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７１

宿舍裡只有少女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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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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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了他昨天的行蹤，但她對祁澈今天會上哪去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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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去操場看了一圈，今天他並沒有去籃球集訓，她前往球場堵人無果，便回到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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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不清為什麼會這樣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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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他對搞失蹤這種事好像很有經驗？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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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萌生了某種「愛情如浮雲」的心態，半夜打開手機看了一堆「自己最珍貴，愛情只是你生命中的點綴」之類的語錄文章，總算把自己給哄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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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心安理得的乖乖去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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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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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選擇題沒寫幾筆，她就突然有了睏意，坐在書桌前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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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朦朧，她才從一片模糊中發現不對呀，自己的行為嚴重違反了愛情小說裡傻瓜女主角的行為及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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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說服自己，她是寫懸疑的，她鄙視言情的一切無腦和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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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明明一開始對談戀愛毫無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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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現在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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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意識就直接消失在睡意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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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伏在桌面打瞌睡，途中額頭差點撞到桌面，順便把她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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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本擺在面前，寫了一半，沒動過的部分潔白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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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改用手撐著頭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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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書桌的白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她突然出聲說道：「欸，你們要不要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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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本來支著下巴，迷迷茫茫的打著瞌睡，聽見她的話音，瞬間一個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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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反應過來，許沫兒便先一步附和：「好啊，但我生活費快用完了，估計只能叫點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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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簡單表示了沒有意見，向菱剛被嚇醒腦子有些發懵，也跟著胡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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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花了幾分鐘討論了一下，最後很快決定王曉和向菱出去外頭的便利商店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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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省外送錢，只能自己出門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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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夜晚十一點，兩名少女走出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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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中學的宵禁不嚴格，反正十二點一過校門就會立即鎖上，進不去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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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吹得腦袋清醒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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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屬於個性文靜的女孩子，一路上幾乎都是向菱在說話，扯著一堆不說也罷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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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升學的額外課程是下周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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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下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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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那到時候我們會在同一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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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的聲音不大，聽起來還挺溫順：「我看過課表，應該是同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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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的回答清淡簡單，但至少有問有答，比起某個無緣無故消失的「心上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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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心不在焉的在腦裡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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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真好，不像有人愛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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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她還要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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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駁自己剛才的想法，向菱想這就是所謂自作自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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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卻莫名因此而滑過一絲溫熱的氣息，令人戰慄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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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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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抵達市區，兩人為了節省時間決定分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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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負責去買奶茶，向菱去便利商店買些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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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說好之後便分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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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鎮的店家關得早，連便利商店的經營都特別犯懶，常去的那家便利商店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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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重新邁步，準備走路前往稍微遠些的另一家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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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另一間便利商店的燈光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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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街道寬敞，由於時間接近夜半而沒什麼人，行人稀少而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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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久她便看見商家標示，自動門叮咚開啟，室內特有的涼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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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走進店內，一邊操作著手機，看著備忘錄裡室友們要求的食物清單，一項項核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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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她還沒看清楚值班的那個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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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名披著制服外套的店員，瞥她一眼，深黑睫羽顫動幾下，又再度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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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常慢悠悠地踱步來到零食櫃，抽出一包洋芋片，然後又去夾了幾顆茶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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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鎮居民的作息很規律，此時店裡的客人只剩下零星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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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序拿到室友們指定的東西以後，慢悠悠晃到收銀檯前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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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的那名值班店員盯著她看，半晌，又默默移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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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向菱還反覆思量著上午沈中奕說的話。南雨鎮這麼小，那傢伙為什麼這麼躲得如此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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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低著頭，邊想邊把商品放到櫃檯上，精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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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碼。」一道嗓音滑入耳際，是那個店員，聲音淡漠還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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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驀地抬眸，撞進一雙幽深漆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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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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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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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運氣是天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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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驚訝，還有一絲淺淺的笑意，盤旋在那雙微微瞇起的桃花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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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情緒彷彿相通，流轉在兩人的眼睛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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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了，還有點發慌，直直盯進他眼裡，兩人瞳底彷彿星斗流轉，夜色如同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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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眼，向菱就覺得資訊量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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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打工嗎？為什麼需要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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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跟他這幾天不去學校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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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心跳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加速了，也說不清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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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門外的月亮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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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眨眨眼，一度懷疑這不是真的，她重新專注地看向他，確認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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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雙桃花眼，鼻樑很高，頷骨乾淨俐落，睫羽纖長，面容極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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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她盯著看了太久，少年居然稍微有點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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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對視了一下子他便默默垂頭，裝不熟的重複了一遍，「……掃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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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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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自動門打開的時候，他很睏，又累又煩又想睡覺，透明的門輕輕滑開了，伴隨著廣告音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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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抬眸望去，少年的心臟卻猛地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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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累到有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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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秒，他又懷疑自己該不會是已經猝死了才會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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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都是耳鳴造成的嗡嗡聲，有點頭重腳輕，少年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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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看見少女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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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連眼睛都壞掉了？還是腦子抽了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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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少女，此時正站在收銀檯前，把幾包零嘴和熱食放在桌面上，一雙狐狸似的眼睛亮晶晶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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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叫她別看了，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那句他重複了第三次的話：「掃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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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向菱滑動手機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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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經心掃描條碼，找零錢，微波食物，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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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偏頭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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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的制服外套懶懶散散的隨意套在少年身上，顯得有些鬆垮。裡面更隨便的套了件黑色衛衣，就像是普通的學生打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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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哪個學生會選擇像這樣的大夜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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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加熱好的食物裝袋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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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接觸的時候，他甚至還下意識避開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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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胡思亂想著是否該說些什麼，但又詞窮，慌亂之下衝出口的是他的名字：「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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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時，他才抬眸正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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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慢半拍的察覺少年的眸子裡蘊了一層淡淡的倦意，唇色還有點淡，一直垂著眼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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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為錯愕，說道：「你在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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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懶洋洋的但是簡明扼要，很明顯是他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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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歪頭追問：「什麼時候結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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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已經蹺了好多天的課了，而且這幾天都沒有理她，她覺得一定要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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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錯過，而他又再度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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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瞥了她一眼，不知道第幾次移開視線，「兩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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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不早了，店裡沒什麼人，又常常有醉鬼來買酒或者鬧事，通常值班的都不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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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旁邊的婦人走出商店，於是便利商店裡只剩下他倆，再也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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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打工？」她莫名有些急促地問道，「你還上大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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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當然早已注意到，祁澈一直都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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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還知道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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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晚了，你準備回宿舍了沒？」她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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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中奕那裡得知了他生活從以前就挺困頓的，不過沒料到需要靠這樣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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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湊近，順手把剛剛買的那袋東西擱在收銀台的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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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撐著收銀台朝他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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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明顯往前傾，兩人之間的距離急遽變近，鼻尖剩下幾公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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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神色，就像是想扒開他和外界的那層隔閡，想要窺見他心口裡面醜陋猙獰的那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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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是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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