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50.解圍

禮拜二回校上課時，江語柔背著書包走在教學樓走廊上，一路上她感到些許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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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總有人一直在偷看她似的，可等她轉過頭，又不見半點可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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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路走走停停，等終於看到「高二二班」的班牌時，她才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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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蹦跳著進去，卻在目光一觸及到自己座位時，臉色、腳步、神情皆倏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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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是個很愛乾淨又規矩的人，因此每次放學後，她都會把自己的桌面收拾得一塵不染，就連課桌椅也會完整地推進桌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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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她的桌子上零零散散、亂七八糟地擺放了一堆五顏六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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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原本推好的椅子也被人拉出來，椅背與坐墊都掛滿、擺滿各種經過精緻包裝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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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樣？」她向坐在第一排一個正在補作業的女生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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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回頭看一眼，正要開口解釋，卻被門口一道男聲打斷：「不好意思......請問，江語柔學姐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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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名字的江語柔回頭，表情帶著一絲疑惑：「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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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顯然也沒料到自己居然能碰上，紅暈瞬間在他的臉頰上蔓延開來，他支支吾吾，雙手也像不知道該擺在哪兒似的亂揮一通：「學姐，這個，早、早、早餐，請......你吃！」說完，男生把右手提的早餐袋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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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江語柔總算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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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沒少被男生示好、告白過，一些簡單的伎倆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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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過去，伸手把男生還一直遞著的早餐往他的方向推回去，微笑：「謝謝你，但不用了。我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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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眼中閃過一瞬而逝的失落，又很快恢復，他從袋子裡取出一杯溫豆漿：「那學姐請喝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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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都沒看豆漿一眼，還是那句話：「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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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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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兩字她還沒說出來，男生就深怕她拒絕似的，搶先開口：「我對豆漿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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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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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學姐幫我解決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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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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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後來還是接受了那杯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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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無罪。這麼想著，江語柔心安理得的將吸管插進封膜中，甜甜的溫熱液體滑入喉嚨，也讓她的身體暖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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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吸著豆漿一邊走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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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上、椅子上成堆的信件與禮物，江語柔頭一次感受到郵差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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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立場是對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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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豆漿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份信件端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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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看看右看看，信封上除了愛心貼紙以外其餘的資訊一個都沒，連最基本的名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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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滿腹疑惑，江語柔緩緩打開信封，抽出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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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洋洋灑灑寫了很多，但江語柔總結以下重點：我在校慶晚會對你一見鐘情，可以跟我交往嗎。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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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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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扯了扯唇，把信紙重新折好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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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拆開一封，掃了一眼，發現開頭還是類似的開場白：「江語柔同學，你好，我是——」後面一連串熱情洋溢的彩虹屁讓她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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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拆一封，開頭更直接：「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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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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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喝了口豆漿，覺得這些信的內容如果把名字塗掉，說不定可以直接批量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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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也不少，從巧克力、布偶到精美的筆記本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條精緻的名牌手鏈，看起來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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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已經有一條一模一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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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完這些信件和禮物後，隨手從抽屜裡拿了張空白紙折成一個小盒子，將信件通通放進去，又從教室後方將沒有人在用的課桌椅搬至教室外頭，把盒子裡的信件與所有禮物都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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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走進教室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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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在網路上看到的那些老公老婆粉留言此刻又出現在他腦海，讓他的心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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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涼颼颼地開口：「江大小姐，你這是在辦義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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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偏頭，看見謝斯南斜倚在門框上，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角繃直。他的目光掃過那張孤零零的課桌，上面堆滿了各種信件和禮物，像個迷你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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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地，江語柔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挺自我的人——她很少關心他人的想法，也不太願意揣測別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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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瞬間，她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謝斯南在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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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震驚的是，她好像有一點點點點想知道為什麼他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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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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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許久沒開口，謝斯南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才陡然回神，急忙開口，尾音有點抖：「啊？哦、這不是義賣，是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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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斯南揚了揚眉，盯著那張課桌沉默了一瞬，隨後似笑非笑地開口：「不過，你就這樣把人家滿懷心意的東西全擺出來，等人自己來認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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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留著吧？」江語柔理所當然地說，「我又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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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樣你才收？」謝斯南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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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兩個人便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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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斯南在話語剛出口的那刻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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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這份詭異的沉默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淌，謝斯南正想說什麼打發過去時，就聽見身旁少女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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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要讓我捨不得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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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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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以為把信件跟禮物全部退還回去後，這件事情就到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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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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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下課，江語柔拿著水壺走出教室，準備去飲水機裝水。她才剛踏出門，早上那股異樣感覺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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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教學樓四樓走廊比平時更熱鬧，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旁，時不時往她這邊偷瞄，竊竊私語著。又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立馬撇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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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皺眉，但沒有多理會，徑直朝飲水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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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擰開杯蓋，一道略顯緊張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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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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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了一下，偏頭看去。是個陌生的男生，站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手裡攥著一封信，眼神躲閃又帶著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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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等待對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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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咬了咬牙，似乎鼓足了勇氣，深吸一口氣：「我……我喜歡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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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著他，手指扣了扣水杯，語氣平靜：「你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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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愣了一下，才忙不迭地回答：「高二五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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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語柔點點頭，抬手按下飲水機的開關，看著溫水緩緩注入杯中，才慢悠悠地開口，「但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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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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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臉色一僵，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似乎沒料到會被這麼直接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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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幾個朋友面面相覷，有人不甘心地推了他一下，低聲慫恿：「你再試試啊，說不定人家只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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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再堅持一下嘛。」另一個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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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神色變了變，攥緊信封又往前一步，似乎想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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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語柔已經擰上杯蓋，絲毫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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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得筆直，一雙杏眼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他，顯得有點冷淡：「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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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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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臉色漲紅，尷尬地垂下眼，手指用力地拽著信封，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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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可以從朋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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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朋友。」江語柔擰起她的細眉，煩躁地輕嘖一聲，直接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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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間凝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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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你再考慮一下吧！」男生的朋友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話，「話不要說那麼死，給個機會就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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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就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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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挺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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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點輕挑的尾音，卻偏偏讓人莫名感到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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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謝斯南單手插兜，一隻手拿著作業本輕敲著肩膀，那雙漆黑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神色慵懶中透著一絲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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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聽不懂，還是不想懂？」他語氣帶笑，但尾音壓得有點低。桃花眼一一掃向面前站著的三四位男生，凌厲的五官搭配現在圍繞在他周圍的低氣壓，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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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她都說不喜歡了，還繼續堵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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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比較膽大的男生皺了皺眉，有點不服氣：「我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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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她看起來太好說話了，所以糾纏一下試試？」謝斯南慢條斯理地接話，眼尾微微挑起，語調像是隨口一問，但意味卻不怎麼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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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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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懶得跟他們廢話，嗓音不疾不徐：「別搞得好像人家拒絕你們是罪過一樣，挺難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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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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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僵持了兩秒，最終，那個遞信的男生咬了咬牙，低著頭悶聲走開，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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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些人倉皇失措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謝斯南才慢悠悠地把視線移回到面前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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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謝斯南，彷彿這樣就可以把他的心思看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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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謝斯南嘴角微微勾起，嗓音有變回之前的散漫，「該不會是被我帥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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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本來打算開口跟他道謝的，但她突然改變心意了。於是她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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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到一半，江語柔還是回過頭，朝謝斯南勾了勾唇：「是挺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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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主語的一句話，但因為少女過於灼熱及明顯的目光，少年還是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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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哼笑一聲，插著兜跟在少女身後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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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發現，他的耳尖，從少女說的那句「挺帥的」開始，顏色與熱度就沒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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