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是呆瓜的神話世界入學天才女校順便探案還有救世etc. - 第三章　宿命的金蘋果（１）

時間過了一個月，天氣變得涼爽，樹木換上一層棕色的外衣；燕子從碼頭出發離開了海風港，同時未知的冬候鳥正從寒冷的北方前來過冬。

關於艾普家的案件，雖然委託人保羅·艾普死在魔女爪下，但基於塔莉亞老師的證供，保羅·艾普在死前默認艾普家隱瞞了梅利·艾普的存在；即使無法證明艾普家殺害了梅利·艾普，但艾普家的行為仍然構成自招嫌疑，因此憲兵團基本採納我們的調查結果。

換句話說，受害人古特·艾普的死是由一連串的犯罪所造成：包括奇雲·布馮收買梅利·艾普計劃綁架受害人古特·艾普；在綁架過程中梅利·艾普殺害親兄；最後艾普家聯手謀害梅利·艾普以隱藏家醜。

然而歸根究底，殺害死者的凶手算是梅利·艾普嗎？抑或是唆使梅利·艾普的奇雲·布馮？又或者是……冥冥中主宰著奇雲·布馮的阿瑞斯泰俄斯。我知道真相遠比調查報告複雜得多。

魔女登場殺死保羅·艾普，我想起了小曼當日說的話：「我們錯了，不是艾普先生」。後來我親身前往保羅·艾普的故鄉調查，竟然發現了他的墓碑。據當地人憶述保羅·艾普在十六年前左右就離世，比古特少爺遇害的時候還要早。

那麼委託我們調查的那位保羅·艾普又是誰？回憶起他最後放棄辯解的那一幕，我心中有個猜想，但我有一種感覺不能說出口，萬一猜對的話感覺我永遠再無法見到小曼。

不經意間我又來到碼頭，看見尤麗站在巨大的海神雕像頭頂眺望大海。尤麗察覺到我，便輕身躍下。

「尤麗小……姐，最近很常看見妳站到上面看海呢。為什麼偏偏要站那麼高？」

「不清楚。只是想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我整個人愣住了。尤麗也是什麼都沒說，只有遠方海鳥呀呀的叫。

良久，尤麗問：「你要請我吃一頓大餐嗎？」

「怎麼突然這樣問？」

「失蹤案告一段落，在想要不要慶功。」

「那是……」還差一個人，但我沒說出口。

尤麗亦沒有追問便轉身離開。自小曼從所有人的記憶裡消失以後，我和尤麗彷彿也失去了交接點，就算現在見面也不知道該聊什麼。

其實我沒有資格質疑尤麗，我自己也是無緣無故就會來海邊吹風，有時會待上幾個小時，然後返回學園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學生。

今天回到學園後，我聽見似曾相識的聲音。

「B級男生！很久沒見了！」

一位老婆婆喊住了我。看她精神奕奕，雙目有神，但我印象中不認識這樣好動的老婆婆。

「婆婆是誰？」

「我看見了！」老婆婆突然大喊，嚇得我回頭張望。

「婆婆我以為妳見鬼呢！大白天別嚇人啦。」

老婆婆於是拿出黑布矇住自己雙眼，我才恍然大悟。

「妳是每個月頭專門給人稱號的那個八卦老婆婆！」

「真失禮！你不喜歡老身給你的新稱號嗎？」

「什麼B級男生太奇怪了吧，你當我是和牛？」

「你入學不到幾個月便解決了B級委託，這可是你的榮譽，也是你的專屬稱號！」

我嘆了口氣，不想跟那老婆婆爭論了。因為她意外地在學園擁有很大權力，若果得罪她不知又會被改什麼奇怪稱號。

「不過原來婆婆不是盲的嗎？」

老婆婆除下眼帶說：「這是正義女神朱斯提提亞的儀式，代表公正無私，不以貌取人。老身閉著眼比其他開眼的人看得更多、更清楚！」

「那老婆婆也會看相或者看掌紋嗎？」

「要看的話就能看到。」

「我現在心情不太好，婆婆妳能否替我看看該怎麼辦才能平復心情？」

「10000PP。」老婆婆拿出記帳紙條和筆。

「這學園的人有夠市儈的。」我在收據上簽了名。

然後老婆婆就蒙眼替我占卜，感覺魔力流動，遂吭聲說：「我看見了！噴水公園的樹下有一人可以讓你平復心情。」

「喔，我去看看。」

我半信半疑的前往噴水公園，那裡的草坪種植了一排排橡樹、楓樹，鳥語花香，確實是個適合放鬆身心的好地方。然後猜猜我在樹下看見了什麼？是一個抱著大鐮熟睡的死神。

為了轉換心情，我從花壇摘了一顆草，再到樹下看看死神的香甜睡相。

我忍不住用小草輕輕掃她的臉，替她搔癢。誰知摩依絲翻身在草地上嬌喘，嚇了我一跳。

「有這麼舒服嗎？」

我仔細研究手上的小草，好像是薄荷草，不知道能不能吃。

「那就試試看吧。」

我將疑似薄荷草的葉子放到摩依絲的嘴邊，輕撫她的唇──突然她張口咬了草！

「好苦！」苦澀味讓摩依絲整個人驚醒過來，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我手上的草。

「爾趁余安寢之時，把這株毒草塞進余的口中嗎！」

「欸？這是毒草？不是薄荷草？」

「此乃唇萼薄荷，類似普通薄荷，帶毒性，不宜內服。」

「哦，長知識了。我沒想到學園裡面居然會種毒草耶。」

「唇萼薄荷也可以用作調味，但不能生吃。爾這個大呆瓜！」

「這個嘛，反正妳是死神不會有事對吧？」

「余當然沒事。若然爾誤服的話怎麼辦？真不怪得爾會早死。」

原來摩依絲是怕我太笨會害死自己才那麼生氣，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摩依絲瞧我一眼，說：「爾最近比平日更常發呆，還是因為那件事情？」

沒錯。小曼消失以後我曾經問過摩依絲，她卻斬釘截鐵地回答不認識小曼──

──啪、啪。

忽然摩依絲拍了兩拍我的頭頂。

「怎麼了？」

「看爾悲傷，余來癒爾，畢竟爾是余的眷屬。」

治癒系的死神，摩依絲似乎在用她的方法來安慰我。難道我傷心得那麼明顯嗎？說起來，為什麼摩依絲要把我收為眷屬？

摩依絲回答了我的心聲：「因為大災厄將至，屆時整片大陸絕大部分的生物將會消失，人類不復存在。」

「欸，怎麼會如此突然？是什麼世界末日嗎、殞石撞擊之類嗎？」

「不是，是純粹的『消失』。」摩依絲說：「生老病死本來十分平常，而且余作為死神能夠引導亡靈轉生，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唯獨大災厄不一樣，所有生命就在剎那間完全消失，沒有鬼魂，沒有亡靈，什麼都沒有。」

「比死更可怕的消失……為什麼會那樣？」

「不知道。只知道大災厄始於海風港，這是余入讀普魯登蒂亞學園的原因。」

「原來摩依絲背後有著那麼重大的使命，我還誤會妳一直游手好閒在午睡的。」我問她：「那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

摩依絲揮舞大鐮，劃成半圓仿若坐在彎月上仰望天空，雖然很酷但又有些莫名的悲傷。

「爾必須在大災厄來臨前變得更強，這樣才有資格跟余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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