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要小心點喔。」
雖然手臂被火焰灼燒將近三十分鐘,然而,現在看上去,就跟沒事一樣,這令我不得再次感嘆亞優的治療魔法。她的魔法究竟是什麼原理,能夠突破人類的再生程序。還是說,這是魔導?
「真的很對不起,我、我、我......」
「不用再道歉了,來這的路上,我耳朵都聽得長繭了。」
在我的手著火的那一刻開始,維克圖就在我身邊不停地道歉,直到來到了醫療室,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都沒有停下來,哪怕一秒。
「但,這確實是我的疏忽。」
「對於一個不知道底層魔法的人來說,這不算是你的責任吧。」
所謂的底層魔法,是什麼呢?是的,在這個節點,我才得以知道,底層魔法的存在。簡單來說,就算跑步,跳躍,這些我們習以為常的動作,都需要我們去學習,也就是說,這雖是本能,但卻也是一種練習後發展的行為,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自然就沒有認識,或者認知這一本能。
「就我現在這個狀態,換作其他人,恐怕結果也不會變吧。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從未學過走路的嬰兒,無論是誰來教我跑步,我也會跌倒。這是這樣而已。」
「這種情況真的是很少見呢。」
在我和維克圖對話的間歇,亞優插了把嘴進來。
「畢竟你還用過那個家族的魔法。」
聽到亞優這麼說,維克圖卻一臉疑惑,問:
「那個家族?難不成......」
「因為我是天才。」
我這麼說,兩人接著就把臉轉了過來看向我。
「......畢竟,我並不是正統貴族出生的,這輩子也沒什麼機會用的到魔法。」
「......原來,你還有這麼悲慘的背景啊......」
不知為什麼,維克圖露出了十分悲傷的表情,就像是我說了什麼驚人的事一樣。
「總感覺,之前在那裡散發負能量的我好丟臉。」
雖然不知為什麼,但好像呼攏過去了。雖然不知為什麼。
「對呀......」
一旁的亞優也過來湊熱鬧,看上去快哭。你不是知道實情的嗎?
所謂「要演戲的話,就要做足整套戲」嗎?
「從而言之,現在傷也治好了,那就繼續吧。」
當我打算走下床的時候,亞優卻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並把我壓回床上。
「不行。」
如此乾淨利落又簡潔的話。
「為什麼?」
於是,我也回她一乾淨利落又簡潔的問句。
「因為你是傷患。」
「你看我的手,你看見了什麼。」
我一個傷口都看不出來。
「悲傷與痛苦。」
「這充滿哲理的答案是什麼?」
「意思是我的魔法並不是全能的,要真的治好你的手,你就得休息。到那時候,也請你不要再受傷了。」
「手臂受傷,不影響我下來走路吧?」
「讓身體放鬆,也是一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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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和亞優小姐來來去去地「討論」了一陣子。我終於得到了下床走路的自由。由於時間過久,於是我便叫維克圖先離開,順便幫我找找能解決我身上的問題的書籍。也因這層緣故,所以,在得到自由後,我的目的地十分清楚,那便是圖書館。然而說是很簡單的,但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就像不久前的火魔法。顯然這裡不只有一座圖書館。里特好像也曾提過,並不是所有圖書館,學生都有資格進去(當然,除了我)。因為之前的事件,所以現在的我學會了如何看門。之前,之所以開不了門,是因為門口的魔法陣都有事先準備「鎖」。而這個「鎖」是我們。房間的使用者施進去的。不知道這件事的我,房門當然沒有鎖好,而且也沒有激活,因此就連辨認也很難,不然的話,就正常情況來說,自己激活的魔法陣,對自己來說是很容易辨認的。以上資訊是從亞優小姐那兒聽來的。從這裡可以知道,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鎖」,圖書館也不例外,即使感覺有些反直覺,但它的卻能做到「令人感知到裡面是什麼」的功能。也就是說,即使不進去房間內部,單是看見房門外的魔法陣,我們就能知道房間的作用和裡面有什麼。對我來說,這固然是一個神奇的技術,畢竟在前世,我們需要「掛門牌讓人看」這麼麻煩,得看門牌上寫了什麼字,才能知道房間的作用。那可真是太麻煩了——不是嗎?可能這就是文化差異吧。我總感覺不能推敲出魔法陣的用意。要說為什麼的話,那是因為,我又迷路了。是的,沒有方向指向,沒有地名,沒有地圖,更沒有指示牌,走廊空空如也,什麼有沒有。里特是怎麼搞的?好歹也放個「出口在那邊喔」類似的方向牌嘛。在裡頭沒有東南西北之分,也不知學院格局,走在這裡,就像走在沒有盡頭的迷宮一樣。
「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維克圖不會又出事了吧?再被那怪物捅穿身體我可不幹。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上次那麼倒霉,就在我碎碎念的時候,從腦海中,「圖書館」這三個字突然蹦了出來。儘管有點半信半疑,但我還是隨著直覺前進,神奇的是,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走去哪兒,只是跟著身體行動罷了,而就是這樣,我卻來到了一扇門後,而我肯篤定,這裡就是圖書館,即使我根本不確定也好。此時的我突然驚覺,並不是沒有作用,而是我沒有使用,魔法陣的實際用途,藏這兒來了。
「原來如此。」
魔法,神奇吧。
當我推開門時,一股幽香直衝鼻腔,除此之外,還有濃厚的書香。門的大小很難讓人意識到裡面的空間,只有你在看見,那陳列著,一棟又一棟的大型書架,你才會知道這裡是多麼的大。想當然耳,這裡的書籍也同樣值得驚嘆,我不得不承認,我一時間不禁在想,書架上的書不會讓其承受不住嗎?可想其數量之多。這樣的地方居然還不只一個?這得動用多少人來維護跟整理?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到這些問題。只是,除去這些,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維克圖在哪兒?雖然來到這裡了,但也只是感覺她人在這裡,實際上,我並不清楚她確切的所在位置,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起前世,手機的好處。既然這裡是圖書館,那是不是代表說我不能隨便大聲說話?環顧四周,我並不覺得,這裡有任何人。我所指的任何人,並不只是說來這裡的人,而是包括管理,和負責人。一座如此之大的圖書館,卻連一個人都沒有,毫無生氣得讓人不禁感到怪異。當然,這並沒有妨礙我繼續深入這座迷宮,不過,隨著前進的步伐,敲響地板的回聲,卻不曾間斷,就連呼吸聲也是那麼的清楚,不免讓人有些警惕。而我也覺得,這種生理上,無法停止的警惕,無法遏止的精神力,是有必要的。
穿越書架之間,眼前的是一張頗有長度的長桌,以及無數的椅子。
有一個男人就坐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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