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61.生日快樂

十一月二十八日，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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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洗漱完畢後，江語柔盯著全身鏡裡的自己看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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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都只是簡單紮個馬尾、套上校服就出門的她，今天卻破天荒地花了十幾分鐘打底、撲粉，甚至塗了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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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很淡，幾乎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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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莫名生出「希望他能注意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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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就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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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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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外地，她並不抗拒這種陌生的情感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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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隱隱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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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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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進餐廳時，謝斯南已經坐在位子上，低頭在喝豆漿，手裡還拿著一顆已經咬了一口的黑糖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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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菜，和平常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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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狗、荷包蛋、煎得恰到好處的蘿蔔糕，還有她最愛的奶油餐包和一杯熱騰騰的豆漿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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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桌子上的搭配，全是她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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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心念一動，垂在褲縫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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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生日當然要吃得開心一點呀。」謝星綾從廚房端出最後一盤現煎蛋餅，笑著將盤子放在她座位前，並順勢在她對面坐下，「小語，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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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剛坐下，還沒開口，江明宇也從房裡走出來，手裡拎著西裝外套，邊應聲：「生日快樂。我等等轉錢給你，今天就跟朋友去吃點好的、玩得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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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爸爸、謝謝阿姨。」江語柔抿著嘴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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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咬了一口蛋餅，嘴裡還沒嚥下去，就感覺到旁邊謝斯南的視線往她臉上掃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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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種平常的視線，是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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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哪裡怪怪的」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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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謝斯南嘴裡咬著饅頭，口齒不清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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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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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心一跳、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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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下心臟那股不受控的感覺，眼皮稍稍一抬，故作鎮定地看向他：「哪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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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盯了一秒，好像在努力思考怎麼形容，最後皺了下眉，說了個超級直男的回應：「就……臉上好像有點白？你是不是貧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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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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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少年還在繼續觀察，「嘴唇也是，怎麼看起來油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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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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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突然覺得「戀愛會使人智商下降」這句話是正確的，不然她怎麼會認為謝斯南肯定會看出來她化妝甚至誇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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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一切的謝星綾坐在一旁笑出聲：「是塗的口紅吧？淡淡的，但看起來氣色很好，很漂亮啊，小語。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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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咳了一聲，默默咬了一口餐包，突然不太確定自己剛剛那麼努力化了十幾分鐘的妝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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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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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江語柔的學校生活都圍繞著「生日快樂」這四個字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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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幾乎每個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跟她說生日快樂：咖啡、卡片、手作、擁抱……熱鬧得像一場嘉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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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中午從學生餐廳回來時，江語柔看見陸湛站在二班走廊，手裡還提著一個小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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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她出現，陸湛立刻直起身子，走過去遞出紙袋：「生日快樂。」說話時眼睛微微撇開，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像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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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江語柔接過紙袋，抬眼看他「我能現在打開來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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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陸湛從鼻子哼出一個音，他的心莫名跳得有點快，他強壓住那股感覺，唇角卻不自覺地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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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當著他的面打開了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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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是一個掌心大小的木雕，雕成一隻慵懶打盹的小貓，尾巴盤在身旁，耳朵尖尖的，身形乾淨俐落。木頭紋理細緻，觸感溫潤，雖然細節處還帶著一點粗糙的手作感，但整體栩栩如生，連貓咪打瞌睡時微微縮起的肩膀弧度都刻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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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捧著那隻小貓，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撫過木雕的耳朵，嘴角慢慢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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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自己刻的？」她抬起頭，聲音裡透著壓抑不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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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又抓了抓頭髮，語氣彆扭：「嗯。第一次刻這種小東西，別嫌太粗糙啊。」其實是他跟才藝班老師跟前跟後學了快一個月，外加看了不少教學影片才雕出來的這麼一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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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說話，只是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木雕，眼睫垂著，掩住了那點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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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垂眸，把眼前少女那些細微的神情變化全收進眼底，忽然覺得——這一個月花在這隻貓身上的時間，好像也不算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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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輕輕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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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把木雕小貓收進紙袋，抬頭，朝陸湛伸出手指頭，輕輕點了點他的胸口，語氣帶著難得的輕鬆調皮：「不錯嘛，陸湛同學，有點東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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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被她這麼一點，像是被點燃了似的，耳尖一下子紅了，但他故作鎮定地哼了一聲，雙手插進褲袋裡，嘟囔：「那是。老子親手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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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忍不住輕笑出聲，聲音清清亮亮的，像春天路邊突然冒出的一簇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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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在哪裡喊了一聲：「陸湛——教官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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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回神，對著江語柔咧開嘴角：「我先走了。你記得好好收藏啊，弄壞了我可不重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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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是妳的話，即便是弄壞了兩個、三個，我應該還是會心甘情願地繼續幫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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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陸湛轉身就跑了，背影帶著少年氣的飛揚不羈，連步子都透著點隱約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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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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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江語柔的心情簡直像踩在雲端上，輕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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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眼神，還是會時不時瞟向後面男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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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今天的表現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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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聽講、下課被江知越叫去鬧、午休睡覺，甚至下午還跟賀南溪他們去打了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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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對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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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表現出有準備什麼、甚至知道今天是她生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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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下課時，江語柔假裝不經意地從後門經過他的課桌，他也只是低頭整理卷子，沒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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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不記得生日就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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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瞬間，心臟還是像空了一塊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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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就像你對某人抱著一點點期待，而那個人卻用沉默回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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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越大，失望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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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江語柔已經不再抱持著任何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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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江語柔去了一趟廁所，把早上精心化的妝卸掉，在像平常一樣背上書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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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校門外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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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訊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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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備註「My Knight」，江語柔眼睛瞬間一亮，像是深夜裡點燃的一盞燈，毫不猶豫地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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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Knight：幫我跟我媽還有江叔說我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我今天在江知越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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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少女那雙原本亮著光的眼睛頓時黯淡下來，像有人悄悄將那盞燈熄了。她捲翹的睫毛輕輕垂落，將眼底的那一份失落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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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那句訊息好幾秒，最後，指尖慢吞吞地打下一個字，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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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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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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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屋子裡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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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拍攝耽誤要加班，江明宇去了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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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個人坐在客廳，餐桌上擺著她沒什麼胃口但一看就用心準備過的晚餐，一旁的袋子裡裝著同學們送的生日小禮物，她拆了一兩個，後來也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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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只有電視的聲音在低聲播放，像陪襯，也像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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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她拿在手上，黑色螢幕靜靜的，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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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那塊亮面反射出的自己，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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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太玻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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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沒欠她一句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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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剛這麼想完，門鈴忽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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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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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遲疑地站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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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一個外送員，手裡提著一袋紙袋和一個小蛋糕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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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小姐嗎？這是你朋友請我們代送的生日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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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誰」都還沒問出口，就看到紙袋上熟悉的手寫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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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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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也剛好在這時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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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開門沒？我追蹤到現在！」電話那頭的聲音熟悉又炸，「你是不是以為我只會打電話祝你生日快樂？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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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站在門口，忍不住笑出聲：「……你今天不是要補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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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但外送跟補習又不衝突！」宋慈語速飛快，語氣是藏不住的洋洋得意與開心：「我幫你點了你最愛的抹茶奶凍蛋糕，還有我自己選的香水，特別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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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跟外送員道謝後，把袋子提進屋內，一邊聽宋慈滔滔不絕，一邊拆蛋糕盒，裡頭是圓圓一顆巴掌大的抹茶奶凍，還有一張打印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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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的大美女生日快樂，不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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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還在電話那頭碎念：「你趕緊吃，我要去補習了，不然等下老師會以為我掉進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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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眼角彎起，唇畔浮起一點頑皮的弧度：「那你趕緊，明年我送你臭豆腐作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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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宋慈誇張的乾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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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笑，比剛剛大聲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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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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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江語柔捧著黑色禮盒走上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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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名邸的頂樓是那種「真的可以讓人上來休息」的頂樓，不僅周圍燈光充足，甚至還設有幾張木製長椅與鋪了人工草皮的空地，夜裡風吹過來，有點冷，但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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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椅子上，手機握在手裡，眼神時不時瞄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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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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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會兒，她就要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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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禮物親手給他，跟他說「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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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今天什麼都沒說，她也想堅持把這份心意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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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在腦子裡排練過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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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手機就突然震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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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亮著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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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間坐直身體，心臟也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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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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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傳來他一如往常的懶音，卻帶點說不出口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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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下來。我在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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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立刻起身，走到欄杆邊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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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夜色裡，樓下燈光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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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的路燈下，穿著深藍色冬季校服，手裡提著什麼，低著頭，好像正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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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落在他頭髮上，眼神被照得有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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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語柔看見他的瞬間，謝斯南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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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隔著幾層樓的距離，卻又近得像踩進彼此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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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在頂樓發呆的模樣，眼底笑意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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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他舉起一隻手，像是招呼，又像是想確認她是否真的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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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看得她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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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通話還沒掛斷，靜靜地把彼此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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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8】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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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幾乎要錯過的午夜邊緣，兩人同時聽見從話筒裡傳來對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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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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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正在經歷曖昧期的男性們千萬別學小謝（？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rxqNL8br

戀愛初期的情感是很脆弱的，經不起這樣一折騰1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NjxGNFCa

但語妹很吃這套，所以我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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