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36.入坑否定期

江語柔哭了好一會兒，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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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鬆開了緊抓住謝斯南衣服的手，緩緩從他的懷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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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將頭上蓋著的外套拿了下來，淚水讓她的眼尾染上了一抹濕潤的紅痕，鼻尖因為哭過而泛紅，連嘴唇都咬出了淺淺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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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迎著夜風吸了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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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坐在一旁，見狀輕笑了一聲，伸手替她抹去了臉上未乾的淚痕。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用力過度會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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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微紅的雙眼，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弧度：「你先在這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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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站了起來，似乎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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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語氣帶著一絲慌亂：「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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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像哄小孩一樣，無奈地笑了一下：「我不跑。」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遞到她手上，目光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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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他的手機，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沒有多問，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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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衝她揚了揚眉，然後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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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裡多了兩罐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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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江語柔面前，把其中一罐冰涼的罐裝飲料遞給她：「喝一口緩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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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低頭看了一眼，是她喜歡的蘋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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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外地挑了挑眉梢，手指輕輕撫著飲料瓶身。印象中，這牌蘋果汁，她只在謝斯南面前喝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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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謝斯南便自顧自地俯身將另一罐飲料貼在她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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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冰得縮了縮脖子，剛剛的思緒被打斷，她忍不住側開頭：「謝斯南，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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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了笑，語氣輕快：「給你消消腫，眼睛哭成這樣，等會兒要嚇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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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輕輕把飲料罐貼回她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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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乖乖任由他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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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著蘋果汁冰冰涼涼的觸感從眼睛傳到皮膚，再傳到心裡，莫名地讓她覺得有點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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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麼安靜無言了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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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謝斯南拿下飲料罐，確認她眼睛已經沒那麼腫了，才直起身來，伸出手：「走吧，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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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看著他那張帶著點笑意的臉，愣了幾秒，最後還是把手放到了他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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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拉著她站起來，他的手指很暖，握住她的那一刻，像是要把所有的寒意都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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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怔怔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手指間傳來的溫度讓她有些晃神。莫名的酥麻感沿著指尖蔓延開來，直達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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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亂了節奏。但事實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微妙的失控，而且似乎，在越變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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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偷偷瞥了謝斯南一眼，他的神情依舊輕鬆自在。但她卻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柔軟的雲，讓她心頭浮起一陣微妙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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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慢慢地往營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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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會兒，謝斯南忽然偏頭看向她：「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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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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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嘴角揚起一抹笑，眼裡充滿著惡作劇的笑意：「你哭的時候……」他刻意頓了一下，像在吊足對面人的胃口：「真的挺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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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眼睛驟然睜大，隨後抬手作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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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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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他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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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邊笑邊往旁邊躲，眼裡的調侃更濃了幾分：「欸、欸、欸！我是開玩笑的，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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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溫柔，星光灑落在他們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在不知不覺變得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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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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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一眼的露營很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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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松下名邸後，江語柔提著行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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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房間中央，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角落裡的一個舊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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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箱子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外殼因為時間的緣故已經有些泛黃，卻依稀能看見幾個卡通貼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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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塵，像是要把某些回憶一同拂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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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裡裝著她小時候跟爸爸媽媽一起玩過的桌遊。某些遊戲甚至還留有林明慧手寫的分數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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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將箱子抱了起來，步伐輕快而堅定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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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謝斯南坐在沙發上刷著電視，謝星綾則在廚房和江明宇一起收拾剛剛從營地帶回來的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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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從房間走出來，腳步聲與開門聲讓謝斯南抬起了頭。他看到她抱著一個有些笨重的箱子，眉頭微微挑了挑，隨口問道：「你抱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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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停下腳步，只是簡單地回了一句：「一些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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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坐在沙發上眨了眨眼，挑了挑眉，像是突然起了興趣，隨即站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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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步伐很快，走出大門後直接奔向了大樓外面的垃圾子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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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子母車旁，江語柔將那個箱子放在地上，掀開了箱蓋，裡面的桌遊堆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散發著些許舊物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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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件物品，都帶著她和父母過去的歡樂記憶。然而現在，這些東西對她而言，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無法承受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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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裡，沉默了幾秒，隨後毫不猶豫地將整個箱子抬起來，狠狠地倒進了子母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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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紙牌和骰子翻滾著落進車廂，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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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手裡的箱子逐漸變輕，江語柔才緩緩將箱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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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手裡空空的箱子，又看了眼子母車裡跟各種垃圾混雜在一起的遊戲，內心的失落感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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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低下頭，眼神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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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丟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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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時愣住，轉過頭，只見謝斯南站在不遠處，手插口袋，臉上帶著不輕不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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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走近她，而是站在原地，眼睛卻直盯著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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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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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了看她，低聲補充：「有些東西丟了更好，忘掉了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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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的目光透著些許不動聲色的安撫，又有些若有若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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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下頭，盯著手裡空空的箱子，心底的悵然還在，但謝斯南的聲音，像一陣風，輕輕掠過她心頭的那一塊，讓她忽然不再那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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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到她的表情有所緩和，開口：「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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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重重吐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終於輕輕笑了笑：「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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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朝大樓走去，謝斯南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像個默默守護的騎士，始終捍衛著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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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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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下午，陽光燦爛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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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體育課因為春壹老師請假，被安排了一位代課老師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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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課老師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服，站在操場邊簡單地點了名後，隨意揮了揮手：「自由活動吧，但別離開操場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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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班上立刻興奮起來，男生們紛紛拿起放在樹蔭底下的籃球，勾搭著彼此的肩往籃球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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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則三三兩兩地聚在操場邊的樹下，地上鋪著外套，大家圍成一個小圈子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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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些隨意的話題，抱怨最近的作業多，討論週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後來有人突然提議：「要不一起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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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個提議，圈子裡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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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有人拍手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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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輸了的人可別耍賴啊！」一個女生笑著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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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圍成了一個更緊密的圈，中間放著一瓶礦泉水當作「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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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口第一次停下時，正好指向了坐在邊上的女生周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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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有人笑嘻嘻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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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咬了咬唇，臉頰微紅：「真心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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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提問的女生立刻眯起眼睛，「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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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被問得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低聲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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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哇哦」的起哄聲立刻響起，大家七嘴八舌地追問：「誰啊誰啊？」、「我們認識嗎？」、「是我們班的嗎？」、「是我們學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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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只低著頭，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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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越發熱鬧，瓶口接著轉向了另一個女生。被點到的人大著膽子選擇了大冒險，被罰模仿時下網路熱梗引得全場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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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輪，大家漸漸放鬆起來，有人被問出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有人被迫打電話給通訊錄第一個人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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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越發熱烈，瓶子被快速轉著，在陽光下劃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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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停下時，指向江語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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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女生們熱切地看著江語柔，興奮地期待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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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坐在樹蔭下，靠著樹幹，思考後答道：「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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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來問！」葉芷悠舉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發言，接著她像想抓住什麼天大的八卦似的湊近她：「小語，你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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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像是一滴水滴進平靜的湖面，瞬間掀起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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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女生們立刻屏住呼吸，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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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這群女生會如此期待，畢竟在那些對江語柔不太熟悉的人眼中，她的形象大多是：長得漂亮，卻性格冷淡，鮮少主動與男生交談，唯一的興趣似乎就是——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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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這種期待感包圍，愣了愣，沒有急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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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低垂，指尖無意識地輕輕劃過樹下的雜草，像是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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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抬起頭來，疑惑地開口：「喜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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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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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喜歡是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不懂啊？」短髮女生眨了眨眼，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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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女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討論起「喜歡」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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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是，你看到那個人會覺得特別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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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微一怔，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某個熟悉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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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某次放學時，謝斯南開玩笑地把她耳朵上的AirPods摘下來，戴到自己耳朵上。那一刻，他在逆光中看著她，露出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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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喜歡就是，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什麼都不做也不會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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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眼神微微晃動。無數個場景從她眼前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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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還有經常在不經意間想到對方，比如聽到什麼歌、看到什麼東西，總會聯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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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一緊，眼前掠過的是今天她在販賣機看到的蘋果汁，僅僅只是瞥了一眼便自然而然想起某個少年遞給她飲料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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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會特別在意對方的事情，比如他的喜好、他遇到的煩惱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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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抓緊膝蓋，腦海中浮現之前她無意中看到謝斯南手指甲受傷時的擔心，還有後來幫他偷偷摸摸上護手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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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的討論還在繼續，熱熱鬧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江語柔卻像是陷入了一個小小的漩渦裡，意識漸漸模糊，只有一個名字反覆浮現在腦海深處——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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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識到，這些「喜歡」的定義，幾乎每一條都能對應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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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跳失去了規律，臉燙得要燒起來，喉嚨微微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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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無意中落到不遠處的球場上，謝斯南正和幾個男生在玩三對三的籃球。他的動作乾淨利落，鬆垮的運動服隨著跑動而顯得格外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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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江語柔又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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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坐的地方離球場有些距離，只夠看到場上有幾個人在打籃球，臉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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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怎麼在一眼當中就認出謝斯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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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其中一個用髮捲捲瀏海的俏麗少女說出的話語順著風聲傳入了江語柔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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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面都不重要，只需要記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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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是，無論你們之間距離多遠，即使面前隔著的是茫茫人海，你也依然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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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江語柔眼睫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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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微微閃動，刻意將視線移開，卻又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回到球場上。看見他搶到球轉身、運球、投籃的動作一氣呵成，臉上帶著屬於少年的張揚笑意，彷彿整個世界的光亮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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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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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江語柔嘴角輕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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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

【小劇場之關於標題的由來】

特派記者·檸檬：江小姐，在我們追星圈有一個專業術語，可以統稱你現在的情況。你想知道嗎？

語妹：是什麼？

特派記者·檸檬：入坑否定期。

語妹：……

——

【作者有話說】

桌遊梗指路第十一章（回收伏筆1/?)1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NjpA31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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