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蹟何曾降臨故鄉？ - 二、黃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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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就是那傢伙!嘖嘖,居然和聖女大人走得那麼近,簡直是不想活了嘛。」

「別瞎猜了,看那人穿著如此可疑,肯定不是神殿的人。聖女大人也許是在哪撞見了這可疑小賊,要把他上交給大祭司大人呢...」

看來我似乎不論在哪裡,都不是很受歡迎啊。

自從海灘旁走到清晨的街區,大概是因為嘉德麗雅的身分緣故，路提拉明顯感受到了周圍人們的不懷好意。

「聖女大人,要不你給我戴上手銬吧?」他戲謔似自嘲道, 雙手手心朝上晃了晃向嘉德麗雅。

「別、別鬧了路提拉。」嘉德麗雅雙頰一紅，撇頭推開路提拉的手,「我很少離開神殿外出,也不常接觸除了大祭司和信眾們以外的人,你我的距離確實不難...引人注意。」

「所以，為了妳的名譽，還是隨便找個方法處理處理我才好吧？我不是說過,既然妳不准我死,那我這條命、和我這個人, 都歸妳管了不是嗎?」路提拉滿臉不在乎,語調輕佻,往路邊看著兩人竊竊私語的路人處瞄了一眼。「我生來便沒什麼自由可談,被當成棋子利用也不是第一次。看妳想把我當奴隸使喚還是當打手我都沒差,反正我到頭來,也就那一點利用價值——」他隨意一擺手,口中的自暴自棄讓嘉德麗雅越聽越不舒服。

「夠了!路提拉。不要再說了!」

嘉德麗雅終於忍不住動怒，音量提高了幾分，說著還上前扯住路提拉的衣襟，想阻止他繼續自貶下去。只是她沒注意到,圍觀行人竟漸漸多了起來。

「快看!那不是聖女大人嗎?她竟然會在街上跟一個男的吵架! 」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acnFl2Of

「聽說她們倆從剛才就一直走得很近,難不成是情侶之間的⋯」

「別胡說八道!聖女大人看著如此貞潔,怎麼會沒來由的跟一個不知道從那來的男人搭上關係?況且現在他們還在吵架呢!」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YO3o5s05

「是啊!是啊!」

人們議論紛紛,談論聲才沒過多久便已嘈雜得有如菜市場一般 ,然而嘉德麗雅不知是裝的還是根本沒察覺到,她依然抓著路提拉說個不停。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道具!你也不該用你以前的方式來評估自己的價值,身分、地位、能力,那些在最真實的人心面前,一點都不值一……」

「聖女大人?妳其實可以考慮去開堂哲學課喔。圍觀的人其實不少呢。」

「路提拉!少用那種一派輕鬆的口氣打斷我說話——」

「...先、先等一下聖女大人。繼續說教前要不要看一看妳身後比較好...」

「不要轉移話——」

「嘉德麗雅。一夜不見,原來妳是到街上探視人民了啊?不過,怎麼能對一個,嗯,外地人動手呢？這樣可有失遠迎哪。」

「大、大祭司大人!?」

嘉德麗雅一驚同時立刻放掉了抓住路提拉衣服的手,然而路提拉這時也只是拉了拉自己的領口,不是很感興趣地隨便看了面前被稱作「大祭司」的年輕男子一眼。

男子面容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但身上長袍上華麗金飾與臉上掛著的親切笑容卻顯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威嚴。路提拉先是一愣但下一秒随即轉為不屑斜眼瞪著大祭司及他身後的數名扈從。

是標準的神棍臉呢。

他在心中暗自想道。

算了,這種人我也沒少見過就是....

「嘉德麗雅，準備好給我一個晚上搞消失的交代了嗎？還有，妳旁邊那位是⋯」

「⋯哼，聖女大人，我以為你們『神殿』的人大概都有能有不用問就知道別人的名字的能力呢。」

「⋯！」

慘了，路提拉竟然把這個說出⋯

「嘉德麗雅，這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的表情一下子轉為嚴肅，而嘉德麗雅的臉則一片慘白。他像抓小雞似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妳，帶著那少年，隨我回神殿說清楚。」

「喂喂，原來聖女這招就是跟你學的啊？大祭司先生。」似乎是看出嘉德麗雅眼中的無力,路提拉快步向前拉回嘉德麗雅,擋在兩人中間,隨後右手一擺,滿是警戒的雙眸斜斜向大祭司的臉瞪,表情寫滿挑釁二字。

「放肆!就憑你一個外地人也取對大眾司大人無禮!」大祭司身後扈從見狀紛紛舉長槍對著路提拉頭部,彷彿下一步就要攻擊。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qjoapo1V

「無妨。你們退下。」

「我說啊,嘉德麗雅不說我的資訊干她什麼事?你要問就該直接問我才顯得比較通情達理吧,還是,你們神殿的人行事都這麼『有禮』嗎?」

「路、路提拉………!

「停,聖女大人,現在不是妳該說話的時間。」路提拉喊,很快便蓋過嘉德麗雅的音量。「怎麼?大祭司先生,不是想問我什麼嗎?現在倒是快問啊。」

「………好的,這位路提拉先生。我想第一個請問,你是從哪裡來的呢?」大祭司皮笑肉不笑擺出一副十分謙恭的姿態問道,但嘉德麗雅現在又覺背後發毛,冷汗直流。

這傢伙...一見面就把大祭司大人惹成這種模式,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呵呵,如果我說我來自『亞提烏斯』,你信嗎?」

欸...? 沒想到,路提拉還有隨口亂掰國家名這種特技嗎!?

「你、你說什麼!?『亞提烏斯』？那個『無神的國度』亞提烏斯！？」誰知大祭司一聽卻是反應巨大,靠前握住路提拉左手,「路提拉先生,在下對於您居然能夠排除萬難從那等法外惡徒聚集之地遠渡重洋前来投靠神殿一事佩服不已!天啊,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神蹟』體現哪!」

「不好意思,你的人設是壞掉了還是...?」

「路提拉先生,看在你與我們神殿這麼有緣的分上,在下想請您助神殿與在下一事!」

……還真的壞掉了。

算了,事到如今也難以脫身了吧,不如...就來大鬧一番也不錯呢,路提拉嘴角微微上揚。「說啊,什麼事?」

「在下想請你於一星期後的祭祀儀式中,擔任聖女嘉德麗雅的護衛!」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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