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之物 - 第九章葡萄酒需要醒酒的時間（三）

我和哈吉特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圖書館。在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我們小心翼翼地把門悄悄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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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個經歷足以用詩歌來傳唱世間了。”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們瞬間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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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也能傳頌下去？是在傳頌你被嚇到的事情嗎？”對於身旁這位吟遊詩人的標準，我實在抱有巨大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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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你就不懂了。要不是我被嚇到，怎麼能襯托出你孤身面對龍王的英勇呢？還是說，你想我改成你是為了追求龍王才來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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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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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哈吉特看上去一點也不可靠，但是他的行動卻相當有經驗，在他的指揮下，我們徹底把圖書館檢查了一遍，確保此時圖書館裡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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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圖書館裡藏著其他人，那麼會怎麼呢？我的腦海中浮現出當我檢查書本的時候，在書櫃的另一邊也有一對眼睛在直勾勾地盯著我——只要一想到這樣的畫面，瞬間就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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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書只是一般的書。”哈吉特發出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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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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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有聽過圖書館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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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故事？”我的心裡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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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說過其中一個校園不可思議事件，就是在學校的圖書館裡在尋找書本的時候——”哈吉特還故意拉長了聲調，製造更加恐慌的氣氛，“然後在撥開書的時候，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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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再說了，”哈吉特所說的情況與我剛剛所想的完全一模一樣，要不是我的腿不太跳得起來的話，我早就一下子被嚇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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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說不定校園的不可思議事件只是某些真實現象的掩飾而已。”哈吉特換回了冷靜的模樣，頭頭是道地分析，“從這個故事裡，我們真正要注意的應該是為何那對眼睛能夠出現在書櫃的中間，事實上書櫃裡並沒有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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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開始冷靜下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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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空間便是隱藏在你們學校的異空間。”哈吉特說道，“我透過魔力已經感知到當中一些脆弱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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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後就可以進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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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點了點頭，“要是龍王的話就可以無視節點直接打穿。幸好你知道圖書館，這邊的節點比較多，容易進行入侵，簡單來說就是異空間的陣眼，會比較脆弱，不然的話還是直接叫龍王過來簡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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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節點比較多嗎？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掌握異空間的人在這裡的掌握度比較高，所以直村當初才選擇在這裡跳下去嗎？要是在其他地方的話，以當時他的年紀，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就很容易變成真正的悲劇，而在這裡就可以如同完美的魔術一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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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上星期見到的那隻大眼睛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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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很久沒有進入過圖書館，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就對圖書館產生了陰影。尤其是在警方押著的情況下，回來圖書館錄口供，即使最終定不了我的罪，但是當時也有圍觀的同學，在他們的眼裡，我就已經是一個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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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為什麼會知道是圖書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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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之前有一次我見到圖書館這邊出現了一隻大眼，於是便感覺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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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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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掏出一把魔杖，在尖端位殘有著一些粉紅色的粉末，他用魔杖在圖書館的櫃檯前畫著一個小型陣法，當陣法的最後一筆勾畫完成之後，魔法陣便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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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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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行，這裡的異空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很大，我還需要畫多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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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有事情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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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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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對龍王也有興趣呢？”在我說完的那一刻，很明顯能夠感受到哈吉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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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手上的動作沒有慢下來，嘴上喃喃自語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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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對方手上的動作，沒有直接與哈吉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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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哈吉特說道，他的樣子像是喝了酒後一樣，“你聽說過大迷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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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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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迷宮是在異世界裡一個很有名的區域，那裡終年都相當寒冷，對於我們人類來說，越往裡面行走，便越危險。而在大迷宮的核心區域，便是一個叫作黑盒（Black box）的地方。這是一個從來都沒有人類能夠到達的地方，即便大法師和大賢者也無能為力。因此在黑盒裡有什麼，倒是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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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裡面有記載著足以毀滅世界的滅世級魔法羊皮卷，又有人認為是絕世的兵器，甚至有人說是最初之龍王準備給自己復活的地方。不過不管是哪個方法，所有人都認同的便是黑盒是由最初之龍王所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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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年少時認識的好友，有一天她便拉著我，說要一起去闖大迷宮，因為她知道一條可以直接通往黑盒的秘徑。”說到這裡，哈吉特的臉上露出一副追憶往事的甜蜜神情，可能對於他來說，那段時光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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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秘徑走，最終還真是直接進入到從來沒有人到達過的區域。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和她走散了。我拼命地找她，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找到。當我心灰意冷地離開大迷宮的時候，她卻完好無損地站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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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麼可能？”身為聽眾的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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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也就和你一樣，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哈吉特手上的動作仍舊保持著原本的速度，只是從他的神情裡仍能夠一窺當時的情形，“她的樣子很安詳，就像在約定之地的女神等待著前來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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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我之後，她就拉著我的手，我們就像情侶一樣坐在了一棵樹下。她迷茫地看著遠方，幽幽地對我說：‘哈吉特，你就不要進去探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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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樣說，我立即迷茫了起來，連忙反問道：‘咦，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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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呀，黑盒裡面的東西是不值得你去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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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這樣說的，然後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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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心碰到了裡面的詛咒，所以很快就會死了。抱歉，不能和你繼續去遊歷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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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緊握著她的手，過去與她一同遊歷的回憶都浮現出來，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劃上一個句點，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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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說這些的時候雖然盡可能表現得相當平淡，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漂浮在空氣中憂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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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為了安慰我，便對我唱起了一首詩歌，她說是在黑盒的壁畫上看到的，就是我在酒吧裡唱過的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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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世界的造物主呀！

你為世界點綴了日月和星夜，

在大地上遺留了頌世的大迷宮

在海洋裡沉下了永寂的大宮殿

在世界盡頭埋下了傳說的你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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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世界的造物主呀！

你帶來了三樣改變世界的事物呀

一是龍王和他的追隨者們，

他們憑著你賜予的權柄，

去驅逐在深淵甦醒的邪惡。

二是人類和他們的後代，

他們依靠著你賜予的智慧和信心，

去建立世間的繁榮。

三，那是永恆不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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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這裡，她就如同泡沫一樣消散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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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陷入了短暫的默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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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詩歌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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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踏足那一片土地，走上和她一樣的道路。因此，要是能夠從龍王身上知道什麼的話，我就更有信心能夠闖入由最初龍王建立的迷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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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唱完之後，遺留給我和哈吉特的只有無盡的空洞和魔法完成後一閃而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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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地感覺到，哈吉特之所以成為一名吟遊詩人，也許便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不想陪伴自己冒險的她就這樣寂寂無聞地離去，因此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她闖入黑盒的豐功偉績以詩歌的方式傳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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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在處理好這一生留戀的所有事物後，哈吉特也會像當年的那樣，背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走上前往黑盒的不歸路，為的只是尋求一個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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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沒有向哈吉特確認，這只是我從他身上能夠感受到的情感，一種強烈得讓人無法抗拒的情感。然而最後的事實到底是怎樣的，也就已經不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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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就先聽到這裡。我已經巧妙地打通了異空間的通道。”哈吉特站了起來，“不過有一件事情想要先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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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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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異空間很大，換句話說，對方並不是一般人。因為要建造如此龐大異空間的話，要花費的材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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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哈吉特想表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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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杉，你真的下定好決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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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上了哈吉特的視線，在掙扎了不到半秒之後，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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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點頭之後，哈吉特便低聲吟唱了一兩句屬於異世界的語言，接著“咔嚓”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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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已經踏入了其中的空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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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審視了附近，發現周遭並沒有太多的分別，仍然在學校裡，只是周遭的景色變得充滿破爛和生鏽，就像副本裡下水道一樣，滿是骯髒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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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異空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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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空間就是這樣，它裡面的情況基本基於外界的投影，當然還是有一些分別。而你腦海中所想的那種與現實完全不同的空間，我們稱之為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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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在向我解釋完之後，臉上的神色便認真起來。我們兩個挨在圖書館的門後，仔細聆聽外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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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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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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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不過幸好腳步聲並不是向我們過來的。這樣看來，我的推測並沒有錯，這片空間裡應該有我想要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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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一邊聽著，一邊數著秒數，在確認十秒內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後，他才打開門，留出一道足以探出頭的縫隙。接著往左右探了一下確認安全之後，哈吉特便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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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那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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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腳步聲相反的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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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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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在離開圖書館之後，便朝著左邊走去。我們不是走很久，便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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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裡沒路可走，要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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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裡轉下去有一條通道。”我拉開了一旁的門，指了指裡面積滿塵的紙盒和樓梯，說道，“這裡有一條樓梯，通往禮堂舞台的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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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和哈吉特便沿著這條樓梯往下走，大約轉了兩個層左右後，我們便來到後台。幸好現在已經進入了深秋，不然的話這裡沒有空調，會熱得相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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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相較於樓梯上方的空間乾淨許多，只有幾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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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該怎麼前往前台才好呢？”因為從前台往外走，便是位於二樓的禮堂，這樣的話就能去到其他重要的地方找尋線索。如果我是直村的話，說不定會用校長室或者教員室來作為行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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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便多了幾分動力。帶著哈吉特穿過了連接後台和舞台的防火門。然而，剛拉開防火門，便有一陣令人作嘔的味道瘋狂湧進鼻間，直到自己的嗅覺細胞疲累之後，才稍微感覺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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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味道？”我問哈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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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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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前走多一點，站在了舞台的中央。藉著兩側的微弱夜光，我和哈吉特看到下方原本是觀眾和活動位置的地方如同地獄一樣，地板上依稀地躺著幾個人，他們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細看之下還能發現當中許多傷口已經發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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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空氣中瀰漫的氣味便是從這裡散發出來，隨處可見的污穢吐物，甚至還有一層厚厚已經凝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就變成了這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的胃裡也不禁翻滾起來，四肢變得軟弱無力，過了好一會兒後，我才逐漸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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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一切，與我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的心中便產生了一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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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你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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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先去看一看。”說完，哈吉特便從舞台前跳了下去，小跑到最近一個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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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已經是奄奄一息，身上佈滿了因虐打而產生的血痕和淤青，大小二便的穢物散佈在他的身邊，霎時彷佛自己不是處於北部都市中，而是在戰亂國度裡的難民營。這裡的人等待著的，只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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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你們世界的人，”哈吉特指了指少男身上尚可辨認的毛絨短尾巴，即使如今已經染上了厚厚的污跡，但是仍能夠想象原本是有多麼地漂亮。“按照他身上的特徵來看，應該是來自位於終山之西，沙漠地區的沙兔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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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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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不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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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到我和哈吉特的對話後，少男有了一點反應，稍微轉動一下身子，但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其他原因，很快就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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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前走著，發現越靠近門口的地方血跡就變得越發濃烈，有的甚至還沒有完全乾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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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死了。”哈吉特一邊走著，一邊確認著躺在地上人們的情況。我們越往前走，死亡的比例就越高，看樣子在不久前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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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多幾步後，我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來自奇怪種族的人，他只有一顆眼睛，而那顆眼睛相當碩大，就如同電影裡人類幻想的外星人一樣，只是瞳孔早已失去了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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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異世界的種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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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以前在異世界海絲的離島上見過這個種族，他們生活在島嶼附近的淺海裡。而他們這隻又長又大的眼睛就是為了方便他們在水中仍能夠觀察到水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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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唉。”我歎了口氣，“我那時應該就是看到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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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大概想從這裡逃出去吧。在節點破裂的時候逃出來，恰好在往外觀察的時候，被你在天台見到了，可惜最終他還是沒有逃脫出去。”哈吉特想了想，給出了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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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也算是認可了這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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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裡不久前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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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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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禮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把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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