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默｜向菱ｘ祁澈｜連載中 - ＃８７

深夜時段，便利商店的客人屬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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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幾個經常報到的醉鬼以外，也就只有外頭的流浪貓狗會單獨進來吹個冷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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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作為店長，來查班的時間一向不長，來店裡吃了根棒棒糖之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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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裡恢復寂靜以後，祁澈再度按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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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早已下線睡了，他翻了一遍剛才短暫聊的那幾句，發現那些對話根本毫無話題連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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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也不知道為什麼經常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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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話框，明明什麼也沒發，但就是會一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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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視線下滑，停在最後的那則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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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菱的語音訊息：「要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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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點擊螢幕，播送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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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帶有晚間睏意濃重時特有的迷茫，尾音上揚，最後兩個字的分界模糊，像跳躍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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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商店內很安靜，他手機音量開得很低，錄音的聲響從手機裡流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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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沒忍住又播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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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聲音響起，再重複一遍：「要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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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語音的長度不長，約莫三、四秒左右，很快便播放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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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舔了舔發乾的唇片，抬眼確認身邊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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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播了一次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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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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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神了幾秒鐘，才慢吞吞地按了下螢幕，也給對方發了一則語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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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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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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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一大早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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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了一會兒床、簡單洗漱之後，她踏著步鞋準備出門去學校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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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玩著手機，掛著白色耳機，聽著音樂，悠悠哉哉的點開畫面上的聊天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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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給他的備註是「我才不喜歡他」，但現在已經改了回來，換回原本的備註「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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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好像也沒辦法否認，自己很喜歡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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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聊天框畫面，裡面有個新的語音訊息，他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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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像是貼著手機低聲說的，一句「晚安」被他講得莫名有些繾綣，竟然透著有點曖昧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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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著倒也不像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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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亮了亮，唇角難以抑制的往上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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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秒，她都還沒從那句晚安的餘韻裡緩過來，對話框框底部突然彈出一則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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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被抓包了似的心虛，趕忙移動視線閱讀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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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醒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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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然後飛快地鍵入一行，「剛起來，在食堂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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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慢慢走著，一面走路，一面捧著手機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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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精神還帶著早晨空靈的睏倦，抱怨道：「好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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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買早餐，手上只有一瓶牛奶，胃有點空虛，隨口發語音訊息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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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頭的訊息很快就發過來：「早飯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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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學校食堂啊，但那裡食物難吃又貴，要不是比較近我才不會去那裡吃早飯……」她沒完的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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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懶得打字，於是咬著吸管含糊不清的給他發語音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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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那就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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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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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停頓了下，然後語氣異常乾脆的發過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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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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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訊息，笑了起來，下一秒直接撥了電話過去。通話迅速被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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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笑瞇瞇的，「你這是讓我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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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嗓音順著耳機線落入她耳裡，停頓半秒，對方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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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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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聽清楚了啊，我要一個三明治一個漢堡一份蛋餅兩杯冰奶茶，半糖少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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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流利的報出一連串食物，中間甚至不帶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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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稍微怔了怔，「……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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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點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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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三明治一個漢堡一份蛋餅兩杯冰奶茶，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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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你吃得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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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包含你的份啊，不然你早上又不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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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此時似乎正在路上，背景音裡有了車聲和喇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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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有點像是辯解：「要練球，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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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有空給我買早飯？」她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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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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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吵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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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了一會，接著突然歛起笑意問道：「剛才點的餐你記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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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了。」祁澈默默在腦海裡複誦，一個三明治一個漢堡一份蛋餅兩杯冰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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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敲了敲手機殼，清脆的聲音傳入手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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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講話沒怎麼經過腦子，頗自然的如此稱讚道：「你記性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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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耳尖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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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要到教室了，正要上樓，便和他說了再見，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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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祁澈勾了勾唇，加快了腳步往早餐店的方向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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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微暖，打在南雨鎮的柏油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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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順路繞去別班，和許沫兒聊了一會的天，回到教室的時候，一整袋早餐已經在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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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腳程真的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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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情很好的從裡面拿了一個漢堡出來吃，接著如同平常一般翻起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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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夏天似乎快要到了，氣溫開始有升高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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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日漸變得燠熱，不過因為南雨鎮一年四季下雨，所以有些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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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教室裡，楊宛背著書包出現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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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原本專心致志的看著書，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直到她被好友玩笑的戳了一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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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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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的聲音明顯刻意壓低，不讓旁邊的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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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拍了拍她同桌那個空位置的桌面，笑著說道：「看不出來你倆進展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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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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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事實的確如此，但她從沒有跟楊宛提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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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壓低聲線，馬上解開了她的疑惑，「你們倆昨晚在宿舍門口拉手被拍到了，那人還把照片上傳到論壇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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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什麼好心人，得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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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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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玩論壇，完全不知道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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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才和許沫兒聊天的時候，自己一直被投以閃亮的眼神。但可能是因為對方顧慮她的想法，所以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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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習，教室裡沒什麼人，偶爾能聽見翻書的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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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收斂笑意，小聲提醒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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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論壇裡有不少好學生，他們大概率會去找老師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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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的腦子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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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善意提醒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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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後，向菱沒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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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之前她在網路上受到的網暴抨擊，肯定比學校教師來得更加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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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小事不算什麼，老師這種人嘛，也就仗著地位虛張聲勢，對他們稍微擺點臉色，那些人就不會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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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比起這個，她還更好奇是哪個傢伙上傳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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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悠悠哉哉地想著，低頭，接著咬了一口男朋友買的漢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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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內的事情很快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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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天早上的某節課間，她被通知午休將和祁澈一起跟圓規進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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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規託人傳話給他們，她也大概猜到了被約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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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有表現出什麼太意外的情緒，點點頭只乖巧回應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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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內心有一點點崩潰——哪有人談戀愛不到三天就被抓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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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這件事轉告祁澈的時候，少年手上還拿著早晨時買的冰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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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問他：「不想被處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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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無意識地咬著吸管，表現得比她還更無所謂，「說是我單方面喜歡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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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還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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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他，「不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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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再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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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向菱再度搡了搡面前的少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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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抬起眸，神情寡淡中帶有一點漫不經心的懶散，眼簾心不在焉的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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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時間好像倒退回到之前，他們合夥作弊，兩人被圓規約談到辦公室的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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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也是她纏著他詢問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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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狀況和之前竟然有些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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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地方是，他還是一樣不太在乎被抓包或受懲罰，但居然開始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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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從來不算是什麼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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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惡劣的環境只告訴他如何生存，沒教過他感情，而且他周遭的人對於感情都還挺開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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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早戀這種事，根本沒有人管得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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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罵他，他其實覺得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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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會不會受處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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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途那麼好，要記過也應該全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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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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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鐘聲隨著少年混亂起來的思考響了起來，他煩躁的咬著吸管嚥了一口冰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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