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79.後天見

寒假期間的網咖，氣氛與平日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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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門外是濕冷的冬風與陰沉的天光，而裡頭，則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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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混合著泡麵和些許從衣服縫隙裡透出的汗味。頭頂的冷光燈打得亮堂，卻掩不住每排座位間那一格格螢幕散發出的藍白光芒。鍵盤敲擊聲此起彼落，偶爾還伴隨著幾聲激動的咒罵或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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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最裡側的那一排包廂座位裡，三人圍著電腦激烈對戰，時不時傳來江知越的碎念：「你別衝啊，等我——啊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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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嗤笑一聲：「菜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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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照例不參與兩位小學雞的對話，手速快得像影分身，操作俐落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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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四人之間，還有個風格完全不同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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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獨佔最邊角的一台電腦，戴著耳機，眼神懶洋洋地盯著螢幕。他指尖撐著下巴，帽T的帽子低垂，整個人懶懶地陷在椅子裡，像是與吵鬧的現實隔絕開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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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阿南，你怎麼不叫語妹也一起過來玩？」等待復活間隙，江知越探頭看一眼謝斯南的電腦畫面，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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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Ｔ市去了。」謝斯南推開江知越一直往這邊伸的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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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兄弟你真慘，熱戀期沒幾天就要進行遠距離。」眼看復活的時間快到了，江知越立馬坐直身子，握緊滑鼠，做好備戰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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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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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謝斯南聽見江知越那句「熱戀期就要遠距離」的幸災樂禍時，懶懶抬眼瞥了他一下，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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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抬起手，準確無誤地卡住江知越椅子後背，往後面輕輕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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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整個人被推得偏離螢幕前的最佳視角，手一歪，原本正要往塔後走的角色就這麼卡在了兵線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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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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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他剛復活的英雄還來不及進塔，就被草叢裡蹲點已久的敵方輔助一個控制拉住，接著對面ADC傷害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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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血條瞬間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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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看著自己角色的屍體倒地，整個人瞬間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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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復——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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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摘下一邊耳機，裝傻似的挑眉：「你怎麼死了？不是剛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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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氣得差點跳起來，「你！謝斯南你！你害我偏位！我沒進塔！你要不要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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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他學著剛剛江知越笑他的口吻回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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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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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謝斯南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停在兩人座位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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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江知越的手肘，「你的春天來了。」說完，便退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戴好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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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沒幾分鐘，謝斯南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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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耳機，轉頭，一眼便對上女孩笑意盈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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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帥哥，你剛剛看的那部劇是什麼啊？感覺蠻好看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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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很快收回視線，語氣冷淡又極具距離感，「……《未知的首爾》。」語畢，他就要重新轉回去，未果，身旁甜膩的嗓音又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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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有聽過欸！這部最近很紅嘛！那你平常也常來這家網咖嗎？」女孩似乎對少年的冷淡反應毫不在乎，繼續笑著問，手裡已經拿出手機，「你有IG嗎？還是Line？我們互相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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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皺眉頭，正準備開口說出那句簡單又直接的「我有女朋友」時，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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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跟他有心電感應似的，江語柔的來電恰好在這時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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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在那瞬間變得格外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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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剛剛還一臉冷淡的少年，在看見來電顯示後，神色像是被什麼無聲地融化了，眉眼悄悄鬆開，嘴角甚至浮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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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抬手朝女孩晃了晃手機，語氣不疾不徐：「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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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沒再多看女孩一眼，直接走出位置。語音接通的那一刻，語氣已從剛才的疏離切換成柔和低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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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怎麼那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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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只剩原地微怔的女孩，以及身旁幾個還沒從畫面反差回過神來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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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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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網咖，強勁的冷風吹得謝斯南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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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端傳來少女吃東西的窸窣聲，聲音含糊不清：「你現在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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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簡單修飾了下措辭：「在網咖用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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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語柔一聽就聽出他那點「避重就輕」，忍不住笑了出來：「玩什麼遊戲啊？也帶帶我唄，反正我今天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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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你還會玩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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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瞧不起誰呢！」聽筒傳來少女不滿的嘟囔，「LOL、FPS，這些我都會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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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嘴角微勾，低笑出聲：「我女朋友還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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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少女毫不謙虛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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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聊得熱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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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邊，鞋尖時不時踢起一顆小石子，手機貼在耳邊，耳朵裡是少女的聲音，語氣活潑清亮，說著最近追的影集和某個朋友在群組裡講了什麼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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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得出神，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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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他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漫不經心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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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剛有女生來找我搭話，說我很帥、這個劇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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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少年刻意停頓幾秒，像是要觀察對面反應似的，語氣含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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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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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江語柔的聲音明顯慢了半拍：「……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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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謝斯南裝傻，聲音還懶懶的，「然後她說要加我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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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了？」少女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明顯壓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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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終於忍不住笑出聲，笑得那叫一個愉快：「我當著她的面接你電話，還給她看了來電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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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一轉，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順便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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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另一端沉默了一秒，然後傳來一聲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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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麼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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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忍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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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江語柔回得很快，但末尾壓得有些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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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邊笑邊順手拉高外套領口，擋住臉上被風凍紅的皮膚，聲音低低的，還帶點壞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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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吃醋？那我下次加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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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對面傳來少女吸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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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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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她咬牙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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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熟悉的語氣，他笑得更大聲了，簡直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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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逗你玩的，」他語氣終於軟下來，像抹晚風落在耳邊，「我有你就夠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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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停頓一秒，才緩緩說出：「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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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說話，但莫名其妙的默契還是讓他知道她心情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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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準時機，謝斯南開口：「那我這禮拜能去Ｔ市找你嗎？」末了，語尾帶著一點小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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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熱戀期小情侶能撐住一個禮拜不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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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甚至上網查過，有人熱戀期就算只是分開一個小時都會出現戒斷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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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朋友這種能夠堅持一個禮拜的還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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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巴不得搭車前往T市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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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之際，江語柔的回答也飄入謝斯南耳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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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震驚：「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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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很快傳給他一份PDF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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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點開，發現是上學期第三次段考的組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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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涼颼颼的話語透過電話擴音器顯得更加冰冷無情：「你這次英文比上次退步了10多分，才剛好及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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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還想為自己辯解：「那不是這次範圍太大了嗎……」話說到最後越說越小，像是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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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句話彷彿給謝斯南帶來一線生機，他眼睛一亮，繼續等著江語柔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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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是你能在一個禮拜之內，把高二上下學期的學測高頻單字順暢地背出中文......」少女話音頓了頓，笑眯眯地宣布，「我就讓你來Ｔ市，當天交通費跟食物費用全程由我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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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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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之後，回到網咖的謝斯南立刻收拾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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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見狀，打趣似的問：「唷，阿南，那麼急要去做什麼？找語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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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邊收東西邊回：「回去背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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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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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得及多問，謝斯南很快只留給他們三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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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的一個禮拜，謝斯南完全被英文單字海圍繞，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背單字、然後讓江語柔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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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隨時提防自家女朋友抽考片語跟文法重點——讓人壓力山大又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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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也奇怪，謝斯南竟然漸漸有種「好像也沒那麼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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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每天都在她的聲音裡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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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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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這天是江語柔所設期限的最後一天，謝斯南照慣例拿出文法重點筆記開始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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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他鎖在抽屜裡的手機響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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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拿出手機，發現是江語柔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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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傳送了兩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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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是「北臨⭢T市」的火車來回電子票；另一張，是兩張密室逃脫的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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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最後還附上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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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後天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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