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月老升職指南 - 【陰陽藥師】5. 搶天師飯碗

　　落棠感受到少年身上的陰氣，突然想起李安瑜的提醒。

　　時家算是行事高調的豪門，任何風吹草動都容易成為旁人閒聊的話題。忘溪之所以會知道時衍出事，便是因為有客人和她聊到這件事。

　　但那位客人只提到時衍被怨魂攻擊，沒說怨魂為何攻擊他。

　　「時衍或時家是不是和什麼怨魂有恩怨？」

　　時家主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妳有辦法讓他醒來嗎？」

　　「我要知道更多才能判斷。」

　　權衡片刻，時家主輕輕嘆息：「好，但接下來我說的所有話，都請老闆務必替時家保密。」

　　「行。」

　　從很久以前開始，時家便以天師為業，但一開始規模不大。

　　直到幾百年前，時家當代最有實力的子弟被眾人看好，有望成為天師界最大門派的下一任掌門，才連帶時家盛極一時。

　　不過，還有另一位天師同樣被寄予厚望，兩人因此成為競爭對手。

　　怎料，在某次消滅惡靈的大規模行動中，二人發生了衝突，時家子弟失手把另一位天師弄死了。

　　慘死的天師當即轉為怨魂。

　　時家子弟擔憂慘死的天師會將他是兇手的事透露出去，害他錯失掌門之位，便趕在第一時間動用禁術，把那天師秘密鎮壓在一個罈子裡，並將其屍身偽裝成惡鬼所害的模樣。

　　這禁術極為霸道，被封印的鬼魂會不斷遭受折磨，直到力量越來越弱，魂飛魄散。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件事後來還是暴露了，時家子弟被所有天師譴責，並逐出師門。

　　自此，時家不再與天師界有任何瓜葛。

　　時家子弟加固封印後，命令所有後人保護罈子，世世代代，不得破壞。

　　聽到這裡，落棠忍不住問：「那天師的族人沒把人……鬼要回去？就這樣任由你們繼續封印？」

　　時家主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家父告訴我的就這麼多。」

　　畢竟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了，時家也沒把這醜聞書記下來，只靠口耳相傳，細節早已無從得知。

　　那位時家子弟好歹被譽為千年來資質最好的天師之一，能力必定不會差，幾百年來封印一直完好，時家後人漸漸地不再在意這回事。

　　可約莫一個月前，時家主宅開始出現一些異象。

　　一開始是樓上有拖動椅子的聲音、天花板無故滴水等等的小事，大家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有位家僕在地下室被嚇得昏厥過去，醒後徹底瘋了，整天吼著有鬼，他們想起這件往事，去查看才發現那罈子已經破了。

　　而慘死的天師不知所蹤。

　　落棠聽完，好半晌說不出話。

　　這是什麼血海深仇？殺了人家還把人家鎮壓起來折磨？

　　那怨魂居然沒弄死你們全家！？

　　時家主揉了揉臉龐，「上星期我一回來就看見小衍昏倒在客廳裡，但調閱了監視器，小衍除了在昏倒前定格不動了幾秒鐘，沒有其他異樣。」

　　「沒請天師來看？」

　　「請過，只有一位天師願意來，他說小衍是被陰氣侵蝕，但他確定和被鎮壓的那位有關之後，就表明不願再干涉下去了。請天師之前也找了許多醫生來過，全都找不出原因。」

　　時家主默了默，補充道：「就是那位紀天師建議我去黃泉藥鋪找妳的。」

　　「……」紀天師啊，真是該死的耳熟呢。

　　「老闆，我知道是時家祖先有錯在先，但……但小衍是無辜的。」

　　落棠道：「我先看看。」

　　目前聽下來有好幾個地方不合理，尤其奇怪的是那慘死的天師被封印至今，應當非常虛弱，怎麼還有能力逃脫？

　　算了，檢查完拿到霧水蓮之後，就不關她的事了。

　　以前忘溪處理過類似的事，落棠照著她的記憶，從包包裡翻出一堆東西出來搗鼓，讓一旁的時家主看得眼花撩亂。

　　末了，落棠輕嘖一聲，心底越發奇怪。

　　乍看之下是被陰氣侵蝕，但他身上的陰氣其實只有沾染在表面，沒有侵入五臟六腑的話絕不至於昏迷不醒，頂多讓人發冷感冒，或心神不寧。

　　再排除掉科學就可以解釋的情況，時衍昏迷的可能原因只剩下詛咒了。

　　然而，他身上也沒有詛咒的痕跡……難道那怨魂的修為已經高到能清除痕跡了？

　　鬼魂要下詛咒或消除痕跡，都需要陰氣才能完成，這倒也能解釋為何會有陰氣殘留在時衍身上……

　　琢磨片刻，落棠決定說得委婉簡潔一點：「他快不行了。」

　　時家主一聽，險些當場昏迷。

　　但好歹是見過各種大場面的總裁，他很快便恢復鎮定，聲音略微乾澀：「真的沒救了嗎？」

　　「可能有。」落棠慢悠悠地收東西，「他不是因為陰氣侵蝕昏迷的，應該是因為詛咒。解開詛咒再吃些特殊的藥調理就行。」

　　「那老闆能不能……」

　　「不能。」本神甚至看不出來是什麼詛咒！

　　見時家主面露錯愕，落棠摸了摸鼻尖，補充道：「若沒有天師願意出手，就只能請那隻鬼自行解除了。」

　　時家主沉默了。

　　他大概能想像那位有多恨時家，怎麼可能甘願解除詛咒？

　　況且……

　　「紀天師嘗試找過那位，沒找到。」說到這，時家主已經有些絕望。

　　落棠鄙夷地道：「誤判又找不到，這麼廢？」

　　「……」時家主動了動唇瓣，不知該怎麼回應。

　　落棠正想讓他另請高明，大佬號的提示聲卻逼得她硬生生吞回拒絕的話。

　　【實習任務一：請協助時衍與心上人結為連理。】大佬號乖巧地道，【大人，請您救救他哦。】

　　『……他就是目標？』落棠瞪大了雙眼。

　　難怪菜雞一直想讓本神過來！

　　【是、是的，尊上念及大人是第一次做任務，為您降低了標準，只要目標和喜歡的人結婚，任務就算完成。】

　　正常人不都會找喜歡的人結婚嗎？就算她撒手不管，任務也能完成吧？

　　【但下一世開始會讓您練習使用紅線，並增加目標人數哦。】

　　落棠的竊喜瞬間被打散，心聲都拔高了幾個音調：『還要增加人數？不是本來就只有一個目標嗎？！』

　　【一個？尊上應該沒這麼說過……您、請大人冷靜！實習時間超過一世的神使們都是這樣的，尊上絕對沒有針對您！】大佬號趕緊安撫她，【況且您那麼厲、厲害，一定可以的！】

　　『若非那個狗玩意先騙本神只需要實習一世本神怎會輕易答應！月老你個王八蛋什麼歪腦筋都只敢先斬後奏，有種就滾出來跟本神面對面說！別像個龜孫子一樣縮在菜鳥系統背後！！！』

　　落棠罵罵咧咧，表情非常難看，讓一旁的時家主緊張了起來：「小衍怎麼了嗎？」

　　「……沒有。」落棠深吸氣再吐息，一連做了好幾組，冷靜後才迎上時家主驚疑未定的目光，微微咬牙道：「我會想辦法解決。」

　　這下好了！本神還得確保這個臭小孩能活起來結婚！

　　嘖……不就是弄醒一個人類嗎？

　　難不倒本神的！

　　而且，若是搞定了這個天師不願沾手的問題……身為唯一的陰陽藥師，再搶天師飯碗，還愁走不上人生巔峰嗎？

　　本神可真聰明。

　　自我寬慰過後，落棠眉宇間的陰霾減退了幾分。

　　時家主正想問她怎麼解決，就見她拿出一片奇怪的紅色葉子接近時衍，一縷黑氣逐漸浮現，從時衍的脖頸處攀上她的指尖。

　　黑氣彷彿在聞落棠的手，忽地作勢要咬上去，卻被落棠一把捏住，威脅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黑氣一頓，改為輕蹭落棠的手背。

　　時家主驚愕地盯著黑氣，但落棠沒打算多做解釋，只問時家主能否讓她去看看那罈子。

　　時家主當即讓管家帶她去，兩人走到別墅的最深處，一道寬敞的樓梯向下蜿蜒，幽幽燭燈鑲嵌在兩側，華麗而低調的雕花沿著牆面繞成扶手。

　　樓梯最底部立著一扇大門，管家在門前恭敬地彎腰敬禮，並掏出鑰匙開鎖。

　　大門敞開，眼前豁然開朗，好似古裝劇中會出現的祭祀堂映入兩人的眼簾。

　　「就是這個。」

　　角落的牆面被鑿出一個凹格，巴掌大的漆黑罈子孤零零地坐在裏頭，罈子的頂端有一道裂痕，而封蓋已不知去向。

　　「家主發現罈子破裂的隔天，小少爺就……說來奇怪，那個時候小少爺明明應該要在學校上課的。」

　　「翹課了唄。」落棠抬起指尖，黑氣不情不願地離開她的手，慢吞吞鑽進黑罈子裡。

　　過了片刻，黑氣緩緩飄到樓梯口，躊躇徘徊不前。

　　「嘖，果然不行。」

　　張管家目瞪口呆地盯著那縷黑氣，支支吾吾：「那、那是什麼？！」

　　「那隻怨魂的陰氣。別理它，走了。」落棠把黑氣塞進裙子口袋裡，踏上樓梯。

　　她需要更專業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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