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六集：「捍衛者」連環襲擊案（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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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ING SCENE

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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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氣溫在雪後回升，行人路兩旁堆了些正融化的雪堆，導致地面處處濕滑。幸好詹姆穿了防滑的雪靴，與其他紐約人不同的是，詹姆並不怕冷，僅穿西裝外套，而不是臃腫大衣，相比起溫度，他有更值得擔心的事情——妻子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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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東河那邊吹來的冷洌冬風，詹姆走在曼哈頓中城的街區上，而妻子美寶的長長演說，終於稍有停頓，似乎快要到達尾聲，詹姆連忙插話：

「親愛的，你要喝口水嗎？」

「……詹姆，我話還沒有說完。」

「是的，親愛的，請繼續說。」

「你有認真在聽嗎？」

「我當然有，美寶，我有在深刻檢討，所以我這個周末會提前回去，不是星期六，我訂了星期四晚飛回波士頓的航班。」

「……我談了這麼久，你居然聽不出我想說的真正意思？」

好了，這下子要來結案陳詞了。

這就是與另外一名律師建立一輩子長期婚姻盟約的唯一壞處，詹姆心想，並聰明地保持了沉默，像每一位辯方律師面對法官時的態度。

「我完全不明白為甚麼你要為了一個客戶——兼老朋友，像你說的，居然一個月裡有三分二的時間都待在紐約，而不是在家，跟你的孩子跟妻子在一起。」

「我很抱歉，美寶，我保證，下個月我會多待在波士頓的。」

「你每一次也是這樣說的，詹姆。」

美寶冷靜地掛斷電話，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嘆氣，詹姆長長地在冷空氣中吁出一口白色煙霧，收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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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而過的哨音，轟然作響的爆破聲，讓詹姆的戰鬥本能激發。

兩下槍聲在詹姆前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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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身處在一個十字路口，即使是清晨，行人仍不少。在聽到槍聲後，數個行人已機警地四處張望，並半跪下作躲掩姿勢，但無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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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發生槍聲的地方傳來了吆喝聲。詹姆循聲看了過去。

「趴下！」

「有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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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名穿著西服的保安人員，正緊張地簇擁被保護的目標，他們躲在一架停靠在路邊的汽車後方，汽車上已經有明顯的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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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中心沒有汽車經過，輪胎磨擦地面的刺耳聲響起，一輛摩托車載著兩個戴著頭盔的人，在路面掉了頭，朝行人路方向加速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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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人的手裡有槍，朝那群人又連連開了數槍！

受火力壓制下，安保人員仍躲在掩體後。

詹姆腳步早已狂奔起來，他抽出隱於外套下的手槍，上了瞠，開保險，並瞄準正高度移動的摩托車，扣下扳機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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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不知道子彈有否擊中目標，但摩托車急剎了，槍手轉頭，槍管方向轉向了詹姆，子彈呼嘯而來，詹姆就地一滾，躲在一輛車後，並馬上撥打九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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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一，你有甚麼…」

詹姆以急促的語氣打斷了他，「這裡是東五十街與第三大道交界！有持槍的摩托車手在路中心開槍！我只是經過！我有持槍證，現在開槍反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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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數下的槍聲，讓詹姆快速掛斷這通電話，他趁槍聲停下，冒險從掩體的側邊冒出頭來，看到那群保安終於開槍還擊，摩托車現駛到了對面的行人路上，借一輛汽車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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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行人路剛好與詹姆身處的位置平行。

詹姆蹲下身子，飛快地接近行人路上的摩托車，在相距約三個違泊汽車的距離後，詹姆才鑽出身子，朝摩托車方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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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距離的目擊下，詹姆才看到這兩人身上都套著黑色的防彈背心。坐在後方的槍手背向詹姆的方向，不知道是否被子彈擊中，他持槍的左手垂下，而他的同黨——前座開槍的人亦催動了油門，在兩秒間就高速駛離了行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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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直起身子，高舉手槍朝馬路試圖瞄準，但摩托車速度太快了，他只好放下手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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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詹姆有史以來，在槍聲後最快就聽見的警笛聲。

警車在遠處停下，但在紐約警察還沒下車前，身後就傳來腳步聲，有人正迅速接近著詹姆！詹姆的手槍已放回了槍套，他高舉雙手，轉過身來，冷靜地大聲說，「我不是槍手！我只是路過的『好撒馬利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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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S聯邦探員！趴下！趴下！交出武器來！」

兩個孔武有力，跟詹姆高度相約的安保人員已經撲了上來，將高舉雙手的詹姆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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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槍已拉上保險栓，放回在槍套裡，我有合法持槍證。」

詹姆的臉被迫與冰凍的地面的接觸，他並不怕髒，腦海裡浮出的是，當美寶知道他這魯莽的干涉行動後，他要如何應對妻子的標誌性情緒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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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警察！有人報警說這裡有開著摩托車的槍手！」

被壓在地面上的詹姆，聽到警察到場。

「我們是外交安全勤務處的探員，開著摩托車的不明槍手已經逃離。這裡還有一個不明槍手。」

「我不是槍手，我是路過的，我剛才的子彈都是射向那兩個摩托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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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中了彈，快，快叫救護車過來！」在詹姆要為自己辯護時，他聽到對講機，響起了焦急的呼救聲。

「大使？你們保護的人是誰？」詹姆並無得到答案，兩個警察接手為詹姆鎖上手銬後，就將詹姆拉起身，將他押向警車方向。

詹姆使勁地伸長了頭，終看到被保安們圍住的行人路上，是一個倒地躺著的金髮女士，一個看上去七歲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則呆立在那些黑衣安保人員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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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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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的棺木。

被小心翼翼地放進墓裡。

灑上的除了泥土，還有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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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並不記得當刻的他有哭過，然而當她醒來時，濕濕的淚水滑下她的臉龐流到耳廓。她吸索鼻子，意識仍未完全清醒，但床頭旁的燈罩亮了，有人撫摸著奎恩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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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奎恩。」奎恩轉頭，那是在床上坐了起身的伊莎貝，她髮絲不如奎恩的凌亂，關懷地問她，「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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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胡亂地抹乾了眼淚，搖搖頭。

「沒事，我沒事。」

她擠出疲憊的笑容，手撐在床單上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櫃上的時鐘。

還是凌晨。

「抱歉，吵醒了你，睡吧，伊莎貝。」

「你哭了。」

伊莎貝以指腹擦去她眼角處的淚水。

「過來我這裡。」

伊莎貝坐在床上，將奎恩拉到她懷裡，奎恩閉起眼，頭靠在她的腿上。

「只是一個夢境，伊莎貝。」她不得不撒謊。

「那就好，沒事了，奎恩。」

伊莎貝輕掃了奎恩的背部一會兒，才關掉床邊的燈。

兩人重新躺回溫暖的被窩裡，奎恩側著身子睡，伊莎貝也習慣性地手搭在她腰上摟緊。

在床單及被子的窸窣聲漸漸逝去後，一片寂靜裡，奎恩無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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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麼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場惡夢，而不是她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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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餐時，差不多已將惡夢重新掩埋的奎恩，又被伊莎貝的關切問候，重新喚醒那一幕的痛心。

「奎恩，你真的還好嗎？」伊莎貝用叉子將碟裡的太陽蛋弄破，將培根混合了蛋液並送進口中。「你黑眼圈有點重。」

「我真的沒事，我都不記得那惡夢是甚麼了。」奎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追加了一句謊話。「只是工作壓力罷了。」

「因為早前那宗阿爾巴尼亞黑手黨的案件？」伊莎貝問。

奎恩胡亂地點點頭，決定轉移話題。

「對了，奧莉薇亞今早傳短信來，說她要主持一個歷史講座，問我要不要去。」

「奎恩，我真希望我媽沒有每三天就傳一次訊息給你，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直接跟她說。」伊莎貝呷完咖啡後，補充一句，「不過她沒有問我。」

聽起來她像在吃醋，奎恩暗笑。

「我們只是在聊歷史。她覺得邀請我的成功機率，比邀請親女兒去的機率更高。」奎恩打趣地說，「不過我也打算推辭掉，因為我要留時間去做些更重要的事。」

「甚麼事？」伊莎貝好奇地問。

「當然是將時間留給我的約會對像了。」奎恩臉也不紅地說，伊莎貝笑了，頑皮地揉亂了奎恩剛梳好的頭髮。

「你可以用我的遮瑕膏，我也不希望我的約會對像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伊莎貝在奎恩髮頂上輕吻，「待會兒辦公室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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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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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習慣性地比伊莎貝晚了五分鐘才出門口，這樣就避免了她們同一時間抵達聯邦大樓二十三樓。剛踏進辦公室，她就接到了詹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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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很少會在她的辦公時間打來。

懷著不安預感，奎恩接了來電，在聽詹姆敘述案情時，她的眼睛不禁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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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斷了電話，穿梭了聯合行動中心的大辦公間，輕敲直屬上司——助理探員主管貝利的桌子。

「我有事稟報，貝利。」貝利抬頭看她，奎恩繼續說，「英國駐美國大使亨廷頓女爵遭遇槍擊受傷，應外交安全勤務處的要求，紐約警方會將疑犯移交來聯邦局負責審訊——實際上，那是名證人，詹姆‧荷爾，我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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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駐在二十三樓的紐約警局代表已經邊拎著電話聽筒，邊站起身，朝貝利匯報：「貝利，剛收到紐約警局通知，他們要帶疑犯過來審問，案件要移交過來。是英國駐美國的大使遇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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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看了奎恩一眼。

「老天，為甚麼你消息會這麼快？」

「因為詹姆將打電話的權利用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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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DSS探員(外交安全勤務處)和疑犯，很快便到了二十三的審問室。伊莎貝被召去了開高級會議，所以貝利則叫上了馬澤羅一起參與審訊，奎恩為了避嫌，只是進了隔壁的觀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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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站在玻璃窗前，房裡的詹姆單獨坐著，這時兩名DSS探員在貝利和馬澤羅帶領下，進了審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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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貝利招呼他們坐下，並將手上的文件資料攤在桌上翻開。

「詹姆‧荷爾先生，根據你注冊的紀錄，我們已確認你在紐約州持有合法隱密攜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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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點點頭。

「我再次重申，像我在警局說的一樣，我只是路過事發現場，我不是那兩個摩托車手的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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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DSS探員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看起來資歷較老的探員率先開口，「荷爾先生，我們的應急流程是必須制服現場疑犯，請你理解，尤其是當時你身上還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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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請問我們可以直接跳到我的目擊口供了嗎？我的確是一名律師，但這不代表我會控告你們，放心。」詹姆示意他雙腕仍被扣在桌上，見貝利點頭，馬澤羅並解開了鎖扣。

「荷爾先生，請問你在現場開了多少槍？你有沒擊中現場那兩名開著摩托車的疑犯？」貝利詢問。

「三槍。」詹姆回答，「第一槍是在路中心開的，第二槍和第三槍是在行人路上開的，我猜第二槍和第三槍，其中有一槍擊中了坐在摩托車後座的槍手，我見到他持槍的左手垂下了，但時間太快，我沒來得及看清有沒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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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所以摩托車上的槍手，是左手持槍？」馬澤羅在口供紙上寫下重點。

「確認。（Affirmative）」詹姆以軍人般的口吻回答。

「坐在前座的是負責開車的，他手上沒有槍。兩個人身型接近，都戴著頭盔，看不到髮色或膚色，他們的衣服，我想應該都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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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將詹姆的證供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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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輛摩托車型號是2020 Yamaha VMAX，黑色的。車牌號我有記下。」詹姆接過馬澤羅遞來的紙，寫下號碼給他們。「不過我猜有很大機率，這車牌是假的或者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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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協助，先生，請在這裡稍等，稍後需要你在正式證供上簽字作實。」貝利公式化地說。

「我知道流程。」詹姆看了一眼牆上的單向玻璃窗。

探員們離開房間。奎恩同步出了觀察室。

「……我們的情報分析員會使用安裝在交通燈上攝像鏡頭追蹤那輛摩托車的去向。」貝利正向兩位DSS探員說，她瞄到了奎恩出現。「這位是特別探員蒙特喬。」

「我跟荷爾先生認識，所以剛才只待在另外一邊。我想現在可以進去跟他談話了吧？」奎恩詢問，貝利點頭，DSS探員也回答她，「這當然沒問題，探員，那位先生的身份已被確定是證人，不是疑犯了。」

「放心，兩位，這下來我們會徹查這宗槍擊事件。」

貝利說完，就跟馬澤羅往大辦公間走去，不過奎恩並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而是攔下兩位DSS探員。

「對了，兩位探員，我想問亨廷頓女爵士的情況如何？」

「大使還在接受手術。」其中一名探員回答她道，「但她沒有生命危險。蒙特喬探員，我是在哪裡見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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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無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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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起了，你就是上了英國電視台的那位…」另外一名探員機靈地一撞他的手肘，那探員才尷尬地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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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倒不在意，她只是笑笑，就進去查看詹姆的狀況，陪他離開聯邦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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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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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行動中心裡，貝利已開始指揮眾人調查案情。

奎恩踏進中心時，尼爾正口沬飛揚地敘述，為甚麼駐美國的英國大使會在紐約曼哈頓中城的街頭裡，冒著被槍擊的風險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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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後保安團隊妥協了，沒有開車，而是陪同了大使及她的小兒子從酒店步行去三個街口以外的咖啡廳。」尼爾讀著報告。

「就因為大使的小兒子要求一定會去那間咖啡廳？」貝利反問。

「只是三個街口的步行，風險不算高，而且小孩子的脾氣是不能控制的。」已為人父的馬澤羅以理解的口吻說。

「那裡是聯合國總部大樓附近的街區，我想保安團隊有考慮到那裡本身的治安不算高風險。」奎恩插口。「英國大使來了紐約，是因為要參加今天下午的聯合國總部的一個會議，一旦有這種外交活動，警局都會增派警力，所以警方才這麼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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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根據特勤局和外交安全勤務處探員的報告，看來這名英國大使的安保風險很高。」貝利繼續在平板上滑動著報告文字，「英國大使館之前收到了針對她的恐嚇信，信是來自一個激進環保組織，叫捍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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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者…讓我調出恐佈組織部門那邊的資料，有了，這個組織在調查名單上，但成員多在網絡以黑客身份活動，未被抓獲。這組織的目標是反對化石燃油。恐嚇信裡提到他們對英國擴大北海油田開挖感到不滿，警告英國大使，她將會遭受『天譴』。」尼爾說完，抬頭就看到伊莎貝剛踏進辦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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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已收到助理局長庫柏的電話了，他跟我簡述了案情。」伊莎貝轉向其他探員們，「各位，這是受到高度重視的案件，英國駐美國大使遇襲，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宗案件一定會被媒體重點報道。馬澤羅，你帶上麗莎去案發現場走一趟，詢問其他潛在目擊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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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去追問鑑證，看現場彈殼分析報告甚麼時候出來。」還不等她詢問，貝利已經匯報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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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科里，一找到那輛摩托車或者疑犯，馬上告知我或貝利。」伊莎貝說完後，視線落在奎恩身上，「荷爾只是目擊證人，奎恩，你不需要避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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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員他們說大使手臂被擊傷，正在進行手術，但無性命危險。那槍手是有備而來的，但槍法不算準，而且大白天在路中心騎著摩托車開槍，而不是使用狙擊槍，我想這兩人未必是職業殺手。」奎恩說出推測，「現場雖然沒找到除了大使以外的人的血跡，但根據我對詹姆槍法的了解，疑犯很可能中了他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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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紐約警局說一聲，要他們留意醫院有沒有出現可疑槍傷的人士。」伊莎貝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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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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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綠色的斧頭及血紅色的盾牌在畫面中漸漸淡出後，一把男聲傳出。

「我們勇敢的捍衛者戰士，成功向日不落帝國的腐朽階層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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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坐在陰影裡，看不清臉孔，他以抑揚頓挫的語氣展開了激烈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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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世人，我們是地球的捍衛者。貪心的帝國為了開採能源，對我們的大海，對我們的土地造成了不可逆的污染！我們的行動是為了喚醒你們的良知，我們所流的血是為了拯救人類和地球！為了捍衛正義，我們不會停手，懲罰陸續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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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誇張地哈哈大聲。

「勇敢的戰士們，我們將成為永恆勝利的繼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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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變成黑色，影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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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是莎士比亞的劇本，《愛的徒勞》。」奎恩皺眉地重覆:「And make us heirs of all eternity.這一句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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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為案件加班的眾人身處伊莎貝辦公室裡，尼爾將手提電腦闔上，他說，「畢竟他們可是襲擊了英國大使，所以就反諷地引用了莎士比亞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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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男人不是本地人，雖然他的口音聽上去跟一般美國人差不多。」奎恩聳肩，「也許是我猜錯，但我覺得他是英國人。」

「我和科里會去追蹤影片來源，到時候會告訴你，這躲在電腦螢幕後面的混蛋是不是大西洋那邊。」尼爾打了個呵欠，就拿著電腦走出房間，只剩下貝利、伊莎貝、奎恩和狄倫在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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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組織也許會繼續行使襲擊。」貝利抓抓發疼的眉心，「連一個組織成員都找不到，我們對這組織資料太少了。」

「這是捍衛者第一次施行的襲擊，以往他們都只是駭進石油企業的網站貼上恐嚇信。一星期前，他們匿名發了一篇長長的控訴文章，我們都看完了，都在指控英國要擴大北海油田的開採。」狄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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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英國政府還通過了新法案，要推動開採頁岩油。」奎恩補充，「聽馬澤羅說，鑑證那邊明天就會出現場證物分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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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事件涉及到外交，鑑證部門第二天就於九時正發送了報告給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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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析了現場地上殘留的泥土——相信是來自摩托車上，泥土帶著輪胎壓痕。泥土成份含有馬糞，推斷是來自農業用的肥料。

可惜摩托車於紐約的交通燈攝像鏡頭中消失，並未能查到兇徒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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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捍衛者這次的駭客技術還是輸給了聯邦局，尼爾和科里聯手，找出了上傳那段莎士比亞式演講影片的來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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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就在紐約城市大學的住宿大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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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住宿大樓的五樓，奎恩和她的拍檔狄倫探員，敲響房門，一個睡眼惺忪的大學生裸著上身開了門。

「聯邦局，請問你是傑里米‧哈里斯嗎？」狄倫和奎恩高舉著證件。

哈里斯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在作夢，猶豫地點點頭。

「怎麼了？」

「你需要跟我們協助調查一宗案件。」奎恩建議道，「也許你需要先穿回上衣，哈里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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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為AI生成(角色: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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