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 - 《落花有意 part 3》

•正文後有番外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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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愣在原地，季元啟則故作誇張的摀住嘴巴，邊說邊往後退：「媽媽？原來小花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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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忍住想捶他一拳的衝動，「別逗我了……小妹妹，妳叫什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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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起女孩的手，妳放慢步伐將她帶離河邊，同時打量著女孩身上是否有能辨識家族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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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服上雖沒有家徽，但用料卻是品質中上的綢緞，頭上更是戴著難得一見的紅珊瑚髮釵，這說明女孩的家境應該是不愁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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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乳母都是這樣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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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季元啟跟在後頭，聽見後挑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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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馨兒是一個人出來玩的嗎？」妳將方才未吃完的糕點分一點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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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咀嚼著南瓜酥，「乳母……帶我出來玩，我看見姐姐長得很像媽媽……好好吃……就追上姐姐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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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很像？妳伸手揉揉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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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馨兒爛漫的笑容，妳替她整理好疑似是因奔跑而凌亂的衣襟。這一近看妳才發現，她的嘴角邊有淺淺的梨渦，令她笑起來更加甜美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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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的乳母此時應該正著急的四處尋找吧，當務之急是把馨兒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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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她家在哪。」季元啟像是看穿妳的想法，將妳因下水而放在一旁，打算回去送蕊兒她們的糕點拎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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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就好了……唔！」妳伸出手卻撲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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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將糕點舉到妳夠不著的高度，笑嘻嘻的道：「現在別糾結小事了，先帶馨兒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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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重新踏上市集，還是同先前一樣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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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馨兒家在哪呢？」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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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在路邊樹上睡覺時見過她和她乳母，因為打擾了小爺的清夢，倒是意外讓小爺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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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頓了頓，「當時聽旁邊幾個小販嘀咕提到某家千金，名字裡就有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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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季元啟還聽見其他不怎麼入耳的閒話，瞥向位於三人之間的馨兒，她正雙手各拉著你們的裙襬與褲子，邊走邊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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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話還是別在這孩子面前說吧。季元啟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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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市集不會很遠，剛好那附近有處美景，小爺帶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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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麻煩季少爺帶路了。」妳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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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羊咩咩！」馨兒看見前方一個攤販，驚喜的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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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季元啟也緊隨其後，湊近一瞧，原來馨兒說的羊是指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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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目不轉睛的盯著糖畫師傅融糖、作畫至冷卻，一會兒功夫後，一支兔子造型的糖畫出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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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要一支嗎？」季元啟問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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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有些唯唯諾諾的開口：「可……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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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馨兒想要什麼動物呢？」妳摸摸她的頭。相逢即有緣，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妳想好好照顧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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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你們兩人的首肯後，馨兒愉悅的開口：「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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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貓……。」季元啟在旁邊小聲嘟囔著。他手上那幾條爪痕可還沒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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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失笑，裝做沒聽見他那帶有怨氣的發言，向師傅點了兩支貓的糖畫——一支給馨兒，另一支非季元啟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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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您的波浪鼓，歡迎客官再度光臨敝店！」掌櫃將包裝好的玩具遞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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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馨兒蹦蹦跳跳的逛了好幾個攤位，最後在逛這間童玩店時，眼皮開始沉重起來，過後在季元啟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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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了？」妳走向已經等在門口的季元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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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姑娘在小爺懷裡睡的還挺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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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人漸行漸遠，童玩店老闆看著背影，笑瞇了眼道：「真是一對年輕鴛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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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下，橘黃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天邊。妳和季元啟，加上他懷裡的馨兒，就像尋常市井小民，陪伴著自己的孩兒，佳人亦伴在身側，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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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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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停下腳步，迎面而來的是眼角尚有淚痕的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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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後，乳母把熟睡的馨兒託給下人帶回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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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這孩子，剛滿月時家主與家主夫人便雙雙撒手人寰。她對母親的印象只能依靠畫像……說到底還是我不好，一直沒對馨兒說出真相……。」乳母說到傷心事，低頭啜泣著，「很感謝二位出手幫助，陳家上下必當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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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陳家府邸後，妳一路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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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對自己已故的雙親還存在著希冀，懵懂的過著生活，妳心裡就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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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啟看出了妳的心情，刻意提高嗓門：「折騰了一下午，小爺的腰都快散囉……哎妳瞧，下午沒吃成的烤鴨，小爺要啃三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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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季元啟牽起妳的手走向烤鴨攤，「別想那麼多，她是個堅強的孩子，會振作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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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安心的話語傳入妳耳中，看著前方男孩的背影，明白他這番話的用意，妳輕輕道了句：「謝謝你，季元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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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樹上的季元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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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似乎有人撞上了這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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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撞，差點令好不容易找到平衡點、正準備入睡的季元啟跌下樹。季元啟皺眉，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臭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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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有沒有哪裡受傷！」一名女子從另一方匆匆跑來，蹲下來仔細打量著疑似撞樹元兇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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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軟孺的聲音有些哭腔，但女孩並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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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撞的聲音挺響，應該會腫個大包吧。季元啟看著樹下，對女孩沒有哭鬧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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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茂的樹葉擋住了季元啟的視線，只能隱約看見兩人的身影，至於樣貌壓根就瞧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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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帶妳回去處理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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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攜手離開後，季元啟重新調整姿勢，躺回了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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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小販的交談卻傳入季元啟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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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陳家千金嗎？陳什麼馨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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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到底也是個可憐人，雙親老早就去世了她卻不知道，也不知道陳家那幫人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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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年紀這麼小，根本不能勝任家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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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雖然自從陳家伉儷走後陳家逐漸式微，但腦袋應該還好使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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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沒禮貌。季元啟捏捏眉心，忍住下樹揍他們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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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小花很像呢，先南國公夫婦……。」季元啟喃喃自語，盯著頭頂的樹葉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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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季元啟？」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從庭蘭舍窗外冒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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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曹小月，後有季元啟是吧。妳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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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桂花涼糕。」季元啟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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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晚上不睡覺勇闖庭蘭舍……就是為了一盒涼糕？」雖然季元啟總是不按牌理出牌，但這次妳是真摸不清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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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小爺的心思妳不懂了吧，涼糕只是順便！」季元啟抬腳，一翻身坐在了窗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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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妳好像一直都很堅強，連當初被桓瑤栽贓、許多人甚至毀謗挑釁妳，這麼委屈的處境妳也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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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想到季元啟會提起這件事，回憶起當初，在見到那樣的現場後，季元啟依然無條件相信妳，給了妳莫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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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說，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想宣洩，儘管來找小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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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高掛在他背後那無垠的星河之中，柔和的月光襯托著季元啟此時的淺笑，當下「美人圖」這三個字湧入妳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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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和司業有關的就別了！」季元啟一提到司業，就很頭痛似的揉太陽穴，方才的美人美景瞬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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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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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季元啟這副模樣妳忍俊不禁，看來他今天在山門又被司業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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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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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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