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三集：費爾菲德失竊案（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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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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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進去的奎恩消失了十分鐘後，就原路折返，神色凝重地讓狄倫呼叫支援。

「裡面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室空間，放著至少十幾部電腦伺服器組件，而且，還躺著一條屍體。」奎恩鑽出來後，脫下了滿是灰塵的手套。「將法醫也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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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莉薇亞嚇得花容失色，她不停重覆問。

「裡面有屍體？你是認真的！？老天！我得…我得馬上通知館長！董事會的人如果知道了…我的天啊…」

奧莉薇亞飛快地跑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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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的人員浩浩蕩蕩地進駐，只有身材足夠瘦削的人，才能爬進這曲折的管道，順著斜坡管道落入地下室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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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法醫負責檢查那具男性遺體，而奎恩已經將死者背包拿到手，一打開，就發現了被布包覆得完好無缺的蛋彩畫《哺乳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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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僵硬程度，死亡日期應該是4號凌晨那晚上，但我暫時看不到有明顯的傷痕，無法馬上給出死因。」楊法醫脫下了口罩，指著那已被撬破的地下室真正大門，那裡仍有一隊的聯邦人員，試圖搞清楚大門通往哪裡。

「我可以原路爬回圖書館的書房裡，但這具屍體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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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裡的人花了些時間，像進行龍與地下城的探險，總算將地下室大門外的走廊探到盡頭。原來道路連接著中央車站地鐵線的一個維修管道，再從那裡出去，就能回到地鐵線的月台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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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法醫的緊盯下，那具倒霉的竊賊遺體，被包覆得妥妥後，被鑑證小組運回了車站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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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屍報告需時，這次請不要讓庫柏或者伊莎貝瘋狂致電我的辦公室了。」楊法醫酷酷地扔下一句，就在助手的陪同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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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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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作失而復得，這讓市長馬上高興得召開了記者會。

眼看仍有千百個問題未解決，市長便沒有在記者會中，將奇怪的地下室及管道這秘密洩露出去。

媒體只知道死去的竊賊，連同畫作一同在圖書館內部被發現。

即使記者們如何追問，市長以一句「案件仍在調查中」來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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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道那神秘地下室裡的伺服器是誰的。

而且，為甚麼要放在那裡？

可憐的情報分析員們正在加班處理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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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蕾貝卡‧阮，她剛放完產假。科里是我們的新同事。尼爾，助理局長還額外增派了人手。你們會一起將搬回來的伺服器資料進行分析。」伊莎貝站在中心指派人手，尼爾誇張地給蕾貝卡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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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亦緊接宣佈:「好了，各位，雖然畫已經找了回來，但我們還是不知道竊賊身份，不清楚他是如何進入圖書館的，也許他是有內部人員賣出情報。我們還需要找出殺死竊賊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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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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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和麗莎被派去將夏普館長帶回局裡詢問，因為他在收到奧莉薇亞的通知後，只道他會盡快回到圖書館裡，隨後就怎樣也不接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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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夏普！請開門！」馬澤羅已經拍門好一陣子了，但對方依然沒有應門。馬澤羅和麗莎只好回到樓下詢問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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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六樓的住戶？夏普對吧？剛日落之前，他就拉著行李箱出了門，可能又是工幹吧？」年輕的管理員沒有抬頭，只顧低頭看著手機裡影片，那是紐約洋基隊對西雅圖水手的棒球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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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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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到了附近，八十街地鐵站。」狄倫將汽車停下，已是深夜了，但他們仍然加班，只因為艾瑞克‧夏普在自動櫃員機裡提領了一大筆現金後，就帶著行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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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根據他定位裝置，他的汽車就在附近。那是一輛黑色特斯拉，X型號的。」尼爾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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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型號？這個館長看來錢包鼓鼓的。」狄倫跟著奎恩下車，兩人步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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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轉去八十號街。」尼爾在耳機裡指揮到。

「前面就是海灣公墓了，他該不會藏在裡面吧？」狄倫忍不住說。

「怎麼了，巴布叔叔，你害怕嗎？也許裡面還有爬出來的吸血鬼。」奎恩不懷好意地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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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害怕嗎？」狄倫挑釁般笑著反問，「奎恩，你說你從來不看恐怖片，我想害怕的你吧。」

「兩位，你們要打情罵俏的話，可不可以留到明天，我好想下班……」

耳機裡傳來尼爾的抱怨，奎恩只得訕笑。

「別胡說，我的品味絕對不是十八歲的高中女生，我不想被逮捕。」狄倫無奈隔著耳機反駁他，奎恩橫了他一眼，看來這拍檔已經從麗莎這邊獲得了高中案時的八卦見聞。

「好了，我看到了，車牌號是對的。」兩人到了墓園外的馬路，狄倫率先將手電筒照往那邊的汽車。

奎恩走近，核對好了車牌號。「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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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和狄倫手按在佩槍上，謹慎地通過車窗觀察，裡面沒有任何人。

「打得開後備箱嗎？」奎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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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防盜裝置響起的話。」狄倫聳著肩回答。「我真希望裡面不會是一條屍體。」

「我獨自爬進去那個地下室時，也沒害怕過。」奎恩笑著反嗆。

「尼爾，幫我問一下貝利，我們是不是有了搜索夏普所有私人財產的法庭令？」狄倫按著耳機問。

「對，法庭令剛剛出了，馬澤羅和麗莎已經破門進他公寓搜索了。」

「請便，叔叔。」奎恩將撬棒遞給狄倫，狄倫裝作騎士般低下頭顱行禮，「樂意為你效勞，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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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聲驟然響起，狄倫撬起後備箱，奎恩已拔出了槍指向裡面，只不過裡面空空如也。

「好了。」奎恩輕踢一下輪胎，真希望刺耳的防盜聲會消停。「現在我們要深入虎穴，一探德古拉伯爵的巢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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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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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墓場後，奎恩和狄倫收隊，第二天回到中心，與探員們綜合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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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門進屋後，我們見到睡房的衣櫃裡有暗格，是打開的私人夾萬，我想夏普是帶錢逃亡了。他公寓大門的監控也拍下，他獨自一人拿行李箱上車離開，沒有任何人跟在他後面，可以排除他是被人脅迫。」馬澤羅說。

紅隊先進行報告，尼爾已調出他們帶隊搜索公寓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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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我從法醫拿到剛出的驗屍報告。」輪到奎恩，她指向螢幕，上面是驗屍的圖片。「真名不具的竊賊，或者該叫他受害人，他頸後有一個針孔，法醫指他被注射空氣針後致死，他鼻孔上有衣物纖維痕跡，法醫推斷是有人從後將他口鼻掩住，控制了他，然後在頸上注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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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裡除了有被盜的畫作，還有一條勒繩，證實跟另外一名受害人，四十四歲的夜班管理員，札克‧庫欣斯基頸上的勒痕一致，應該是無名竊賊先將管理員勒死了，才進入圖書館的。」貝利補充說。「庫欣斯基的背景調查完成了嗎？科里。」她詢問另外一名情報分析員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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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庫欣斯基的財務報告沒甚麼任問題，他也跟費爾菲德的職工們毫無交集，我想他只是單純的受害人，並不是竊賊的同黨。而且在竊賊的背包裡，也找到了屬於管理員的現金。」科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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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站在一旁聽著各方匯報。

「好，告訴紐約警方，他們那宗劫殺案可以結案了。」伊莎貝接著問，「竊賊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頭緒？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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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遵守法律的好市民。」貝利諷刺地一笑，「他的指紋不在任何資料庫裡。他身上沒有任何能證實身份的文件，連刺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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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伊莎貝唯有嘆氣。

「那些神秘的伺服器資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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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伺服器已經被搬離地下室了。我們已經著手進行一部份解密工作，但那是經過複雜加密的檔案…」尼爾不住地搖頭，幾乎是在求饒，「就算我們團隊現在有六個人，還是需要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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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發現了有趣的事，那地下室的電源，是接通著圖書館及博物館的。根據館方的電費資料，那地下室不是在整修期間才搬進伺服器，肯定已存放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半年左右。」奎恩補充道，「也就是說，夏普館長可能是知情人，他有最高權限。而他作賊心虛，才會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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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繼續追查夏普的下落，暫時以失竊案嫌疑人的名義將他通緝。紅隊，繼續找出竊賊身份，也許可以將他聯繫至夏普身上。藍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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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主意。」奎恩主動說。

「上次你有一個主意時，你爬進一個壁爐，發現了地下室。」貝利取笑她道，「我希望你的主意不會再涉及一具屍體。」

「我認識一個在五角大樓裡的駭客——當然是被招安的那一種，也許他可以過來幫忙解密那些檔案，這應該會加快速度。」奎恩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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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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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尼爾站在電腦身後，雙臂抱胸，似乎十分不悅，在他身旁是一臉無奈的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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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瘦得像骷髏骨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坐在電腦前，頭戴著灰色冷帽和耳機，在鍵盤上飛舞手指，滑鼠不住地搖來搖去，雙腿在桌下不住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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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尼爾又咳了一聲，瞪往剛從伊莎貝房間走出的奎恩，用力撇頭示意。

「你找我？」奎恩摸不著頭腦，走了過去。「尼爾？」

「這個五角大樓專家，死也不讓我插手。」尼爾投訴，但他知道身前的亞洲男人根本聽不到他在說甚麼，震耳欲聾的金屬音樂從耳筒漏聲。

「給點耐性吧，天才總是有些古怪的。」奎恩陪笑道。

「你這朋友是從哪裡認識的？」科里並不掩飾他的懷疑，「五角大樓真的會聘這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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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男人仍在抖動雙腿，節拍仿佛在踩大鼓踏板，他幾乎光著腳，因為只穿了一雙人字夾腳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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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𡃁妹！」亞洲男人忽然喊了一聲。

其他人都沒聽清楚，只有奎恩聽到了，因為男人說的是粵語。

「快行了，讓他們不要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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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尼爾和科里不明所以的表情，奎恩擠出無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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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亞洲男人只肯說粵語，而且是對奎恩說，所以奎恩被拉進了伊莎貝的辦公室裡充當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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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編寫好解密的演算法，可以給外面那黑人。我將已破解的百分之三十三的資料，分門別類地存入在三個資料夾裡…」

「行，停下！」奎恩喊停男人，停下速記，然後用英語重覆了一次男人的話。

男人用一種「行了沒有」的眼神看往奎恩，在奎恩說完後，他才繼續用粵語道：「第一個資料夾，我命名做桃色醜聞，入面是你不應該在公共場合大聲播放的內容。第二個是商業機密，有一半是不法勾當的證據，無聊。第三個資料夾比較精采，是軍事機密資料。『唔洗問阿貴』，伺服器裡面全部資料，都是被駭得來的，憑那些資料不難推測受害者或者集團都有誰。就這樣，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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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深呼吸，一口氣將他的話都翻譯完畢，然後用英語問他。

「這樣說來，這是黑客們的勝利藏品資料庫，可以找出是哪些黑客所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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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跟貝利看往這名五角大樓的專業人員，男人正手伸進後背衣領搔癢。「那你們要先聯絡這些受害者們，從他們那邊的數據尋找黑客留下的蹤跡，像黑客的簽名。如果找到的話，再通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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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也不理奎恩還沒有翻譯完畢，亞洲男人就自顧自的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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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找到那些受害者的話，我猜會是一些上市企業集團。」奎恩翻譯完畢後，看著伊莎貝和貝利的古怪表情。「他是很古怪，但能力是頂尖的，可以信任。在華盛頓的時候，我也有參與過一宗駭客勒索的案件。從數據資料庫裡找到黑客留下的簽名需要時間，但這些人肯定都有付錢，我們可以追蹤受害者們付錢的途徑，試著找到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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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依你的建議，不管怎樣，夏普館長無可能獨力在地下室弄出這個伺服器勒索庫，找到這些黑客們，就能破解到那無名竊賊的兇殺案。」伊莎貝認同奎恩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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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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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瑟探員？」一名職員在走廊裡攔下了貝利。「樓下有一名訪客，他自稱是宗教文物專家，說自己可以分析竊賊身份，想上來二十三樓跟案件負責人見面。」

「宗教文物專家？」貝利沒作多想，「將他請到二十三號的會面室，給他戴上訪客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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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電話通知訪客已到達後，貝利叫上了麗莎，一同前往會客室。

麗莎推開門，貝利走在後面，她並無馬上看清那男人身影，對訪客說。

「你好，先生，我們是負責案件的聯邦局人員。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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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已坐在麗莎對面，他一頭灰髮，他穿著普通的西裝，但戴上了羅馬領，這證實了他的身份。

他自我介紹：「我是查理‧萊德，是聖派翠克主教座堂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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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麗莎握手後，神父萊德也對貝利伸出了手，貝利臉色微變，但也跟他握了手，她坐到麗莎身旁，並無馬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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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你說你可以協助案件調查，請問你有何高見？」麗莎問他。

「那幅《哺乳聖母》是我研究領域——宗教畫裡面的代表作。雖然很多畫家都畫過，但如果不是市長夫人的發現，根本無人知道菲利皮諾·利皮居然畫過這主題。在這幅畫出現在世人眼前後，我們學術界一直在熱烈討論，這畫跟其他哺乳聖母主題的作品，不論是風格和呈現手法都截然不同。有不少學者已經排隊，想向費爾菲德博物館借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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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德自在地拎起紙杯喝了口水，對著貝利露出紳士般微笑。

「一聽到畫失竊了，我很驚訝。要知道，如果有人偷掉，根本不能馬上銷贓，也不會有人願意買的…所以我有一個猜想，賊人可能是學術界的人，歷史學或藝術學領域的，他們都有想得到這幅畫後，搶先研究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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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德先生。」貝利木著一張臉開口，她故意不稱他為「神父」，「你說的話也許很有道理，但同樣對這幅畫有強烈興趣的你，有沒有不在場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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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也準備好了。」萊德將一張名片拿出，「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秘書的聯絡方式，他負責將我所有公務及私人行程記下，你可以隨意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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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你剛才的話…」麗莎轉回正題，「你說可能是學術界的人偷了畫，你有誰是特別懷疑的嗎？有誰曾向你講過，他們想獲得這幅畫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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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擬了一個名單——他們都是研究十六世紀宗教畫的專家、教授或博士生。我只列出了美國大學裡頭的人員，如果需要我列出歐洲大陸的話，我也可以幫助。」萊德友善地遞出一張紙，是從記事簿裡撕下的，他遞給了麗莎，將目光鎖在貝利身上。「有甚麼想要諮詢的，可以隨時找我，我通常會待在聖派翠克主教座堂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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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協助，先生，請過來，我來送你下樓。麗莎，將這些資料拿去中心。」貝利率先拉開了門，像送瘟神般將對方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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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離開後，貝利站在升降機門前，與萊德一起等候升降機上二十三樓。

「原來你工作的地方長這個樣子，非常體面。」萊德昂高頭，看著升降機上的數字不斷上升。

「你是專誠來伏擊我嗎？」貝利試著不在話裡攙進怒氣，她決不會在這男人面前暴露弱點。

「只是家人間的關心而已，小貝利。」

萊德轉過身來，平視貝利。

「我有從新聞裡看到你，那宗炸彈案，我才知道你調職回了紐約。」

「請不要邀請我去你感恩節宴會。」貝利斬釘截鐵地拒絕。

「你可以隨時回來長灘的房子，那裡永遠歡迎你，畢竟這是你的家。」

「我沒有家，謝謝了。你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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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數字升到了二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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