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異世界 - 03-4

「等一下，你再說一次？」

「我說，咱們就試一下他吧。」

「這......」

「反過來想，他大概率不會信我吧，方才你說他什麼也不信，那麼，我自然能知道，他可能會通過某些方法來試探我對吧。」

「這我知道，可是做這些事的理由，我不明白。」

「不就跟他一樣嗎？」

「......什麼意思？」

「他，需要一個棋子，能認同他所作所為的棋子。而我，作為棋子，當然也得知道，棋盤上的國王，是否值得我去犧牲。」

「......」

「雖然你沒有理由，但，只有我一個是做不了的。你會幫我嗎？」

「不是，沒有理由......嗐，不過......好吧......」

「那麼......」

「但是。」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所以，你們就搞了這齣戲嗎？」

「納夫亞，用不著擺出一副『我也很為難』的表情吧。」

「又不是你打。」

「我有看著的說。」

唔......總感覺，氣氛很尷尬呢，到底是誰的錯，唔......好難猜啊。倒是里特從頭到尾都很冷靜。

「好了，對話就到這裡吧。先把手頭上的事搞定吧。」

因為里特的魔法，導致草地都成了火種，要是不處理，恐怕整座森林都會燒起來，因此，現在我們就在為了將火種消除而作業中，當然，作為此時的事端原因，拒絕什麼的，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還有一件事，令我在意。

「怎麼了？」

「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

「只是？」

「你不生氣嗎？」

在我的視角並不能好好地看清里特的表情，他定在了原地不動，只是，看著地面。

「我沒有這個心情。」

「意外的答案呢。」

「怎麼了？難道你認為我對你大發雷霆才對嗎？」

「畢竟我在剛才還想著殺了你。」

「在騙人的這一方面我和你是同罪。」

「哼......也是。」

「雜草在它的一生中，都會被視為『問題』，而哪怕被燒，哪怕被拔，它們卻毫無怨言，不是因為什麼。」

「光是生存，就已經用盡力氣了。」

「你，有見過那個地獄嗎？正因我見過，所以我不會再讓它發生，不會再讓人因此而犧牲。」

里特轉過頭來，看著我。

「所以我不會多說甚麼，能利用的就利用。無關個人意志。」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看走眼了。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正義對你來說，是什麼？」

他說：

「什麼也不是。」

「沒想到啊……你成熟不少了。」

月光低下，纳夫亞從黑暗中緩緩地探出身影。

「芙蓉……」

「哼……己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叫我這個名字了。」

她一邊說道，一邊望向遠處樹下正閉著眼的少年。

「現在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也不知為何會不自覺地顫抖一下。」

芙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拿起面具，再一次戴在臉上，熟悉的聲音又一次被魔力所蓋過。

「如何？不好用的話，我給你再做一個。」

「不了，這就可以了。」

目光又再次集中在少年身上。

「也不至於這麼小心他吧？」

「別小看他。」

她平淡地說道：

「路很長就是了。」

「你的也是。」

未等她回應，芙蓉身上的鎖甲便化成一條條的鎖鏈逐一脫落。

鎖鏈，在這個世界被視為罪孽的象徵。

「你已經自由了。」

她沒有任何反應，單純地站在原地，只有她呼吸的微小細聲。原因，彼此也知道。她的身上還有一條，無法脫落，嵌入體內的鎖鏈。要是那天，我有能力的話，結局是不是就不同了呢？這個問題一直在我腦裡揮之不去。

「抱歉。」

「抱歉？對什麼？總是動不動就道歉的，你還真是什麼也沒變吶。」

藏在面具，背後，是數不盡的無奈，無處安放的嘶吼，吶喊。

「已經足夠了。」

沒有面對明天的勇氣。

「我的罪和你，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將手伸去背後，響起一片清脆聲響，不用看也知道，那就是她，作為罪人，不可磨滅的象徵。

總有一天會的。

「但願如此，不過......」

「你也感覺到了嗎？」

「我本來就不期望事情這麼快結束。」

來了多少人？五......六個。

「城堡的人嗎？」

「不，城堡的已經來過了，他們不會在同個地區接任務的。」

「那麼，傭兵嗎？」

「恐怕是，而且，數量應該超過二十。」

的確，而且，從剛才的氣息來看......

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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