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十一集：克勞迪亞的謎語（幕三）

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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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傷口又因為劇烈的反擊而裂開了，幸好血流得不算多。

他使勁地捏往肩上傷口，疼痛讓他保持清醒，他終於開著摩托車駛進了杳無人煙的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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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的引擎不知道怎樣就熄了，泰勒下車，才發現摩托車的油箱已被子彈擊穿，油一直在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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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棄了車，在反方向路上留下鞋印足蹤，然後撕開臂間衣服，綁在鞋底，手腳麻利地離開了小路，走進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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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勁捂著肩上的舊傷，血不再流了，但虛弱的他體力快要不支。

這會是他的終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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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會孤獨一人死去。這是他接受了這份工作以來，早就有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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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嗡聲好像是幻覺，泰勒靠在樹幹上，仰頭搜尋，果然發現半空裡飄浮著一個黑色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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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輕而易舉地開槍擊落無人機。

然而，這只是聲東擊西，人聲冷不防在他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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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結束了，現在丟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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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沒所謂地笑笑，將槍用力拋到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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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後腰上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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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乾脆地轉過身，看到了眼前人，那是個比自己矮上許多的女生，她已經脫下了防毒面罩，露出面容，棕色眼睛炯炯有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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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耍花樣。」另外一個高大男人，站在泰勒的九點方向，同樣擎槍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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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將後腰的槍抽出，丟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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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們，待會兒掘坑的時候，掘深一些，我不想屍骨被野狗或野熊挖出來吃掉。」泰勒看透生死，任由敵方對他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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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事情，大部份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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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殺手。」那女生放下槍，泰勒眼角餘光瞄到九點鐘的男人有所動作，他正想伸手格檔，但沒有對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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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刺的劇痛在頸上傳來，泰勒不支倒地，跪在地上，用力將頸上的針管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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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近，手裡仍拿著那枝麻醉槍。

接下來，泰勒就墜進了一片黑暗的深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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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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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最好的忘憂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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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不知道這老套講法始於哪個混蛋。

但在她親身嘗試後，她只能說，這絕對是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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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試圖專注在偵查槍擊案上，但辦案進度愈緩慢，就愈讓伊莎貝心神不寧，她煩躁地灌下了第三杯黑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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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道檢查報告出了，在資料庫裡找不到吻合。」貝利敲門，進來將報告放在桌上。

「曾給天主教教堂寄過恐嚇信的極端團體，那邊查得如何？」伊莎貝問。

「馬澤羅和麗莎做完詢問了，那些人都有不在場證據，沒有可疑。」貝利補充，「你整理的表格很有用，我追蹤了曾被你拘捕的罪犯，已假釋出疾的，即使身處紐約，但他們當晚都沒有出現過在附近。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性，是身處牢獄的囚犯買兇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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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懷疑的人實在太多了。」伊莎貝自嘲笑道。「這就是上了電視的壞處，容易被認定為目標。」

「你真的不要安排人在你家樓下做保護性的監視？」

「貝利，我住在聯邦大樓旁邊。」伊莎貝搖頭。「不用了，更何況，說實話，我想那些人是針對神父萊德，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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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雖然我搞不明白，他的古手稿既然已經被偷，應該不會再有人針對他才對……但那是槍擊，而不是搶劫，也許那群人另有所圖。」伊莎貝追問，「貝利，你熟悉他，到底他在當上神父之前，有沒可能已與人結下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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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被他收養了十一年，十八歲時我就搬了出去。」貝利無奈，坐了下來。「他當上神父之後做過的事，會惹來仇家也不稀奇。」

「他做的事？」伊莎貝揚眉。「你知道內情？」

「針對他的網絡影片我都有看，我知道那些指控不是空穴來風。」貝利面露難色，「當然，他不是那種變態之徒，但我知道他負責掩蓋惡行，雖然我沒有確實證據。」

「貝利，我不是檢察官，我只想知道誰會殺他。」

「我一直與他保持距離，刻意對他的事不聞不問，你這問題真的難倒我。並不是我知情不說。」貝利深深地嘆氣。「小時候，來他大宅拜訪的都是權貴，甚至有些打扮古怪的修士……其實，我真的不知道他實際上在做甚麼，小時候我一度以為他是打扮成神父的占士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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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話不算好笑，伊莎貝保持神情肅穆。

「那秘書小姐呢？都已經幾天了，聯邦局和紐約警方的人都居然找不到她？難道她比恐怖分子還要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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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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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一番功夫，奎恩和肯尼斯總算將樹林裡的昏迷泰勒，帶到一處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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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地下室，其實是個像體育館這麼大的地下設施。雖然久未使用，但這裡仍通電，光管在天花板映出發冷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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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由愛蜜莉友情提供的一處不動產。

誰讓這種老錢家族的家產實在多得讓人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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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裡早就放好一部三維打印機，是最新研發出來的型號，在肯尼斯將泰勒抬上病床，為其傷口進行清創消毒及包紮期間，奎恩擺弄那部三維打印機，將掃瞄得來的數據輸入，不消一陣子，一副軟膠製成的牙套就被打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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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已經將泰勒的手腳束好，他粗暴地將那副牙套塞進對方口裡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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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奎恩看著手錶。

肯尼斯戴著手套，在泰勒的靜脈上又注射了些藥物。奎恩接駁醫療儀器後，上面顯示著泰勒的生命體徵，穩定的心跳波動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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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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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睜開眼睛時，還在尋思地獄居然這麼官僚主義，陳設如此簡陋又沒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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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了床邊的一男一女，在他失去意識前，他以為倆人就是勾走罪孽靈魂的地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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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裡戴了牙套，四肢被注射了區域性麻醉，所以暫時不能動彈，但你應該是可以開口說話的。」女人率先自我介紹。「我叫奎恩，他是肯尼斯。」

泰勒低笑起來。

「原來你是想要獲取情報？你該準備多些工具。」

「我沒有興趣進行嚴刑拷打。」奎恩坐在他床邊，像親切探病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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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倒是一臉惡相。

「這傢伙可是殺了我們三個同胞的人，雖然不能殺他，但我不介意他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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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為那些人效命的嗎？」泰勒問奎恩。

「不算是。我只想知道真相。」奎恩問他，「你將三宗謀殺偽裝成意外，心臟病發、敏感致死，還有一宗車禍。我想知道，是誰下令的，誰將這些目標情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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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大笑，因為戴著牙套，一時間不習慣，他笑得連口水也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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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像是想揍他一拳，惡狠狠地盯他，奎恩倒是表情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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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我以為你們深層政府的傢伙無所不能，但現在，你居然問我，背後指使我的人？難道你們真的對自己犯過的罪行一無所知嗎？聽好了，這是我一個人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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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當行使復仇，我來自上天的憤怒』。」奎恩用英語說道，泰勒斂去笑意。「你意思是，這三個人是殺死你妻兒的真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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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就是他們下的。」泰勒雙手無力，不然他就要緊握拳頭。「我肯定。」

「誰告訴你的？」奎恩又問。「『最終我會找到你。我會找出你的真名。』你的那些紙條，是寫給誰的？是棟雷米組織的主事人嗎？」

「棟雷米也只不過是你們深層政府的一部份。」泰勒輕蔑地說。「他曾是你們組織的人，但跟我一樣，都被背叛了，所以他要借我之手復仇。我不介意被當成槍使，不過……他厲害得很。你想要的答案我也無能為力，我查不到那傢伙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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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樣跟你聯繫的？」

「你直接殺了我交差就行了，為甚麼要問到底？」泰勒不明白，「這是白費力氣，我可以在酷刑下撐著兩天，我勸你們快些動手吧，我沒那功夫玩問答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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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囚犯想趕快去死。」肯尼斯的嘴毒得很。「你是被虐狂嗎？你高興的話，我現在就逐根折斷你的手指。」

奎恩看了男人一眼，才看回泰勒。「我是聯邦局的探員。」

「對，深層政府的一部份，那又怎樣？」

「我不認為你殺的那三個人，要為你妻兒的死負責。我要知道是誰將這所謂事實告訴你的。你如果真樂於被當成槍使，就不會說要找出他的真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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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無力閉起眼睛。

為甚麼不讓他直墮地獄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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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要尋根究柢，好。」泰勒回憶起他僅擁有過的一點溫暖，往事痛徹心扉。「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但我會從頭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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