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３０

下了山，走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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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過了秋末，氣溫已經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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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南雨並不冷，即使到了這時候也只是吹著習習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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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如果是北渝大概已經可以穿上大衣秋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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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雨仍然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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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她窩在宿舍翻著手機，忽然收到陌生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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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訊息因為之前黑粉的事，她並不見怪，打算隨便看看就直接拖進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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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菱啊，我是你媽媽。」看到這個開頭，向菱就立刻想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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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好一陣子沒和鄭娟聯繫，她也把鄭娟順勢拉進黑名單裡，已經不打算再和她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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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方好像換了手機號碼，又重新連絡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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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遲疑了下，又重新切換回訊息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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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你這死丫頭自己跑去南雨了，去找你爸那老頭啊？人不都死了你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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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得看得很冷靜，明白鄭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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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下一句砸下一個震撼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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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元旦假期要去南雨找你，丫頭你不准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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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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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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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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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鄭娟的性格，事情只要說定了就絕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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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向里死後，鄭娟對她幾乎不理不睬，向菱曾經流落街頭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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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後來鄭娟拜託人在網路上詆毀向菱的名聲，造了不少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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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其實挺討厭自己這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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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鄭娟對她是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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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娟說了元旦當天會來南雨看她，是不可能動搖的。

＿

向菱覺得最近壞事一件一件接連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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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假日過後，大家都照常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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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教室比往日更加嘈雜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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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早上一進教室就興高采烈大喊：「诶，我們這偏鄉學校終於開新社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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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嗷嗷的起鬨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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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中學本來除了籃球隊沒有其他校隊或是社團，是到最近學校才有即將開設的消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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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欄前擠滿了人，每個人爭著去看貼在那裡的社團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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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笑說，「菱菱你要選什麼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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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把公告欄上的社團簡介掃了一遍：「不知道，可能不會報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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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當作沒有聽到，當天中午直接興沖沖的拉著她去了熱舞社的社員徵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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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充當社團徵選地點的教室前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來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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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很多想乘機看女生跳舞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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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對這種舞台興趣不大，是陪著楊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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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員的徵選條件其實不高，進去跳幾個街舞的動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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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北渝的時候參加過類似性質的團隊，於是就進去照著指示做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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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總是特別引人注目，門外甚至傳來不少口哨起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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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興奮道：「這樣我們一定能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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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木然點了點頭，視線不自覺望向窗外。

＿

稍早前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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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被他那難纏的女朋友要求一起去觀看舞社的社員徵選，於是就拖著祁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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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原本倚著課椅的椅背毫無興趣，直到沈中奕推給他一份參加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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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淡漠的掃了眼，看到向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目光生生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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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對他莫名曖昧的挑了挑眉，「還是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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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想到周末在墓地裡那段對話，撇開眼，嗓音清冽：「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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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是有意當作沒聽見，直接強迫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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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少來，你看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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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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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人來人往的教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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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校草走在一塊就格外吸人眼球，引來了不少側目或興奮地低聲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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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漠視他們的議論，耷拉著眼不做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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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往徵選地點的教室窗子裡不經意看了一眼，正好和那雙黑褐色的狐狸眼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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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只是看著這裡發呆，發覺兩人碰上的目光之後，又急忙轉開眼珠子去看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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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焦躁的低眼，走到死角去倚著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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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向菱和楊宛湊在一起低聲邊走邊說著什麼，很是親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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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身影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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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無端生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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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那個叫做向菱的女孩子，還挺，可愛的。

＿

整天，向菱一直思考著元旦假期要怎麼面對說來就來的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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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要上學，不能馬上避到其他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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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樣也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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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總不能裝死不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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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直接煩躁到了放學時間，她從宿舍出來買晚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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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霧濛濛的，似乎又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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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老校警打了招呼離開學校，鬱悶的翻著手機地圖思量著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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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個人從後面拍她的肩，「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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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側身退了一步，心裡冒起不祥的預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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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抽著菸的少年染著一頭褪色的黃髮，一臉吊兒郎當的笑，「是上次和澈哥一起的那女的？膽子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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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想的是這不良少年記憶力挺好的啊——上次自己賴著祁澈拜託他帶路，路過這兒時好像看過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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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方好像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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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涼涼的，「我和他只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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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壓著暴躁的情緒過了半天，向菱一見了不友好的陌生人就想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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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瞅了她一眼，一慌就開始胡言亂語：「哦，那你現在是路過還是……要去找澈哥？不然沒事來這裡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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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印象，還巧遇好幾次，直接從旁邊繞開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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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年一個就閃身擋在她面前，笑嘻嘻道：「小姑娘你別見怪啊，我叫梁應，你如果想知道哪些澈哥的八卦消息就來問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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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他的誤會好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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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應阻止她離開，「喂，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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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回頭往反方向走了幾步路，居然就撞見一群人在遠處鬥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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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分成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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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立即反應過來是打群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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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最前面的人叫囂一聲，衝上去和對面的男人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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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受傷流血，捂著腹部縮在地上來回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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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慌了。即使在北渝有被不良分子找碴的經驗，她仍不習慣、有些害怕這類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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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站在遠處警惕著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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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應看到這副情景，也不想蹚這池渾水，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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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看到祁澈，不曉得為什麼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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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幾人纏打得火熱，有個人已倒在地上被按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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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陰暗而汙濁，鐵皮擋住陽光的入侵，光線微弱，又窄又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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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全是離經叛道，墮落放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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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冽低沉的嗓音，那聲音耳熟得令人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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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瞬間全抬頭看向聲音的源頭，剩下地上哀號著叫媽的那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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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讓你們收拾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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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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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下意識縮進旁邊的角落裡，以免有人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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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出聲的少年拈熄了菸，一步步靠近那群人，看似輕輕鬆鬆把對立的幾個人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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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摔落在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拳拳到肉，又狠又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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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才百般聊賴的站到自己人後面，好像剛才的戾氣蠻力和自己無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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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張揚俊逸的面孔她覺得很眼熟，是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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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想到在這裡，暴力可以擺平任何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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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會成為這樣的人吧，不良少年這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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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個男的站出來吼了幾句，對面一群人就怒氣沖沖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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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事情已經平息了，從沒人看得到的角落走出去，低著頭裝作路過，並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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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眾鬥毆的人已散得七七八八，向菱慢慢走著，剛才混亂的場面在腦海裡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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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眸子染上入骨的戾氣，像發狠的豹子，墮落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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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的聲音和身後響起的少年嗓音重疊，很輕的一聲「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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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是叫她的，但向菱沒回頭。因為盼望著趕快離開這裡，腳步甚至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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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一聲，顯示再度收到鄭娟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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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這就煩躁起來，但還是點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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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在訊息裡告知，她要再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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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告知，並沒有徵求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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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腦袋一片空白。混雜了不解、悲哀的情緒在腦海裡蔓延。壞事總是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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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情緒一下子全部湧到眼睛裡，又乾又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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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放輕的腳步聲停了停，好一會才叫她的名字：「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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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這才不得已回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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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的，有個幸好不是別人的念頭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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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稱呼她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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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煩躁著，沒有多加琢磨這個發現，掩飾地開口：「你剛才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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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之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都透露著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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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額角被人抓了一道口子，不過他自己似乎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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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拐了個彎承認她的問題，「嗯。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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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興致回答，敷衍的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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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語氣失控的變得更加尖銳：「你跟我同路？別跟著，這次不需要你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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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酸酸的，不過這把火氣是被鄭娟惹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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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緩了緩腳步，她便直接領先走在他前面不理人了，走的速度還加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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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相同的景色持續了一會，向菱看著手機地圖，一心一意想離開那迷宮似的小巷。她走得比平時快，心緒被攪得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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