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７５

她不算怕高，之前爬到樹上也沒事，但如果要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那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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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望了一眼腳下懸空的高度，卻臨陣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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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他弱弱的囁嚅道，「……噯，我可不可以不要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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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課只是自己剛才臨時隨便起的意，她不知道從圍牆邊翻過去，還得用上這麼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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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跳就回去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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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唇很薄，下巴尖俊，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兇，還帶點嘲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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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回頭，看見身後的圍牆內有人往這裡走來，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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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也不是，真的跳也不是，焦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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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聽見少年的嗓音：「……你跳，我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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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才說的，他也沒想清楚後果，甚至有點忘了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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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覺得這可能是他近期做過最糟糕的決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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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跨在圍牆上深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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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子撲下來那瞬間，他腦子挺懵的，只是本能的張手接住，沒敢用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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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膚溫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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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發現自己心跳驟升了，時空像是放慢了速度，每一吋鼓動都明顯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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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低低罵了一句什麼，她沒聽清，全身的感官都用來面對跳躍時的驟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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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對方稍微穩定下來以後，祁澈就迅速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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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都沒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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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內的吼聲還在朦朧的持續著，內容大概像是「蹺課是吧」、「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明目張膽了」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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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蹺課的回來！報學號！再逃你們都會受到處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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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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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人會真的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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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飛快閃進一旁的轉角裡，找個變電箱躲後面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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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躲得嚴嚴實實，向菱呼著氣對他說話，聲音卻突然變得超小聲：「……你對這個好像挺熟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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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微側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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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很慶幸她聽不見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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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邊，直到巡邏的男老師走近，從牆內探出頭來查看時，已經看不見他倆的影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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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靜謐的住宅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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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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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蹺課去哪？」默了一會兒，少年終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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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完全沒料到他劈頭就問這個，因為其實她自己也沒想清楚，想了下，她決定照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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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幾下眼睛，「沒幹麼，跟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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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眸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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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煞有介事的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放著光，張嘴隨口就是一通胡扯：「我們約好了啊，現在開始你在哪裡，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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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貌似還真的回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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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頭，書包拎在手上十分隨意的甩著，然後說道：「什麼時候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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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年前，世界還沒誕生的時候我們就約好了。」她一本正經，活像戲精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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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小說家胡謅的能力偶爾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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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個說法太牽強，沒奏效。他說：「……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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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決定臨時改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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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祁澈，是你把我引出來的耶，你要對我負責。」她佯裝不滿的鼓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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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演成了家庭倫理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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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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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回話，嘴角的弧度卻彎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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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看見了，但沒明說，悠悠補充了個問句：「喂，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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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少年才抬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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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就像藏著祕密的樣子。」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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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知道他確實藏著什麼事情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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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陽光直射進小巷內，防火通道狹窄，勉強讓兩個人並排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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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告訴他，其實幾天前，梁提在社群上主動聯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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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梁提的帳號早被她封鎖了，在黑名單裡乖乖待著，只是對方好像換了手機號碼專門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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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正躺在床上擬稿，一旁的手機卻叮咚叮咚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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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吵得有些不耐煩，於是抬手修改設定，乾脆啟用了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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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沒放心上，但後來閒暇時，向菱偶然在通訊錄裡看見那個陌生的帳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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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這組號碼、暱稱看著眼生，主頁空蕩而沒有發文，註冊時間是幾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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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像人頭帳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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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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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不認識這人，那個帳號卻單方面傳了近十則訊息給她，向菱考慮了一下，決定點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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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吧，這種人不是粉絲就是酸民，而且縱使是酸民也沒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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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答案以上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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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內容出乎她意料，裡面傳的是幾張聊天截圖。沒有文字，只有那幾張意義不明的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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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狐疑的點開其中一張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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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網路聊天室的聊天畫面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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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聊名稱：「男生宿舍裡面住的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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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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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群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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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了一會，向菱發現這好像是宿舍同寢的男學生（男人）們，為了方便聯繫而互加的群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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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聊天室裡面，意外的還包含了沈中奕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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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四個成員，除了梁提以外，群組裡的都是熟人，而且都是那間寢室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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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梁提之前短暫入住過那裡的關係，他也在群內，還沒退出，只不過大家對他的態度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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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祁澈和他們也是同寢的，一瞧發現他也在內，就是那個純黑頭像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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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內容一開始挺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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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今天宵夜吃嗎，幾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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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室友回覆道：「就我們倆吃吧，祁澈跟他妹妹剛才不知道上哪去了，他說今天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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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換了行繼續，訊息打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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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出去前祁澈說小波妹妹吃過晚飯了，所以今天宵夜就我們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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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外人未經登記住在校園宿舍違反校規，但祁小波沒有給大夥添麻煩，所以眾人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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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讀到這裡，覺得這段感覺像是日常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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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情勢逐漸朝著她沒想到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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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昨天下午我回去拿東西，結果在桌上看到這個。」後方附帶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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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裡是幾袋包裝起來的淡色粉末，裝在大醫院特有的那種牛皮紙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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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感冒藥？誰的？別傳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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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致有默契地已讀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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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的對話到這裡結束，接下來的圖片是一張私聊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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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我猜祁澈他妹妹應該又病了，他叫我別管他，梁提你個媽寶不要在群組裡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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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一行掃過去，然後暗嘆沈中奕真是……罵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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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已收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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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已封鎖沈中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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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不贏就封鎖，什麼人啊，還挺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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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這個單方面傳圖給她的陌生帳號應該就是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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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學校，梁提又來她們班上找她麻煩，她質問，沒想到對方居然爽快承認了這段訊息的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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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匿名訊息和聊天截圖，確實就是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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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火大，直接封鎖了那個陌生帳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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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幾天前好像透過非正當的手段得知了祁澈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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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很好奇為什麼祁澈要瞞著她，還不回訊息，搞得這幾天的氣氛像吵架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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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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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轉了一圈，回到眼前狹窄的老舊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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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慢悠悠開口，抬頭望著明亮色系的正午天空：「你肯定有什麼事情故意瞞著我，有人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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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新回想起幾天前，梁提發來的那些匿名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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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被陽光刺得有些發酸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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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極不理解，為什麼總是他打架受傷了不喊疼，打工累了也不休假，完全不向任何人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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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習慣活在有人煙的地方，有事就去找人幫忙或詢問，也討厭安靜孤單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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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祁澈好像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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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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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低下頭來，無意識似的碎念：「祁小波她現在在哪裡啊……喂，我們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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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拐了個彎，來到寬敞的大馬路上，景色陌生，是她不常來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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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少年直接回答了她，「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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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一時搞不清，他回答的是前半句那個問題，還是後半句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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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汽車從車道上疾駛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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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漫不經心瞥她，「不想去就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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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了，方才那一通胡謅重新派上用場：「……誰不想去了，剛剛我不是才說嗎，你在哪裡，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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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跟著你，是怕你跑去什麼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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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補充一句，把毫無邏輯的言論硬是說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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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課蹺都蹺了，難道她還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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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無話了一會，沉默無聲地繼續過馬路，少年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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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聲呼嘯，路過的市場攤販吆喝聲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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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轉了幾個路口，又過了幾次沒有紅綠燈的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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