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的天空 - 「零」

0-1零度界線

「赫倫先生,這裡就是您『組織』的基地了,小的已經請人來接應,請您稍等片刻,小的先行告退...!」

「喔……好。」

看著衛兵飛也似逃離的背影,赫倫在一陣沉默後也只是嘆了口氣。

連衛兵都這麼畏懼「權力」...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他轉過頭,看向被鐵絲網覆蓋的「基地大門」,不發一語。

算了,沒必要想那麼多,我來這裡單純只是因為想做研究而已啊!

赫倫趕緊揮去腦中那些不該去細想的念頭,他早就料想過,一個能同時提供魔法和禁忌之「咒」研究工作的組織,其基地想必也不會設立在太正常的國家。

「年輕人,看你一臉鬱悶的樣子站在這裡,是碰上了什麼麻煩嗎?要不要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夠幫到你喔?」

「是、是誰?」

一道溫柔親切,聽上去似乎是名中年男性的聲音突然神不知鬼不覺自赫倫背後傳來赫得他立刻往後看——

身後站著的人是一名醫師打扮,身穿純白長袍,而且斷了一隻左臂的男子。只是他的表情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你是......」赫倫盯著男子的頸部靠近胸口處那一片漆黑紋路，眼神逐漸警戒了起來。「魔族。」

「沒錯,你眼力真好啊。」男子笑道。「真不費我把你從帝國找來這裡。」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啊,難道你就是寫信給我的...」

「A-04基地代理負責人烏勒斯。」烏勒斯看到赫倫那一臉驚訝的表情又笑了,隨即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黑色反光的卡遞到赫倫手裡。「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並不在乎稱謂。還有, 「這是通行基地用的門禁卡,注意別弄丟了。」

「喔……好的。」赫倫把門禁卡收進衣服的夾層裡。既然基地代理負責人都是魔族了的話,那組織裡有什麼牛鬼蛇神應該也不奇怪了吧。他暗自心想。「那麼烏勒斯先生,我想請教一件小事。」「說吧。」

「你在信中寫的『能同時研究魔法和咒』的工作,到底是指什麼?總不會是將魔法的法陣和咒的術式結合吧...那可是會死人的。」

「呵呵,赫倫,你還真性急。」烏勒斯低頭看了看錶,「不過好像也是時候讓你下去看看了。」

「下、下去看什麼!?」

「我要託你『看管』的『實驗體』。」

只見烏勒斯此時敲了敲地面,半個機關未見,結實的水泥地竟像是被開了洞般迅速向地下沉.....

0-2界線底下

「S-Z07!聽不懂人話嗎,給我安分點,再動一下試試看!」被白雪覆蓋的基地地下深處,某間上鎖實驗室中迴蕩著一道道怒吼聲——雖然都被隔音材質的牆壁隔絕得外面一點聲響也聽不見。

實驗室內部,只見一名身穿白袍,看上去像是研究員的男子一手用力拽著被逼到牆角的金髮少女衣襟,另一手壓住她纖細的手臂,眼神凶狠瞪著她。

「只是檢查身體,躲什麼躲!」男子破口大罵,從身後拿出一副鐵鐐銬,抓住少女雙手並把她銬在一旁看似沒什麼功用、冰冷的鐵柱下。

「妳知道嗎,這東西就是為了對付妳這種聽不懂人話的實驗體設計的!真的是煩不煩啊。」他一邊抱怨道,將手往少女的上半身伸去,她抽動一下,咬牙把頭撇向另一邊。那雙手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衣物底下，在肌膚上遊走著，而她只能強忍。

「沒有異常。」在感覺到那可怕的觸感從身上離開之後,少女下意識鬆了口氣,不料男子似乎也有所察覺,迅速解下鐵鐐銬後又壓住她的下半身不讓她有任何移動的機會。

「急什麼，還沒完呢。」

一陣尖銳的劇痛自左手臂擴散開來,她終於痛得叫出了聲。

「拜託你...停...好痛....」

「停?哈哈哈,S-Z07,像妳這種既怕身體檢查又怕抽血的實驗體我還是第一次見啊!而且我在那群研究員裡已經算下手很輕的了」男子把針筒從少女手臂上粗魯地抽出,並站起身。「下次敢再不聽話,哼,妳我就有得玩了哈哈…………..!

刺耳的笑聲隨著遠去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蕩的實驗室,一聲甩門的巨響過後,少女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哥哥,你到底去哪了....她無力地閉上眼,任意識在黑暗中載浮載沉。

為什麼要讓烏勒斯醫生把我帶來這種恐怖的地方...還得關起來做「檢查」和「實驗」...

克雷修哥哥⋯你還會回來嗎⋯？

「…………好了好了,就是這間啦。你現在可以進去了。」

咦。外面的人是鳥勒斯醫生,還有⋯

「可,可是這間不是剛才那個人....」

門外與烏勒斯對答的人,似乎是個語氣聽上去很畏縮的年輕男性。

.....又來一個人,天啊,我要怎麼辦...

「喔,那個人嘛,我待會就通知他調換崗位,你不用擔心這點小事, 倒是你快進去啊,還杵在這幹嘛?」

「我、這...我以為我只是來做研究的...」

「哎,這不衝突吧,況且依『她』的個性應該不會對你怎樣,照顧她也不會帶給你太大負擔。那這樣吧,先給你一個星期觀察,不適應的話再說⋯」

「等等,別推啊——!」

方才剛上鎖的門此時被猛然打開,只見有個人顯然是被推進來,不料他此時同好腳絆到門檻,面部朝下向前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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