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74.你不會後悔嗎

作為一個學期可以收到幾十封情書的人氣王謝斯南，僅僅只是有被告白的經驗，他從沒想過原來「跟人告白」是一件極其難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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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少女，謝斯南只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一樣，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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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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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立刻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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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那張寫著「50. 江語柔」的卡片，睫毛輕顫，眼神略有些發直，像是大腦正處於過載重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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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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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喉結動了動，忍住伸手揉她腦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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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動，她現在可能還在整理情緒，千萬不能嚇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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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忍不住偷偷觀察她每一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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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吹起她耳邊的髮絲，那雙因為慌亂而睜得稍大的眼睛，映著遠方山下的點點燈火，也映著他的倒影。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Lk8tPG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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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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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故作鎮定地咽了口口水，事實上掌心早已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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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他終於忍不住輕聲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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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江語柔抬眼，沒頭沒尾地問出一句：「謝斯南，你不會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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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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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可能是「你之後會為今天的告白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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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猶豫，語氣篤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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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直看著她，像是在用目光向她證明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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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刻，少年發現少女那雙眼睛深處在閃閃發光，像突然點燃了什麼東西，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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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江語柔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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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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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踮起腳尖，伴隨著東西落地的聲響，雙手捧住他的臉下壓，唇瓣也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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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帶著些微的顫抖與試探，卻也藏不住真摯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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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大腦空白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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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遠處的煙火接連綻放，將漆黑的夜空映得絢爛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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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的視野裡只剩下少女——雙眼緊閉，睫毛微顫，像蝶翅輕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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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擂，他來不及多想，在對方即將退開的瞬間，少年便依循本能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動作極輕卻不容她逃開般將她拉近，回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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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的輕觸，他的吻帶著壓抑許久的情緒，洶湧又急切，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刻也鬆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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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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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瞬間被他的氣息包圍，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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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這麼衝動。她雖然行事直接，但這些「直接」，通常都是在她極度自信的狀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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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聽到謝斯南那句告白時，她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正常運轉的大腦卻在那一刻倏然短路，像壞掉的收音機，不斷重播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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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降臨時，不要猶豫，狠狠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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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忽然想起一句網路上的雞湯：當你在猶豫是否要某樣東西時，不如反問自己——如果沒有它，你會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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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沒有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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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跟謝斯南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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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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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比她想像中還要快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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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非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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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後悔今天沒有抱住他，沒有回應他，沒有讓他知道她其實也喜歡他——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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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火星落進乾草堆，瞬間燒起整片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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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親了他，也讓他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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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一定要有一次不計後果的衝動，那她希望，就是現在。就是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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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抱他、吻他、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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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一次，也要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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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被煙火與寒風包裹的冬夜裡，一個普通又特別的一天，兩顆年少躁動、跳得亂七八糟的心，終於一起對上了同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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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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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親了多久，兩人像是困在彼此的氣息與溫度裡，誰都沒有嘗試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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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錯、氣息紊亂，他們是彼此生命裡初次點燃的火苗，一邊試圖靠近，一邊又因為不熟練而手忙腳亂地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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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沒有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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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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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都不願意做先離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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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緊貼著彼此，是那種近到胸膛緊貼、心跳聽得一清二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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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得到她髮梢上殘留的與他相同的洗髮精味道，也感覺得到她每一次細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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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知道是誰動作太急，忽然「嘶」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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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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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分開的瞬間，一絲淡淡的鐵鏽味在兩人口腔裡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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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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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還在遠方斷斷續續地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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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還在用不科學的頻率撞擊胸腔，像是全程用衝刺的速度跑完一場一千六。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似乎還能嘗到一點點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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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撞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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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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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力氣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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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有點脹，還有點耳鳴，他的視線一時半會兒無法聚焦，只能怔怔地看著站在他面前、同樣氣息不穩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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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著頭，額前髮絲微微遮住臉，只露出一截紅得快滴血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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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怪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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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喉頭滾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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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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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跟她告白，然後看她會不會給他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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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說「我再想想」，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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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他預想過的回覆，她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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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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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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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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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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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成功了嗎？還是這只是她一時的衝動？又或者她其實是想跟他接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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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知道答案了，但又不敢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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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一向不怕與人相處，哪怕是再難搞的人，他都有足夠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完美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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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站在江語柔面前，卻像個笨手笨腳的初入戀愛村的新手，手腳無處安放，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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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續了十幾秒，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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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語柔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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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有點抖，但還是儘量保持平穩：「那我們現在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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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一道「欸欸欸別推啊靠——」的聲音突兀地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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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中一人轉頭，一人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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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從謝斯南身後不知哪個灌木叢後面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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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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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嗨？」江知越艱難地抬起一隻手，臉上寫滿了「對不起我不該出現不該破壞你們好事我罪該萬死我以死謝罪。」，眼神東飄飄西飄飄就是不敢飄向謝斯南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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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江知越果斷把另外兩個人從後頭灌木叢「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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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打的就是一個：我死，你們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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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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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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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此地無銀三百兩說道：「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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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倒是完全沒有一點偷看被發現該有的窘迫，拍拍江知越的肩：「恭喜你成為第一個打斷人家初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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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啦！」江知越炸毛，「人家早就親完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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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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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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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我是說……呃……我亂講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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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艱難地轉向謝斯南：「阿南，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被拒絕……結果你不但沒被拒，你還……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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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默默捂住嘴退後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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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此刻的臉色已經比煙火還精彩，從紅轉白再轉紅，像被人翻炒過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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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江語柔已經完全恢復冷靜，她瞥了三人一眼：「你們在那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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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溪無辜地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大概從你說『謝斯南你不會後悔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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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宴倒是誠實：「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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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慘叫：「你閉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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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這下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斷確認身旁少女的臉色，見對方心情似乎很好，他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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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看完了吧？你們趕快給我回去！」恢復完心情的謝斯南開始動手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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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江語柔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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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就在三人準備轉身離去時，江語柔叫住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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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不只那三人疑惑，連謝斯南也跟著懵逼，回頭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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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狡黠一笑：「哪有見證人當一半就走掉的，要看就留到最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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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抬頭看向謝斯南，一口氣把剛剛沒問完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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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我們現在算男女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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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問得很清楚，語尾還帶著一點無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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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怔了怔，然後眼睛亮起來，像被煙火炸過後重新點亮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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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當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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