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八集：「四騎士」倫敦案（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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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活動尾聲的風波，無可避免地上了英國各大報章的頭條。

不少報章以「王室保護者」來形容蒙特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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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奎恩上了英國天空電視台的直播後，英國報章早就對奎恩‧蒙特喬這位英國血統的美國聯邦局探員做過報道，但那些報道得到的反應，居然也不如這個扔番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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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奎恩的裝束，她的家世，外祖父等等……所有能被挖出來的事都被報章報道，甚至還引用了那些貴族婊子們的不具名評論，講述她昔日在高中的雞皮蒜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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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奎恩覺得頭痛的是，不知道是個英國小報率先將埃蒙德跟奎恩的合照，以及埃蒙德事後遞上手帕，又請奎恩上專車的照片併在一起，無中生有地創作了一篇「埃蒙德王子殿下正在追求駐英美國大使養女」的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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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大隊返回溫菲爾德莊園，埃蒙德沒有不識趣地留下，從容離開了。

但蜜雪兒卻對此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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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你猜愛麗絲公主殿下會不會差人來道謝你？啊，不對，依身份，是我該以大使夫人的名義寫封慰問信給她才對，沒錯。加巴德，馬上給我起一封草稿。」蜜雪兒在莊園的客廳會使喚她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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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客廳，就連沾著番茄漬的禮裙都還沒來得及換下，奎恩就遭受了姨母的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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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要馬上邀請埃蒙德王子殿下來莊園進晚餐才對，他是外交部的人，。非常合情合理……奎恩，你有公爵的私人號碼嗎？你將號碼給我，我來打給他，他一定樂意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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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給我喘口氣吧！」奎恩這時候已經從手機裡看到了鋪天的新聞，臉色愈來愈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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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晚奎恩一步回到莊園，她站在客廳門口邊緣，朝奎恩投來關懷的眼神，奎恩正要走向她，卻被蜜雪兒一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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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你看到了嗎，你上新聞了，嘿，他們喚你做王室保護者！」

奎恩不悅地撥開蜜雪兒遞來的手機螢幕。

「我有眼睛。這代表想暗殺掉你和保羅的那群混蛋，都會知道我身在英國了！」

「這莊園就跟白金漢宮和唐寧街一樣安全，你怕甚麼？」

蜜雪兒反過來一副教訓的口吻。「聽好，跟王室打好關係有好無壞，這不只是為了保羅的事業著想，我也在為你設想。奎恩，你沒瞧出來嗎？公爵明顯對你很感興趣，這不是矜持的時候，只要你足夠努力，你就可以當上公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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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公爵夫人？我對那種頭銜丁點兒興趣也沒有。」

「公爵是合適的結婚對像。」蜜雪兒苦口婆心地說，「你們走在一起很般配。想想看，跟他約會的話，這絕對能讓你在上流社交界打開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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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有了個絕佳的約會對像。」血色湧上腦袋，奎恩衝口而出，朝蜜雪兒吼說，「我才不會考慮別人！晚安！大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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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剛才奎恩說出的話。奎恩猛地衝出門口，從她旁邊經過，忍住了想牽起對方雙手的衝動。

她像暴風般離開客廳，徒留下一臉吃驚的蜜雪兒呆站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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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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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拖著不方便的禮裙急步上了樓梯，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換衣服，便往臥室走去，她才用力甩上臥室的門，一隻手卻及時抵住了衝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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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門是美國政府的財產。」伊莎貝在門後伸出腦袋說，進門後反手鎖門。

「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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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辛苦，合二人之力，奎恩才將令她腰部勒得緊緊的禮裙脫下，換回了正常服裝。

「還痛嗎？」伊莎貝隔著外套，摸上奎恩的肋骨位置。

在光天使教會案中，奎恩的肋骨裂開，好一陣子都在緩慢復原。

「早就不痛了。」

「我還以為禮裙會將你的肋骨又弄得裂開了。」伊莎貝為奎恩拍拍皺掉的西裝外套。

「這又不是鯨魚骨禮裙。」奎恩回她，從床上站起身，重新檢查自己腰間佩戴上的武器裝備。

「你很少將脾氣發出來的，奎恩。」伊莎貝突然說。

「你是我的安全栓。」奎恩沒頭沒腦地說，「蜜雪兒就是會想讓我按下扳機的人型紙牌，我會忍不住開槍，這也是我很少來倫敦見他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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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為甚麼你會演高中女生演得神似了，你也有叛逆的一面。」

伊莎貝突然靠近她，在她額上一吻。

「這是給你誠實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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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承認我有了約會對像。」奎恩嘲笑自己的無能，「但我還沒將你正式介紹給我唯一的親人們呢，伊莎貝，請不要縱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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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奎恩就有跟伊莎貝說過，她暫時還不想向蜜雪兒和保羅坦露她和伊莎貝的關係。

考慮到，如果蜜雪兒知情的話，就等於整個英國上流社交會都會知道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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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頑固而保守的天主教徒。」奎恩接受了伊莎貝的輕擁，唉聲嘆氣地說。「我真的不想跟她吵架，每一次我都會狠狠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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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這就足夠了，我們說過，要按我們自己的步調走，不對嗎？我並不介意這點。」伊莎貝鬆開擁抱，孩子氣地捏捏她的臉頰，然後為她整理著襯衫衣領和外套，後退數步。

「好了，蒙特喬探員，我們還要繼續任務。」伊莎貝扭開了臥室的門鎖，「真正的獎勵嘛，可以等待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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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必須要用力暗暗掐住自己大腿，才能抑制在她與莫瑞探員等人傾談公事時，她嘴角差點漏出的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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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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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倫敦城結束了媒體頭條轟炸的一天，邁進凌晨時，在美國東部時間晚上，電視台正在播報晚間國際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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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美森結束了漫長手術的一天，疲憊地坐在她那華美卻空蕩蕩的客廳。

這絕非奎恩所意，但她還是又一次登上了國際新聞。

美森呷著紅酒充當晚餐時，鈴耳的門鈴響起，她親自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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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博靈頓。」

他將帽子勾在架上，隨美森走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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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終於不提起奎恩的名字了。」美森說。

新聞裡仍播報英國王室成員遭到共和主義者「襲擊」的新聞，而一名隨行保安人員保護了王室成員。

奎恩的臉被打上了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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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拿她曾經是聯邦局臥底探員這借口當說辭，不過電視台裡早就有我們的人，這件事不難辦到。」博靈頓回答，並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平板，遞給美森。

「維納斯，我們在暗網裡發現了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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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點開來看。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證件相，對方的長相毫無記憶點，沒有疤痕，不特別帥不特別醜，五宮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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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

「有人在暗網裡懸賞這位殺手，經我們特工調查後，發現這人應該吻合我們的疑犯。根據法國軍方資料庫，他的DNA與我們手上的殺手吻合，不過，這人在法國已在一宗自殺案中被宣告死亡了。」

「沒找到屍體？」

「沒有。」

「那九成是這個人。」維納斯再次掃視資料。「出懸賞的會是甚麼人？」

「很難說……」博靈頓提起舊事，「如果上次出現的，那群自稱是棟雷米的特工們，出現目的是為了掩護他離開的話……」

「他們在那時候有機會殺了他，但卻留下來阻止了我們。抑或，他們的出現也是在追殺他？」

「這人也可能是利誘，或者替身。畢竟真兇之前已經用過類似的手段。」博靈頓分析道。

「不管是誰拋出這線索，我們都要追查下去。」美森手指在該男人照片上點點，「有了相貌，接下來就容易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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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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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雞飛狗走的王室活動過後，這天保羅在大使館裡，親自聽取各方匯報案情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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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使的某些官方行程會因應狀況而公佈，比如說與投資蘇格蘭的美國企業代表於愛丁堡舉行會議這種行程，在一個月前就已在企業網站上預告。

就在昨晚凌晨，蘇格蘭警方與反恐指揮科在情報搜集中，意外發現了疑犯行蹤，迅速展開行動，成功在愛丁堡的一處碼頭抓到了頭號疑犯巴賓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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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恐指揮科的代理指揮官湯普森，名義上並不受美國大使指揮，他的首要報告對像是內政部長，但因大使是案情利害人，所以在聯合會議裡，他有義務告知駐英大使，這位在影片中要脅要殺死他和他夫人的疑犯已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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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需要聯邦局的協助去審問疑犯，逮捕疑犯至今六小時了，對方還是保持緘默狀態，他連對律師也沒有說一句話。」湯普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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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就會起行前往愛丁堡。」莫瑞探員答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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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會議結束後，美國大使仍需要進行他那日常的繁忙行程，即使愛丁堡的行程已被臨時取消，他仍要越洋與國際院那邊舉行視像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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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喬探員。」

在奎恩跟在伊莎貝後頭步出會議室，副館長金尼喊住了她。

「大使請你過去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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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會兒就過去。」奎恩答他，向伊莎貝交代了一聲，她點點頭。

奎恩在金尼的帶領下，到了樓層的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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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小姐，需要紅茶嗎？」奎恩進了大使的專屬辦公室坐下，卻未見保羅，一個秘書親切地將她迎到梳化那邊。

「不用了，謝謝。」

這時候，保羅剛剛踏進辦公室，他脫了剛才的黑色西裝外套，露出了白色襯衫勾裹著的健碩身材。

「大使先生，需要我關上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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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點頭後，辦公室大門緊關上，只剩下他和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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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鑑於這裡是辦公地點，奎恩保持著公事公辦的態度。

「你會跟著其他人去愛丁堡嗎？」保羅坐在她對面，抓起桌上的一個禮盒，突然往她的方向拋出。「注意了，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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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短的距離，奎恩自然是接得住了，她打開禮盒一看，那是一雙爬山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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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提前的復活節禮物吧，奎恩。」保羅難得地露出微笑，「我希望你不要去愛丁堡，留在倫敦。你的同僚們應該審問經驗比你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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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老遠跑來倫敦，並不是為了用聯邦政府經費來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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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只是扔番茄而已，那又不是炸彈。」

「我們還沒有好好敘舊，今晚再來莊園吃晚餐吧，今晚菜單是我決定的噢。」

「我們不是已經吃過了八道菜晚餐，還有半頓晚餐了嗎？」奎恩不解，「保羅，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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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擔心你的時刻，是知道你進了手術室的那天，現在已經過去了。但我和你姨母都想你留在身邊，就當是……我的請求，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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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思考了一會兒，無奈地答應了他。

「好吧，只此一次，大使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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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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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的菜單終於不再是大魚大肉，還添上了奎恩很久沒吃的納豆，配以白飯。不過納豆料理是蜜雪兒唯一一道不會接受的日本料理，所以只有奎恩和保羅將納豆拌飯拌得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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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保羅自然不會跟奎恩聊倫敦社交界的八卦，亦不會談起公事。

「聽你的上司說，你在聯邦局的工作似乎幹得不錯，你們都有一個搭檔的探員對嗎？那是誰？」保羅放下筷子，又添了一碗香噴噴的白飯和納豆。

「他是狄倫探員，因為名字像巴布‧狄倫，那個歌手，所以我們都喊他巴布叔叔。」奎恩答他。

「在紐約住得還習慣嗎？」

「也是公寓一套，你知道我不喜歡大房子，夠用就行。」奎恩主動說起，「我認識了費爾菲德博物館及圖書館的館長，噢，當時的她還是副館長啦，她是伊莎貝‧費拉羅的母親，叫奧莉薇亞，她經常將很多有趣的書推介給我看。」

「你和你上司的關係很好。」保羅突然冒出這句，奎恩只得心虛地訕笑。

「還有呢？你在紐約還交到了哪些朋友？」

「告羅士特公爵。」蜜雪兒終於插話道，她澄清道，「那是他說的，這是事實。」

「我只是在一宗案件認識了他這位臨時的英國大使，就這樣，我們不熟。」奎恩強行結束話題，又問。「國務卿下星期又要做手術了，今天你跟那邊開會，是為了這件事嗎？」

「可能是，或者不是。」保羅並不直接回答。

「看在上帝的份上，回答她這個問題又不會洩露國家機密。」蜜雪兒白了丈夫一眼。「國務卿身體不好，這是人所皆知的事實。」

「流言是你放出來的嗎？國務卿可能會因為身體差而被換掉？替補人選是保羅？這種流言是職場大忌，保羅可能會因此被流放的。」跟著姨丈在外地轉職多年，奎恩自然不是傻子，她看得出國務院也是沼澤一片，滿是擺出體面笑臉的鱷魚。這些鱷魚每個人也是語言奇才，會五至六種外國語言只是基本能力。能在外交界混下去，靠的是人情世故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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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得著放出那種流言？你真的看輕了我。」蜜雪兒否認，「這才不是我編造的，我第一次聽見時，那人還說這是從白宮那邊聽到的。」

「說是流言，那總不會空穴來風。」奎恩問保羅，「那你真的會接受任命去當國務卿嗎？」

「我不會對虛假新聞作出評論，奎恩。」保羅避開問題，「更何況，我在這裡的幾年幹得不錯，建立起了歐洲的人脈，蜜雪兒也在這座宮殿裡過得快活，為甚麼我要離開？」

「親愛的，你千萬不要為了我留戀這職位，我絕對不介意搬去華盛頓。」蜜雪兒瞪了保羅一眼，保羅才放下飯碗，放棄了添置第三碗白飯的打算。「到了華盛頓，你要托人將奎恩調回華府，或者調去其他地方，那就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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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接受當扯線公仔的命運，蜜雪兒，放棄對我的事業指手劃腳。」奎恩放下飯碗，她也吃飽了。「我要回去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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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願意天天在紐約的槍林彈雨裡送命？」蜜雪兒冷哼一聲，奎恩不願接受她的好意，對她來說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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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大使夫人。」奎恩在桌上扔下餐巾，推開飯廳的門，過了一陣子，保羅親身追了出來，從女管家手上接過了大衣，給奎恩穿上。「你一個人回去夠安全嗎？我安排車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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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保能力，保羅，不要跟蜜雪兒一樣當我是小學生。」

奎恩走出了莊園大門，在寒氣中呼出白煙。

「並不是我想每次以吵架結束掉晚餐，保羅。」

「吵架？對每個外交人員來說，只要不是行使武力，就萬事有商量。」保羅回身給女管家搖搖頭，示意她關上門。「至少讓我陪你走去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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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莊園前方那一片鋪滿碎石的空地走著，朝出口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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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保羅，如果不是我在那宗案提起我的身份……也許也不會導致四騎士指名要向你們報復，我該跟你說對不起的。」奎恩在寒風中攏好大衣衣領，即使圍巾將她緊緊裹實，但她還是渾身顫抖，她真想一路跑回酒店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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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時只是為了拯救人質，在那現場，除了你，其他人的性命也危在旦夕。」

保羅罕有地伸手拍拍奎恩的髮頂。

「奎恩，我知道你跟蜜雪兒經常各持己見，但你也不能一直將你的生活從我們這邊割捨，你將所有事藏掖著不說，只會讓她更有好奇心，應該說是，操控的欲望。」

「你是怎麼對付她的呢？將所有事都毫無保留地跟她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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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踩著碎石的步子漸漸緩下，因為奎恩已看到鐵閘下還在站崗的的持槍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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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是結婚誓言的一部份。」保羅回答，伸手拍拍她肩膀。「除了會讓她送命的國家機密之外，所有事情，我都跟她說。如果你談戀愛了，要記住，誠實就是一對關係的磐石。」

「怎麼就連你也跟蜜雪兒一樣。」奎恩開玩笑般推開了他的手。

「作為父母，希望你找到如意的人，互相照顧，這不對嗎？當然，我並不像她一樣著急。」保羅敲敲鐵閘，外交保護人員緊張地從四方八面迎了上來，鐵閘這時才打開，奎恩出去，鐵閘快速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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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答應我，下一個聖誕節聚會，不要再被子彈送進手術室，可以嗎？」保羅隔著鐵閘向她說道。

「沒問題。」奎恩笑著搖頭，「快回去吧，保羅，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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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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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瑞他們在愛丁堡的審問工作並不順利。不過礙於大使夫婦還有公開的行程，莫瑞希望伊莎貝和奎恩可以先陪同大使出席公開活動，再北上協助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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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來英國前，新聞就已報道了一位低調的旁系王室成員的去世，她雖然因為是前前任國王的外孫女而沒有公主稱號，卻因為在二次大戰期間的奉獻而獲得人人稱頌。作為美國的代表，保羅和蜜雪兒也早就定好要參加這場於約克大教堂舉行的私人葬禮。

天還未亮，浩蕩的車隊就從倫敦一路出發來到約克這古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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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奎恩不在受邀之列，她總算能以正正常常的黑色套裝出席。她和伊莎貝作為隨行人員坐在後排zd1

奎恩仰看教堂穹頂，花了數秒重溫這座建在西元637年的哥德式大教堂的震撼及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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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葬禮很快完結，耳機裡傳來了外交保護人員此起彼落的通報。

「『獨角獸』和『獅鷲』一分鐘後便到室外，請準備。」

「收到，汽車已備好。」

「有人群，請戒備。」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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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和大使夫人已到前方向死者家屬致以慰問，簡短的傾談後，兩人就在伊莎貝和奎恩的緊跟下，由兩名外交保護人員開路，快步往大教堂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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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記者候在前門，不過已被外交保護人員隔開。

「大使！夫人！請看來這邊！」

「你們有感想要發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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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丈夫的公務活動，蜜雪兒就像被戴上口罩的緝毒犬，像啞巴一樣，只站在保羅身邊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看往攝影機，履行義務，登上報章成為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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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往這邊走。」奎恩朝汽車的方向引路，這時刺耳的摩托車聲響吸引了眾人注意，一架摩托車高速在教堂車道封鎖線的以外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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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還未等奎恩喊出來，伊莎貝和其他外交保護人員就已經撲上了大使和大使夫人身上，將他們身子按下來，兩秒間，人牆已經成了堅牢的保護，那摩托車手速度不減，槍管朝他們發射，慘叫聲在身後響起，奎恩眼角餘光看到一個記者模樣的人倒地，周圍的人恐慌地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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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轉移『獨角獸』和『獅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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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耳機裡傳來氣急敗壞的女聲，那是美國外交安全局的希爾探員，雖然在外的保護任務都由英國方負責，但由於風險比往日高，所以她也跟到了現場，但只留在汽車上監視，沒想到槍擊事件就在她眼皮子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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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的動作沒有慢下來，她輕鬆地跳越了封鎖線，那裡停著其中一輛英國警方增派的警車，奎恩打開車門跳上了後座，連證件也沒有掏出（相信英國人已認得奎恩的臉），就對那司機位置上的警察吼叫:「開車！開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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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旁邊鑽進了伊莎貝，這時候司機如夢初醒，發動了汽車朝那摩托手逃逸的方向追了上去。「加速！」奎恩指向前方，「別給他逃了！」

警車終於追上了那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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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兩人的耳機裡傳來反饋。

「『獨角獸』和『獅鷲』剛剛已上車！重覆，我們已上車。」

「請確認目標安全。」

「確認，我重覆，兩人安全！正在前往緊急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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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掏出對講機，對保護隊伍進行實時的匯報。

「我和蒙特喬探員正在追捕槍手疑犯，摩托車車牌號AM44K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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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已掏出了配槍，從打開的車窗裡探出身子，雖然高速行駛的警車異常顛簸，但奎恩還是在慣性的晃動裡，瞇起眼睛朝摩托車車輪瞄準，連開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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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托車馬上失了平衡，連人帶車在路面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直鏟至道路旁草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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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警車駛停前，那摩托車手已經頑強地爬了起身，沒命地逃進了旁邊的工廠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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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停在這裡，通報你的上司！」

奎恩和伊莎貝從車門兩邊跳了下來，兩人掏出手槍，默契地一左一向往前跑，轉入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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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兇不見蹤影，但重重的腳步聲還是暴露了他的位置，奎恩和伊莎貝跑到盡頭後，疑兇已跳上了集裝木箱，跑酷般往前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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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上去！」奎恩將槍插回槍袋，攀上了高高的集裝箱，伊莎貝在她下方托著她的屁股推她上去。

「前面是河邊！」奎恩爬上去後，定眼一看，看準了疑犯的逃跑路線。

「我去包抄！」伊莎貝轉身就跑，奎恩持槍警戒，並在集裝木箱上，像玩瑪利奧遊戲一樣跳下竄下，憑靈活的身手，拉近跟槍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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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那仍戴著摩托車盔的槍手跳到了工廠平房的屋頂，站在高處朝奎恩開槍，奎恩早有準備，躲在木箱後頭，等槍聲停止後，才繼續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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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那邊的盡頭，就只有一條烏茲河，另外一邊是三層高的鐵絲網，這讓槍手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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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武裝警察！」奎恩一直計算著槍聲的數目，才敢跳上了工廠的平房頂，在無遮掩的情況下，與那無路可逃的槍手對峙。「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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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風中，奎恩因為一路狂奔，渾身出汗，嘴裡呼出了白煙，握緊她的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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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托車手槍管指向奎恩，扣動扳機，這才發現已經沒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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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急奔接近，邊跑邊瞄準對方。但那人只是丟下了手槍，居然從褲袋裡又抽出了一枝古董的小手槍，指向奎恩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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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奎恩同時聽到兩聲槍響，他們同時間扣下了扳機，隨後有人從後將她撲倒。

倒地時，奎恩已知道身後人是伊莎貝，兩人同時間爬了起身，卻不見了那槍手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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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朝前方狂奔，停在了屋頂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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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既深又急湍，一個空蕩蕩的頭盔在水面飄流首先吸引了她們目光，奎恩急得抓住了伊莎貝的手臂，槍指向另一邊。

「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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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還未待伊莎貝看清，那模糊的人影又在河水裡消失，似乎已深潛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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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搖搖頭，喘著粗氣，將奎恩的槍管按下，然後舉起對講機。

「通報，我們追丟了疑犯，槍手已經落水，位置在烏茲河邊，這裡是一個工廠平房，請通知警方派人手搜索河流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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