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四集：聖米高鎮驚魂夜（幕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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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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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滑去了晚上十時，習慣早睡的奎恩累得想闔起眼睛，但她得承認今晚很盡興，雖然她不熱愛社交，但困在病房和家中太多天的她，真的需要一場小派對釋放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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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曲終人散，醉得厲害的肯尼斯已經被詹姆架走了，南納也坐上的士前往酒店，她客氣地推辭了奎恩想留她住一晚的邀請。

美森留到了最後，幫奎恩和伊莎貝一起執拾派對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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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奎恩開口，伊莎貝已經熟練地將那盒沒動過的甜品盒，放回了冰箱的冷藏格，奎恩將酒杯放進了碗碟機裡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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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你頭上有東西。」伊莎貝喚她，奎恩抬頭看，伊莎貝從她髮間撿出了一張彩紙，那肯定是剛才肯尼斯拉響了聖誕彩紙炮時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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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美森原來就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後方客廳，她拿著一條深藍色的圍巾，「這個應該不是你的？」

「那是肯尼斯的，你放在梳化上就好，改天我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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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拿起拐杖，朝走廊走去，美森好心過來扶她一把。

「謝謝，我只是想上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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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將奎恩扶進了洗手間後，卻關了起門，她打開了水龍頭洗手。

「維納斯？」

「喊我這個名字，你不害怕外面那位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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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關掉了水龍頭，將奎恩的拐杖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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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相當肯定她是醉了，喝了數杯紅酒，美森臉頰紅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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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著我坐在馬桶上嗎？妮可？」

她喚著對方另外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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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你又出甚麼意外，又要進醫院動手術。」

妮可‧美森——應該說是維納斯，她冷不防地將奎恩給了個擁抱，她比奎恩高，奎恩的頭剛好能挨在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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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努，聖誕節快樂。」

「你真的醉了，親愛的。」

「哦，現在我又變成親愛的？」美森鬆開了懷抱，臉愈湊愈近，她手指撥開了奎恩耳邊的髮絲，奎恩內心暗道不好，馬上按住了她的肩膀，柔聲說，「維納斯，聖誕節快樂，你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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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害怕我會親上你嗎？」美森少有地調侃了她，她危險地用指尖滑過奎恩的嘴唇，最終她只禮貌地輕吻在奎恩的臉頰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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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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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抽出面紙，幫奎恩將長桌擦乾淨後，這才想起來，自己將奎恩的禮物遺忘在自己公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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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回到B室，翻找一頓後，才在梳化上那毛衣堆裡找到那個禮物盒，她回到那道電子鎖前，正要按下密碼，裡面的人卻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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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醫生臉上還帶著酒氣，伊莎貝愣住後退了一步，這位醫生禮貌地跟她道了聲晚安，就進了升降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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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拿著禮物盒進了奎恩的公寓，卻不見對方。

「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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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奎恩拴著拐杖從洗手間裡出來，她已經換上了睡衣，看到伊莎貝手上的禮物盒。「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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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聖誕禮物。」

奎恩好奇地搖晃著盒子，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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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了。是五百塊拼圖。」伊莎貝很得意她的選擇。

「我能現在拆開嗎？」伊莎貝點頭，奎恩將禮物紙撕開。「星夜？老天，這幅畫真的很難砌，還要是五百塊？」

「這樣某個人就不用整天喊悶，給我發送騷擾短信了。」伊莎貝笑著說，看著奎恩風風火火地拆開了拼圖盒。

「還有兩個小時才是節禮日，你現在就拆開了？」

「…是你剛才說可以拆開的啊。」奎恩無辜在將拼圖倒在長桌上。

「我以為你只是看禮物是甚麼。」伊莎貝無奈地說，「這是500塊的拼圖，別跟我說你要現在開始拼。」

沒料到，奎恩居然認真地跟她分析。

「200片拼圖的難度是100塊拼圖的4倍。500片拼圖的難度比100塊的難25倍。將每一塊拼圖與N塊其他拼圖進行比較，加上我已知道自己拼100塊拼圖的大概時間…計算之後，N乘N，那麼我要完成這500塊的拼圖，大概要三至五小時吧。」

「所以說，你打算通宵拼完它？」伊莎貝挑眉問。

「為甚麼不？」奎恩開始將墊在拼圖下的木板拿出，放在桌上。「你要幫忙嗎？兩個人一起的話，時間會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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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為甚麼不？

對拼圖上癮的伊莎貝不能抵抗這邀請，而明天又是她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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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畫作轉換成拼圖後，由於其用色的相近，可以說是拼圖裡的高難度挑戰，而伊莎貝向來喜歡挑戰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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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長專注的拼圖過程中，兩人沒有多言語，伊莎貝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隨著微微的醉意消失，加上拼圖進度甚快，她腦袋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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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兩小時後，伊莎貝將最後一片的拼圖砌上，成了一幅完美畫作。

她滿意地舒出一口氣，卻忽爾瞥到奎恩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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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不知道甚麼時候放了半杯果汁，伊莎貝拿起杯子輕嗅，嗅出了酒味，她無奈地搖頭，明明說不喝酒，但奎恩還是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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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伊莎貝試著輕搖對方，但奎恩睡得很熟，沒有被她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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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左思右想後，伊莎貝只好將奎恩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將她抱進了睡房的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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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熟睡的容顏，伊莎貝好像已經看過數次了。

在手術枱上，還有在那昏暗燈光的打獵小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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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被柔柔的觸感打斷了沉思，她不自覺地輕撫上奎恩的髮頂。

她閃電地收回了手，退出睡房，幫她關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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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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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慶祝落幕了，深夜，查理返回了自己大宅的書房，並不訝異樞機紅衣主教已經坐在那裡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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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查理半跪在地上，親吻他的戒指，這才站起身來，坐到他的對面。米高已經開好了一枝酒，兩人清脆地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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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那件事，最近可能有些小麻煩。」米高緩緩開口。

「哦？」查理詢問，「證據都已經清掉了，那些證人也簽下了保密條款。」

「有個華盛頓的女記者，不知道用甚麼方法，在打聽這件事，有風聲說，她可能找到一個新人證，那人沒有出現在之前的審判裡。」米高搖晃著杯裡的紅酒。「我只是知會你一聲，你暫時甚麼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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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事要吩咐我的話，請儘管開聲，我一定會完成的。」

「那只是個小人物，你放心好了。」米高笑著回答，「我知道你的忠心在我們這邊，敬影子修士會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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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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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尾的最後一天，詹姆回了波士頓陪伴家人，肯尼斯因採訪工作要去次華盛頓，奎恩無聊且清閒了數天，直至她收到了尼爾的一則求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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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聯邦局搗破了一場非法交易，抓住了數名販賣爆炸品原材料的亞裔黑幫，人雖然逮捕回來了，也已經從繳來的手機發現這些打手跟背後老闆的通訊，但這些通訊卻是一堆以字母及數字組成的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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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等三名情報分析員想了半天，也無法拆解這些密語。於是尼爾只好給奎恩發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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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短信回了尼爾，說她願意幫忙後，她的公務郵箱就彈出了郵件，尼爾將通訊紀錄發給了她。奎恩剛打開，看了幾眼，就笑了出來，她又按住了胸口，還在靜養的肋骨差點被她笑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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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高高興興地，拴著拐仗出了門，回到了二十三樓的辦公室，滿意地看到眾人對她投以注目禮，他們均露出了瞠目結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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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你怎麼會出現？」麗莎站了起身，跟著奎恩一路步進了中心的辦公間。

「嘿，我自然是來當救兵的。」奎恩回答她，然後走到尼爾身後，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戴著耳機的尼爾嚇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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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差點心臟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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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奎恩神氣地說，「我能坐下大顯身手嗎？」

她坐在尼爾的位置，打開了那個密語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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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是甚麼意思？」尼爾馬上問，「是要用甚麼解密程序破解？」

「慢慢看下去。」奎恩慢條斯理地在電腦上操作，她在尼爾的電腦裡增加了一個鍵盤輸入法，然後打開了那些通訊密語，複製成一個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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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就按照那些英文字母和數字，逐一將字詞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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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逐行輸入，敲了一會兒鍵盤，才停下，回頭看著一臉惑然不解的尼爾和麗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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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進行解密了，看不懂嗎？」

「這…這是甚麼文字？」麗莎指著螢幕上的方塊字問。

「我的老天，這是中文吧？」尼爾不可置信地抱頭，「我不敢相信，我居然這麼蠢…我沒想過那可能是一種輸入法！」

「正確來說，是繁體中文的速成輸入法，只有它要用到兩個英文字母外加數字的組合，中間還可以有不少空格。因為這是一套選字的輸入法。」

麗莎仍然臉上掛著問號，但尼爾即使不通中文，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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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問對了人，奎恩，我深感佩服。」尼爾拍拍奎恩的肩，「很好，那你能將這些全部譯回英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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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行。」伊莎貝走出了辦公室，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麗莎馬上溜走，她責怪的目光轉向了尼爾。「你將探員蒙特喬叫來辦公室？她還在休病假。」

「呃…我…其實只是給她發送訊息，不，其實,我只是詢問她的意見，我沒有將她喊來辦公室的。」尼爾露出了可憐兮兮的樣子，試圖辯解。

「我弄了一個程序，它會將這些所謂密語，全部經速成輸入法輸出中文，你們可以找翻譯，將那些黑幫的交易內容譯出來了。」奎恩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應該還有時間將資料送到檢察官那邊，進行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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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你聽到了。」伊莎貝朝尼爾說，然後轉向另外一名探員下令道，「聯繫檢察官，告訴他們，我們會在下班前將資料送到。而你，奎恩，麻煩你乖乖坐在我的辦公室裡面。下次，尼爾，沒有我的批淮，不要打擾因公受傷的休班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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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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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的非法販賣爆炸品原材料的案件，終於趕在下班前結案。除了有家室的探員外，大概十幾位二十三樓的聯邦局僱員們，都留在了辦公室舉行了小型派對慶祝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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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八卦地詢問奎恩，到底她甚麼時候會回來辦公室，在得知奎恩會在兩天後回歸，她高興地摟住了奎恩。

「有堆積如山的文件報告正等著你，拍檔。」狄倫打趣地說，「不過不用急要去前線執勤，不然你又受傷了，聯邦局替你續的醫療保費又要上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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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派對少不得推杯換盞，奎恩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喝太多酒，礙於氣氛愉快，加上狄倫在旁邊起哄，於是奎恩只好接過了麗莎推來的紙杯，喝下了麗莎的特調果酒，喝下後奎恩才知後悔，這杯甜甜的調酒明顯放了很多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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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坐在椅子上休息，不知不覺就打起瞌睡，直到她突然驚醒，原來是伊莎貝剛想將外套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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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伊莎貝無奈地搖頭，「已經很晚了，其他人都走了。」

「是嗎？」奎恩打了個呵欠，二十三樓的不少燈都關了，只剩下她們頭頂尚亮著光。

「你又喝醉了？」聽到伊莎貝的問題，奎恩明自知有醉意，但她拒不承認。

她不該喝下兩杯調酒的。

「甚麼又？我沒有喝醉啊。」

「拼圖那一晚你不是悄悄喝了酒嗎？你以為我沒有發現。」伊莎貝扶她起身，將拐杖遞給了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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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ING SCENE

場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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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差點將體重很輕的奎恩吹起，幸好大樓離公寓只有短短的路程，見奎恩步履不穩，伊莎貝好心扶了奎恩進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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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才你不在派對上，我以為你早就走了。」奎恩緩慢地扯著圍巾，但伊莎貝已經快手地將圍巾從她領上鬆開，掛在椅背上。

「有上司出現的地方，人們不會太盡興，我只出現在派對裡一會兒就夠了。」伊莎貝接過奎恩身上的大衣，她看了一眼客廳裡掛著的時鐘。

「快零點倒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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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已經這麼晚。」奎恩拴著拐杖，走近客廳窗戶。「我這邊窗戶是朝北面的，不知道會不會看到時代廣場那邊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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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可以，但我公寓那邊應該看不到。」伊莎貝站在了她身邊，兩人挨在冰涼的窗戶上，注視外面的漆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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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你有甚麼願望？」奎恩突然發問。

「怎麼突然問？」

「純粹好奇。」

「好像也沒甚麼特別的願望。」伊莎貝誠實回答她，「希望…我們這層樓的探員們，因公受傷的次數，可以減少一些？」

奎恩低聲發笑，又掩住了胸口，將笑聲控制在不會讓肋骨發疼的範圍裡。

「我可不敢保證這點。」

「我知道。」伊莎貝輕嘆氣，「坦白說，奎恩，在工作上跟你相處了三個多月後，我已經知道你是甚麼樣的人。」

「哦？難道我的年終評核報告，評語並不好聽嗎？」趁著醉意，奎恩大膽發問。「你不會建議總部將我扔回華盛頓吧？」

「雖然你思考縝密，做事精確，辦案直覺很強，但不論是人質事件，炸彈案…還是別的案件，你總是習慣頭一個衝鋒陷陣，或者應該說…你不怕死？」

伊莎貝準確地說出奎恩的行動模式，這讓奎恩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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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會檢討。」奎恩摸著鼻子，臉轉回了窗戶。

「不過…我很高興你加入了我們二十三樓這個大家庭。」伊莎貝這樣說，奎恩不自覺勾起了嘴角，她轉了臉，正要開口，但伊莎貝卻指著前方，驚喜地說，「倒數完了，是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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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的「啵」聲傳來，遠方夜空升起了璀璨的煙花，打亮了灰濛濛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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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的煙花。」奎恩不自覺地說，煙花持續了一會兒，但仍轉瞬即逝，她略帶遺憾地轉過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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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居然同時轉頭，奎恩這才發現她們倆靠得非常近，甚至比在打獵小屋那晚還要靠近，近得奎恩能看清伊莎貝那彎曲又長長的睫毛，還有小巧的鼻尖，她的眼睛真的長得非常大，橄欖綠色的眼眸裡，帶著異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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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閉起了眼睛，她本來就仰著頭。有微溫的指尖攀上了她的下頜，溫暖柔軟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在她唇上輕輕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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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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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說完後，奎恩才睜開眼睛，伊莎貝緩緩後退數步，她臉上出現了奎恩難以形容的表情，是震驚？困惑？還是像被直覺靈光擊中後的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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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伊莎貝無聲地離開，電子門緊緊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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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換著自己的滾燙的臉頰，頭腦仍因酒精而感到暈眩，她恍惚中想起，紐約客似乎有一個新年傳統。他們喜歡在新年的午夜時份親吻彼此，作為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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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不是，不是這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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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上司兼鄰居，伊莎貝，剛才真的吻上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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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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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作家永若晴為此集劇本相關醫療場景提供意見，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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