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８３

祁澈就維持著那種，既懶散又有點偷偷摸摸的姿態，瞧了她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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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他故意這樣盯著她，才讓人感到很不自在，她寫題目的效率明顯變慢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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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她終於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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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眸的瞬間，少年驀地輕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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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計得逞似的笑意盈滿那雙黑眸，她看見對方的眼底變得亮晶晶的，眼角微微向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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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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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嘴裡咬著的吐司瞬間「啪噠」一聲掉了下來，落在木質的老舊課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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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慌了，怔了怔，才慢吞吞伸手重新撿起吐司，然後小聲自言自語道：「……才掉了三秒而已，應該還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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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白皙的指尖掐住那片草莓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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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忽然低聲插話，手支著頭，懶洋洋地靠在她隔壁桌的位置，「不想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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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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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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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出乎意料的，她手中的吐司居然被人直接從下方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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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貓咪叼東西一樣，少年低頭，犬齒輕輕咬住麵包邊緣的部分，吐司就在她手中被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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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語了一秒鐘，第一反應是：「祁澈你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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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含混不清的低低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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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惱羞成怒，把吐司片從他那邊奪了回來，「這裡是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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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早自習的教室人不多，整個教室都還沒坐滿，根本沒人會注意到這教室一隅的小小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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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她的罵詞毫無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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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順手把桌上的題本捲起來充當棍子，然後用這個拍了他一下，虛張聲勢似的當作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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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沒生氣，那雙黑眸裡還有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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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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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呼呼地轉過頭繼續寫題，看著題本，卻心不在焉的，再也讀不進去任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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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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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司是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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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好像比想像中的味道……還要更甜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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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課堂裡一路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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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時間，向菱難得地拒絕了許沫兒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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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今天剛好有事，不能一起去食堂了。」她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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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說完，許沫兒便點點頭表示理解，接著投來八卦的視線：「你和誰有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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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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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地笑著把話題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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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向菱沒有約到任何人，而是直接在校園的角落堵到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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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籃球隊的備用器材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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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才剛推開了門，準備把籃球扔進器材室裡面，卻一眼看見有個女孩子坐在一顆籃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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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眨著明眸，用亮晶晶的目光仰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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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空間不大，是以室內球場後方的小空間隔開形成，外頭的陽光可以透進來，打在少女臉側微卷的髮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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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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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顆球上滾動著玩，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出現，逕自問道：「欸，你說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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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秒鐘祁澈沒明白過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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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腿筆直修長，略寬的校服短褲遮到膝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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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坐在那裡，看他的眼神莫名很亮，口中卻說著些他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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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管他到底有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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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著膽子，偏頭試探著喚：「……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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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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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臟猛地狠狠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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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長達三秒的沉默以後，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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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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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你剛剛喊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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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複一遍說道，順便稍微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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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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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上的球忽然掉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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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有人就是這麼好玩，平常看起來冷淡薄情不好拿捏，結果現在沒說幾句他就耳朵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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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攻低防的純情小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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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滾在地面跳動了兩下，最後順著牆壁滾到角落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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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瞥了眼那顆橘紅的籃球，一邊偷笑一邊想事情，然後就，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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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籃球隊的人以外，平時器材室沒什麼人會來，午休時間又禁止出入，所以此時這裡特別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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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物櫃裡不怎麼整齊的排放著籃球，角落還散著好幾顆，多半是懶得收拾直接扔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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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器材室收納物品的狀況，都能看出球隊男生的那種懶散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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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笑聲，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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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門口，倚著門框，腦子還是懵的：「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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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啊，」她彎著唇拍掉運動褲上的灰，站起身，補充一句：「笑你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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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敢這樣對祁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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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正劇烈撞擊著胸口，少年沒有答腔，腦內宇宙彷彿同時聽見幾百朵煙火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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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全身細胞都叫囂著要出去般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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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走半跳的靠近，走了幾步便繞到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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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少女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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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抬眼，黑眸裡沒什麼情緒，她無法從中讀出任何屬於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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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向菱啟口，神色莫名正經而認真，並不是開玩笑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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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所以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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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略微變得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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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不知道他是在思考，還是在想別的什麼，但總之對方忽然沉默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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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的嗓音又低又慢，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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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少了那種，戲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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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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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陌生詞彙，驀然鑽進少年遲鈍而毫不設防的思緒，導致他失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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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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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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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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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麼解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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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就，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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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少年的輕喃沒有被她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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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聽見他說話，卻沒聽清楚內容，於是追問：「你剛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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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怔了下，話語要重新出口的瞬間，他卻突然改口，換了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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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上她的眼眸，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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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很難從他的口中，聽到「喜歡」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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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喜歡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先前在暗巷裡那時是脫口而出，可這次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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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說話的邏輯極為混亂，但還是成功擊中了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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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他的眼瞳裡看見，彼此的眼底，似乎多了一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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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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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也悄悄熱烈的喜歡著你，他們倆多麼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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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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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那一日，算不算是他們結為情侶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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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算算，正好是五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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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情人節表白有很大機率失敗，所以她找他、故意喚他「男朋友」的那天，其實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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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有緣的人自然會走到一塊，只是剛好特別幸運地落在了那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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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片純白蒲公英隨風飛過，輕飄飄的，好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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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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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莫名很自然的走到他身側，朝少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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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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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排穿過校門口，天空明媚，南雨鎮的初夏來得早，放學鐘聲總是伴著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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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著手機鍵盤，輸入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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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向菱發送給言恬的訊息：「談戀愛也需要學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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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訊息給言恬時，向菱苦惱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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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螢幕，她都能清晰感受到言恬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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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這都不知道啊？你這樣到底是怎麼追到他的，那個人是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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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恬：「還是其實他早就喜歡你，然後你才是上鉤的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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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現在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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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暫且忽視了言恬那一長串的語音訊息大吼，只挑訊息裡的重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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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脾氣的接著詢問，「所以你要教我怎麼談嘛，言大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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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言恬正處於穩定單身狀態：「問我？問你男人去啊！！讓他教你怎麼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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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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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她的電話被言恬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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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來，直接對著身側的少年開口說道：「噯，你知道怎麼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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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放學時間，他們一起離開了校園，在鬧區的市街裡並肩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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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什麼特別浪漫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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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尷尬，她用手機消磨著時間，然後他們就反覆繞著市區，一圈又一圈，沒有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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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決定，今天一定得幹點什麼事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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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磨磨蹭蹭的，太不符合她平時的行事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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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說話一直都不打草稿的，沒有看他，隨口開始胡言亂語，「你沒有一種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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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感覺。」他倒是還挺配合的，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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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就，我們現在這樣，沒有正在約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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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特別強調似的加重了「約會」兩個字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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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側頭看了看她，手裡握著的那杯飲料還沒開封，是剛才兩人一起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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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他沒談過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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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驀地陷入一種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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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們明明互相喜歡對方，但卻都不知道情侶之間究竟是怎麼互動的。畢竟已經習慣了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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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是習慣了「以朋友的角度暗戀對方」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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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旦把話說開，他們真的可以手牽手走路、擁抱，或者隨時親嘴，這樣反而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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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說件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她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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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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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其實今天是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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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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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過情人節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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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當然知道她這是在暗示，或者明示，他似乎應該要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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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重要的是，在這之前他不知道五月二十號是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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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點忘了今天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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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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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眼珠子亮晶晶的盯著他看，話裡透著隱約的期待：「我只是想說，我們挺有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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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裡全都是所謂的明示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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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很輕的「啊」了聲，露出某種，呃，確認般的眼神，「……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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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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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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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男人好像不適合過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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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不會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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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此題怎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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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念】

（一顆餃子飛進來）（強制入鏡）

這兩人終於在情人節5/20這天在一起了～撒花～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97iduqBjL

對了，話說居然是先親嘴才在一起嗎…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PeKakDnB

（因為有人吐槽我這個，特此高亮聲明：就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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