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15. 感冒

隔天中午，江語柔慢悠悠地起床，走出房間時發現謝斯南正攤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時不時還伴隨著輕微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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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沙發上的人立刻加重咳嗽聲，像是要把整個肺咳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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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見他這副模樣，皺著眉問：「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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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睜開眼，露出些無力的笑意，說話時帶了濃重的鼻音：「昨天淋雨，可能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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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卻又帶著點無奈地說：「誰叫你不撐好傘。」話雖如此，她還是從廚房端了一杯熱水過來，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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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有接過水，而是揮了揮手說：「從昨天睡前到剛剛，我已經不知道喝了幾百杯熱水，要喝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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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可能是生病的緣故，這個表情多了點逞強的感覺：「我現在不想喝熱水，我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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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吃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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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無力地把自己蜷縮進蓋著的毛毯裡，只露出上半張臉。他的眉眼因病痛而顯得更加疲倦，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講話時聲音微弱而沙啞，似乎連說話都耗費力氣。他低低地，又重複了一遍：「我還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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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助和委屈，抬眼看向江語柔時，讓她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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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杯子：「等著，我去煮粥。」話落，她便轉身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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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的謝斯南則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趕緊補充道：「可以叫外送啊，你知道粥怎麼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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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回過頭，指了指陽台外的天氣。雖然雨比昨天小了些，但依然能聽見呼嘯的狂風聲不斷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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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謝斯南在擔心什麼，江語柔默默轉回身，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放心，煮粥這點事上網查查就會了，你就安心等著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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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默默看著江語柔的動作，見她手指在操作台上比劃了幾下，像是在確認步驟。她打開幾個櫥櫃，才終於找到鍋子和勺子，拿出來時還差點碰掉一旁的碗。接著她試圖點火，按了幾次才成功，火苗躥起的瞬間江語柔的身體微微一頓，後背僵直，整個身體無不都在透露「我很緊張」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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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扯了扯嘴角，輕哂一聲，看著江語柔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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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後，見江語柔確實慢慢步入正軌，謝斯南收回視線，重新將整個身體縮進毛毯裡，發燒讓他整個人近乎昏昏沉沉，還伴隨著點頭痛，過沒多久他便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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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端著煮好的粥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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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臉色略顯蒼白，眉頭微微蹙起，平日神采飛揚的桃花眼此刻安靜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淺淺的陰影。他的呼吸有些淺緩，帶著病態的虛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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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蹲下身，輕輕抬手放在他額頭上測量體溫，感覺溫度還是有些高。想了想，江語柔靠近些，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他的額頭上。就在她貼近的瞬間，謝斯南忽然睜開了眼，目光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還帶著一絲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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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室內只剩下風雨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伴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交織在一起。江語柔微微低頭，與他靠得極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帶著絲絲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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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忽然加快了幾分。她迅速站直了身子，眼底掩去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轉身把手裡的粥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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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微微動了動，撐起身子靠坐在沙發上，眼神仍然帶著幾分倦意和迷離，伸手接過碗。他的手指剛觸到碗邊，便微微一頓，注意到江語柔手上的那點紅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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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一沉，眉頭皺起，緩緩放下手中的碗，低聲開口道：「手怎麼回事？被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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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下意識地將手縮回去，神情微帶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不小心碰到的，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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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早料到她會這麼說，謝斯南並未多言，起身從茶几下的藥箱裡找出燙傷膏，輕輕拉過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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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地為她塗上藥膏，指腹在她微紅的皮膚上輕輕按壓，動作輕柔而專注，彷彿怕弄疼她似的。江語柔低垂著眼簾，似乎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將手抽回來。她看著他的側臉，空氣靜默，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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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完藥膏，謝斯南緩緩抬頭與她對視，眼中浮現一絲熟悉的笑意，正想開口，放在餐桌上的江語柔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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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快速抽回手，匆忙地往廚房走去，努力掩飾耳根和臉上的紅暈。她低頭看了眼手機螢幕，看到來電顯示「媽媽」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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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起電話，壓低聲音道：「媽？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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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林明慧的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小語，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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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微抬起頭，看了眼沙發上正在緩慢喝粥的謝斯南，頓了頓，才回道：「我挺好的，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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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輕輕嘆了口氣，關切地問道：「這幾天天氣冷，多穿點衣服，別著涼感冒了。你在那裡住得還舒服嗎？習慣嗎？我前幾天才從其他人口中知道那個阿姨還有一個兒子，他人怎麼樣？沒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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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謝斯南，見他仍舊在吃著自己煮的粥，怕他察覺到她視線，她連忙移開，語氣故作輕鬆地低聲回答：「他也挺好的，偶爾還會照顧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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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聽了，似乎稍微放了心，語氣柔和下來：「那就好。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報告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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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自覺屏住呼吸，大腦驀然閃過一個猜想，她的心跳飛快，仔細聆聽林明慧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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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慧的語調高昂興奮：「我的系列作確定提前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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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察覺到自己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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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跟著開心：「真的嗎？那我什麼時候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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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林明慧思考很久，才緩緩開口：「下個月底各家書店開賣，我下個月可能會去一趟北臨，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那個時候我再送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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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怔住，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你要來北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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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慧：「嗯，有個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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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突然，她思緒一轉，像想到什麼似的，她走回房間，關上門，才說道：「媽，你那天來的時候可以幫我多帶一本嗎？也要你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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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慧感到意外，忙問：「是可以，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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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簡單解釋了一下：「我有個朋友也是你的粉絲，下個月剛好是他的生日，就想把這本書當作他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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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慧理解了緣由笑著馬上答應下來：「原來是這樣，當然沒問題啊。你朋友叫什麼名字？需不需要t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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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腦中驀地浮現謝斯南看到這本書第一頁上有簽名的驚喜神情，忍不住彎了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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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你給他簽阿南吧，南是南臨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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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掛完電話，回到客廳，看到謝斯南已經放下碗，正懶散地倚回沙發上，手中拿著手機，似乎在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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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皺了皺眉頭，直接開口問道：「你吃藥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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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抬眼看了她一眼，眉眼精神了些，只是鼻音還有點濃重：「家裡沒有感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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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輕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說：「那我去幫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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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眼神微微一動，露出一絲驚訝，像是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幫忙。半晌，他開口輕聲勸道：「外面風大雨大，等下又多了個病人。我等等再叫個外送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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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卻不容他拒絕，隨意地揮了揮手：「我沒那麼嬌貴。等外送不如我直接去買。倒是你，快回房間躺好，別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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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怔怔地看著她一臉不容置疑的表情，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只是低低地回了一句：「好，那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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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四個字謝斯南說得很輕，輕到謝斯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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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隨手拿起外套穿上，抓起鑰匙便向門口走去，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放心吧，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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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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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出門才發現自己忘記帶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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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松下名邸B區位於市中心，周圍生活機能極好，江語柔冒雨走個不到十分鐘便來到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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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店內，她拍了拍身上的水珠，便打算直奔感冒藥貨架時，一抬頭，竟看見了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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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另一側貨架旁，低頭在看藥品說明書，臉上雖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江語柔卻一眼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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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的手臂微微繃緊，舉起藥瓶的動作緩慢僵硬，連走兩步去看別的藥品都顯得吃力，明顯是在硬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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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心中升起些許疑問。她朝他走過去，隨意地喊了一聲：「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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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聞聲抬頭，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朝她勾起一個懶散的笑：「喲，這不是江語柔嗎？你怎麼了？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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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光定定地盯著他，微微眯起眼睛：「你怎麼了？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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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抬手輕拍了拍自己手臂：「沒事，小打小鬧罷了，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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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語柔卻不買賬，她注意到了陸湛剛剛縮起自己手臂時短暫露出的吃痛表情，她又重複問了一遍：「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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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察覺到她可能發現些什麼，笑容有些僵硬。他撓了撓頭，故意裝作自然開口：「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自己搞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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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見他再三保證，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冷靜地從另一邊貨架上取下感冒藥，又掃了一眼他手上的藥膏，終究還是於心不忍：「需要幫忙就說話，別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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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似乎不習慣被人關心，又帶了幾分無所謂：「謝了，不用你操心，我還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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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陸湛一前一後地走出藥局，雨勢還在延續，細密的水珠落在街燈下，灑出一片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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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你家在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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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指了指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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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點頭：「我也是，走吧。」說完，他撐開傘邁進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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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住，在淋雨與跟陸湛一起走之間猶豫了一下子，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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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還要考段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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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因為感冒而考不好讓謝斯南重回第一名寶座也太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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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不到一分鐘，江語柔便進入陸湛的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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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排走了一段路，江語柔突然側頭問道：「你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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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指了指前方的一個方向：「一直直走下去有個天橋，天橋往右轉就是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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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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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往右轉……那個地方……之前聽江明宇說過，好像是貴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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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不免又側頭看向陸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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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長得很像有錢人家的紈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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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安靜地繼續走著，江語柔不時瞥見他小心翼翼的步伐，連肩膀的擺動都顯得僵硬。終於，她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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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硬撐了。」江語柔停下腳步，輕輕扶住陸湛的手臂，稍稍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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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略微一怔，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輕聲哼笑：「怕我走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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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江語柔倒是出乎意料地爽快承認，看向他：「怕你等下再摔個更嚴重，更怕有人獅子大開口找我要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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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的臉上笑意更深，似乎是他這天晚上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他視線掃過她的臉，見少女一雙杏眼在黑夜中顯得亮晶晶，本來話到嘴邊的拒絕說辭瞬間就說不出口了，最終還是默默接受了她的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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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打著傘面，路邊燈光微微搖曳，江語柔扶著陸湛走在潮濕的街道上，沉默卻不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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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和陸湛慢慢走到了松下名邸大樓樓下，正要道別時，突然一陣風吹來，雨水從傘邊滴落，打濕了江語柔的肩膀。陸湛見狀，立刻伸手把傘扶正，不自覺地靠近了她一些。就在這一瞬間，兩人不約而同地調整步伐，卻沒能協調好，江語柔向前一晃，剛好撞上了陸湛的胸口。她下意識地抬頭，彼此的距離近得連心跳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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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怔，本能地向後退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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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注意到她後退的動作，輕輕一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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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就送到這吧。我家就在那棟樓，很近。」說完，她隨意指了一棟給陸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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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本來想跟他就這樣直接道別，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幾句：「撐不了就搭計程車吧，反正陸公子不會在意那點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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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笑了笑，沒說話，只下巴點了點示意她趕緊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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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陸湛揮手告別，江語柔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剛轉身準備進樓，就察覺到一抹熟悉的氣息靠近自己，抬眼便對上了謝斯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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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戴著口罩，聲音透過布料顯得有些含糊，略微沙啞，卻依舊保留著他嗓音特有的低沉和清晰。話語間的語調微微上揚，語尾帶著一絲調侃的弧度，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真實情緒：「江語柔，你挺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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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愣，似乎沒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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