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同性戀不是錯 - 第三十章陷入回憶（異世界-領悟）

畫面只剩一片黑暗，看不到、摸不著，鐘鉉被大批回憶侵襲，他很痛苦，卻看不到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思想與身體的連結，只剩意識獨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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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這是他的聲音，可是卻不是他發出來的，來自外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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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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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而你也是我，我是你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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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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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為什麼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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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帶你回憶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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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內心的聲音傳了出來，明明沒有說出，卻好似被對方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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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也不行，沒有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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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拜託不要說，我不想面對，不想！拜託，拜託不要，拜託不要...”然而對方完全不理會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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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生的時候，父母很開心，你是個乖孩子，而你交了兩個朋友，一個叫江楓，一個叫蔣晨，一開始你的媽媽非常樂意讓你跟蔣晨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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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住口！不要說，不要說！！！！！」鐘鉉用盡全力的阻止，他想控制身體，卻發現他並沒有身體，沒有手，沒有腳，徒留個靈魂，就算他想要用手捂住耳朵，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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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裡的鐘鉉”說了下去，「某一年，發生了一件事，事情開始出現了變化，小阿姨是個同性戀，在遇到“她”前，家裡都不知道此事，阿姨跟媽媽的關係很好」

「住口！住口！住口！快停下！」

“他”不予理會鐘鉉的怒吼，繼續說下去「某一天，全家外婆外公，你的爸爸媽媽和你的小阿姨，齊聚一堂，阿姨宣布她談了戀愛，且希望爸爸媽媽姐姐，也就是你的媽媽能夠成全她，一開始並沒說是誰，直到小阿姨把她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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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陳嫣然”，長得標誌，說話舉止優雅，然而全家沒有一人贊成這個戀情，尤其是媽媽特別的反對，於是這對情侶就私奔了，從那之後，3年過去，沒等到妹妹的回家，卻等到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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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嘴裡只是不斷重複說著“不要再說了”這句話，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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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媽媽，找私家偵探試圖探尋真相，才知道，原來你的小阿姨早就跟陳嫣然提出分手，而對方不想，直接化生成恐怖情人，把小阿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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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畫面也沒有停下來，然而這是鐘鉉自己腦袋裡自動出現的畫面，明明身在黑暗裡，那個回憶卻是如此鮮明，好似魔咒，又再重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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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媽媽很崩潰，整天窩在房間裡面不吃不喝，工作也因此停擺，之後看到你和蔣晨的互動變得很敏感，因為你跟蔣晨的互動越來越親近，就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不斷的叫囂要你不要再跟蔣晨來往，也就是那時起，你的媽媽不再正常」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黑暗中透出微弱的光，逐漸勾勒出客廳的輪廓。鐘鉉感到腳底的冰冷地板，耳邊回響著母親失控的哭喊。而鐘鉉的身體也會來了，不再只有意識，用俯瞰視角看著這個畫面，他看到母親趴在地上抓著自己失聲哭泣的樣子，鐘鉉閉上眼睛試圖離開，他不想看，卻被限制住了，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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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媽媽的尖叫聲像刺耳的玻璃碎片，在耳膜上震蕩不止，瓷盤摔碎的聲音混雜著她的哭喊，整個空氣彷彿被濃濃的絕望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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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還不明白嗎！那麼明顯，那眼神裡的愛意...那眼神裡的愛意跟妹妹一模一樣」她像個瘋子一樣尖叫著，爸爸趕過來制止媽媽的行為，兩人開始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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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鐘鉉縮在角落，攥緊拳頭，想大喊卻被恐懼堵住了喉嚨。地板冰冷的觸感彷彿要凍住他的靈魂，爸爸衝過去制止，卻換來媽媽和爸爸的吵架，用來隔閡的窗戶如同紙張輕易的被撕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撕裂彼此，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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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蔣晨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明顯，你媽媽開始對你怒罵，還在你面前摔盤子，你的爸爸試圖要阻止媽媽，卻阻止不成，兩人的關係開始出現裂痕，開始把以往的事情拿出來說，從那之後，兩人就吵個不停，在也不理會你，甚至還想把你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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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要霸凌他，討厭他就可以了，是不是這樣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回憶裡的小版的鐘鉉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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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鐘鉉不再說話，低沉著頭，不發一語，畫面再次旋轉，小鐘鉉態度開始變糟糕，小蔣晨跟小江楓並不明白為什麼，小江楓做起了調停的角色，不斷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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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你就開始試圖厭惡蔣晨，試圖厭惡著他，想要厭惡他...開始對蔣晨的態度很糟糕，直到那天真正知道蔣晨對自己的想法，你就直接爆發，還跟江楓說，利用江楓是基督徒，讓江楓也跟著厭惡他，你認為，那都是他的問題，都是他讓你的媽媽這麼覺得，開始產生厭同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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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來，接著冷笑道「呵！蔣晨真可憐呢，全程莫名其妙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喜歡你就被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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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耳朵旁邊圍繞，口裡的嘲諷語氣是是那麼的清晰，環繞在鐘鉉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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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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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還真是不要臉，還有臉過得好日子，虧人家還喜歡你，還無辜被你波及，我想蔣晨應該恨死你了，可能到死都不曉得你根本就是拿他來當消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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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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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生氣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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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給我出來！！」就像說到他的心聲，挖到心裡最深處一樣，鐘鉉感到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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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膽就來抓我啊，反正我沒有形體，看你怎麼抓」隨後“他”的聲音挑釁般的漸漸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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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看向回憶，其逐漸推進，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直到停在一個關鍵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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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一個下午，蔣晨被鐘鉉和江楓拖到廁所裡的場景。蔣晨蜷縮在牆角，雙手緊緊護著頭，像一隻無助的小獸，而鐘鉉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腳步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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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蔣晨那時的聲音再次響起，沙啞、顫抖，帶著難以掩飾的絕望。那眼神刺進了鐘鉉的記憶深處，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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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別再讓我看了！」鐘鉉嘶吼，捂住耳朵，但回憶的聲音卻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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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的畫面轉為鐘鉉推開蔣晨，狠狠地說了句「你讓我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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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戛然而止。鐘鉉的身體再次回到黑暗之中，內心被撕裂的痛楚淹沒。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蔣晨眼中完全熄滅的光芒，那雙原本滿是善意的眼睛，從此只剩下冰冷與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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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意識”又出現了，聲音帶著嘲諷「你終於明白了吧？那天開始，你不是在厭惡他，而是在厭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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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鐘鉉握緊雙拳，身體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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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厭惡，不是嗎？那為什麼不敢看，有什麼不敢看的？你以為只要欺負他，讓自己變得更強，媽媽就會好起來；你以為只要逃避，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但事實呢？你只是害怕面對，害怕承認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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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無法反駁，因為那的確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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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黑暗中，另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那是蔣晨的聲音，溫柔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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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好痛，好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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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開！！！都給我走開！」鐘鉉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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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依舊不會放過鐘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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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閃回到那一天，蔣晨滿身是傷，低著頭離開廁所。他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那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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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錯了，我說我錯了，拜託，求你停下」鐘鉉瘋狂求饒，他下意識的不想面對，不想承認，裡面的每一幕，他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他覺得對蔣晨的際遇感同身受，卻還沒意識到他自己就走過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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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鐘鉉的心思，說道「呵，你錯了？你嘴上這麼說，實際表現的完全不像是真的後悔一樣，這只是你不想我說下去的藉口！如果你真的後悔，就該去彌補，而不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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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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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家的問題遷怒到他身上，我就是是你，你就是我，難道你就沒有覺得這其中有誤嗎，你對得起你自己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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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承認錯誤吧！鐘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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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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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再次進入一個全白畫面，蔣晨出現在了面前，這次蔣晨不再微笑，而是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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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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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晨不發一語湊到耳邊低沉的對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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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原諒你的，一生都不會，就等到你下地獄了為止，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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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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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轉換，蔣晨不見了蹤影，經過了這次驚嚇，他想起了在異世界裡的一切，霸凌的全部過程，終於清楚的在心裡呈現，鐘鉉心裡不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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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平淡的說道「你終究是蔣晨的翻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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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鉉哭了，他害怕了，整個心靈都在顫抖著，此刻他終於懂了其中的意義，他錯了，他傷害了蔣晨，還認為沒什麼，他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不能傷害人，他的自以為是，自認為這樣的傷害不是傷害，這不是蔣晨的錯，這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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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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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道光亮起，那是蔣晨的身影。他站在遠處，背對著鐘鉉，慢慢消失在光中。鐘鉉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住。他終於跪倒在地，大聲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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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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