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二集：「四騎士」人質案（幕二）

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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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嫌疑人帶回聯邦局的審問室後，羅博文仍堅稱他沒有殺人，辯稱他只是剛好路過那個公園。

「我怎麼可能知道路過的公園叫甚麼名字？我…我的母語又不是英語，你們問我時，我根本沒聽清問題。」

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著暫時由聯邦局提供的簡約上衣裝束的羅博文，裝傻地將他的撒謊推諉得一乾二淨。

「我是被冤枉的。我只是來紐約探親而已，我不是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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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室裡的馬澤羅將紙筆推到他面前。

「將你的親戚名字、電話和地址寫下來，我們要去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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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羅博文想了半天，卻沒有在空白紙上寫上甚麼號碼。

「我要見律師，我要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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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博文擦擦他額上的冷汗，馬澤羅和麗莎見狀，便離開審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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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一直在隔壁房間觀看，她也出了房。

「紐約警方已經搜過他的酒店房間，還有他寄存在酒店前台的行李，沒有發現武器。」伊莎貝說，「另外，給他一份聲明書簽下，是他確定不需要在審問裡提供翻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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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律師來了之後，我們要放他走嗎？畢竟我們找不到兇器。」麗莎問。

「你去催促鑑證那邊出報告，但他穿的衣服跟今早在監控鏡頭裡的不一樣，他有可能已經將衣服丟棄。」伊莎白想了一想，「馬澤羅，你去跟死者的叔叔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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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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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叔叔花不到十分鐘，就面談完畢。

伊莎貝坐在辦公室裡審閱證供，在案發時間，死者叔叔坐在唐人街裡那人來人往的粵式酒樓吃早餐，攝像頭紀錄、客人和當值經理都能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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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於侄子的死顯得並不悲傷，連假裝要擦眼淚的舉動也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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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走出辦公室，向眾人宣佈。

「快速測試報告出了，羅博文被逮捕時身上的衣服，沒有開槍後的火藥殘留。麗莎，去跟嫌疑人的律師做保釋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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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主動上前。

「我可以去聯絡紐約警方要求協助，我認為要在案發公園附近再擴大搜索範圍，他有可能將兇器和身上衣服丟棄在附近。」

「好主意，另外也派人去那酒店附近的河邊搜索，那可能是他丟棄證物的地方。」伊莎貝正要步出辦公間。

「等一下，伊莎貝。」

奎恩起身攔下了她。「在辦理保釋前，我想審問嫌疑人。」

伊莎貝停下腳步。

「但他已經找了律師行使緘默權。」

「我會粵語，我想我能撬動他的口。」奎恩提出她的猜想，「他從未踏足過美國，暫時找不到他跟死者認識的證據，他顯然沒有殺人動機，只是被僱來做骯髒任務，我有信心可以挖出主使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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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看著這位年輕且自信滿滿的探員，她決定給奎恩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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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跟我進去。不過，我會安排一個翻譯在隔壁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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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審問室的大門，羅博士屈腿坐在椅上，看到來人，他並沒有放下雙腿，僅用著帶亞洲口音的英語說，「我不回答任何問題，我的律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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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律師已經去辦理保釋手續。程序上需要一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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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相當驚訝，她沒想過奎恩一進來，就馬上跟嫌疑人使用他的母語溝通。

羅博文愣住了，看著年輕探員在她面前坐下，而伊莎貝僅站在角落，輕輕摸著耳鬢髮絲，遮掩她已戴上的藍芽耳機。

翻譯已進入隔離的觀察室，為她同步傳譯粵語內容。

她靜待奎恩拿出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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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喺邊個？」

「我喺特別探員蒙特喬，我識廣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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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抱腿而坐的羅博文，將踩在椅上的腿放下，正正經經地坐好，疑惑地看著奎恩。

「你都喺香港人？」

「我只係響香港住過一段時間。」奎恩擺出經典的「友好警探」臉孔，「我地既人將你帶黎個陣時，你都重未食早餐？肚唔肚餓？」她將外帶杯推到對方面前。「重熱架。」

「我唔肚餓。」但羅博文還是接過那杯子，小心翼翼地掀開杯蓋，呷了一口熱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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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部係你電話，你可以攞翻走。」

奎恩勾起了興味的笑容，在羅博文接過電話的那一刻，他習慣性按亮了手機螢幕。

「呢部係IPHONE 13？已經係幾年前既款黎？」奎恩指向他的手機，「原來你用簡體字的中文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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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博文愣了一陣子，沒搞清楚奎恩的用意。

「咁又點？你們睇完我部電話啦？我係無辜架！」

「咁我想同你核實一下你剛剛簽下既證詞口供，羅生。」奎恩話鋒一轉，「口供入面，你話你在香港一間叫萬華電子既公司做野，岩嗎？」

「無錯。」

「你冇寫低公司既詳細地址，可以寫俾我作為補充資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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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博文緊抿住嘴，接過奎恩遞來的紙筆，然後丟回給她。

「羅生，你確定地址係正確？」

「梗係無錯！福華街囉！」

「但黃金商場唔通唔係響福榮街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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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博文愣了一下。

「總…總之就係響深水埗，邊個會記住公司地址喺邊條街。」

「哦。呢度係你其他私人物品，麻煩幫我確認吓，係咪全部物品都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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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掏出他的錢包放在桌上，花了點時間，將裡面的卡片、花花綠綠的鈔票和一堆硬幣鋪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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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有呢啲銀仔，我計過，係一百五十七蚊美金，港幣合共五百八十八。」

「呢啲…唔係我架喎。」羅博士頗有防備地將數個硬幣推回給奎恩。

「聯邦局唔係想裝我下嘛，裝竊聽設備？我……我有睇戲架，唔好以為咁樣過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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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笑了一笑。

「梗係冇，你已經即將可以保釋外出，美國法律唔容許我地咁做。係啦，你鍾意睇咩戲？追劇？呢排三色台有套新劇…叫刑事偵緝檔案？你有睇掛？我諗係香港人都有看啦。」

「有，有。」羅博文估摸不準奎恩的用意，胡亂點頭，將他的銀行卡等卡片塞回錢包裡，而奎恩則好以整暇地將桌上那數個有著波浪紋邊緣的硬幣收回去。伊莎貝朝她點頭示意後，奎恩就站起身，打開大門與她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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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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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帶著伊莎貝來到審問室的另一邊，裡面的翻譯人員見他們，就點點頭退了出去。伊莎貝將別在耳上的耳機拿了下去，詢問奎恩。

「你剛才那一連串的問題，用意是甚麼？」

「他明顯不是地道的香港人，雖然是香港永久性居民，他的粵語口音亦跟其他香港人差不多，但他不知道我提及的劇集是十多年來的老劇集，還誤以為是現在香港熱播的劇集，亦不將這個『女皇頭』硬幣當成港幣。他說的公司，明顯是編造的，在入境資料他填寫了深水埗福華街黃金商場，但只是背誦的資料而已，我說的福榮街，就在商場的另外一邊，如果真的在那裡工作，他斷不會被我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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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在等待你的結論。」伊莎貝挑高眉，仍未明白奎恩剛才那場戲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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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算出他是移民到香港的中國大陸裔之後，要在社交媒體上找他的用戶名，就容易得到了，用簡體中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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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拿著她今天剛剛分發得來的平板，在上面快速輸入資料。

「同名同姓，但使用羅博文的簡體字用戶…不多，我已經找到他了。這用戶頭像雖然不是真人，但這裡有他發出來的美國機場照片，而且在這裡，能找到他的朋友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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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將平板遞給伊莎貝，指著上面某個人的名字。

「在我知道死者是唐人街餐館老板後，我就調閱了該區幫派組的資料庫，列出了那地方的華人幫派成員名單，我再交叉對比了羅博文的社交賬戶朋友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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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從檔案夾裡，抽出打印紙，手指指向某一行，同行列出了某個人的英文及中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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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對比成功，我想他認識這個人，很大概率，就是他將羅博文安排來美國『旅遊』的。回頭讓尼爾調查死者叔叔，看他是否有跟這位華人黑幫成員有聯繫，我想我們就找到了羅博文跟主使者的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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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將平板歸還給奎恩，橄欖綠色的杏眼裡是佩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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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在匡堤科，我會給你的審問偵訊課程打優等成績。」

「謝謝，但我的戲份還沒有結束，我還要進去，迫他交待出丟棄手槍、衣服的地點。這是他第一次來美國，人生路不熟。他和買兇的人中間還隔了一個幫派成員，他分到的錢絕對沒他想像中的多。以減刑為條件利誘，我相信他會選擇合作，指證買兇殺人的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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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等著看你好戲的下半場。」伊莎貝正要開門，但尼爾卻冒失地推門而進，急忙地向伊莎貝報告：「找到了，他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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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器嗎？」奎恩反問。

「是飄浮在河岸的衣服——那個白癡，現在紐約警方已派人潛下水在岸邊搜索，那件衣服就像定位裝置一樣顯眼，要打賭嗎？那把槍在今天下班時就能撈上來！」尼爾幾乎是像說唱一樣將他的話唱了出來，他熱情地伸出手掌，卻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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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慢了一拍，只好伸出手跟他輕拍一下，那名情報分析員又像風一樣逃離，她又看著大門怦然合上。

「你會習慣他的。」伊莎貝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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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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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如奎恩所推理的差不多，在得知辦不成保釋外出，以及奎恩暗示兇器就躺在哈德遜河河岸水底、即將會被找到的情況下，壓力崩潰的嫌疑人羅博文，承認了他是在唐人街黑幫安排下，來紐約當僱傭槍手賺快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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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有過節的唐人街的餐廳老板一旦被殺，黑幫就很難洗清嫌疑。為了撇清罪責，那位叔叔就跟黑幫成員合謀，從海外找人幹了這一票，事成後安排對方迅速離境，既周到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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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的上班首日就以拘捕了三名嫌疑人，準備起訴的完勝局面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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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下班後，奎恩回到她那兩房公寓單位，紐約的高房價令人想搬來的欲望卻步，但幸好她擁有聯邦局的住房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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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在床上醒來後，奎恩感到她搬家的勞累漸漸消散，手臂傷癒後，為了回復體能狀態，她拿了毛巾和耳機，到了公寓大樓二樓的健身室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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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在感應器上刷了住戶證，進了空蕩蕩的健身室，找了張健身椅坐下，準備在熱身後開始單臂啞鈴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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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奎恩半蹲下來，挑選她合適的啞鈴重量時，背後冷不防響起了一把聲音。

「你怎麼在這裡？」

她嚇得跳了起來，回身找那將她嚇得心跳加速的人算帳。

「你怎麼在這裡？」奎恩傻傻地說了同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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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淺灰色運動裝，頭戴著黑色吸汗頭帶的伊莎貝，站在奎恩面前，像照鏡子一樣，兩人臉上均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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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問的問題。」伊莎貝愕然的表情沒維持很久，她撿起了奎恩那張滑落到地上的住戶證。「你住在這裡？你甚麼時候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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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光火石間，奎恩意識到這驚人的、令人尷尬的事實。

奎恩的直屬上司，跟她同住在一個公寓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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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的，我是前天搬來二十樓的。」奎恩口吃地說，她一定露出了震驚傻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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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樓？」伊莎貝嗤一聲笑了出來，將用戶證塞回奎恩手裡。「公寓門房昨天一直在抱怨，說有住戶丟了很多搬家紙箱，原來那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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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湊巧，你也住這裡。」奎恩從震驚中回復神智，擠出這句。

「對啊，我也在二十樓，你的隔壁。」伊莎貝揚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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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覺得她還沒開始運動，臉部已經有了良好的血液循環。

她臉燙得跟火熱似的，只好側身坐下，將啞鈴從地上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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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誰讓奎恩貪方便，想逃避紐約那能讓人氣得爆血管的交通擠塞狀況，才會租用這個聯邦大樓對面街的公寓。但她可沒想到，居然會陰差陽錯地住到了上司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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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覺得尷尬，不過，既然我們都住得這麼近，那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遲到了。」伊莎貝又加了一句，奎恩瞥往前面的鏡子，看到伊莎貝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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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飄來這句風涼說話後，就走到健身室的另外一邊，踩上了踏步機，開始了她的早晨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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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真想找一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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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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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你的國來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四騎士即將來臨（Four Horsemen is coming）！四騎士即將來臨（Four Horsemen is co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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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巡警咀嚼著口香糖，站在街旁，這是一場早已申請許可的遊行。

宗教組織成員們在他眼前浩蕩經過，信眾們嘴裡喊著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的口號。

「真是個令人高興的星期五，對吧。」巡警向他的拍檔說，對方同情般搖了一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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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這群異端閉嘴！」

高吭的吵罵聲在街道前方傳來，兩名警察相視一眼，大步向前走，準備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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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起來打扮端莊的老婦人，隔著遊行的封鎖線，跟這群信眾們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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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再吵了！」

警察們隔開了正在指罵的兩邊，終於，那位老婦人在一名女警的護送下，罵罵咧咧地離開了游行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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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才不是異端！你們都被羅馬的教會騙了！」仍有信眾站在警察身後，朝那老婦人的方向吼道。

「冷靜下來，先生。」

「四騎士即將來臨了！你要牢記我們先知烏列爾的話語！末日即將來臨，天國的道路不遠了，警官，你想你的家人到達天國嗎？一定要相信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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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苦笑著接了那位信眾塞給他的傳單。

「先知快到了，先知在後面要過來了！」有其他信眾嚷著。

於是這位激動過頭的信眾又一頭扎回遊行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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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這才將皺成一團的傳單展開。

上面寫著「四騎士教會加入！為永恆靈魂而戰」的大寫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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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垃圾…」他將傳單揉成一團，正當他算著距離遊行結束還有多久時，刺耳的摩托車車輪摩擦柏油路的聲音傳了過來，並傳來爆破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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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按本能衝上前，使勁撥開了聚集的人群。

「甚麼狀況！甚麼狀況！」警官的無線電對講機一直傳來同僚們的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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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巡警看到人群四散的地上，滿是鞭炮爆破後的紅色碎屑，在封鎖的道路另一側單線通行車道，一輛摩托車正掉頭，並發出了刺耳的引擎聲，全速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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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喂！」巡警正要跑前，又猝然聽到一下巨響。

「趴下，有槍！」人群恐慌地尖叫，朝相反方向而逃，但摩托車手已經遠去，巡警只好在肩上的無線電呼叫，記下摩托車的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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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有人開槍！」

巡警往求救聲傳來的地方跑去。

一個身穿亮眼白袍的男人，被身邊的信眾團團圍住，他半蹲在地上，以手護著頭部。

「警察，快！抓住槍手！有人朝我們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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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終於到達，數名巡警在他身邊集結，在掃視人群後，看來槍手已經逃跑了，他們唯有仰望高空，但在周邊的大樓找不到有狙擊手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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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摩托車手開的槍嗎？該死，但他記得那摩托車手雙手都在把手上。在電光火石間，他不記得有看到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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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無線電對講機傳來同僚的報告:

「該死的，我在這邊發現了兩個彈殼！快，封鎖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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