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之力與殪種之心 - 【第二卷】【第四章】殪種、再一次相遇(之二)

累……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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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背人走路是這麼累的事情嗎？不、這之中應該還有另一個前提，到底是誰會在劇烈消耗完魔力後還持續背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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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喘著氣，一面將右手騰出來，握向家門的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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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終於走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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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繼續走下去的話，會死、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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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在我背上熟睡的這個人，在那樣的情況中，我究竟想拿她怎麼樣呢？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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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把她丟在那樣的大雨中我實在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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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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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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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家門，顧不上濕漉漉的衣著，隨意的脫掉鞋子，早已溼透的襪子便直接採在木質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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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徽言可能會就此生氣，我仍竭盡所能的快速來到沙發旁，快速且小心，卻又相當和緩的將芮諾平躺於沙發上，自己也累到坐到地上，靠著沙發喘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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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你只是稍微散散心而已，但……你能說明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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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言的聲音比預想的還要早一步到來！看向一旁擦拭到一半的弓，再看著已經來到身旁的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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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該怎麼解釋眼前狀況和徽言的各種雷點，不經語塞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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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狀態，他只是略帶無奈地嘆了口氣，並轉頭看向躺在沙發上的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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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芮諾，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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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位面相熟悉，卻有著普通人沒有的特徵的少女，徽言不禁露出了些許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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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她身上有著特殊的特徵，但那副模樣，那副身姿的確就是芮諾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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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剛剛在回程的路上，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又突然倒了下去。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能讓她在外面淋雨，就先把她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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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少了些許內容，但這應該也算事實了。再怎麼說，講述那段她攻擊我的事情，總覺得會有些不好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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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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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徽言不知道從哪裡生了一支額溫槍，對準了芮諾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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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度……這是怎麼回事？溫度計壞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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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言一邊對額溫槍測出來的溫度產生疑問，一邊對著自己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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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度，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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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對著芮諾測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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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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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疑惑的同時，徽言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與芮諾來回間作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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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結果……是我早就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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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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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體溫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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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該怎麼處理？沒有任何醫學知識的我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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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徽言，人的體溫有可能到達到27度嗎？阿會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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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時已經湊近來的司南看著額溫槍的螢幕，不解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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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溫症，當人的體溫過低於正常溫度的症狀，呼吸、心跳都會降低，人也會進入昏迷。再過不久就會進入假死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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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額溫槍，徽言轉過頭對我指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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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你先去浴室把浴缸的水放滿，放溫水就好，不要太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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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喔，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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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徽言突然下達的指令，我有點驚慌失措，但他要我做的這個動作一定是有什麼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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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想辦法控制她的體溫才行，等等把她放進溫水中，看會不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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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錯！徽言一定有方法可以救活她的！相信徽言吧！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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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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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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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們做出回應，門直接應聲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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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肉腳！你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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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看起來莫約比我們大個一、二歲的男性一邊用奇怪的音調說話，自顧自地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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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著一頭深藍色、中分的短髮，帶著淺黃色的眼鏡及十字首飾，身穿深藍色的長版外套、白色的內襯衣物以及黑色的直筒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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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卡迪歐……嗎？跟以前頹廢的樣子也差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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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你們真的把這種房子給搞來了！聽說這是那個……那個什麼大使館來著？這還真是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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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很想稍微招呼一下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啦，但眼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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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言，熱水已經在放了，這是剛才弄的熱毛巾，先把她身上的雨水擦乾吧！我再去弄幾條熱毛巾過來。司南，你來幫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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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的將浴缸的水龍頭打開，將我的毛巾抽出來弄濕後，把它交給了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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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只要我能幫上忙，盡管使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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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把右手舉起來，並做出用左手抓住右手胳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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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司南有時候有點白目、鬧事，但這種時候總是會讓我覺得，司南，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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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卡迪歐啊！雖然很抱歉，但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們完全沒有空閒的時間招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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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我挑錯時間來了嗎？話說你們到底在忙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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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一臉掃興的卡迪歐便慢慢向沙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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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幕也被剛好從浴室捧了一些熱毛巾的我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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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芮諾的身上有一些跟平常人不一樣的特徵，如果被卡迪歐發現魔族在這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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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等等！你先不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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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我如此喊道，也改變不了卡迪歐已經發現了芮諾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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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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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了芮諾一眼後，先是擺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後，神情便開始緩和，直至變得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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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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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緩慢的說話聲，一隻手也在空氣中像是點著什麼一樣快速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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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支短仗出現在卡迪歐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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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太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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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呢？這是絕不允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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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一邊帶著冷酷的表情說著，一邊高舉著法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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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間，一把短刀在卡迪歐的面前剎然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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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想做些什麼，你得先過我這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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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跟司南也抵達了芮諾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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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些什麼？請問你們，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嗎？再這樣放下去，可是會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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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著握緊短刀的徽言，及聚在芮諾身邊得我們，卡迪歐神情中透漏著不悅，並緩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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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又怎麼樣！我管你什麼東西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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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的把法仗從道具欄中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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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芮諾由我來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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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略為緊張的環境下，我們就這樣僵持了數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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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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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說話的人是卡迪歐。他看了看我們每一個人的表情後，用著有點急促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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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才不管你們對他有什麼想法，也不想再繼續跟你們五四三！一位貓耳少女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何況現在又是這副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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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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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虛弱躺在沙發上，呼吸相當微弱，體溫在測量卻依舊低的不可思議的芮諾，和那不時發出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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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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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虛弱無比的聲音，卡迪歐忽然爆起青筋，一臉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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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都先給我讓開！居然敢讓我的小貓咪如此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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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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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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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法仗放向一旁後，他一把握住芮諾那纖細的手腕，另一隻空出來的右手則放到了她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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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失溫的症狀那麼明顯，你們都沒有人發現嗎？居然讓我可愛的小貓咪受到這種待遇，你們都不會想了解該怎麼治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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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緒轉變也未免太大了吧！而且幹嘛要對芮諾那麼粗暴啊？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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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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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帶回來的人是誰？是你、你，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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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激動地指著我們三人，這場面極像一種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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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睜大著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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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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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的反應，他一手直接伸向我上衣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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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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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黏稠物，和那一絲的金屬碎塊──更準確來說，是溶化後又固化回來的金屬塊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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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這東西的毒素嗎？但怎麼可能，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有人在下這樣的毒──但症狀看起來又相當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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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碎塊？毒素？難道是那個暗器溶化後噴濺殘留在衣角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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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當時暗器的投擲方向來看，就是這麼回事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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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看到這些徽言肯定還是會起疑心的才是，但目前最要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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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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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卡迪歐將芮諾的袖子一點一點地往上摺，大概在過了手肘的位置後，一點一點的紫黑色的斑點開始進入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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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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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應該有跟你們誰說過，怪物體內的囊有著精化魔素魔素對任何生物體來說都是劇毒般的存在！至於這個失溫症，也是中了魔素的毒會產生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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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卡迪歐將那捲上去的袖子放了下來，並重新將法仗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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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把法仗拿出來不是要攻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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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言也慢慢地將短刀收了起來，同時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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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廢話啊！身為僧侶……還是神官來著？會把法仗拿出來只會做一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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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們作出任何回覆，他將法仗前端對準了芮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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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火焰、暖活的空氣！於汝之身旁，給予周遭一切溫暖氣息！控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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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法仗的前端散發出微微的紅光，同時在眼前浮現出一個紅色的魔法陣，周圍的溫度也顯著了提升不少，就算是現在這副落湯雞般的身體，也感覺到周遭逐漸變的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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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效果可比那一條條的毛巾還要好得多了！那麼，暫且告一個段落，先對魔素作些說明吧！你們樓上應該還有空床吧？我們邊移動邊講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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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了過多的情緒，卡迪歐的話語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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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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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亮且直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接著，司南一把將芮諾抱了起來……是公主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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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芮諾由我來守護！』你喊這句話都不會害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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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到我的表情，卡迪歐的手一邊在空氣中不知道在點選些什麼，一邊對我投以意味深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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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少囉嗦啦！那個，你不是要解釋些什麼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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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那麼先講這個吧！關於魔素的事呢，總之它是這個異世界特有的產物。人們使用魔力後，或多或少都會在空氣中留有魔力，至於在空氣中留存的魔力，則被稱為魔素。生命體在吸收過多魔素後，體內細胞會逐漸轉變，也就是怪物化。在怪物死去後，體內魔素的核會破裂，這精化的魔素就會把屍體分解掉，魔素也會跟著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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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部份上次徽言有說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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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將怪物體內的核取出，並保存精化的魔素，就能把它當作毒藥使用。通常會將其塗抹在患部位置，讓魔素藉由傷口進人體中。在那之後，這玩意兒會有大約四天左右的潛伏期，接著會在體內產生大量的發炎反應，連續發大約十天左右的高燒。最後魔素會由人體的各個氣孔緩慢排出，這期間會吸收患者的大量體溫，也就是現在看到的失溫症，這個症狀會持續到患者死亡為止。至於她的情況，在失溫的情況下又淋了如此大量的雨水……恐怕在最久也活不過今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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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久……那不就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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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不用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啦！那是在沒獲得治療的情況下才會導致的結果。現在我不就在這裡了嗎？而且這通常是在略為古早，專門對一些罪犯，為了讓他們在時限內為自己完成一些事情而下的毒。目的就是不讓他們獲得自由後便直接叛逃出境。所以也會有解藥的存在，甚至在現代來講已經非常普遍了！雖然中了這種毒素會感受到異常痛苦，但只要還沒斷氣都是救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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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給家屬打氣一般，卡迪歐熟練地安慰著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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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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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二樓其中一間臥室的門，司南變輕輕的將芮諾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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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就這樣讓患者保持平躺的姿勢，然後──哼哼哼哼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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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打迪歐快速的換上了全色白色的長袍，並在椅子上放上另一件綠色的袍子，發出了一陣噁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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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酷欸，這是那個醫師服跟手術袍嗎？你怎麼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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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調整著聽診器，卡迪歐不假思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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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是學醫的啊，我沒有跟你們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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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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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樣嗎？啊，可能是我給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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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芮諾她，不會有事吧？你剛剛說她的情況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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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各方面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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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剛剛也說過了，這個毒其實是很容易治癒的，不需要太過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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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應該就是沒事了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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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還是有那麼一絲的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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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在此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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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徽言也從這房間的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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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這位女性，她那非人類的特徵了吧？沒有猜錯的話，她就是帝國那邊所謂的魔族了。而這正被帝國懸賞的人就出現在眼前……你不會想她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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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後，卡迪歐則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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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這個啊！救治眼前的病患，才是我們醫生該做的事情！不管對象到底是什麼人，這點都是不會改變的！倒是看到這麼可愛的貓耳少女，哼哼哼哼！你們該防備的反而是我會不會趁機把她上了呢！你看，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就躺在這裡，這怎麼想不叫人好好欺負一番呢？我最愛的小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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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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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表情猥瑣過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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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裡可是有人非常不樂意喔！我勸你最好──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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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們兩個同時轉頭看向我，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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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剛剛也提到了，這是相當老舊的下毒方式。現在這種東西的解藥根本遍地都是！中了這種毒要想解開已經是相當容易的──但以這位貓耳少女的模樣，只要稍微偽裝一下根本一般人類無異，想拿到解藥甚至不是難事！她卻放任病情到現在的失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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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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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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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算是這個國家，別說是藥鋪了，就連最普通的雜貨店都會販賣解藥。就算是她，沒有能夠交易的貨幣，用偷的用搶的或許也是輕而易舉吧？再說這種東西最原始的用法也是對俘虜使用，以對方的生命作為籌碼，要求對方完成某一件事情的。這讓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就好像好幾個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最後在同一件事上全數發生了一樣。你們對這有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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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以芮諾來說，只要不顯露她的耳朵和尾巴，無論怎麼看就和一般的人類一模一樣，就連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她不是人類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在地國內遊走都不會有人發現異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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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俘虜？難道是被威脅？但在我們初次見面到現在也早就超過毒素蔓延的時間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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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是在她是那天晚上離開這裡後才被下毒的？但就算是這樣，假設她是俘虜，那前面跟我們一起打怪的那一段時間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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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怎麼樣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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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這孩子也真是的！居然拖到了最後一刻、不，應該說，她居然有辦法撐到現在！你們說，是今天才遇到她的是嗎？通常早在三天前，她就已經無法動彈了才是！居然還有辦法像這樣讓你們遇見！但佩服歸佩服，身為醫生，看到這樣的孩子居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是傻了嗎？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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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後，再次舉起法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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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閒話家常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是我的工作了！神聖之力啊，請為傷痛、病症之人，賦予您那偉大的光輝，讓他們再度擁有站起來的力量吧！中回復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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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手中的法仗前端再度發光，但這散發出的是微微的白光，就連浮現的魔法陣也是白色的。同時芮諾的身上也跟著散發出細微的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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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就要開始拚時間了。回復術固然會為患者回復大量體力，但體內的毒素也會因此得到活性，變的比平時還要活耀！如果沒有在一定時間內作出相應的對策，反而會讓患者的處境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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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將法仗迅速的收進道具欄中，同時熟練的將一隻小小的針筒拿在手上，對著芮諾的右手背注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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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那就她就交給你，我們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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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徽言便示意著讓我們都離開這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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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走了幾步後，我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那，用著微弱的力量呼吸的芮諾後，再度向著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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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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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門緩緩地關上，徽言緩慢地向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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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放心吧！雖然我們都覺得卡迪歐這個人的鳥樣子很多，好像做事也都做一半。但看的出來，他在認真的時候還是很靠得住的！而且你現在也是隻落湯雞，趕緊去盥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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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用不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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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身體後，我來回在房門前踱步，想要張望裡面就進發生著什麼樣的事情，卻又不敢打開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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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這隔音極差的房舍中，也聽不見裡面傳來的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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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為什麼我會那麼緊張？明明不久前還指示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已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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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幾個小時前也才剛知道特拉蒂歐可能不在了的事情，心情理應是極度難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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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看到芮諾又會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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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或許也不需要去思考為什麼吧？不過就只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受到這種嚴重的傷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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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認識她也只有幾天而已，即便徽言也有說過她可能需要注意，即便她本身也是充斥著滿滿的疑點──我也不想看到她遭受到這種煎熬般的待遇，甚至差一點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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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摸不清她的本意……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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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明白她的來意……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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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她所處的陣營是魔王方的，我也確實因為魔王而受了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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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我們本該是仇家才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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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有辦法放著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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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也不知道卡迪歐會不會趁機對芮諾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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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待了多久，天色也早已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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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回踱步間，我也從我的房間把椅子拿了出來，放在這間醫療房的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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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著眼前的門打開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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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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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門扉的打開，房間內的燈光照亮的這一道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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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裡面走出來的，是穿著綠色手術袍的卡迪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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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我，他似乎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但馬上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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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不只是手臂上，紫黑色的斑點已經開始於身體的局部顯現出來了。但不需要擔心，療程非常的成功，生命已經毫無大礙了！只是恢復上可能需要多一點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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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包藥包，把它拿到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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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消炎止痛、抗生素、胃藥，還有一些特效藥，記得三餐飯後服用，這包藥是睡前吃的。然後裡面還有一包紅色的藥丸，在特別燒的時候讓她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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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說著醫師、藥師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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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歐，那個，芮諾她現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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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現在她睡的可香了！體溫保住了，明天起來如果沒有其他症狀的話，就能正常進食了，依她這幾天的狀態來看，應該很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但切記，東西要慢慢吃，一口氣吃太多反而身體會受不了的！好啦，我也要回去了！原本只是想看看你們的狀況，沒想到會折騰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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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了手術袍等裝備，時不時地用袖子擦掉額頭上的汗珠。能看的出來，他也付出了多少心力在芮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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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謝謝你啊！你沒有來的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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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講啥客套話啊？我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就在眼前，還一副飽受病痛折磨的模樣，我怎麼可能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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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對我投以『你不也一樣嗎？』的目光後，展現出那鬼魅──不，怎麼看都是猥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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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沒有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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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你真的在想我會不會直接上了她嗎？哈哈哈哈哈！這我當然是相當的，想做啊！但我還是分的清，當下該做和不該做的！那我先走啦，有遇到任何狀況再連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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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卡迪歐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後，我推開臥房的門，發出了嘎──嘎的聲響，隨手把一旁的椅子搬到了床邊，就這樣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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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位貓耳少女，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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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也奇怪，我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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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響地突然消失後，再度出現時又直接對我放了一顆隕石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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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吧！但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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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強般的將她背了回來，面對徽言的疑問還試圖幫她掩滅這些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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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就如卡迪歐所說，看到這麼可愛的小貓咪受病痛折磨的模樣，就想去──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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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些微上下起伏的胸腔，輕微的呼吸聲──橘紅色的貓耳及長髮，潔白的皮膚及清秀五官，看上去是多麼的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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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撥弄著她額頭上橘紅色的頭髮，感受著這柔軟的觸感，及溫暖的溫度，當視線逐漸往下，看著潔白的肌膚延伸至頸部以下，還有從棉被上露出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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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該不會芮諾現在，什麼都沒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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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嚥下了喉嚨深處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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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思考也得不出答案，不然，打開來確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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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翻開來看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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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將右手緩緩地放到棉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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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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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怎麼說現在芮諾都是個病人啊！這樣隨意地翻開人家的棉被也太太太、太不尊重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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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便慌張地將我的手從棉被上方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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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芮諾的睡臉，那是很可愛的臉龐，就像是天使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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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她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甚至達到命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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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芮諾，自那天晚上過後，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你真的，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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