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鋒的光芒 - 第七回過去與未來

夜色中，一位女士獨自站在窗邊，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窗，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她臉上，顯得有些淒涼。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dno4kz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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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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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電話響起，她馬上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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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了？妳說有話要跟我說的。」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平靜中似乎帶著點倦意，卻又不失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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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關於我們...。」女人輕輕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保持平靜，然後緩緩道出思索了無數次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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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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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雙方都陷入了沉默，電話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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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認真的？」對方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震驚與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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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次，女人的聲音中多了份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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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女人知道這一刻對對方來說是個重大打擊，但卻是無可避免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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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再試一次，好嗎？」男人的聲音顫抖，難掩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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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辦法了，抱歉。」即便男人看不見，女人依然搖了搖頭，似乎這個動作有其必要性。「每次都說再試看看，但到頭來，這對我們都是一種折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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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他再也無法忍住內心洶湧的情緒，質問道：「你就要這樣放棄我們之間的所有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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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心刺痛著，她明白男人的痛楚，也知道傷害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抹平的，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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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並不是放棄，你也沒有做錯，」她試圖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撫男人，即便她知道這都是自己內心的詭辯，「只是，我們都需要空間，我們已經沒有未來了，我...我不想繼續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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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藉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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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們會走到一起本身就是個錯誤。」被男人揭穿之後，女人也不想再隱藏真正的想法。「現在我所做的，只不過是修正這個錯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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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傳來了沉重的嘆息聲，緊接著便是男人的聲音：「我明白了，如果這是妳的選擇，我會尊重妳。」他頓了頓，又說道：「但是，在結束前，請妳再答應我一個請求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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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爽快地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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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回到一切的起點好嗎？那個回憶中的地方。」男人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想再見妳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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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對話結束，又只剩下女人獨自站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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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房間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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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個小女孩，手裡還拿著個獨角獸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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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女人走過去抱住女孩，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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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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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媽媽會保護妳。」女人輕拍小女孩的背，安撫道：「只要妳需要，媽媽永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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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呢？」小女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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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還在忙，等等就回來。」女人把小女孩抱起來放到床上。「乖乖睡吧，媽媽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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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慢慢進入夢鄉的女兒，女人的眼皮也漸漸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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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澤宇，你真的要參加那個小說投稿比賽？」下課時間，站在翟澤宇桌前發問的，是他的好友許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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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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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單純的阿宅，沒想到還真的會寫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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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姿態嗎。」翟澤宇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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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啊可以給我看看嗎？你的全-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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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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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反正到頭來都是要公開的，不能給我個VIP搶先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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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題絕對不是你會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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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講得好像你對我的喜好很了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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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的不外乎就是後宮番那種宅男幻想出來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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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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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說中了。」說完，翟澤宇笑著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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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鬥嘴之後，翟澤宇神情突然嚴肅，說：「內容太沉重了，我怕你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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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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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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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雙方忽然一陣靜默，但在對上眼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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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會消費自己。」許振豪斜眼看著翟澤宇，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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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澤宇心一沉，即便自己已經盡力走出失去家人的陰影，但這件事仍不時在心中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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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許振豪是他的摯友，所以他並不介意被消費（或者說，對他消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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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說認真的，我目前對自己的作品還沒有什麼自信，或許等我得了獎，甚至真正成為一個小說作家的時候，就能給你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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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為定，我等你的好消息。」許振豪笑著捶了一下翟澤宇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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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翟澤宇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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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什麼？你...不會是想反悔吧？」許振豪瞇著眼，帶著一個微妙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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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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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麼了？別一直這樣吊人胃口，你的小說內容該不會也一直這樣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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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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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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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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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澤宇挪了挪椅子，仰頭說道：「感覺，好像終於要踏上這條道路了，有點不太現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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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邊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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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響，許振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翟澤宇則持續思考著創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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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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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手機，因此無法調閱通聯紀錄，但就連家中都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夜幕低垂，一個男人站在街邊的轉角處和人講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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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說...為何你對這個案子如此執著？已經過了這麼久，屍骨都早已化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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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覺得這是一起單純的意外，」男人義憤填膺地說道：「七年前，我向長官陳述我的想法時，沒有人在乎，沒有人記得，警察的職責是伸張正義。」說著，不禁暗自握緊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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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被長官說服，以為事情就這麼落幕了-一起意外破壞了一個家庭，可後來我私下探查，我覺得這起事件的疑點實在太多，只是在事發後不久，轄區的人力都因重大槍擊案被借調，大家忙得很，加之死者已無成年親屬，上級也就把這件事草草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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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有能力了，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我相信，真相終有大白的一天。」說完，男人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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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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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全力配合警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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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先麻煩你了。」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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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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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個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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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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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語畢，男人掛掉電話，雙手插在口袋中，口中吐出陣陣白煙，走向了停在路邊的一臺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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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上車，拿起副駕駛座上的幾份文件，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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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嘿，這樣就想矇混過去？也太對不起警察這個職業了。」他自言自語中，又把文件細細查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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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男人嘆了口氣，發動引擎，駕車消失在了夜晚的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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