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九集：心理諮詢師謀殺縱火案（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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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ING SCENE

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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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今天的最高溫度，僅為攝氏4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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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河南岸，在布魯克林公園大道195號一棟商業大樓，三十分鐘前火警鐘大響，現在，消防隊員們正拉著扁扁的水管離場，被救熄的火場溫度已降下不少，不過大樓這一層仍往外冒著陣陣白煙，這些並不是火霧，而是溫差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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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的積雪早就融化成雪水，與從火場流下來的水匯合成一灘灘水跡，可幸今天陽光正盛，也許水汽可以盡快散去。來自紐約警局八十四分局的警探莎夏‧萊瓦的冬靴踏上一灘灘水氹時，她這樣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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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即使她祈禱這會是現場人員搞錯，但當她親眼目睹火災現場狀況時，她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這樁她必須接手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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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瓦警探，屍體就在這邊。」率先到場的警員為她引路，他們涉過積水，進入了三樓某處單位，偌大的辦公室已被焚得認不出樣子來，一片焦黑，包括那可憐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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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員先發現他的。」警員沒有靠近，只站在離屍體兩米之外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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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兇殺組警探，萊瓦見過不少現場狀況，但火災嘛……

她皺眉靠近，忽略現場的燒焦氣味和遺體其餘的部份，集中精神去看死者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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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燒焦的頭部髮間，明顯看到一個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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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剛好嵌進那櫃子，應該是實木櫃子，燒成這樣了居然沒有倒下。」警員指著那邊的焦黑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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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瓦站起身去查看，果然如警員說的一般。

看來要等鑑證組人員將那顆子彈弄下來，才能送去做彈道測試了。

根據櫃子高度，死者可能是站著被槍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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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兇殺案？警探？就算是自殺，也不需要縱火吧。」警員說。

「有可疑的死亡案件，就要交由我們組來調查。」就算局裡的積壓案件如此多，萊瓦也沒辦法。「讓鑑證組的人趕過來，還要等法醫進行詳細檢驗，才能推敲出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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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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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不明地點，不明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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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從一棟灰白色的建築裡走出來，她大衣的領子高高聳起，為她擋去寒風，還隱去了她脖項上那血色的淺淺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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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隨行保鑣為她打開車門，上車後，美森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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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靈頓，有個檔案號碼，SAM0061886807。」

「我記下了。」

「死因不明案件，想辦法讓它消失。」

「明白了。」

「其餘的事情，你不用探究。」

「我知道規矩。」

「另外，那行動怎樣了？」

「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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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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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的行動相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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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是在暗網拋出些芝士碎，以懸賞目標線索為誘餌，就引出了一個棟雷米特工，博靈頓的手下們設局將人抓住弄暈後，就將人帶到秘密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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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一開，寒涼的白煙隨即湧出，穿著厚重大衣的博靈頓進了去，在空空如也的冷凍倉庫裡，看到了那個渾身衣服幾乎已被脫光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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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承認了嗎？」

前面的拷打和折磨環節，已經有人代勞，博靈頓是要來審問後續的。

在對方的意志已經崩潰之後。

「是…是的…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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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雷米特工看上去年紀很輕，他雙手被反綁，頭髮亂披在臉龐上，嘴唇已被凍得蒼白。

「我都承認……不要……不要傷害他們！」

「那個懸賞，是你們棟雷米的人發的嗎？」

「不…不是，我們以為是你們！」

「那為甚麼你們在追著這身份不明的殺手？他是誰？」

「他是叛徒…！」那人咬牙抬頭，渾身仍在顫抖。「他……他曾經是我們一員，為了不讓他洩密，他必須死……」

「但你們的人之前行動失敗了，不是嗎，他還是逃走了。」

「要不是你們出現……」那人牙關咬得咔咔響。「……他早該……被抓住……但他太出色了……」

「他是誰，他有你們組織甚麼秘密？」

「他叫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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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開始求饒。「……讓我活下去，我會合作的。」

「你們棟雷米的事情，我需要更多情報。」

「他是負責清除任務，他很擅長他要幹的勾當。」

「僱傭殺手？歐洲那些暗殺，都是你們棟雷米幹的？一直在跟我們對著幹的勢力嗎？」

「放了我，我可以幫你弄到更多情報，我會的！」

博靈頓在冷凍庫裡來回踱步，最終他停下來。

「我考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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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離開，倉門再度關上了。

「請給指示，經理。」其中一名影子特工問他。

「只是個雜碎，問不出甚麼東西來了，可以清理。」

博靈頓答他，轉身走去長長的走廊，撥通了上級的號碼，匯報行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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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我們得到了一個名字。泰勒，他是棟雷米的叛逃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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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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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英國返來，伊莎貝就不得不出席母親在公寓舉行的聚餐。

因為這天是奧莉薇亞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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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本來也想跟來，但局裡來了個臨時案件，貝利要奎恩和狄倫負責在夜裡監視目標，於是伊莎貝只好一人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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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在機場購買的禮物，伊莎貝到了公寓，給奧莉薇亞一個臉頰吻，就進了公寓，跟母親的朋友們推杯換盞。大概是英國新聞並無披露伊莎貝的名字，並不知情女兒早幾天在英國火車上，將炸彈扔到河裡的奧莉薇亞，滿心歡喜地接受了女兒和朋友們的道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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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晚餐進行到中途，一位賓客遲遲地加入，那就是神父查理‧萊德。見到老朋友到了，奧莉薇亞尤其高興。

「謝謝你趕來，神父。」

「不客氣，我絕對不會錯過你的生日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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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謙讓後，人們讓出位置，萊德坐到了伊莎貝旁邊，餐桌上又延續了剛才的美索不達米亞考古發掘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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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面了，伊莎貝。」萊德與伊莎貝碰杯。

「查理，你也從英國回來了？」

「還是回到有聯邦局保護的土地比較好。」查理眨眨眼睛，似乎已知道在英國新聞裡的跨國行動。「恭喜你和蒙特喬探員行動成功。」

「太感謝你了，神父，居然為了我母親的生日而專誠趕回來。」

「我們相識這麼多年，這是應該的。不過實際上，我是為了別的事，必須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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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看了一眼仍在高談闊論的奧莉薇亞，晚餐將近尾聲，眾人正享受著甜品，有人離座去放了張爵士唱片大碟。

查理給伊莎貝打了個眼色，拿著盛著蛋糕的餐碟，兩人走到窗口旁一對扶手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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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伊莎貝坐下，不知道他想跟她談些甚麼。

「我趕回來——是因為我的古手稿『克勞迪亞的謎語』」被盜走了。」

「這麼會？」伊莎貝不敢相信地問。「但你的原手稿不是在家中鎖得好好的嗎？」

「上次有人想當街劫走它，但不成功，而剛好在我出國時，他們就得手了，我想覬覦古手稿的人，已經等了很久……」

「警方那邊怎麼說？」

伊莎貝看了客廳一眼，母親正開心地與賓客們隨爵士樂起舞，沒空去管這邊的竊竊私語。

「很難有進展，下手的人很專業……」查理似乎情緒沒有受影響，還將蛋糕吃完。「不過，我在倫敦有意外收獲，我遇到了一位研究東方古語的學者，他已經跟我一起找到『鑰匙』了。」

「鑰匙？！」

「就是破解絕跡語言的關鍵。」查理放下碟子，聲音降低，「我的猜測是對的，作者是故意將呂基亞語和加拉提亞語混合書寫的，我們已基本上確認就是這兩門語言了。就算原手稿被盜，我所有研究資料都還在，現在只差時間，我就可以將全部的手稿內容破譯出來。伊莎貝，等我研究完，這一定是轟動歷史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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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你躲在這裡？快，快跟我來跳完這曲子！」

兩人的談話被打斷，喝醉了的奧莉薇亞將伊莎貝拉到客廳中央跳舞，伊莎貝只好依從，誰叫這是天是她生日。大概是因為在飛機上睡得充足，加上時差，到了凌晨伊莎貝仍精神得很。折騰到半夜，母親終於願意送客了，伊莎貝陪同賓客們到了樓下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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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再次邀請她搭上便車，要載她回去三角地街區，神父的車換成了七人休旅車，一上車，伊莎貝被車上兩個高大保鑣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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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三角地杜安街。」查理跟她一起坐在後座。

「查理，甚麼時候起你開始帶了保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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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小心些的好。」查理微笑回答，「我可不希望在我破解這百年謎團前，會出甚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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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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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行臥底監視行動，即使有狄倫和奎恩幫忙換班，但馬澤羅和麗莎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

在即將行動的緊張時刻，即使看到妻子發來的短信，馬澤羅也沒能馬上回電。

直到行動結束，貝利下令抓捕後的兩小時，他才有空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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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莉拉還好嗎？」

「她剛剛睡著了……」電話那邊傳來了她疲憊的聲音，這讓馬澤羅心頭湧上愧疚。「我們都沒事，但她可能被嚇壞了，一整天都沒有說話……對了，紐約八十四分局有名警探給我們打電話，要我們明天去錄下口供。」

「錄口供？但那只是場火災。」

「我也不知道，但她強調我們必須去。」

「放心，我想只是循例的手續。」

「你甚麼時候回家？」

「等我到家可能就凌晨了，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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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工作弄到身心俱疲的馬澤羅，半夜回到家後就沉沉睡去，在清晨他就被甚麼聲音驚醒，不過床的另外一邊，他妻子梅根還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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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起身，躡手躡腳到了二樓另外一邊，果然找到了那個小機靈。

女兒莉拉剛從浴室出來，見到他就嚇得呆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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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南瓜，你起得這麼早？」馬澤羅揉揉女兒的頭髮，想給她一個擁抱，但莉拉已經靈活地躲開了他，輕跑回睡房，他無奈跟上，莉拉已經鑽回被子裡蓋上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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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莉拉？」馬澤羅無奈地坐在床尾，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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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兒出生以來，他就知道不能以尋常的應對方式跟女兒相處。

「你是在……生氣我兩天沒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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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裡本來在不斷蠕動的人兒，聽到後就不動了。

「爸爸很抱歉，但那是工作，我也沒有辦法。」

「討厭鬼。」八歲的孩童已經提前進入了叛逆期，她從被子裡鑽出頭來，瞪了馬澤羅一眼，然後就自顧自的爬下床，翻起她最愛的一份樂譜，開始無聲地點著頭，邊點頭，雙手邊在譜上彈著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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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無奈地離開女兒的睡房，既然早起了，他就乾脆去洗衣服，做了早餐，算是給同樣一肚子怨恨的梅根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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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請半天假，陪你們去紐約警局吧。」在早餐桌上，馬澤羅這麼說，莉拉並不與他們坐在一起，而是窩在客廳角落，吃著她的兒童玉米片跟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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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根剛吃完了馬澤羅弄的炒蛋，她狐疑地問。

「真的可以？但你上個月也請了假陪莉拉去醫院，這個月也突然請假，真的好嗎？」

「沒關係的，貝利會理解的。」馬澤羅下定決心，便致電安排工作，然後開了車將妻女都送到了八十四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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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莎夏‧萊瓦的兇殺組警探接待了他們一家三口，在聽到「兇殺組」三個字時，馬澤羅的職業病讓他馬上起疑，在梅根與警探的寒暄裡插話問：「抱歉，警探，你是兇殺組的？但我妻子和女兒目擊的只是一場火災？我以為你們只是在調查縱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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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先坐下吧，你是資深特別探員馬澤羅對嗎？」萊瓦請他們坐在詢問室。馬澤羅奇怪她居然知道自己的正確職稱，萊瓦笑了一笑，為他解惑。

「我認識你們的主管伊莎貝，她是我老朋友了。」

「所以，這是一宗謀殺案？你們在那火場找到屍體嗎？」

梅根擔憂地詢問，又轉頭看看莉拉，莉拉並不理會大人們，進房後就自顧自的坐下，戴上耳機在聽歌，不過她聽的曲目可不是Baby Shark，而是蕭邦鋼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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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容我解釋狀況。」萊瓦娓娓道來。

「昨天的火災裡，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應急人員，向馬澤羅太太，以及你的女兒莉拉確認了身體狀況，你們第一時間逃出了火場，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對嗎？」

「對，有位警員跟我們聊了一聊之後，就說我們可以離開。」梅根點頭。

「那位應急醫療人員事後錄口供時，跟我們提到，莉拉有跟她說了話，並說她看到有一個可疑男人逃離火場，所以我才想請你們到來錄下口供。」

「莉拉沒跟我說這些。」梅根很感意外。

馬澤羅跟梅根互視一眼，他繞過桌子，蹲在桌邊跟女兒說。

「親愛的？」

莉拉脫下耳機，但沒有看向他，只是睜大雙眼去萊瓦警探和梅根。

「嘿，小南瓜，這位警探有事要詢問你，可以耽誤你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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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只是用力嘆氣。

「莉拉，昨天逃出火場後，你有看到甚麼事嗎？或者看到有人離開火場？因為一個醫療人員，跟我們轉述了你的話，如果你有看到甚麼的話，請跟我們說，好嗎？」萊瓦警探耐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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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看了警探一眼，卻沉默不回答，重新將耳機戴上。

「抱歉，莉拉她……」梅根不好意思地說。「她不擅長跟人溝通。」

「她甚至連對著我，都說很少的話。單獨對著梅根的話，可能她會願意開口的。」馬澤羅唯有打圓場，「警探，方便我們在外面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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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瓦點點頭，她跟馬澤羅走到外面，只留梅根和莉拉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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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狀況比較特殊。」馬澤羅如實開口，「她三歲時就被診出亞斯伯格症候群，如果你想獲得一個可靠的證人，或者要一份有真實線索的口供的話，不會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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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萊瓦點頭，回頭看玻璃門內的莉拉。「不過我們還是必須試試，法醫已證實，在縱火案發生前，死者已死於槍傷，我們要尋找一切線索。如果你女兒真的看到甚麼，而她有跟你們開口的話，請儘快通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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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接過了萊瓦警探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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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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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中心後，馬澤羅就被召進了伊莎貝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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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剛從英國回來的伊莎貝，馬不停蹄地投入了工作，在她案上有堆積如山的資料夾和文件。

「伊莎貝，這是關於我在早上臨時請的假嗎？抱歉，那是因為……」

「我認識莎夏‧萊瓦警探，她已經跟我說了原委。」伊莎貝將文件放到一旁。「你們和貝利足足加班了一整個星期，只是臨時請了一個上午的假，這算不得上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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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鬆了一口氣。「梅根和莉拉昨天去了看心理諮詢師，剛好那大樓起火，她們都沒事，不過既然要錄口供，我就想著去陪一陪她們，沒想到現在變成了兇殺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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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萊瓦那邊已正式申請了，想將八十四分局的縱火謀殺案，調給我們調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鑑於你妻子和女兒都是案裡的目擊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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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們來調查？」馬澤羅大感意外。

「如果你覺得有需要，可以迴避。」

「不，不需要，但我們很難從莉拉口中問到出甚麼有用的，可能要從別的地方入手。」

「我知道你女兒的情況，放心，馬澤羅，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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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調派所有資源的貝利，在中心裡進行案情的簡報。

「各位，我們有新案子了。昨天的謀殺縱火案，發生在布魯克林公園大道195號的商業大樓三樓，裡面的心理諮詢師先被槍殺，被遺在火場。我們要找到兇手。」貝利看往情報分析員的桌子，「尼爾，你剛收到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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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亞當‧阿姆斯壯（Adam Armstrong），心理詻詢師，未婚，獨居在布魯克林的一座公寓裡，暫時找不到親屬名字，紐約警局那邊至今沒找到人去認屍，但法醫通過核對牙科紀錄來證實死者身份了。」尼爾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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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奎恩，狄倫，你們負責去拜訪死者公寓，跟他的鄰居聊聊，看能不能找到死者跟人結怨的線索。尼爾、科里，調查死者的財務狀況，火場附近的監察錄像。馬澤羅，麗莎，你們去跟火場的目擊證人再面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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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的半天時間就像跑馬燈，馬澤羅和麗莎與火災目擊證人們面談後，得到了與八十四分局差不多的結論，所獲的線索甚少，所有人都在火警鐘響了後才慌忙逃生，根本沒有注意到有槍響聲或者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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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死者是被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槍殺的。如果有槍響聲，商業大樓裡不可能有人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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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魯克林街區上跟麗莎告別後，馬澤羅開車回家，在客廳裡看到了來拜訪的伊莎貝，他早早就知道了這安排，並不感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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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莉拉的練習時間，伊莎貝跟梅根一起坐在客廳裡，桌上放著冷掉的紅茶。而鋼琴聲仍未停止，馬澤羅知道規矩，只好站到了鋼琴旁邊，而莉拉仍在忘我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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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曲終結，馬澤羅握住了莉拉的手，她又想換一本譜子。

「莉拉？我們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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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不情願地從琴凳上跳了下來，甩開了馬澤羅的手，抱著琴譜，蹦蹦跳跳地攀上了另一座梳化，倒在上頭，瞪大好奇的眼睛看著伊莎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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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微笑，蹲在地板上跟她問好。

「哈囉，莉拉，你剛剛彈的是莫扎特？讓我猜猜看，那應該是……二十號的鋼琴協奏曲？不過我聽不出是哪個樂章的。你能告訴我嗎？」

「嘿！」莉拉終於開金口，「第三樂章。」

「真厲害。」伊莎貝伸出手，「我叫伊莎貝，真高興認識你，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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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眼珠子溜了一圈，沒有跟她握手，而是跳落梳化，奔到了梅根的懷裡撒嬌。

「她不太擅長跟陌生人說話，所以當那位警探說，莉拉有跟醫療人員說她目擊到甚麼時，我也不敢相信。她很少跟陌生人開口說話。」梅根抱著女兒，向伊莎貝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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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馬澤羅有跟我解釋過莉拉的狀況。她是個出色的鋼琴天才。」伊莎貝答她，詢問莉拉，「莉拉，昨天如果你真的看到了甚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呢？如果你不想告訴我，不如，你悄悄在耳邊告訴你媽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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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倒在梅根的懷裡，用力搖搖頭，梅根只好哄她，在她耳邊說。

「親愛的，這是場小小的問答遊戲，你有看到甚麼的話，就悄悄跟我說，沒有人會知道是你說的，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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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被哄了一陣子後，終於在梳化裡踩著梅根的腿起身，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奔奔跳跳的跑上了樓梯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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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見到一個男人跑出大樓，跳上一架車離開，就這樣。」梅根以一副為難的樣子向伊莎貝說，「抱歉，我想莉拉實在幫不上甚麼，她的脾氣真的很難捉摸，有時候她跟鋼琴老師說的話，都比跟她父親說的話多。如果她不願意說更多的話，很難迫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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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梅根，打擾你們了。」伊莎貝起身，馬澤羅送她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目擊了火災，這晚的莉拉到了很晚都不願意入睡，梅根哄她哄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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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行動中心第二天的調查陷入膠著。

大火燒光了死者診所辦公室裡所有的病人訪客名單，就算已向法官申請搜索令可以查閱病人信息也好，但燒得無法恢復的電腦硬碟，讓他們一場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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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莎貝的建議下，他們唯有向銀行索取資料，只要查到哪些人定期向死者支付診金費用，就能還原一部份的病人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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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為AI生成(角色:亞倫馬澤羅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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