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之物 - 第五章要一起喝酒嗎？（三）

“咦，啊，想不到上杉已經長大成人了，竟然有女生邀請你去學校的舞會。”當我一回到家裡，一色便嘣嘣跳跳地跑到了走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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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是淺瀨告訴你的嗎？”我一臉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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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有一個姐姐在背後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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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就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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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約定僅僅只是限於越界的事情，對於越界的事情，我想你們男生應該比我更加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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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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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當你聽到竟然有人邀約你的朋友去舞會，你的心情是不是和我現在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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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倒也沒錯。”我想起久治和七海，雖然嘴上滿是妒忌，但還是衷心為對方感到興奮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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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就讓我好好地幫你吧。說！那個女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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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等等，為什麼你的樣子如此地像要審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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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是不能知道你的舞伴是誰，我又怎麼能為你出謀劃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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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一色來到了客廳，看見淺瀨仍舊穿著校服和過膝襪，以極度悠閒的姿勢坐在了沙發上，當她看到我和一色的時候，眼神便故意地瞟向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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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昨天淺瀨向我所說的事，至今也沒有頭緒，不過以她的性格只要不想說的話，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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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說，到底是誰邀請了你？”一色的臉上仍然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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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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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以我在學校的人脈裡，似乎沒有哪個異性和你走得特別近，那麼就說不定是有哪個女孩子暗戀你呢，哎呀，這些才是最難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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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保持緘默。”為了不讓椎名現在就暴露出去，我還是先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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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色總算決定放過我，“在舞會上記得要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還有對待舞伴一定要溫柔細心，切記不可以過度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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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一連說了許多重要的事情，要是不知情的話，肯定以為我是即將去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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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打算和誰去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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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我和一色的地位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的臉上則是充滿了羞澀的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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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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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一色臉上的神情就恢復了正常，如同說出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就是我的青梅竹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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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來，一色的確有一個青梅竹馬。在如今的社會裡，能夠有一個青梅竹馬陪伴自己成長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要是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青梅竹馬和自己一同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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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就這樣結束了這個話題。我們三人又回到了各自的日常當中，每個人再度保持著沉默。一色在忙碌準備著晚餐，而我在一旁幫忙（希望不是幫倒忙），而淺瀨則是大字型躺在了沙發上。三條命運線僅僅漸進了一點，便又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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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之後，一色起身去洗澡，淺瀨則是負責洗碗，而我無所事事地回到了房間。當我推開房門，便看見妮婭正站在房間落地窗外的陽台上，她依傍著欄杆，似乎被這裡的夜景所吸引，即使看不到她的眼睛，我仍然能夠感覺到她心中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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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便反應過來，打開了落地窗，對著妮婭說：“快點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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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身來，這時候的她也是穿著第一次來酒吧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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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快點進來。”我連忙向妮婭說道，不然要是被一色或者淺瀨見到的話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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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妮婭總算反應過來，她輕盈地翻身走了進來，腳環上的金屬鏈子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在進入到我的房間後，妮婭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接著雙目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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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詢問妮婭是如何找到我的住所，不過這對於龍王來說應該並不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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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晚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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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妮婭的聲音還是如此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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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要不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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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妮婭乖巧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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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說完，便像小偷一樣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接著盡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走進廚房，而正當我以為在書桌前工作的淺瀨沒有察覺的時候，她卻突然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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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呢？”淺瀨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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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想想，嗯，我肚子餓了，所以來拿點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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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好像才剛吃完姐姐煮的超豐富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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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嗎，”我尷尬地笑了笑，同時腦子裡拼命地思索著合理的藉口，“對了，我在努力讀書嘛，就快要考試了，你看，只要一讀書的話，身體就會消耗相當大的能量，只能依靠食物來補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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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拿的是之前在超市買的夜市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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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忘記了自己是如何使出渾身解數來圓潤自己的藉口，才在淺瀨那充滿懷疑的注視中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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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度回到房間，便見到妮婭捲著雙腿坐在地上，她側著頭，一頭秀髮如同瀑布一樣散落而下。妮婭伸出了手，輕輕撫摸著床邊小窩裡的兩隻小貓，就像慈祥的母親看待子女一樣。而小黑和小白也絲毫沒有被妮婭身上若有若無的靈威嚇怕，反而貪婪地索求著妮婭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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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憶起了之前曾經讀過的北歐希臘神話，妮婭就如同典雅的女神在向世間傳頌著她的神跡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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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打擾妮婭，而是把食物輕聲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坐在了距離妮婭稍遠的距離外。此時妮婭感覺到我的動作，於是便一下子抱起兩隻小貓，轉過身來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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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和小白一見到我，臉上便滿是不情願，接著就閉上眼睛別過頭去，把整個身子埋在了妮婭的胸口上，爪子還在不停觸碰著妮婭豐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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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像你們這些天來的伙食都是由我的工資提供的，這樣的話，你們還只是對我消除了敵意而已，實在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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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小黑和小白都挺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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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妮婭點了點頭，“真羨慕牠們能夠有彼此作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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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這句有著弦外之音，而正當我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語，她放下了小貓，站了起來，走到飄着香氣的食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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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吃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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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你而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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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妮婭雙手合十，便將餐碟端到面前享用起來。在大部分電視劇集裡展示的龍，大多都是和舊時代的人類一樣茹毛飲血，一口氣就把食物給吞掉，然而妮婭卻像貴族一樣優雅地揮動著餐具，讓人看得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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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呢？”我突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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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哦，你是說酒吧外的那三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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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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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這樣嗎？”出於我對妮婭的了解，她不太像是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於是我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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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能只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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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這樣的人，還是該說你不是這樣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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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被我對於該如何稱呼她的煩惱弄得咯咯大笑，她回應道：“對於我們來說，不管用龍還是人來稱呼也無所謂，反正人會覺得我們是龍，而龍則會覺得我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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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語氣中透露著淡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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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於我們來說，只有貓才會不理會這些種族的隔膜。我聽說過貓其實不知道牠自己是貓，假如牠和人類一起長大，那麼牠就會認為自己和你是同一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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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是因為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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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妮婭稱讚了我，“他們把貓當作誘餌，誘騙我到那裡，然後打算痛下殺手，所以我才殺了他們，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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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不過若是如此的話，那麼那些人為什麼會從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小黑和小白？而且一定是有人知曉妮婭喜歡小貓的習慣。一念及這裡，我便不禁為妮婭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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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我一想到妮婭蹲下身子，在見到小貓之後雙睛閃閃發亮的模樣，就覺得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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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樣的話，你也想和我一起去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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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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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妮婭拋出了這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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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嘛，要是你見到他的話，不管結局如何，一定會產生情緒波動。既然是這樣，我想你會需要有一個人在你的身邊。”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過這也該算是我的心底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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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更多的是我總覺得一切都似乎隱隱有雙無形的手在算計操控。妮婭雖然很厲害，但是她也有弱點，而她的對手顯然也會將她的能力計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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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雙目定睛地看著我，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放回到食物上。直到她吃完之後，才歎氣般說道，“嗯，那好吧。等收拾好了，我們就出發去學校吧，我在那裡找到了一些線索。不過，你得全程聽我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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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知道妮婭話裡所表達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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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妮婭，”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之前不是說過很喜歡跳舞嗎？我想、我想邀請你去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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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衝口而出之後，我才意識到話語中的含義，也深切明白到綾部當下邀請椎名所付出的勇氣。我的臉色紅得發燙，心臟在砰通砰通地跳動，就快要跳出來一樣。我內心的想法就像混沌一樣，各種雜亂的思緒混雜黏糊在一起：啊！要是妮婭拒絕的話怎麼辦；要是她不再理睬我該怎麼辦；我到底在做些什麼……這些想法逐漸形成了一個實體，在我的身體裡不停地衝擊和碰撞，讓我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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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治一定也掙扎了許久才能對鈴木開口作出舞會的邀請。這下，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何這個邀請會被學校的少男少女隆重其事，視作表白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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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抬頭看向了妮婭，她臉上也是呆滯住了，似乎也沒有料到我會作出這樣的邀請，而我也無法從中推測到妮婭現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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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妮婭有些空洞猶豫的神情，過去不好的回憶便再度一一浮現重演，我的滿腦海裡都充斥著負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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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會讓妮婭討厭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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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太過自我滿足了，覺得既然妮婭應自己的邀約前來這裡，那麼她就一定會答應自己舞會的邀請。我別過臉去望著小貓，牠們正在開心地互相打鬧，看著牠們的樣子，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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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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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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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妮婭的聲音重疊了起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能夠清楚聽到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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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想讓妮婭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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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呀。”妮婭露出了小虎牙，咧著嘴笑著說，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少女的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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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到時候見。”我盡可能掩飾自己興奮的樣子，裝作毫無波瀾地說出這一番話，不過妮婭可能一早已經看穿我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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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舞會就如同椎名所說的一樣，僅僅只是交際的作用，那些什麼奇怪的想法都是別人加上去的——我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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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儘管如此，當妮婭答應我的那一瞬間，自己如釋重負，心中的喜悅立刻湧上心頭，把之前的不安和緊張全都沖刷得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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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只是下意識地叫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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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站了起來，輕輕撫摸著我的頭，如同對待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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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貓。”我的身體輕微擺動著，像是在反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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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不知道為何我就是想這樣做。”妮婭的嘴角翹起了細微的弧度，一副不像是開玩笑的神態，“這麼做的話似乎能夠讓我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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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也不反抗了，任由妮婭如此撥弄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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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問一個問題嗎？”在妮婭把手收回去之後，我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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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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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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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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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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