下去的念頭。」

「別做這種會讓人誤會的事情啊！」鬆了一口氣，陸瑤扶好對方道歉：「抱歉啊……因為我看你來到頂樓，想說那件事情對你來說打擊很大，不自覺就……」

「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想不開。」溫旬看了眼對方回答：「確實有些打擊，比起難過，更多的是有點遺憾和奇怪。」

「奇怪？」

「嗯。雖然說有些人隱藏的很好，但在和她交談中我不曾覺得她有想自殺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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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的女學生叫做何景夏，是個留著長髮，個性溫和卻目標明確的少女。

她和溫旬都是常駐學年前三的學生，加上他們都有參加夜自習，漸漸的就熟了起來。

與程高中的夜自習不是強制性的，因此其實參加的學生並不多，這些學生會集合在一間大教室裡面自主學習，不少優秀的學生會在此互相教導與唸書。

他們兩個也是如此，學年前三學生的教導機會可不少，因此不少人會趁這個機會來詢問念書的要點和詢問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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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在何景夏成績開始下跌後，他們依舊是會彼此鼓勵、競爭和教導。

直到那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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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警察也來過，說沒有他殺的嫌疑，當天教學樓的監控器也沒拍到可疑的人影。」

「是啊，連監控都確認沒有被入侵，連算準時間差躲開監控器的可能性為零也被確認過了。」畢竟這所學校是有錢人很多的高中，監控器是３６０度無死角的高級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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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指向都只有自殺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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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各人的感覺無法當成證據，溫旬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想或許真的是自殺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沒這回事，朋友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會這樣想也很正常。」陸瑤站到他旁邊，如此有生氣的校園誰都看不出來會發生霸凌的事件，或許受害者很堅強、總是帶著微笑，但緊繃的神經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被挑動，那麼一時衝動所造成的就會是終生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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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誰也沒說任何一句話。

百合花的香味傳來，淡淡的，十分好聞，夏風吹拂，給悶熱的環境帶來了些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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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有其他想法對吧？」不知過了多久，陸瑤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而溫旬卻沒有反駁，他見狀繼續往下說：「那則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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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年前二的學生竟然是殺人犯］

比起殺人犯的孩子或親屬之類的，這樣的標題更加聳動人心。

在何景夏跳樓前一個月，這樣標題的帖子出現在了學校論壇內，校方發現後也緊急澄清並且刪帖，但不少學生已經看到，並且存圖轉發了。

事後他的父母也看到這則帖子，十分的憤怒，到學校來討要說法，不排除法律提告。

然而這帖子是學生的惡作劇，孩子們都未成年，無法真正定義上的給予什麼懲罰。

誰都不知道該學生為什麼要如此惡意的對一個同學校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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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帖子會影響到她，你知道的，霸凌似乎真的有，但沒傳的那麼嚴重，她都沒因此選擇了斷了，更何況是這則帖子。」

「你剛剛也說了，可能是你多想了，或許真的是霸凌讓她無法忍受。」

「……總覺得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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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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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做？」

聽到陸瑤的疑問，溫旬想了想，他問了對方：「你知道『壞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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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星滑了滑手機，這個板上面的帖子很少，除了系統的帖子以外就只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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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年４班的霸凌者］

［貓寶寶失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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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在學生論壇間很常看到的帖子，他還是不知道這有甚麼值得注意的。

連學校的學生自己也這樣學的，不論是點擊率還是回覆率都少得可憐，到底是為甚麼要多開一個板？而且名字還那麼奇怪。

雲星回想了一下那天沈天祥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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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板是在跳樓後一星期出沒的。」

「從某個可靠的消息來源那邊得知，這個板不是學校設的，想要刪除也刪不掉，學校甚至找了人來做法事也一樣。」

「因為霸凌者的帖子是第一個出現的，不少人覺得是跳樓女學生變成厲鬼在作祟。」

「學校論壇已經創建很久了，裡面不只學生發的交流帖子，還有不少老師教學用的，所以也打消了重製論壇的想法。」

「加上這個板真的沒甚麼人去看，所以學校決定放著不管。」

「不過有學生說，除了霸凌的事情事真的以外，另一個帖子也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

「大概去年吧！學校好像有一隻被放養的流浪貓懷孕生下了幾隻小貓，但後來不見了。」

「帖子裡面說是被課業壓力大的學生虐殺了。」

「他沒寫犯人是誰，但寫出了屍體埋的地方，有學生因為好奇去挖，結果真的挖到了小動物的骨頭！」

「當然也可以說是剛好某個學生看到才發帖的！但，重點來囉！」

「發帖的帳號都是同一個，經過查詢後，根本不存在這個帳號……」

「要發帖必須是老師或是學生，因為有身分證和學號綁定，所以可能有學生創兩個帳號，老師分面也是，畢竟是認教職員編號的。」

「帶我的那個記者說她覺得一定還有些甚麼，叫我去學校一探究竟……真是的，是要問什麼啦！我一個外人也不可能進去，難道要我堵住學生問說『嘿！同學！你知道這個各板的事情嗎？』這樣嗎？」

「她說別問，問就是她身為記者的第六感。」

「別鬧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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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面就是各種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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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照他這樣說，這個各板是莫名其妙憑空出現的這點，確實讓雲星提起了一點興致。

不是說做不到，有點手段的黑客都能做到，但應該沒無聊到隨便駭入學校論壇做這種各板吧？即使要博眼球，也要到駭入大公司的官方網站或數據庫才對吧？

而且那兩則帖子不是校內的人應該很難知道，霸凌方面先不說，光貓咪失蹤這點，沒有學生會特別把貓咪帶回家在傷害吧？這樣不是更容易被發現？真的要做如果是他絕對會把貓咪帶到學校很少人經過的地方然後再……

先申明，雲星不會做這種殘忍的事情，只是試想著自己是犯人後的行為思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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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躺在沙發上看手機。」雲月走到一旁拍了雲星的頭一下，雲星很自動的坐起身，讓了位置給自家的姐姐。

「姐，我問妳喔！如果一個學生跳樓，在她跳樓之前有人毀謗她和霸凌她，妳覺得她為甚麼會跳樓？」

「承受不了自殺吧？」

「我想也是呢！」雲星點點頭：「如果警察搜查後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那他殺這點是不是真的可以完全排除？」

「腦筋急轉彎嗎？」雲月纖細的食指無意識地放在下巴上，稍做了一下思考回答：「如果要真正的排除他殺的可能性，必須要確認三點。」

「哪三點？」

「第一，那名學生品性如何？第二，警察是否有收賄？第三，他們所搜查的地點與證物是否真的沒問題？如果不能確確實實的排除這三種可能性，那麼他殺還是有可能的。」

「但沒人能說絕對不會發生吧？而且姐妳也太不相信警察了吧？」

「並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有很多真實案例。」雲月不以為意，曾有一段時間她都在聽類似的案件影片，也不知道是特別挑出來的還是真的那麼黑暗，結論就是這種事情真的在現實是存在的：「不過照你所說的，我覺得自殺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說得也是哪！」

「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天祥叫我陪他去與高，就那個最近鬧很大的女學生跳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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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一臉疑惑地聳聳肩，表示她完全不知道這案件。

是了，這個家不管是誰都很少關注這類的新聞，他的美女姐姐也只會關注金融、股票和投資相關的消息，其它的基本上都是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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