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牽一面 - Chapter05你的保護(02)

蕭成宇回台中後的第三天，他約我到他家吃飯，吃完晚餐後我很久違的進到他房間，雖然我們都沒明講，但都知道今天要說的是當時在高雄提的那件事情。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了。」我坐在他放在地上的小桌子旁，「如果沒猜到你等下可能會很震撼吧。」

蕭成宇頓時失笑，「妳講了一長串，結果只是廢話欸。」

「那我要說啦。」我喝了一口果汁，「恩瑜上個月有來找我。」

講話的過程我注意著蕭成宇的表情，他比我預期的還訝異的樣子，雖然他一瞬間瞪大眼睛，下一秒卻又很快恢復鎮定。

沒想到他那麼冷靜，也許是他早就猜到了嗎？畢竟他一定也知道吳恩瑜說的那些吧。

「雖然沒有明講，但我跟她不太可能會在自願的情況下見面了，所以算是絕交了吧。」

「理由呢？」蕭成宇問，他表情有點複雜，「我要先插話講她的事情還是妳要先講完？」

「我先講好了，理由就是……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跟我當朋友，她只是希望能在離你最近的位置吧？」

我把那天吳恩瑜說的話，幾乎又重複講了出來。

明明已經隔了很久，明明那些話語不是出自我的嘴巴，卻清楚地都記在腦海了。

事後想想，吳恩瑜就只是因為喜歡蕭成宇，所以選擇接近離他最近的我，而她後來算是努力想放棄吧？所以才又推開我。

雖然感覺很受傷，但我忽然想起她曾說過戀愛會讓人無所不用其極的事情，原來她那時候說的對象不是衛喬，是蕭成宇。

蕭成宇沉默了好久好久，這似乎是我們之間第一次那麼久沒有對話。

「妳會氣我沒告訴妳這件事嗎？」

我搖搖頭，這是真心話，「我相信你這麼做是有理由的，你也沒義務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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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其實說出口不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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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莫名地想起王英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若是吳恩瑜那天沒有來找我，我大概一輩子不可能知道這些吧？

蕭成宇之所以選擇不說出口，大概就是覺得這樣對我比較好吧。

而且我應該也沒辦法什麼事情都告訴蕭成宇吧？即使現在將他定位在無話不談的朋友，但是誰又能真正跟別人完全相知？我們不可能百分之百明白對方的事情和感受的。

「我……真的想過到底要不要講，雖然我本來就覺得她是有心機的人，但是如果知道她完全只是想利用妳的話，就算被妳討厭，那時候也會想辦法讓妳們不要那麼好吧。」蕭成宇一臉懊惱。

即使是和他一起長大相處過好多時間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有這種表情，寫滿複雜和愧疚。

我靜靜的看著他。

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事，甚至蕭成宇可能還因此天人交戰很久吧？

我的高中生活其實是在他的保護下好好度過的吧？我覺得溫暖，又覺得慶幸身旁有他在。

「大概是高一快成果發表會那陣子吧？一天社團課前教室只剩下我跟她，她就突然跟我告白了。」蕭成宇眼神無奈，「雖然這樣講感覺很不要臉，但是我到現在始終想不透為什麼她跟潘曉雅會喜歡我？」

蕭成宇講的話讓我好詫異，並不是覺得他自大，只是因為我單純覺得喜歡上誰不需要什麼明確的理由。

然而他的臉卻十分糾結，寫滿了不理解和困惑，原來她們的喜歡讓他這麼無法接受嗎？我從來沒看過他有這種表情。

「我其實……原本沒有發現，是跟潘曉雅相處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辦法喜歡上誰，跟她在一起沒有不開心也不會不自在，我可以做到世人覺得身為男朋友要做的事情，但總覺得就是少了什麼。」

他似乎曾經提過他沒有真正喜歡上潘曉雅的事情，所以講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我有點混亂了。畢業那天他也提過潘曉雅，還講了一堆有點奇妙的話，跟這個也有關嗎？

「我對她沒辦法產生更多更豐沛的情感，不會吃醋，也不會想佔有，也對進一步比較親密的接觸沒有興趣，那時候我覺得也許剛好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已。」

那時候？

「那林雨葶呢？」

我想起從知道蕭成宇喜歡林雨葶這件事後，已經不知道問過幾次他到底喜不喜歡林雨葶，而到後來的答案越來越模糊。

他每次感覺都不想多聊，原先單純覺得他不擅長討論這件事情，但是其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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