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 - 《落花有意 part 4》

•正文後有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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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季元啟帶著妳來到了萬燈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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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蒼陽萬燈節時，妳就對放河燈很感興趣，但情況實在不允許你們一行人玩樂，妳和季元啟他們甚至被暗齋算計，差點淹沒在鴻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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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不是萬燈節，這裡更不是蒼陽，但妳當時很想放燈吧？」季元啟將選好的河燈捧在手上，「趁現在圓一下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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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從那時季元啟就注意到了，明明找到季元鴻對他來說是第一順位……妳心底有些溫暖，也替自己挑了一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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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燈店後，妳和季元啟一人一盞河燈，上頭記載了方才用狼毫寫下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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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該去哪裡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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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馨兒回家時，小爺不是說帶妳去看風景嗎？讓妳見識見識名山勝川！」季元啟走在前方帶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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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之間，抵達了季元啟口中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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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河川邊相當沁人心脾，光源只有周圍小販所點的燈籠，零零落落的橘光散落在河面上，寥落晨星卻風光旖旎，河畔旁有許多玉堂春花叢，芬芳馥郁；抬頭仰望，更能看見遠方矗立在山上的明雍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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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漂亮吧？」季元啟驕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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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美。還以為你只會留心哪裡有好吃的呢。」妳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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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小爺想成什麼人了！不過，妳寫的心願到底是什麼？神秘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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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伸長脖子想偷瞄妳的河燈，妳一把遮住他的眼睛，「別！不是有傳言說，願望講出來就不靈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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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傳來騷癢感，是季元啟的睫毛撓到妳的手心，酥酥麻麻的，妳才注意到彼此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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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用眼睛看，又不是讓妳講，不衝突不衝突！」季元啟發笑，即使沒有視線，手也能精準的朝妳的河燈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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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紅著臉趕緊收回覆在他眼上的手，一面往後躲避那雙圖謀不軌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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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玩了，先放燈吧！」妳背過季元啟不讓他發覺妳害臊的臉，向河邊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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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盞燈的蠟燭都已點燃，在這缺少光源的地方，顯得格外耀眼。妳和季元啟並肩蹲在河旁，將河燈推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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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我神秘，你自己的願望不也沒讓我知道？」妳站起身揶揄著季元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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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燈店時，季元啟拿起狼毫，刷刷兩下就將心願寫完了，沒有一絲猶豫的樣子，讓妳有些好奇他許了什麼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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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也站了起來，柔和的眼神追隨著越漂越遠的兩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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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一直以來的小願望罷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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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的那兩點晨星逐漸漂離妳的視線，上頭承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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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與雲中郡主年年有今日』1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qvJfM2Ma
『願同身側之人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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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這個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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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攤開掌心，上頭躺著一根淡黃色的簪子，末端垂落的幾根流蘇下嵌著紫鋰輝石，沒有過多裝飾，顯得清雅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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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簪子……真的要送我嗎？」妳沒想到季元啟竟然準備了禮物，有些受寵若驚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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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小爺總不能往自己頭上插根簪子吧。」季元啟一邊笑妳糊塗，一邊走近妳，「別動啊，小爺幫妳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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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縈繞著屬於季元啟的味道，令妳有些暈呼呼的。隱約傳來的心跳聲像打著節拍，也像在提醒妳彼此間的距離，妳毫不懷疑只要一抬頭，妳就能擦過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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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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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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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後退幾步，正準備欣賞自己的傑作時卻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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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交輝，立於月色之下的女孩，左手挑起耳鬢前的頭髮，潮紅的臉頰與耳根一覽無遺，嬌唇紅潤劃出清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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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仙女嗎？季元啟一時辭窮，看來那小販說的美若天仙還真沒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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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妳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擔心自己該不會哪兒沾上晚餐的鴨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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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元啟少見的喚了妳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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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有些嚴肅的語氣讓妳緊張起來，開始回想今天做了什麼，該不會是那隻貓的糖畫讓他不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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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抱歉。我不是故意避不見面，只是有些不了解的事在小爺腦子裡飛來繞去的，實在沒有心情上課。」季元啟用食指搔搔臉頰，耳尖悄然爬上嫣紅，「妳說……心悅我，我想了很久，關於我對妳是什麼感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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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答案和妳一樣，我……也心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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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季元啟說完這些話後，他那俊秀的臉龐已經紅的裡外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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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妳和他是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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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走向一旁花叢，在一朵玉堂春即將落至地面前抓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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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說句話嘛，只有小爺一個人怪不好意思的……。」他抬手將那朵玉堂春別在了妳的左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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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噪的心跳平復下來後，妳開口：「我曾在書上看過，玉堂春的花語是永恆的愛、一生守候。很美，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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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好在小爺沒做無情的流水。」季元啟笑嘻嘻的看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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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撫過，將彼此間的頭髮吹亂，髮尾交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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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妳說，這算不算是結髮？」季元啟捧起你們勾纏在一塊的頭髮打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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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逗了，除非你等等想把我扛回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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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妳已經足夠幸福了，季元啟要是再繼續撩，妳不介意當場羞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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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永十四年秋，元啟少主攜雲中郡主於課間私自外出，並確認了彼此心意……。」不遠處的記史飛速的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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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亥時的庭蘭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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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季元啟……消失了那麼多天，結果現在……妳說下午和他……待在一起？」小月嘴裡吃著妳帶回來的糕點，講沒幾個字就得停下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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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兒先說話了，待會嗆到很難受的。」蕊兒拍了拍小月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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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下午看見妳的席位上空著，蕊兒就猜到和季元啟有關了。季元啟已經是翹課的代名詞啊，想到此處妳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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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妳在宵禁前回來了，要是被司業抓到，本小姐明天一定把季元啟那罐什麼秘製調料餵給錦鯉吃！」小月劈哩啪啦說著要怎麼處置季元啟，手上也沒閒著，不停的將糕點往嘴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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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敢告訴她們兩個，當妳和季元啟翻進山門時，怒火中燒的司業老早就堵在那兒了……明天開始就得和季元啟一起受罰，妳默默流下兩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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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幽靜的星空，妳回想起前幾日在書閣溫書時，偶然聽見其他女同硯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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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吧，季同硯意外的很受歡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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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才華洋溢……不過老是翹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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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妳就不懂了，沒翹過課的學子生涯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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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過不少人都欣賞季元啟，究竟最後會花落誰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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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坐在窗邊，有些慵懶的撥弄窗外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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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答案揭曉了，花落南塘花家雲中郡主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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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聽見這些對話，讓妳的危機感陡然升起，妳也不會那麼唐突的向季元啟表明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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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的是，結局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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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糕留幾塊給我，別吃了！」妳向後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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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望鈞抱起雪球時，總覺得今日的雪球……似乎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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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麼了嗎？」楚禺拿起地上的木劍，他剛結束一場和宣望鈞的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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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望鈞看向雪球嘴角那殘留的魚乾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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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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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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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花有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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