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默｜向菱ｘ祁澈｜連載中 - 27 異樣

向菱已經有一陣子沒想起來還有那破事，嘆了口氣，悄悄收斂了情緒，心上卻像多壓了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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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宛沒有多問，也沒想太多，明瞭的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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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起別的話題，東南地北閒聊到了宿舍門口，才揮手道別。

＿

當晚，像是那樁事被回想起來的後果一般，和多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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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墨水似的烏黑，下著雨的南雨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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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到幼小的自己，漫無目的又無助地在馬路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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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風嗚嗚的吹著，像狼在濃重夜色裡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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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馬路正中央，她沒注意到後方疾駛而來的車輛，白熾的車燈逐漸從背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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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回身，女孩一時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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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像是止住了跳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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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閉上了眼，以為世界就要在此終結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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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與恐懼在心裡不斷放大，耳邊麻木地只剩下車呼嘯而過的嗖搜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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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驚嚇得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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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覺夢裡，手腕被一只微顫的手輕輕攥住，將她扯開，倖免於被後車撞擊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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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記得救了自己的人的長相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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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清晰地感受到那個人，拯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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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她免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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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朦朧消散，瞬間回到現實，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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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在黑暗中睜開眼，從宿舍床上小聲驚呼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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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夢境內容，和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經過，完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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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上冷汗涔涔，微末的冷意貫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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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恐懼不安，縮進被子裡閉上了眼，微微發著顫，思緒陷入童年的時候。

＿

小時候她來過南雨鎮一次，因為她父親向里，是南雨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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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來南雨，是第一次踏上這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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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是跟著母親鄭娟來找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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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父母因婚姻不和諧而分居，鄭娟在北渝，向里在南雨，她跟著鄭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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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父母的電話裡，她經常可以聽見兩人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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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個一生氣就把「離婚」掛在嘴邊的女人，她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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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童年不太美好，唯一溫馨的一次，是那次前往南雨的旅途中，父母之間意外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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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一家三人幾乎是第一次聚在一起，在南雨鎮上向里的老房子裡玩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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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五、六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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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當時以為在這之後家庭裡的氣氛會因此變得溫暖一些，沒想到這天之後，這個家再也沒完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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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的電話相同，他們吵得很兇，母親用難聽的字眼辱罵著父親，然後遷怒著把向菱罵出那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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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在外面遊蕩了一夜，幼小的心靈即將破碎之時，差點被車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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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恰巧被陌生人拯救，發生了和剛才夢裡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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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好像也是個跟她差不多的孩子，只是記不住長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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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回到家時，鄭娟告訴她向里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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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到這，抹了把臉頰，發覺自己無聲無息淌了點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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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發寒，她拉了拉自己被角，抹去眼裡的濕意，抑制腦海裡回想往事的念頭，畫面卻清楚地不斷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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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死是因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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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父母難得相安無事地吃了飯喝了點酒，向里的病本來就急，情緒又因吵架而激動上來，碰到了酒就突然急性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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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娟惡聲惡氣地罵她：「你就原諒你媽媽，養你這女孩已經夠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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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這事，母親的精神才會逐漸不對勁，漸漸敵視了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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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酒吧尋找不法人士攻擊向菱的名聲，也是因為精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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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抹去頰邊腥澀的淚意，躲進被子裡。父親過世的那天，十一月五日。

＿

隔日醒過來，向菱只把昨天夜晚的情緒當作一場噩夢，照常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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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做什麼，總感覺日子每往前一天，心上的窒息感就變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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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定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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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課上她看著講義發懵，覺得老是念不進去，把筆往桌上一擱抬頭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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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祁澈和往常相同趴在桌上閉眼睡覺，手肘遮住了半邊的臉，只看得見清晰明朗的下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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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子高，教室的課桌椅顯得有點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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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在意成績好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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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無語地盯著少年闔上的眼睛，鬱結的學他趴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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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沈中奕路過這桌，笑著打趣：「好學生要學壞學生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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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迷糊的爬起來，攤開講義繼續和數學題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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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寫了一會她又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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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猜半是認真地完成了幾頁題目，對完答案，分數挺悲慘的，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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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紅筆訂正題目，發現有好多題她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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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還有些他媽是十歲小孩就會寫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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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也不強求自己把這弄懂，放下筆打算換一本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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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翻書包時，目光卻對上一雙墨黑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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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一瞬，心不在焉地想著他怎麼突然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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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繼續翻找放在旁邊地上的書包，從裡面抽了一本講義出來，又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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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支著頭，想著什麼似的看她，指間的筆在課桌上無意識勾畫著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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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是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了那道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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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什麼心情，沒好氣的迎上少年的視線：「你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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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生著桃花眼的少年彎了彎唇，只改了一個字：「沒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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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剛才是看著她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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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沒發現，他的眼睛其實挺大挺明亮的，只是平時裡面習慣性的盈滿陰鬱疏離，很難讓人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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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時顯得眼尾狹長，桃花眼彎成月牙，有淺淺的臥蠶印子，乍看之下竟然有種陽光少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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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看得有點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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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臉和人設有點不符，怪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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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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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而修長的指節伸過來，在她的空白題本上其中一題輕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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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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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反應慢了半拍。「真假，你在看我的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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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啊，他剛才明明是看著她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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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勾著唇角，慢悠悠說了一個數字，「答案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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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過那份考卷，心想他說的那個數字和印象中這題的答案一模一樣不會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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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題目一眼，他告訴她答案的那題是進階的，特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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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種自己被大佬虐了的感覺，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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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向菱厚著臉皮把身子往旁邊湊了湊：「欸，你數學是不是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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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桌上沒書，空蕩蕩的，像是根本沒打算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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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往身後椅背輕輕一靠，「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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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趣的扁了扁嘴，悄悄離遠了點，卻不依不饒：「上次考試你考幾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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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緊不慢說了個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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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詫異地「啊」了聲，反應過來，「那不是差點就滿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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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數學課不都在睡覺或乾脆直接曠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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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服了，這他媽是個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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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告訴那題答案時，都完全沒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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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

＿

祁澈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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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原因，他盯著同桌的那女孩看了一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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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研究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夢裡，為什麼自己一見她就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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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煩躁和羞恥湧上來，少年重重呼了口氣，揮去心上的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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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好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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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身後傳來有點耳熟的少年音：「阿澈，打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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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下課了，不少學生在操場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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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跟上來的人是沈中奕，身側還有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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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上一人抱一顆籃球，明顯是來灑狗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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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完全不避諱：「一起打球嗎？跟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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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掃了眼，不感興趣的輕輕吐出兩個字，「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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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譴責，反而有點像是百般聊賴地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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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呆了呆，沒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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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沈中奕一怔，好聲好氣地對女生解釋道：「我們認識久了他比較直接，你別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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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來了一句：「他說的不是實話嗎？是你非要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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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甩了甩馬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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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故意哭喪著臉：「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每個見了你之後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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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偏頭想了下，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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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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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走，沈中奕拍著球追了上來，心情絲毫不受剛才的事情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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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最近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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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沒置可否，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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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哪有籃球隊員早晚集訓都蹺的？要不是你打得好，教練早把你退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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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頭翻著手機，「你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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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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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沈中奕少根筋的一敲腦門：「對喔，今天有晚集訓，六點的，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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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無所謂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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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換了個話題，「你知道咱班前陣子來的那個轉學生嗎？她出過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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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了抬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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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和你坐同桌嗎？好歹她是我偶像耶，你要對她好點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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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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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聽進去了，他呆了呆，笑著揶揄：「你真的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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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對方回應，他接著道，「幹麼老是捉弄你同桌那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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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倒是沒見你對那個女的這麼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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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漠然的頷了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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