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王-Connection - 第十六章儲藏室/雜物堆

「……這是怎樣？」織子心頭感想交纏複雜。

他被束脛等兩人帶進了神殿，然後當著他的面，在看似堅硬的石壁上用手指敲了幾下。現在那面牆壁打開，那是一個狹小的空間，五花八門的武器、完全看不出用處的石頭和璧玉，甚至一些普通至極的生活用品，全都雜在一塊兒堆成小山，讓本來就不大的空間更為擁擠。

「不然我們的東西要放哪裡？」車夫輕描淡寫地帶過，隨手拿起一旁牆上的一個燭台，跟著束脛習以為常的踏進暗室裡。

「不，問題不是儲藏室……」織子沒有隨即跟上兩人的步伐，嘴巴一張一合：「我是說，怎麼所有東西都塞在一起啊！？這是雜物堆吧！？」

「有什麼問題嗎？」

「呃……」織子不知從何開始吐嘈。

「照理說，練武應該從拳腳的基礎練起，但你會在平安京裡，短時間內沒辦法訓練到僅憑那些來對付不知火族。」車夫立即岔開了話題。

　「所以你先決定要練什麼武器吧。真身型態這麼弱，不靠武器還真的不知道要憑什麼去跟人打架。」束脛道。

「……這裡面有東西欸？」織子翻個白眼，無視了束脛的口無遮攔，撿起一個翻落在腳邊的葫蘆狀容器搖了搖。

「波旬和夜叉有酒癮。」車夫解釋時面無表情。

要拿來喝還這樣亂丟真的是可以的嗎！？織子的面部微微一抽，卻也忍住了沒說出口，暗想這些魔妖的個性果然很不拘小節——至少在他們面前，自己應該沒有太拘謹的必要。

把酒葫蘆拿到角落一些的地方放好，織子抬起頭來。這個儲藏室雜亂無比，這一點雖然讓人難以評定，但也因此武器的種類十分豐富：日本刀最為多數，亦不乏鎗、戟、叉、斧等各類，還有一些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冷兵器，看得他眼花撩亂。

「……有什麼推薦的嗎？」

車夫眼明手快地擋住意圖跳出來嘲諷的束脛，淡然道：「除了雪女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會基礎的刀法，你可以從這個開始練。」

也就是選刀子他們比較好教吧……那準備這麼多武器做什麼？織子默默吐嘈，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代表自己可以學得更穩固。

至少比奇怪的兵器好太多了。

把選擇範圍縮小在刀子，等車夫束脛幫著自己把所有日本刀拿出來一字排開，織子依舊面臨嚴重的選擇困難。

這畢竟是保命用的武器，總不可能只挑順眼的吧？

此外，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堅持：這可是自己的第一把武器，意義重大，更應該好好挑選。

「沒有主意的話，直接一把一把試手感。」車夫看出了他的猶豫，輕聲引導。

啊，可以拿嗎？聽見車夫的說法，織子心中湧出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身為一個男孩子，舉刀戰鬥這樣的幻想自然不少。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把刀來，感受著掌中真真實實的重量，雙手握緊刀柄，煞有介事地揮動。

　嗖，破空的聲響破碎，說明了斬擊不夠紮實。織子微微皺起眉頭，拿刀的感覺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威風，刀子的重量讓他難以控制揮刀的力道，揮起來也費力不少，根本無法想像這種情況下要怎麼和人戰鬥。他想起自己上次觸碰妲姬的鏡子卻無事發生，再次感受到那般期待落空的失望。

　「慢慢來，挑個順手的，重量、長度、形狀，揮起來比較舒服的。」車夫淡然道，他身後的束脛正忍著笑，大概是看不下去織子亂七八糟的揮刀姿勢。

　意識到他們倆還站在旁邊，織子突然為剛才的舉動感到羞恥無比，連忙拿起下一把刀進行揮擊，刻意不去看束脛的表情。

　神殿裡只靠燭光照亮，和外界彷彿時空隔絕。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每一把刀幾乎都揮過了，織子自然感到手部隱隱酸麻，壞消息是他仍沒有挑出自己的刀。

　這些刀長度重量各異，儘管織子身為外行人，依舊能稍稍感覺到每一把刀的差異，亦有相對之下手感較好的選擇，可是全都試過一輪，全然沒有「就是這傢伙了」這樣「命中注定」的感覺。

　雖然聽起來十分任性，但潛意識裡一直堅持著第一把武器必須特殊——他微微抿了抿嘴，不想將就。

　「還是你想試試看其他武器？」

　「……不過像那種東西，你們應該也沒有人可以教我吧？」織子眼神複雜地瞪著一把掛在牆上的巨大戰斧，得到車夫的默認。

　「如果真的找不到，明天去平安京裡找也行。」車夫說著，看了一眼束脛。他不久前已經嚷嚷著無聊，現在正在神殿裡用蛛絲纏上石椅，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去平安京……？」

　「總是有管道的，不然我們這些從哪裡來？尤其刀子更廣泛了。」車夫說著，頓了一會兒：「不過我和束脛沒辦法陪你去就是了。」

　一想到要和其他魔妖接觸，織子便心頭一沉。除了車夫和束脛之外，他完全沒有和其他魔妖保持互動，而且排開氣氛尷尬不談，他們一起走在平安京裡買武器似乎也不是美妙風景——大家都有意隱藏身份，避免被不知火族追蹤，理應不能再有更多人被拆穿真身。

　「沒關係，期限不趕，你慢慢挑。」車夫說著，退到儲藏室門口一個方便同時監視束脛的位置。

　織子沒有答話，亦沒有繼續試刀，打量著牆上羅列的武器。剛才被車夫一說，他心底已經萌生試用其他武器的念頭，不過那樣就要承擔沒有人手把手指導的慘狀。

　對沒有武藝底子的他來說，沒有師父比武器不順手要糟糕多了。

　突然，房間角落吸引了他的注意。在自己剛才放酒葫蘆的地方不遠處，一把刀正靜靜地躺在那裡，尚未出鞘，附帶漸層的淡紫色刀柄和同色刀鞘渾然一體，刀柄末端掛著金色流蘇。

　心想可能是車夫和束脛整理的時候漏掉了，織子默默站起身，走到那把刀前面將其拾起。

　「……喔，這個……」車夫見此情形，雖沒有強烈的阻止動作，卻擺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這刀……不大建議。」

　「嗯？」織子疑惑，但沒有停止抽刀的動作。唰地一聲，刀刃出鞘的瞬間，織子立刻覺得這刀的手感和其他刀子有些許違和，將刀刃舉到眼前一瞧。

　刃上同樣游移著淡紫的光澤，看起來詭譎幽異，然而刀背的地方有著無數缺口，或大或小、參差不齊，形成不規則的鋸齒狀，彷彿已遭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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