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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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在白月的牀上互相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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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別生氣，下次會跟你說。」白月逕自親了他的臉好多下，又不停地侵佔愛人的肉體，一手搓著他的胸肌，一手旋著他的乳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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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醒，你住手！不要這樣。」夜蘭心亂如麻，臉蛋往牀上擱，把害羞的面容埋在棉被中，他微微圈縮起身子來忍受他的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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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忍一下，很快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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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雙眼忍不住湧出淚珠，眼前一片矇矓，淚光彷如黑睫毛的亮衣，他強勢清冷的嗓音變得軟弱地道：「所以你答應我，下次別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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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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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立冬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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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皚皚，黑瓦覆雪，朔凜院的梅花含苞待放，長廊和寢室裏都點了炭，北風呼呼也不覺冷，屋樑穿上一層冰霜外衣水榭下，湖面結成冰鏡，他們隱約能望見灰矇雪中的冬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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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起牀後，他們在涼亭下賞雪，亂世之中一絲寫意，心想這賞雪的閒情逸致得來不易，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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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天一身白錦毛衣，白家的修士幾乎和雪色渾然一體，他又是那平淡的語氣：「主子，肉湯，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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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捧著價值連城的高級瓷碗，雙眸打量著碗邊，好奇地問：「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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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邊繞著一圈金絲，碗身盡是一片朱紅翠綠的花紋，金澄澄湯水下的碗底藏了一條金龍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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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買的，一套兩隻。」白月呡了一口湯，夜蘭斜看進他的碗中，裏底也印了金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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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婚宴會用的龍鳳碗吧，你用了甚麼法子，才令匠人肯給你兩隻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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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兩套，另外兩隻鳳的我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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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底還點了個火爐，即使天寒地凍，他們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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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快看！那處的牆角開了幾剪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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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笑了，忘掉了亭外的萬千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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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梅，我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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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忽然說了一句：「你下次看症，我可以陪你，其實你甚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不必於我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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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師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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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突然話鋒一轉，把柔弱的一面露給他，他的語氣如飄雪般輕：「其實我也挺不願意讓人走進我內心的，為何當初我說不喜歡你，你還敢走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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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愣了一下，才敢直視著夜蘭的墨眸，然後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格外認真地回答：「因為我無恥，可能不太在意師兄你的感受吧，我想愛你的感情大於在意你好不好受吧，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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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看見淒冷的雪景，容易牽起心中的波濤，或許是這幾天，白月甚麼都沒有說就自己去看了大夫，夜蘭總覺得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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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有甚麼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說。」這句是夜蘭說的，他自己說的，但是夜蘭不會他的所有也道給白月聽。
未幾，一片雪花吹到他的臉上，融成一點雪水，他用指腹替他拭去那點微不足道的寒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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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春交替之時，冬藏春生，冰雪消融，小動物開始甦醒，一陣杏花雨，一陣楊柳風，小樓又露出了紅紅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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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朔凜院裏很安全，但其實是坐以待斃，當事情連環爆發時，他們將會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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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他們四人來到了人流匆匆的龍門大街，街道的兩側是棕紅的瓊樓，彷如雕欄玉砌的紅葉森林，不只精英名流，各種階層的人民都匯聚於此，人們敲鑼打鼓互答互唱，街道雖然煩囂，但對部分人來說，嘈雜就是最好的解悶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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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擠進人海之中，他莫名地驚悚，他最討厭人多吵鬧的地方，但戴上面具之後，情況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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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我來過這裏，我好像很小的時候是住在這邊的。」他戴著白月的紫綠色面具，配上一襲黑衣，確實幽默，但現在夜蘭吃穿用度都算白月的，他實在不好意思嫌這個面具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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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紫色的顏料很是矜貴，紫色不能從自然所得，必須經過一番人工磨煉與調劑，方可煉出幾滴染料。面具上雜亂無章被揮灑的紫色顏料，反而吸引到不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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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蹙眉：「師兄已經來過龍門大街？」白月一身素衣，披着灰灰沉沉的低調斗篷，一身窮苦百姓的衣裝，但挺拔的胸姿，高挑的身材，在長身斗篷下若隱若現的上等仙劍，乾淨的皮膚和秀髮，已經出賣了他，但街上人流匆匆，也沒多少人留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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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但我不知道這裏叫龍門大街，我只在很小的時候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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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之前沒跟其他人來過這裏吧？無關係，我帶著你走，龍門大街就是龍門最著名的大街，是個相對中立的地帶，但也是最多人，最魚龍混雜之地。」他桃花眼洋溢著無限風采，含情脈脈地看著戴著面具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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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總覺得上天不公平，為何這家伙臉蛋精緻，五官拆開來看也美如冠玉，和他相處久了，也漸漸覺得其他人無論怎樣看，近遠左右地看，都變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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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童年不幸，夜蘭卻也沒有妒忌這個天之驕子，反而覺得自己擁有很多，心裏已經很富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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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師傅是真心愛著他，師弟也是愛他的......雖然他總是掛念師傅，覺得可以在師傅在生時，為他做多一點，不讓師傅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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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在想甚麼？為何心不在焉？」白月主動扣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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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細長的雙眼輕瞄他：「沒有想甚麼，在想你了滿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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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齒一笑，半瞇的雙眸不知道藏了多少情脈，他輕輕一句：「滿意了，心動了，心跳漏了很多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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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說不厭的假話。」夜蘭用力地握緊他溫暖的手，白月也緊緊握回他的手，在師兄的手背落下指印，兩人不知道在暗中較甚麼勁，十分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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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果然不擅長和白月這類腦筋靈活，鬼話連篇的人相處，在他面前好像會變愚笨一樣，只能罵他說「假話」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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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他們會突然來到龍門大街？正因他們要收集紅家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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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銅錢的冰糖葫蘆！買一送一！」耳邊傳來熱烈的叫賣聲，街道上異常熱鬧，他倆十指緊扣以免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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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大聲回應他：「老闆，下次來光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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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和陌生人亂搭話了，明明說過要低調行事，結果又在引人注目，夜蘭沉默地看著有點活潑，又有尷尬的他，情不自禁地哼笑幾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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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人海中撲出一個姑娘，她雙眼發亮地看著白月道：「小哥，看你高大英俊，要不要來我的店當門面？薪水很高喔！你現在走了，就會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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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拉緊夜蘭的手腕，帶著他在人海中穿梭，避開那群麻煩人，但又有人湧上來：「要不要來做個臉？我們十分歡迎男生，首次不算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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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一臉囂張，對他冷笑：「你覺得我們需要做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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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走兩步，又有人上前來括搭話：「哎，你們手中怎能沒有《紅家的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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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不明所意，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白月則含笑道：「是先生手中那本？不薄不厚，一把掌的大小，適合隨身攜帶的書？請問先生能否借小弟拜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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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真有眼光，我家裏還有好幾本備用，手中這本我直接送給你吧，把紅家主的事蹟發揚光天，是我的使命，亦是我的福份！這樣我下輩子一定會投個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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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毫不留情地問道：「為何是使命？你欠了他？還是你收了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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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收錢！這都是我們自願的！紅家主真的是活神話，待會他現身，你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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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喋喋不休：「這自傳呢，寫的就是咱們紅子霞家主的真人事蹟，說他是神仙下凡，是天界神明大帝的使者，禮樂射御書法五歲就通，十歲時的功力已經超越上代家主，十五歲更加飛仙成神，不過在通往仙界的路上，他卻因為想超渡世人的理念，所以他決定在人間多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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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我們趕時間。」夜蘭一句懟在他青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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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和夜蘭漸漸離去，沒搭理說個不停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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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好勇敢，換作是我一定不敢這樣說。」白月邊走邊搭著夜蘭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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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拍拍他的頭：「那會？你是有禮貌，不像我四處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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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他人都討厭你，只有我喜歡你。」白月有一絲邪魅，在他的眸裏輕輕洩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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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也別廢話。」夜蘭剜了他一眼，然後反手把《紅家的奮鬥》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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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愈加鼎沸，熱鬧中參雜著些人情味，一種平淡簡單而溫暖的感覺，夜蘭覺得冰冷的修真界也有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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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走著走著，夜蘭開始覺得不對勁，街邊的牆上張貼著無數張紅子霞的海報，他在海報上的身影，還是如此的鮮明，每張海報之間沒有相隔，街頭巷尾盡是紅子霞連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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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視線裏總有紅子霞，這是現時修真界的常理，人們並示不覺得這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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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留意到牆角的某處，總會有幾隻小蜘蛛，紅家精通蠱術，不知道會那些小蜘蛛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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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問：「師弟，你不覺得龍門的街道上，有很多不尋常的蟲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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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笑笑：「這是紅家佈下的蛛絲陣，用來監視人民的，當然，一般民眾不會知道蜘蛛的存在，但這麼巨型的法陣要維持得好，要花大量的法力，所以每隻蜘蛛的五感都不會很敏銳，只要不做些大動作，不也會驚動到這些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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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紅家用蜘蛛絲鋪成的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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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狐疑：「為甚麼你又知道得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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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道：「因為我也被跟蹤過！蜘蛛們利用視覺，嗅覺，環境的震動來追蹤目標，師兄只要不向蜘蛛釋放靈力，不要讓蜘蛛認得你的氣味，基本上也不會被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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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指著海報上硬朗的畫像道：「他就是紅子霞，師兄你未見過他吧，他今天會在龍門大街凡街尾演講，師兄跟緊我了，千萬別走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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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上寫道，紅子霞一旬兩次，會在龍門大街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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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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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台上驟然捲起一陣灰朦的迷霧，神秘的力量使芸芸人海驟然變得平靜，台下四面都擠滿了群眾，大家既莊嚴又按捺不住期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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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中段也擠滿了紅子霞的仰慕者，他們拈高腳尖，左右探頭，緊貼著前面陌生人的背後，好像一秒看不清紅子霞就會死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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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矮的人，幾乎要被悶得暈倒，見他們搖搖欲墜，駐場的修士立即叫人讓開，上前抬走了傷患，到場的人實在太多，街頭的修士接到紅子霞的指示，便不再讓更多人進入龍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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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站在離講台不近不遠的地方，白月把夜蘭護在懷中，不讓陌生人撞到他，如果師兄生得矮點小點，就可以把他整個摟進懷裏，更好地護著，白月也沒料到會街上會這般水泄不通，前後左右都貼滿了人，他慢慢帶著夜蘭移到街側，兩人就立刻一躍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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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蘭終於吸了口新鮮空氣，他俯瞰著街道的人海，倦怠地垂目道：「我們是不是把浩天嗚風落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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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上也站了其他人，但彼此都有些距離，白月也緩了口氣：「別管他們，他們死也不敢上來攪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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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萬里謐靜，人聲全無，空氣像是凝結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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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煙幕散去，金碧輝煌的台上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他身穿暗紅大袍，頭戴金冠腰懸大刀，人海歡聲立刻四起，民眾高興得雙手直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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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場了，赤紅色霸道地佔據了所有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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