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異世界 - 12-3

「真的，就......完成了？」

「怎麽了？不信我嗎？」

維克圖看著眼前的玻璃瓶，裝著的紫色混合物，臉上全是懷疑。

「這下只要用它畫成魔法陣，就大功告成了。」

我將那瓶......東西拿上手，看起來像是比較濃稠的液體，不知道寫不寫的了字，只是，這不是我可以擔心的，因為畫魔法陣的人不是我。

「我不敢想象我居然答應了怎麽愚蠢的事。」

依洛亞嘴上這麽説，但實際上......也確實很排斥這麽做。

「這根本不可能成功。完全沒有考慮到流動的軌跡和平均力的分佈，還有......」

「冷靜點嘛——依洛亞。」

「你要我怎麽冷靜！我本來想説或許你真的有可能有我不知道的方法，但你要我們做的居然是......這個？」

這算不算的上是本地人和「非本地人」根本上的差別呢？歷史上，發明出偉大的創舉，又或是發現別人都發現不了的事，往往只需要一個契機。當然，我並不是説這是常態，然而，站在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往往比那些站在同一個高處上的人更容易發現所謂的契機。只不過，三百塊就能做出來的東西，效果居然和一個耗費將近百萬元的鎮壓道具......這才發現從我自己的嘴巴裏説出來，也不見得自己對這東西更有信心。只是，我可以解釋。

「事實是，要解除這怪病的方法，確實可以用這方法試一試。」

而且原理也是一樣的。魔法只能在同一時間，使用同一種。而那苦無的原理，是透過施加多種魔法，加上大量壓縮魔法陣，從而達到使人因為超載而死亡。然而反過來，適當地給予壓力，使對象維持高壓，卻不會超載的情況下，不就解決了嗎？

「擾亂魔法陣。」

「但是，你要怎麽知道你所謂的區間落在哪一個範圍，這可不能像在做實驗那樣慢慢地試出來。」

「畢竟，試不好，説不定就會導致失控。」

「不，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我對著那三人說。槊雷煾從頭到尾都沒表示過什麽，而維克圖則還再猜我説的到底是什麽方法，唯獨依洛亞。

「你該不會指......不，難不成......你想算魔力總量嗎？」

「正是。」

這可不是漫畫裏的那些世界。種種跡象表明，魔法，是作為人的特徵而演化出來的，就像站立走路和説話。即使博爾特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那也只是代表人類在跑步的極限罷了。魔法也是如此，所以，那種「某個人類獲得比這世界上的任何生物都要强的力量」，又或者是那種「人類某幾個個體比起全體人類有堪比超人般的法力」，都是不可能出現的，要説因為什麽的話，那就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就寫在身體裏。

「因此，只要有一個大概的中位數或者平均數，就能大概推導出區間的位置。」

聽到我的説明，依洛亞卻是低頭，陷入了一陣沉思。

「怎麽，要不要試一下？」

我的問題並沒有人回復，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等待著她一聲令下。

「......不......不行。」

依洛亞如此説道。

「風險，還是太大了。」

「可是！」

「沒有可是，維克圖小姐。在你萌生幫助一個罪犯時，你就得意識到，他們不會，也不能有怎麽多的機會，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我對你們的最大讓步。」

依洛亞這説辭，可説是板上釘釘，沒有任何議價的餘地。然而，説服成功的關鍵，並不在我們這些旁觀者身上，而往往是自己本身。

「依洛亞小姐。能否讓我説幾句話。」

聽到槊雷煾怎麽説，依洛亞在開始直接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但，也沒有阻止他繼續説下去。

「我可不能永遠呆在這。」

「......你在説什麽......」

「我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孽不可饒恕，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會被赦免。只是......」

槊雷煾，看著依洛亞，直面她的眼睛，與其相對應的，是那早已失落的靈魂之窗。

「只要我一直在這個世上，那些靈魂，那些......被我殺害，不得安寧的靈魂，會在烈火之中，為我扣上束縛我的『鎖鏈』。」

「你......」

「如果失敗了，那麽請殺死我。」

......

在忙碌了這麽久，不知不覺，原來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天晚上。只是，「兇手」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更甚，他還主動認罪，還嚷嚷著要自殺。恐怕在此之後，我將不會對任何是感到震驚。接下來就是去外面做最後的準備了，不管結果如何，最重要的還是其他人的安全，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由此，他們三個已經出去準備了，而我，則是去了準備一些......「備用方案」。只不過，在這期間，卻撞見了意外之料的人。

「哦——終於找到了你啦——」

「菲爾迪？怎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這裏啊？」

「這問的，講到好像你不是似的，我們還在鬱悶你跑去哪兒了呢——」

「等等，我們？」

「因為還有我啦！」

此時，一個人將其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正是維那托安。

「自從你把東西交給了我們之後，你整個人就人間蒸發了，我們還以為你迷路了。」

「為什麽第一反應是迷路啊。」

「因為你好像不會『看』地圖呀。」

原來你們管那個叫地圖啊。

「所以，你到底去了哪裏呀——」

「只是一些私人事而已。途中遇上了些問題，不過，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搞定了。」

「怎麽？你到現在都還沒搞定嗎？要不我們幫幫你？」

「謝啦，大好人，不過，我想應該用不着。」

「是嗎——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欸——」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明銳呢。

「好啦、好啦，確實有一個問題，不過，正好你們在這兒，我想問一下你們。」

「沒問題，儘管問。」

「所以——是什麽問題呀——」

我緩緩地吐了口氣。這是為了什麽呢?是他嗎?還是......為了自己？我不知道。

「罪人能得到救贖嗎？」

聽到這問題，兩人轉頭，面對面雙目對視，然後又再次看向我，眼裏淨是疑惑，然而，卻在不久，又變得莫名堅定。

「雖然不知道你在面對什麽，但，我相信任何人，都有贖罪的機會，哪怕是犯下嚴重罪行，哪怕是被鎖上『鎖鏈』。」

蒂爾如此説道，緊接著的，是菲爾迪：

「畢竟，我們，都是人嘛。」

該說是預料之中，還是説，意想不到呢。

「是嗎......多謝。」

我並沒有花多多的時間去消化這倆番話。只是，總覺得，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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