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之物 - 第七章酒的製造地值得深究（四）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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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下小貓的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小黑和小白都跳上了床，走到我的身邊，充滿靈性地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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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牠們第一次與我有主動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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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我象征性地發出無聊的聲音，然而牠們卻也以此來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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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小黑先是回應了我，然後小白像是與小黑鬥氣一樣，發出了更多一連串的聲音，“喵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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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時候我應該要喵得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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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喵喵~喵喵……”為了排解自己內心的負面情緒，我無意義地使用了不同的高低節奏，因此整個畫面相當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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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和牠們的第一次對話就這樣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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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向著小黑和小白看了過去，雖然牠們的身體仍然相當瘦小，但是與妮婭撿到牠們時相比已經發胖了不少，甚至隱隱地感覺到牠們還有繼續變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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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小黑看了一下我，歪著頭，接著便充滿好奇地拿著小爪子在我手上啪了幾下，而小白見狀，也跟住做著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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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牠們的肉球觸感實在太棒了！頓時我內心的煩躁便消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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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撫摸著兩隻小貓的後背，看著牠們，不禁又回想起那天的夜晚。妮婭就是因為這兩隻貓所以才故意跳進對方的陷阱，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小黑和小白就是妮婭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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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照顧好小黑和小白，那麼至少代表著自己至少還能告訴妮婭，自己沒有忘記過她，也未曾憎惡過她，而且說不定有一日，妮婭會突發奇想，想看一看這兩隻她曾經救下的小貓，這樣就能再次遇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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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裡，即便自己知道剛剛的想法不過是安慰成分居多，但我的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也有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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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到客廳的時候，便見到躺在沙發上的一色，眼前的她穿著一件小背心，露出小肚子，慵懶地伸著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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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色的身姿是十分愜意，但是她的神情卻是相當萎縮，而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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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你怎麼了？”我下意識地開口關心，待開口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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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也似乎沒有想到我會主動關心她，結果她的臉上也滿是驚訝的神情，連忙坐了起來，過了幾秒之後，她才變回往日的姐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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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好呢。誒，不過上杉，你好像剛剛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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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自然地把手伸向臉頰的位置，發現沒有任何淚水後才明白自己上了一色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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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我。”一色笑著說，她揮了揮手，讓我坐在沙發上，兩個人就這樣並肩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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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很不開心嗎？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都願意聆聽的。因為我可是姐姐，即使我們相識的時間不多，不過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可是很想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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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我的確有一點被一色所打動了，她的確是一個很懂得理解別人的人，但是這時候一色所需要的並不是安慰他人，而是尋求他人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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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我已經好多了。不過要是我早一點知道你在客廳，就出來找你談心了。”我真誠地肯定了一色所做的一切。“不過嘛，我也想知道讓你不開心的理由，嗯，要是哪個男同學惹得你生氣的話，我絕對可以幫你好好地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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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才不會有男生為我爭風吃醋呢。我才不像淺瀨妹妹那樣，有著這麼好的身材。”說完，一色在她略顯平板的胸膛前比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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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你可是排在……”幸好我反應快，不然的話就把久治的排名暴露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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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色這樣說，但是我聽來的版本可不是這樣的。要是論外貌的話，一色或許比不上妮婭，但是她勝在就是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貼心且溫柔，而這種感覺也讓許多男生願意為她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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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像你，有女孩子主動邀請你去舞會，根據我的情報，整個年級只有幾名男同學能夠享有這樣的待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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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為什麼你的人脈可以這樣廣……”一色說著說著就拿起了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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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和我的距離也是十分地近，我也少有地能夠好好地看到她的容貌，她那溫柔的面容總能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放鬆。這樣的場景對於幾個月前的我來說實在是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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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姐姐的樣子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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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我如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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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如此坦誠，我還以為你會扭扭擰擰的，像個害羞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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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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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在你眼中又是怎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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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從中一開始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你一直都很受同學們的歡迎，連老師們也很喜歡你。”我翻閱著回憶，“有一次遠遠地見到你在朋友的簇擁中露出笑容，不知為何我覺得那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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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確定，但是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次，畢竟那時候我也見到了你。”一色也沉浸在回憶之中，“不知道我這樣說是不是得體，在我們成為家人的這段時日裡，總感覺你能夠很細微地理解別人的情感，並能夠給予合理的回應。這樣的話也許就是你能夠在學校的短篇小說比賽裡寫出好故事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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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件事情我都已經快要忘記了。”我發出了感歎，“既然如此，那麼就拜託你好好地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會好好地為你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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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曾經你信任的長輩或前輩做出一些讓你無法接受的事情，譬如是違背了你的價值觀和道德，你會怎麼處理？”一色擺弄了一下她額頭前的空氣劉海，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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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色的老師還是以前的親戚嗎？真是想不到連一色也會有這樣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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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我嘴上說著，但是思緒很快便聯想到了直村的身上。真要說的話，我也被直村給害慘了，還有再怎麼說，我也不認同他在感情上對待工藤和妮婭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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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無論如何都會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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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一色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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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有向你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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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只是想不到對方竟然會是這樣，感覺很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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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向一色追問對方的身份，畢竟要是她願意提及的話，一早便告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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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個人找出來，然後好好地揍他一頓，逼他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我清了清嗓子，“要是他是熟人的話，那麼對方知道原因後，肯定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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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算太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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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就只能說他倒霉了。”我半開著玩笑地說，不過說著說著，我似乎被自己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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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去把直村狠狠地揍一頓，把我和妮婭的氣都出在他身上，之後才慢慢聽他解釋。而且這樣做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妮婭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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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沒有發現的是，我和一色兩個人都被這個方法深深地打動了，心中盤算著可行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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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一色總算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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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那麼令你不開心事情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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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其實跟你的煩惱很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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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這樣嘛，你要不要也狠狠地揍他一頓呢？”說完，一色不自覺地把手放到了臉頰旁，一副超級可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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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根本就是犯規吧！尤其在說“呢”的時候還自然地拉高了音調，這對情竇初開的高中生來說根本就是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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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心裡這樣想著，但是我的表面上還是裝作冷靜地點了點頭，再作出想要揍人一頓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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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為了配合我，一色露出了笑容，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後，我也不經意地也流露出了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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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有家人的感覺嗎？”一色發出了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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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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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至少我們會一起想辦法，說說一些無聊的事情。”一色突然拿起手，在我頭上摸了摸，就像摸小狗一樣，“嘿嘿，這時候到時覺得有個弟弟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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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為了逃避一色的魔掌，我只好站起來走去廚房，在冰箱前問道，“要喝點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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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一色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下巴前，一副如同哲學家思考的模樣，“好難抉擇，好了，就果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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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盒果汁，以及一份沙拉，當我準備回去沙發的時候，一色卻挺直了身板，伸出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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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扔過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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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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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色充滿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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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把果汁往一色方向扔了過去，一色小巧靈活地把果汁接住了，還不忘展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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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離開客廳的時候，恰巧碰見佐藤女士從更衣室裡出來，看樣子似乎才剛回來。見到佐藤女士的時候，我瞬間想起了父親的吊墜一事，於是快步走上前去，問：“佐藤女士，我想問一下父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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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現在還在外地工作呢，不過短時間內仍然無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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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表面說得非常自然，但是還是被我捕捉到一絲擔憂的情緒。佐藤既不像說謊，也不像帶有惡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父親絕對是陷入到什麼麻煩裡，不願意告訴我。要是想知道當中的內幕情況的話，就只能夠繼續調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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